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裴仔,你來了。唉!很抱歉,我還有一堆東西沒買齊,沒辦法和你聊了,下次鴃I」說著,她又旋身準備往外走去。
「等一下,巧簾,你到底要買多少東西?我陪你去買好了。」石奔叫住她,實在不忍心讓一個嬌弱的女孩子扛那麼多東西。
「不用了,你陪裴仔聊聊,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還是讓阿奔陪你去吧!我也該走了。」裴嘜杉起身,因為他已接收到石奔投過來的暗示。倘若再不走,下次他也別再來串門子了,阿奔八成會在門外對他掛個拒絕往來戶的牌子。
「不用啦!來者是客,怎麼可以趕客人走呢?」她看了石奔一眼,重重的叫了聲,「阿奔,你怎麼不說話呀!真不懂禮貌。」
石奔接獲命令,立即改口道:「裴仔你再坐會兒嘛!」
裴嘜杉簡直快笑出來了,還好,做一個讓人礙眼的電燈泡非他所好,否則,他還真想留下來看看石奔吹鬍子瞪眼的表情。
「巧簾,謝謝你,我真的有事,改天再聊了。」他擺出一副迷死人的笑臉。
「那好吧!」巧簾聳聳肩,挺不好意思的。
臨走前,裴嘜杉不忘對石奔眨眨眼,暗示他得把握機會;至於他心裡面更有了個不錯的主意,那是由方才巧簾嘴裡所說的郊遊而衍生出來的——
他準備也在陳氏舉行個旅遊活動,一方面可以讓展妍散散心,另一方面也可以藉機認識認識那個叫牡丹的女人,相信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就不信他鬥不過展天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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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瞧你最近似乎挺快活的,早已經把我交代的事給忘了吧!」展天祥含著煙斗,語焉不詳的說道。
「我沒忘,否則,我今天也不會來找你了。」展妍挺直背脊,以一股傲然之姿看著他。
在進入約定之地以前,他已下定決心不再受他的牽制,母親心愛的房子若不能如願到手,她也只能當著母親的墳前磕頭陪罪,但她發誓,在她有生之年,一定會將它再收回自己手中。
「聽你的口氣,好像有什麼要緊事找我,是吧?」他拿下煙斗,狡獪地浮出邪邪的笑。
「我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告訴你好了。你的威脅已對我不具任何意義了,我希望你別再把主意打在裴嘜杉身上,即使丟了那棟房子,我也不可能再幫你。」她背光的身影是如此的堅決,連一向自滿的展天祥也懾於她的僵硬的口氣。
「這麼說,你今天來的目的是要與我撇清關係了?」他愀然變色,臉上隱約泛著冷冷的寒霜。
「不錯。」
他凶悍詭異的神情霎時僵住,「為了那個叫裴嘜杉的男人?」
「隨你怎麼說。從今以後,我不想再見到你。」說到這兒,她清純的臉龐更增添了幾分倔強。
展天祥立即恢復自信,以沙啞的嗓音說:「你以為我這幾年的江湖是白混的,那麼容易被你這個黃毛丫頭打發掉?我可以告訴你,你太天真了。」
展妍努力壓抑住明顯在體內戰粟的神經,以一抹不容輕忽的堅定眸光反視著他,「我若不聽你的,你又能怎樣?」
「很簡單,上回的事件你知道不是件意外,我可以依樣畫葫蘆多干它幾次,你想那個姓裴的會有幾條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展天祥就不信展妍能逃出他的控制。
「你準備拿他來要脅我?」展妍的薄唇微微的顫抖著,她悲切的想,難道她連一點戰勝的機會都沒有嗎?
「如果你逼我的話。」
「我逼你?是你逼我才對吧!為何不念在我們至少有一點血緣關係的份上放過我?」她秀容變得慘白,忿忿不平的吼他。
「血緣關係?那你又何嘗當我是你的舅舅;幫我一次你會損失些什麼?再說,陳氏是陳東耀的,並不是姓裴的,你這麼做,他也沒有壞處。」他那抹貪婪的表情盡形於色。
「你不懂,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是不會懂得什麼是廉恥!」在展妍失望的臉上已找不到半絲喜色。
「好吧!算我老了,說不過你,不過,你考慮考慮是打算聽我的,還是替他收屍。」他愜意地靠在太師椅上,無所謂的說道;事實上,他對這個答案已有充分的把握,並篤定小妍絕不會不管裴嘜杉的死活。
她愣住了,原來他真的這麼無可救藥的小人,看來,她不暫時依他是不行了。
驀地,她突然想起了一個法子,她何不將計就計呢?明裡幫忙他,暗地裡卻加以破壞,讓他偷雞不著蝕把米。
慢慢地,一個約略的計劃在她腦中形成,她忽然突發奇想,或許可借由這個計劃將他擊倒,她絕不能永遠活在他的壓力之下,她發誓一定要打敗他!
