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多了一輛車並沒引起丁雨潔太多的注意,隨意瞄了一眼,她依舊走自己的路,看慣車水馬龍的台北市,誰會去留意一輛車子的存在?
「妳想去哪兒?我送妳!」
一個熟悉到不行的聲音突然在耳際響起。
她驀地抬起頭,就看見顏立凱站在她身側,神色古怪地瞧著她。
「你怎麼在這裡?」她驚訝地指著他。
「那妳又怎麼會在這裡?」他明知故問。
在知道劉道南和她約會的事後,他鎮日如坐針氈,最後還是熬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偷偷跟到兩人約會的地點,一個人躲在餐廳的角落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當他看見兩人有說有笑、萬分融洽的模樣,心裡越來越不是滋味,到最後竟累積一肚子的無明火。
這把無明火一點一滴燒光他的理智,像個捉姦的護夫,莫名地,他尾隨兩人出了餐廳,緊接著又命令司機不疾不徐跟在丁雨潔身後,卻完全不知道自己所為何來。
他真想就這麼盯著她,似乎怕她一旦從眼前消失,便會落入其他男人的懷抱,讓他再也無從觸及。
「你還沒回答我。」有意無意,他伸手擋住她的去路。
「我……」一時間,丁雨潔不知該從何說起。直覺地,她不想讓這個男人知道她前去相親的事。
「為何這麼難以啟齒?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尖銳又傷人的話從他齒縫中進了出來。
這傢伙吃錯藥了不成?
有史以來第一次聽他講話如此刻薄,她不禁愣了數秒。
「關你什麼事?」眉毛一擰,她冷笑地反駁,火氣也跟著上來。
「當然有關係!」顏立凱想也沒想便直接衝口而出。
「什麼關係?」她瞪大眼。「我既沒殺人放火,更沒有作奸犯科,就算有那也歸警察管,什麼時候輪到你插手了?」
「妳跟其他男人鬼混,就關我的事。」積壓已久的怨氣,終於爆發出來。
聞言,她十分吃驚。
難道事情會這麼巧,她和劉道南的約會竟被他撞見?
就算是又如何?
他們男未婚、女未嫁,別說是吃頓飯,就是上賓館也沒人有資格說些什麼。
「什麼叫跟其他男人鬼混?」她理直氣壯地反擊。「我們都已經分手了,你憑什麼來管我的事?我想跟誰約會就跟誰約會,你管不著!」
「妳——」她的話令他無法反駁。
「你自己說,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丁雨潔越說越氣。「你現在身邊不是已經有個唐妹妹了?為什麼我就不能和其他男人交往?難道只准州官放火,卻不許百姓點燈?你這只該死的沙豬!」
罵到後來,她的手指幾乎已經要戳到他的鼻尖。
如此尖銳的對峙氣氛,很快就引起路人側目,甚至已有部分人開始好奇圍觀。
「上車再說!」為免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顏立凱催促她離開。
「我幹嘛上你的車?」她打死不肯。
「妳想成為八卦新聞頭版人物的話,我們就留下來好了!」他冷笑。
「你——」她咬牙切齒瞪著他。「上車就上車。」
這個威脅十分有效,她比誰都害怕和顏立凱的事情曝光,偏偏有一群狗仔隊鎮日尾隨在顏立凱後頭,隨時準備挖他的八卦。
她有理由相信,兩人繼續留在這裡攪和,彼此糾纏的照片明天就會立刻出現在各大報的娛樂版,然後自己就會像個外星怪物,被解剖開來仔細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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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門關上,車子駛離現場後,丁雨潔忍不住低吼。
「你到底想怎樣?」
「我有幾句話想對妳說。」顏立凱動手升起前後座的玻璃隔板,確保兩人之間的對話不會被前頭的司機聽見。
「你想說什麼?」她冷笑。「叫我別跟其他男人鬼混?」
「我……」他自知理虧,於是壓低了嗓門。「我是想勸妳別跟劉道南在一起。」
「為什麼?」這句話證明了他撞見兩人在一起約會的事,可是她不懂,他怎麼會做如此奇怪的要求?
