「盈盈——」耿司傲猛地站起來,嚇得那華立刻跳上桌子,撞翻了桌上的餐飲,搞 得金髮美女一身都是牛排醬。
「你……你簡直會氣死我!」見狀,耿司傲覺得自己快氣昏了!他連忙對金髮美女 鞠躬又道歉,「妮絲,真的很抱歉,我看,這個案子咱們先擱著,改天我再去找你詳談 。」
盈盈終於明白自己闖了大禍,只能坐著動也不動地看著他發飆的模樣。
「好吧!司傲。不過,這事得盡快,你明天可以早點過來嗎?我在辦公室等你。」
金髮美女瞪了盈盈一眼,拿起濕巾拭了拭自己身上的污漬,嘴裡還喃喃念著,「還 真倒霉,怎麼會碰上這種野丫頭。」
盈盈聽得渾身發抖,原本那一絲絲的愧疚全被她這句話給轟得一絲不剩!
「你這個金毛獅王罵我什麼?」她衝上前,直瞪著對方的藍眼珠。
「行了,盈盈,你怎麼忘了我剛才的交代?禮貌、大方……」那華哀歎了一聲,不 時以腹語提醒她。心想,這下可好,全搞砸了!
它真後悔答應她這個鬼要求,更氣自己何必那麼貪玩,她隨便說了一句,它就傻傻 的和她出來丟人現眼。
「我罵了她什麼嗎?司傲,你可得評評理,就算我曾說過什麼,可能也忘了,你幫 我提醒她好嗎?」妮絲扯開唇,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耿司傲夾在中間,有些為難,但事實擺在眼前,錯的人就是盈盈,他無法徇私包庇 她。
「盈盈,快向妮絲道歉。」他冷著聲音說。
「我才不要哩!」盈盈的嗓音微微地顫抖著,不服輸的個性又冒出頭了。
「我說道歉——」耿司傲板起臉孔又說了一次。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為什麼要我向她道歉,你們好過份……」
她用力將那華抱住,緊得差點讓它喘不過氣來,只好在餐廳內當當直叫,引來了眾 人好奇的目光。
耿司傲看了看週遭的一切,擔心待會兒會引來記者媒體,於是,刻意壓低嗓音,咬 著牙對盈盈說:「這筆帳我們回去再算,你給我好自為之。」
隨即,他便拉住妮絲的手,「走,我現在就去你那兒談。」
就這樣,耿司傲和妮絲便在盈盈的眼前連袂離開,而盈盈卻像是被人點了穴一般, 佇立在當場動彈不得!
「你瞧吧,這下該怎麼辦?」那華偷覷了她一眼。
「他居然敢在我的面前跟別的女人回家……他以為我會怕他啊?我們走!」
盈盈倏地衝出大飯店,一來到門外,果真看見他們還站在那兒等著自己的車。這時 ,正好有一位同樣是金髮的另人從她面前經過,她為報復耿司傲,所以,不顧一切的沖 上前拉住那個金髮男人。
「嗨——帥哥,你需要女伴嗎?」
盈盈對他甜甜一笑,風騷女郎所應該有的性感、冶艷姿能心,她全都披掛上陣。
「這位小姐你……」金髮男子眼睛一亮,對她的美色當然是無法抗拒了。
「別問我是誰,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約人?寂不寂寞?今天無不無聊?」
她風情萬種地說,還不時對他拋著媚眼,當然,她也不是沒發現耿司傲那一臉鐵青 的表情。
「我正想去找朋友,只是個普通的男性朋友。」他贅言地解釋著。
盈盈誇張地歎了一口氣,眉頭微蹙地說:「這麼說,實在是太不湊巧了,既然你有 事,那我——」
「沒關係、沒關係,這事兒不急,改天再找他也行,只是不知小姐你的目的是?」
他的眼底淨是愛慕之色。
盈盈向來對自己的魅力充滿信心,不論是土產的,還是進口的,只要是男人,一見 到她,幾乎沒有不被她吸引的。
「嗯——」她嬌媚地歪著小腦袋,假裝思考,「都可以,要不,你帶我逛逛倫敦好 了,我昨天才剛到這兒,對這裡的一切都還不熟悉呢!」
她笑語晏晏,那青春嬌俏的模樣讓那位金髮男人看得眼冒星光。
「那很簡單,我從小在倫敦長大,這裡沒有一個地方我不熟悉的,你跟著我準沒錯 。」
金髮男人對著她直笑,瞳眸中所迸射出來的欣賞與笑意相當強烈。
「那真的太好了,一切就麻煩你!對了,你有車嗎?」盈盈以眼尾偷覷耿司傲一眼 ,擺明了是想向他挑戰。
他隨便勾勾手指頭,就有女人陪他,可她方盈盈也不差,沒有他的陪伴,她不信自 己就會落單。
「有!就在前面那條街上,我們現在一塊兒過去,你說怎麼樣?」
「好啊!」說著,她便開心地勾住金髮男子的手臂。
然而,就在他們要離開的剎那,耿司傲竟氣沖沖地衝了過去,一把抓住盈盈,用力 分開他們糾纏的手臂,目光灼灼地逼視著她,「不准去!你到底鬧夠了沒?如果再這麼 任性,小心我……」