「好,我會盡快將東西弄到手,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不可以動他。」她艱澀的說出每一個字,但為了要達到目的,他只好暫時附和他。
「很好,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別再給我打馬虎眼,我沒時候再讓你耗下去了。」他板起一張臉。
「我會盡力的,但是,希望你不要再找人監視我,我受不了讓人當小偷看,快將那個人撤離我身邊。」她深吸口氣,神情倨傲的說。
「她是我安排在陳氏裡的一個眼線,我可以讓她別再監視你,但她有另外的用途,我沒辦法答應你撤走她。」
「隨便,只要別再讓她跟在我身邊就行了。」她站起來,神情肅穆的說:「我得走了,但願下次見面時,我就能卸下這討厭的任務。」
「我更希望如此。」他又用那難聽的聲音邪惡的笑著,令展妍深蹙起眉,難以忍受的奪門而出。
???
裴嘜杉吹著口哨、哼著歌,並踩著輕快的步伐回到了住處,一進門就瞧見展妍鼓著一張臉坐在地板上,把懶骨頭當沙包在那兒猛打猛踹,像是恨不得它給五馬分屍似的。
「怎麼了?我怎麼不知道我的懶骨頭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他笑意盎然的走向她,那股俊逸不凡的模樣簡直帥得一塌糊塗。
「沒……沒有啦!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不知道?」為了轉移話題,展妍趕緊轉了個彎問道;殊不知,她是因為剛受展天祥的氣回來,一時找不到東西發洩,看了看整個屋子裡的東西,就屬那個懶骨頭長得特別無辜又欠K,當然就找它下手鴃I
「才剛到,本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的,但你現在這一副被人欠錢的樣子,我看還是甭說的好。」他饒富深意的望著她無暇的臉孔,已看出她被自己的話勾起了興趣。
「什麼好消息?」
裴嘜杉搖搖頭,故意賣著關子,「除非你告訴我,是什麼事讓你那麼生氣,竟然生氣的想找東西發洩?」
展妍聞言,噘起小嘴兒,心情沮喪的說:「什麼嘛!還要交換條件呀!不說就不說,誰希罕。」
望著她泫然欲泣的臉,裴嘜杉先前開玩笑之心,立刻被憂慮所取代;他趕緊上前托起她的臉,輕聲問道:「別這樣,我說就是了。」
展妍聞言,立即用手背拭去眼眶的淚水,改以歡欣的表情說:「真的?不可以反悔喲!」事實上,她是不想再在他面前表現出一副小媳婦的可憐模樣。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那張立即改變的笑臉,詫異著她變臉變得比川劇還快,「好哇,你用苦肉計耍我是不是?」
他佯裝伸出手想勒住她的脖子。真搞不懂,為什麼自從遇上這個磨人精後,他老是有股被戲弄的感覺。
「我又沒騙你,是你比較容易上當而已。」她吐著粉紅色的小舌頭,當他一點威脅力也沒有。
「是不是我太久沒有好好『照顧』你了,你已把那種滋味給忘了?還是你是故意想激怒我,看我會不會再用『吻』來照顧你?」
他雙手舉在臉頰兩側,裝成一副飢餓已久的大野狼模樣,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救命呀!大野狼要吃人鴃I」展妍一邊喊,一邊找尋著躲藏的位置。兩個大人就這樣玩起了「官兵捉強盜」。
「大野狼要空襲鴃I看你這隻小綿羊還能躲到那兒去?」突然間,他猝不及防的撲向她,將她用力攬在胸前,輕輕推倒在懶骨頭上,在她耳畔輕聲低喃道:「已羊入狼口了,我得用心想想該拿你這只狡猾的小綿羊怎麼下飯才好吃——」
他輕咬著她的耳垂,含糊不清的又說:「是從耳朵下手呢?還是細頸的脖子?」隨著他的問話,他的唇也遊走到所說之處,輕輕舔著、啃著……
展妍已無力反抗,全身酥麻地戰粟著,唯有攀在他肩上的手愈抓愈緊,指甲幾乎嵌入他堅硬粗獷的肩背中。
「怎麼不說話?不滿意是不是?那就改個地方好了。」他的唇慢慢離開了她的頸子,來到了眉眼之際,他沙啞的問道:「從這兒下手怎麼樣?滿是馨香的味道一定很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