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衣,玩夠了,記得回家看看娘。」藍櫻不捨的撫著她如瀑布般光滑瑩亮的青絲 ,失而復得的感覺是說不盡的歡欣。
「娘,我會的。」
綵衣甜甜一笑,綻開她一向令人神往的溫柔笑意。
「那就好。笑天,那我們就和丘師父同行吧!」
就這麼原本熱鬧烘烘的聶府一會兒工夫走了五個人,雖寂靜許多,但至少大夥兒的 心都是滾燙的、暖洋洋的。
綿延不斷的草原上,兩匹駿馬一前一役地奔馳其間,春風漾著絲絲清新劃過鼻息, 東方的黃金光束正是他倆此刻心情的最佳對照。
好美麗的春光,好亮眼的清晨!
回首以往恍似夢,但那些經歷對他倆來說應該是屬於美的夢境,雖有苦澀,但亦透 著香甜,他倆明白終其一生,他們只屬於彼此,對力橋無怨無悔的付出,綵衣更是由衷 的確認今生非他莫屬,受他的心豈止於一生一世。
遙望遠方檬隴的山色,綻藍無根的蒼窩,滿地綠油草坪漫野春生,更甚至那一叢叢 的黃色小野花也成為妝點這光景的重要角色,這是一幅多麼醉人的景致啊!
「曾聽融兒說過聶府後山有一個仔地方,如今才知道這裡人眼的一切絕不單一個「 好」字所能涵蓋的。」綵衣歎為觀止。
「咱們就在這兒訂情如何?」
力橋炯烈熾人的目光直逼著她,試圖得到他要的答案。
「我以為我們早已互屬了。」綵衣含笑道。
既已心靈相通,訂情已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我只是想讓眾人知道,你已屬於我了。」說著,力橋已卸下腰間環鉑,上面綴著 一個球型號珀,色澤亮眼、古色古香,他二話不說的套上她的頸項。
「你這是在昭告世人嗎?」綵衣雙手握緊它,感覺得出來,她對這難得一見的號珀 已愛不釋手了。
「可以這麼說。」得知她喜歡,力橋滿意的料唇一笑。
「我沒那麼好,不會人見人愛的。」她笑話他的大驚小怪,即使她人見人愛,她也 不見得見一個愛一個呀!
「別說人見人愛,一個都不行。」他語氣高亢,似乎不滿綵衣約滿不在乎。
「橋……」綵衣疑惑地看著他,不解他的激動為何而來。
「抱歉!」他猛然轉過身,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擔心什麼,怎麼會說出這些奇怪無 理的話。
「別說抱歉,我只想知道為什麼?」她走近他,仰望著它的表情,更想由他的瞳眸 中得知地想要的秘密。
「別逼我,我也不知道。」他埋下頭,在她漾著清香的唇間烙下深深的一吻,也技 巧的閃過她的問題。
沉浸在它的濃情中,綵衣明知他有疑慮卻無從問起,算了吧!他若願意吐露的時候 ,她自會知道。此時此刻,她只顧享受這物的滋味,這種著了火似的感覺讓她心驚也自 願沉迷。
然,它的物漸漸轉為猛烈,像狂風般掃蕩過她臉上每個敏感部位,它的眼間,眉梢 ,甚至是耳際都蕩漾著他溫熱粗擴的氣味,就在綵衣迷憫在這份激情中的同時,他又落 在它的檀日上,撬開她兩片玫瑰花瓣,搜尋著他想要的芬芳郁人的馨香,還有那知醇酒 般醉人的蜜津。
老天,他多害怕失去她!
更譏諷的是,他對自己的這種無依感竟找不到理由!
稍稍抽離他的柔軟,他稍嫌痛苦的喃喃低吟道:「山頂上的風景更迷人,想不想去 瞧瞧。」
彷彿唯有這麼說,他才能避開自己所引發的尷尬。
綵衣無力的回了袖,久久才意會出他話中之意,殷紅了兩腮暗自低首,「好。」
溫暖的陽光斜照而下,映在她的臉上,帶銀的耳墜子反射出一道道美麗的光環,幾 乎將她籠罩其中,此時此刻她真的好美,就如同仙子精靈一般。
他再次沉醉迷憫了。
輕搖晃了下腦袋,力橋極欲擺脫這份迷失,現在是在大草原士,場合不對,他可不 能再著迷下去,否則那股價張難耐的感受是很痛苦的,「那走吧!趁陽光還溫和之際咱 們四處多看看吧!」
兩匹馬兒再一次的奔馳出發了,他們似乎在較勁似的,並駕齊驅均不相讓,然其間 所夾雜的歡笑聲不正表示著他倆的情濃?
近午時分,力橋和綵衣兩人才返回聶府,走進廳堂。
瞧他倆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可想而知,準是玩得夠瘋了!