「小心什麼?你說啊?」盈盈瞇起眼,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
這時,泊車小弟正好將耿司傲的車子開過來,盈盈「識時務」的說:「你別管我了 ,你的車子已經來,快帶小姐回家溫存吧!」
「我是會去找她,但是,我現在得先把你帶回家。」
耿司傲的眉心蹙起一片不悅的紋路,接著,他就緊拽住盈盈的手拉向他的座車。
「喂!你這是做什麼啊?放開我啦,我不跟你回去……你去找你的金毛獅王!」盈 盈拚命對他拳打腳踢,兩人爭執的場面弄得另外兩個旁觀者一臉尷尬。
好不容易耿司傲將她鎖進了車內,匆匆地回到妮絲身旁說道:「真對不起,可能得 麻煩你自己回去了,這個合約我一定會盡快再找時間與你洽談的。」
他對她頷首賠罪後,便回到車內,猛踩油門開離了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第八章
「你這個女人究竟是何居心?」耿司傲一回到家,就把盈盈扔進屋內,怒氣勃發地 對著她吼道。
「我是何居心?那你呢?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就只有兩個字「情婦」而已嗎?」
盈盈滿腹委屈地對他叫嚷。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發這樣的瘋,反正她就是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塊兒 不順眼。
此時,仍被她抱在懷裡的那華難受地喵了一聲,卻惹惱了正在氣頭上的耿司傲!
「都是這隻貓,自從你住進我家後,每次一看見你,我所有的事情就都不順了,你 最好給我滾遠一點,永遠離開我的視線!」
「你罵那華幹嘛?它哪裡得罪你了?它可是我的耶!你罵它就等於罵我。」盈盈誤 以為他那些話是在指桑罵槐。「你這個女人真是愛無理取鬧,我說你什麼了?」
「你說我居心不良,又要趕我走……」
突然,她淚眼婆娑了起來,眼前模糊一片,似霧又似花,心裡則愈想愈是委屈…… 「你——」耿司傲一看見她眼中的淚水,所有的火氣就突然不翼而飛了,反而不知該怎 麼哄她。
「拜託!別哭,我又沒說你什麼,只是不明白你幹嘛這樣緊迫盯人,我是在談生意 ,又不是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你這樣盯梢,會讓我覺得很痛苦的。」耿司傲長長的歎 了一口氣,明顯的無奈神色分佈在他深邃的輪廓上。
「我……我……」盈盈直抽噎個不停,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心思。
她是在吃味嗎?可如果這麼告訴他,他會不會笑她的一廂情願、自以為是、自作多 情呢?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就乖乖的待在屋裡,我得出去一趟。」
耿司傲正要轉身,盈盈又急忙叫住他,「你又要去找那個女人?」
「是談生意。」他加強語氣更正。
「如果……如果我叫你別去,你可不可以不去?」她突然羞赧地低下頭,囁嚅地說 :「如果我以情婦的身份要求你留下呢?」
耿司傲渾身一震,看著眼前難得溫柔的她,心頭竟翻湧著一股抑制不住的波動。
尤其是她那雙帶淚的星眸,半合半掩地在他眼前揭啊揭的,淚水又這麼一顆顆地滑 落在她楚楚動人的臉上,想不撼動他的心還真難。
「盈盈,我……」
「你真的非去不可嗎?生意再急,緩一會兒又有什麼關係?如果我和生意兩者讓你 選擇,你會選擇哪一個?」
她形容不出心底逐漸滋生的是什麼,只是覺得她的心被一層厚厚的濃霧給包裹住, 好似再也無法灑脫如從前了。
「這兩種事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瞇起深湛如海的眼眸,強悍冷硬的聲音從耿司傲的薄唇中逸出。
看他似乎已鐵了心不再理會她,那片重重的陰霾又浮上盈盈沉重的心,她困難地咽 下一口唾沫,返身抱起那華。「好吧!你走……你可以走得遠遠的,我一個人在家沒關 系。」
「你——你這是何苦呢?」
「反正我說什麼你都要走,就別再多說了。」盈盈帶著悲傷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