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介意吃素嗎?」
「不介意。」
「那我知道有一家素食的法國餐廳不錯,就在科博館前面,晚上我開車過來接你好嗎?」
「好。」
「那晚上七點我過來接你可以嗎?」
「可以。」
汪日析所有的問話裡早就給了答案,讓凱若只有點頭或搖頭的選擇。
於是,就這樣,他們約好了今晚七點見;同時,汪日析還讓凱若點頭同意明天繼續回事務所上班。
明快的解決掉所有的事情後,汪日析先告辭離去,留下仍是一頭霧水的凱若在一樓的大廳裡苦思。
怎麼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就答應了汪日析的邀約?而且,她剛剛不是還在想要不要原諒他嗎?怎麼一下子話題就變成要跟他出去吃飯了?
「真怪……」抓抓頭髮,凱若一臉納悶的轉身上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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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
就靠這兩個字,汪日析把「日落而作,日出而息」的好友,在太陽公公還高掛天空的時候,硬是給拖了出來。
待汪日析公事處理告一段落之後,兩人相約到了美術館附近的茶館。
「幫什麼?」彭冠澤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不感興趣的隨口問問。
「幫我追女人。」
「噗!」一口正要喝下肚的咖啡,在還沒吞下去之前,就被彭冠澤全噴了出來。「咳咳咳!你說什麼?」被咖啡嗆到的他,帶著些微憋著的嗓音,不敢置信的問。
「我說,幫我追女人。」汪日析鎮定的再說一遍。
「真的假的?」被汪日析這麼一嚇,彭冠澤原本還很濃的睡意全消失無蹤。
「這有什麼好騙人的?」汪日析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讓眉頭打結,他耐著性子回答好友的大驚小怪。
「嘖,嘖,嘖。」彭冠澤收起驚訝的表情,輕浮的彈了彈手指。「到底是何方神聖啊?居然能突破我們汪大少那可以擋核子彈的心防?」
有八卦可以探聽,瞌睡蟲?滾邊去吧。
「少八卦。」汪日析冷斥。
不過,看著好友目光中那愈來愈熾的好奇心,他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知道彭冠澤要是不問出個所以然來,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的,於是認命的說道。
「哪認識的啊?」
「工作場合。」汪日析簡單帶過。
彭冠澤是他的大學同學,以此推論下去,他當然認識權永在,更別提以前他們三個學長學弟混得有多熟了;要是跟他說是在學長事務所認識的,難保他不會找上權永在的事務所去大爆他的八卦,到時候,就看謝玲玲怎麼笑他吧。
所以,他打死不說凱若跟權永在夫妻的關係。
「喔。」死小子,說得這麼籠統,肯定有鬼。
他彭冠澤認識汪日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這個死小孩哪裡不對勁他怎麼會看不出來?不過,從以前,只要汪日析有不想說的事情,他就會變成一隻緊閉嘴巴的蚌殼,不管用什麼手段都無法讓他吐露任何消息,因此除了旁敲側擊外,就只能等著他自己主動告知了。
「那她是哪種類型的女孩子?」
「我不知道。」汪日析搖頭。
「她的嗜好是什麼?」
「不知道。」汪日析再搖頭。
「那……她喜歡吃什麼?」
「不知道。」汪日析還是搖頭。
「那她的事到底有哪些是你知道的?」一連三個搖頭,搖得彭冠澤傻眼兼頭暈。
汪日析很認真的低頭想了想。
「除了她的工作外,其它我什麼都不知道。」他跟凱若,別說相處了,甚至連好好談過一次話都沒有。
「那你是看上她哪裡啊?」彭冠澤不敢置信的問。「該不會是你光看了人家幾眼,就對人家一見鍾情吧?」可能嗎?
「要你管!」汪日析頂著一張瞬間曝紅的瞼,不爽的回答。
看見汪日析臉上明顯的紅暈,彭冠澤聰明的沒繼續追問下去。
「好吧,你想要我怎麼幫你?」什麼資訊都沒有,這可真是個棘手的苦差事啊。
「我約她今天晚上去吃飯,可是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畢竟雙方的第一次接觸實在是個太糟的經驗,若要再約人,總得有個好借口吧?