「怎麼樣?那邊的景色真是好的沒話說了吧:」融兒竊竊暗喜著,由他倆洋溢著笑 意未歇的臉中,她知道那兒美麗的景致已成為感情的催化劑,將彼此的心綁在一塊兒了 。
「融兒,你怎麼能將我所發現的好地方告訴他人?」辰雲佯裝責問,但任誰也可以 從他帶笑的眸中瞭解他又在開玩笑了。
「做好事嘛!你瞧,他們訂情了耶!」
融兒認出綵衣胸前垂掛著的號珀墜子,那可是表哥最愛的一項寶貝,姨娘曾偷偷告 訴她,表哥自二歲開始就始終將它戴在身上,從未離過身。
「你別到處嚷嚷嘛!真是的!」嘴裡雖含羞帶怯地說著,綵衣雙手卻緊握著唬珀, 眼紳流露出幸福神采。
「看來離喝喜酒的日子不遠了。」寒雲端起一杯清茶,饒富興味地道。
「伯父不是說下個月嗎?不會太久的。」優優清亮的睜子閃爍著喜悅,她真的替彩 衣高興。
「那正好,玉延與巧忑明天會來咱們這兒,我們正好間他們,願不願意一塊去開封 參加力橋與綵衣的婚禮?」寒雲拍腿猛然想起。
「寒雲,你再說一次,誰要來?」
力橋霍地粗魯火爆的大聲問道,這副衝動的神態令眾人不解。
「玉延呀!鞏玉延。噢,我忘了你不認識他,但這不打緊,玉延是個很不錯的人, 相信你會喜歡上這個朋友。」辰雲誤以為他不正常的反應是因為這個,因此極有耐性的 解釋道。
畢竟事隔多日,任誰也忘了綵衣過去曾因為鞏玉延袖魂顛倒、痛不欲生。然,這幕 印象卻始終鐐繞在力橋心頭,揮之不去。
「誰要當他的朋友!」他語出不悅。
「力橋!」大伙異口同聲的喊出,這也才意識列事態的嚴重性。
黨地,氣氛陷於詭譎不安中,力橋味同嚼蠟的撇過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綵衣,他 只在意綵衣的感覺。
「你說,你歡迎他來嗎?」
「玉延嗎?為什麼不願意?」綵衣迷惑地回望他,駕鈍的不知他是在吃醋。
玉延!好個玉延!力橋如聽了什麼肝腸寸裂、痛徹心屍的傷魂之語,目藏殺氣。
她為何要喚他喚得如此親密?難道她仍沒有忘情於他?原來他始終揣在心頭的不安 就是因為這個名字!他緊張的沁出冷汗,氣憤之色漲滿了整張臉。
「好,很好!」他挫敗的閉上眼,生硬的語調中有著無可奈何的痛苦。
「力橋,你不舒服嗎?」綵衣關心的趨上身,繞到他身前。
哇,他額前沁出好多汗珠啊!臉色通紅的,八成是哪兒不舒服,她拿起手絹輕輕為 他拭著額際的汗。
「力橋,我看你進屋歇會兒吧!前陣子為了綵衣的事八成把你給票壞了,卻拖到現 在才發作。」對於他的異樣,辰雲似乎已想到了某些因素,但礙於眾人在場,他也只好 這麼解釋了。
「你們別把我當病人,我好得很。」
綵衣手絹裡的幽香淡淡侵入它的鼻息,煽動著他,使他原本就弔詭異常的心情更為 雜亂,他不要她也這樣為鞏玉延拭汗。
「表哥,少逞強了,綵衣的後半生可得靠你,別讓她擔心。」融兒真是無法瞭解他 的心態,人詭譎了,一點兒也不像平常的他。
力橋腿起鷹眸直視著綵衣,會嗎?她的後半生會依賴他嗎?
「別這樣,去休息會兒好嗎?」綵衣的柔情攻勢,讓他不忍再拒絕。
「你暗我。」不顧有沒有外人在,他毫無顧忌的說出。
「這……」彩次微微一踝腳,煞紅了小臉,氣他說話一點兒也不懂得看場合。
「你們去吧!別在意我們,我們可以當作沒看見。」優優雙手掩住眼睛,語含曖昧 道。
「對對,我們不僅沒看到,也沒聽到。」融兒裝模作樣的梧住耳朵。
「優優,融兒,你們……不來了啦!討厭!」
綵衣又羞又窘,腕瞪了力橋一眼,轉身躲進了內室。
「力橋,製造了機會給你,還不快把握。」辰雲莫不急切地提醒他,「快去追呀! 」
力橋顯然有些無措地看了他們一眼,「多謝各位的「多管閒事」。」語音一歇,他 已拔腿追了過去。
「耶,他這是什麼態度?狗咬呂洞賓嘛!」辰雲的表情顯然非常的無辜,但若你眼 尖的話,亦可從它的幢忙中找到一抹促狹的趣意。
「算了,清官難斷家務事,該做的我們都做了。」融兒聳聳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