「因為……」他找了一個借口。「因為他不適合妳。」
本來他還一直找理由說服自己要成全劉道南和丁雨潔的美事,可是過了今晚他完全否定先前的決定,因為他無法忍受兩人在一起的事實。
「你怎麼知道他不適合我?」冷笑之外,還是冷笑。
「我瞭解他的個性,妳不會喜歡他的。」她喜歡變化和刺激,會受不了劉道南的古板和保守。
「喜不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別人來告訴我。」這個男人總喜歡自以為是,然後告訴她什麼是她需要的。
「我是為妳好。」實際上,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就是不要劉道南和她搞在一起。
「為我好?」丁雨潔哼了一聲。「如果你真的為我好,就該勸我接受劉道南的追求,你不是口口聲聲怕耽誤我的幸福,要我趕快找個好對像把自己嫁掉,現在出現了一個這麼好的對象,你怎麼反而要我推開他呢?」
她拿他先前說過的話堵住他。
「我說了,他不適合妳,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瞭解他。」顏立凱努力說服她。「跟他在一起妳鐵定受不了,最後會活活悶死。」
「我可不認為。」雖然某種程度上她認同他的話,但是嘴巴上卻不肯認輸。「像他這樣溫柔體貼的男人,哪個女人會不喜歡他?我現在雖然還談不上愛不愛他,可是總有一天會愛上他的,你走著瞧吧!」
這個男人總是自以為是地想主宰她的命運,她就偏偏要跟他唱反調,最好能氣死他。
「要怎麼說妳才聽得懂?」顏立凱的火氣果然再度上升。
「我不需要你來說教!」她的火氣自然不比他小。
剛才多少恢復的理智,再次被怒火給鯨吞蠶食。
「我就是不許妳跟他在一起!」逐漸喪失理智的他,開始口不擇言。
「我就偏偏要跟他在一起!」她針鋒相對。
「妳,該死——」咬牙切齒,他已瀕臨失控的臨界點。
目睹他憤怒的模樣,丁雨潔心底掠過一絲報復的快感,想不到他居然也會為了她和其他男人交往而發怒,當真是報應不爽。
當然嘍,她不會笨到往自己臉上貼金,以為這個男人有多愛她以致為她吃醋。這是所有男人的通病,總希望擁有全世界的女人,而全世界的女人都只有他一個男人。
「我還要跟其他男人一起逍遙快活,才不想死哪!」生怕他氣得不夠厲害,她刻意地加把勁煽風點火。
「妳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明知她說的是氣話,可是這句話卻擊中他的要害。
「再說一次就再說一次!」難得有這個機會送他一記回馬槍,她豈能輕易放過,卻全然沒有留意到他眼神中閃爍的危險光芒。「我待會兒就去找別的男人……啊……」
驚呼聲中,她的上半身已被他強壓在身下,一雙手也硬生生被他鎖在頭頂上方。
「你幹什麼?」她嘗試著掙脫,卻無法撼動他半分。
「妳這麼飢渴是不是?」他悶哼,夾雜著憤怒的低喘。「那我現在就給妳。」
「我就是不要你!」她奮力地掙扎著,卻怎麼也掙不開他的桎梏,直到現在她才明白,一個發怒的男人力氣有多麼驚人。
「妳不要?」他惡劣的道:「妳忘了自己抱著我叫得有多淫蕩?」
「你下流!」丁雨潔羞憤地紅了臉,恨不得一腳踹死他。
「對,妳就是喜歡我的下流!」他傾身向她,享受她無助的掙扎。
這份掙扎並沒有為她帶來多大的幫助,反而增加兩人身體間的摩擦,體熱的接觸立時將他的怒火轉化為慾望。
瞪著她泛紅的嬌顏和吁喘的小嘴,多日來相思的折磨已讓他無從思考,俯身而下,他狠狠堵住她的唇,不顧一切地蹂躪她那甜美的花瓣。
「唔……唔……」她悶叫著抗議。
他毫不理會,依舊自行其事,甚至撬開她的唇,熟練地找著她的小舌,挑逗似地翻攪交纏;大手更如入無人之境,不斷在熟悉的女體上愛撫刺激每每為他瘋狂的敏感帶。
身體的溫度不斷升高,頂著擂鼓般的心跳和電擊似的戰慄,她逐漸融化在激情的遊戲裡。
她情不自禁地回吻他,任由恢復自由的小手搭上他寬闊的肩背,下腹本能地貼向他,尋求彼此更緊密的接觸。
他動情而滿足地呻吟著。「再告訴我妳不喜歡,嗯?」
除了情慾,他的眼神中滿是勝利的光芒。
他的這份得意,卻及時喚醒沉淪在慾海中的丁雨潔。
該死!她暗自詛咒。
這個男人擺明了是在羞辱她,而她居然熱情地回應他的羞辱。
顏立凱勝利的姿態,不但重重傷了她的自尊,更讓她氣恨起自己。
啪——
所有的悲憤全數化成她掌心的力量。
一個耳光重重地落在顏立凱的俊顏上,打得他愣在當場。
就在他呆愣的片刻,她狠狠地推開他沉重的身軀,脫離他的禁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