「今晚你們要一起去吃飯?」
「對。」
「那就好辦了。」彭冠澤又彈了下手指。「那今晚就不只是約她出來而已了,你要趁今晚頤道打探關於她的一些事。」
見彭冠澤這個泡妞大師開始授課了,汪日析很認真的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本小記事簿,將彭冠澤跟他說的所有該注意的事項統統記了下來。
「就這些嗎?」汪日析一一審視筆記簿上的重點後,轉頭問。
「先這樣吧。等你今晚拿到這些基本資料後,我們再來看看下一步要怎麼走。」
「不用跟她訂下下次的約會嗎?」用膝蓋想也知道,經過上午那一場由他開頭、吵得莫名其妙的架,就算凱若不生他的氣,但是對他這個人,應該不會存有什麼好感吧?
「你要找什麼理由約人家?」彭冠澤沒好氣的問。「而且你沒事約人家出去做什麼?跟你大眼瞪小眼?你想搏得人家的好感,那對約會這種事情你絕對、絕對不可以隨便。」
「這樣啊……」汪日析支著下巴沉吟。
「總之,接下來不管要做什麼事情,都得等你今晚拿到人家的資料後再說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手上連對方的基本資料都沒有,他這個軍師可沒那個本事幫汪日析量身訂敞專屬於他的追妞寶典。
「我知道了。」汪日析受教的點點頭。
「好啦,你今晚就放輕鬆去約會吧。還有,你的撲克臉最好有點表情,免得你想約下次都沒機會。」
「喔。」這一點他自己也知道,只是他的臉又不是只僵了一天兩天,從小到大,他就是這副表情;最誇張的是,根據他媽媽的說法,他連嬰兒時期都不大有表情,往往一堆大人為了逗他笑,弄到個個都累癱了,也沒見他嘴角上揚一咪咪。
總之,他是個難搞的小孩:他媽媽是這麼說的。
「我盡量。」
「不要只是盡量而已,而是要時時注意。」彭冠澤糾正他。
「要是我突然變得和藹可親,那也很怪吧?」他從第一次見到凱若開始就是這副撲克臉了,突然換了一副臉孔,不只會讓人覺得奇怪,還可能讓人以為他有什麼企圖,如果因此而讓凱若起了戒心,跟他保持更大的距離,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反正你自己要注意啦。」說不過他,彭冠澤也就隨他了。
「我要走了。」看了看手錶,汪日析起身。
「什麼?」他連一杯咖啡都還沒喝完,這小子就要閃人了?
「我還有工作。」拿起帳單看了眼,汪日析從西裝口袋中掏出皮夾。
「你很不夠意思耶!」彭冠澤抗議的說。「七早八早把我挖起床,然後坐沒幾分鐘,問完你想問的就要走人,這也太過分了吧?」利用完了就閃人,有夠沒義氣!
而且平常這個時候他都還在床上酣睡,現在汪日析說走就走,那他要怎麼打發剩下的時間?睡回籠覺?可他偏是那種一起床,除非到睡覺時間,否則睡不著的人耶。
「不然咧?你要我坐在這裡跟你大眼瞪小眼?你也知道,我不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他很悶,這可是大家公認的。
「算了。」想到要跟汪日析這根木頭坐在這裡打發剩下的時間,彭冠澤也覺得很沒力。「你走吧。」揮揮手,他要汪日析快快走人。
「那我走了」。
帶著帳單,汪日析走到櫃檯去結帳。
看著好友無情的走開,彭冠澤也只有無奈的目送他走。
不過,還好,汪日析還記得要請客,不然的話,他怕自己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腳,不讓它踹上汪日析的屁股。
看到汪日析的車子從茶館的落地窗前疾駛而過,彭冠澤先是無聊的看看手錶,然後再掏出手機,從手機裡的電話簿中找出一個名字,按了一下通話鍵。
「喂?」電話那頭傳來有些嗲的女聲,聲音裡帶著一絲不確定。
「娜娜,是我。」彭冠澤放低音調,用著性感的聲音說話。
「厚!我還以為是誰打來的呢。」
「這是我的手機,除了我還有誰會打?」彭冠澤傭懶的往後一靠。
還好他堅持要坐這種沙發座,現在才能這麼舒服的半躺著。
「唉呀,因為你從來不曾在這個時間打過電話給人家啊。這個時候,你不是都在睡覺嗎?」
「因為我想你想到睡不著,所以才會特地在這個時間打給你啊。」
「呵呵呵呵……」電話那頭的女子笑得心花朵朵開。「討厭啦!」
「怎麼樣?有沒有空出來跟我碰個面,好慰藉一下我的相思啊。」嘴上說得好聽,可他眼神中卻透露出無聊的訊息。
「好呀,要約在哪見面?」女子的聲音裡有著迫下及待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