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幫你搽藥,並無惡意。」滕冥解釋,發覺她的個性直來直往的,有什麼說什麼不會拐彎抹角。
「我也只是打了你一下,並沒有惡意好嗎?」只是她剛好打到他的大腿而已!
他的話聽起來好像是她在「調戲」他,並且吃他的「豆腐」一樣。
拜託!她不否認他真的長得很不錯,可是她顏少真還沒飢渴到去吃一個男人的豆腐好嗎?嗟……
「也許你在我救你的時候表現出你最真的這一面,我就不會退掉你的畫軸了!」他歎氣的說道,回想第一次見到她的情景。
她和她娘上山進香途中途到歹人,他路過順手救了她。
她長得雖美,可那抹驕傲的神態令他毫不考慮的退回了她的畫軸。
顏少真的身子一僵,察覺到她的異處,滕冥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她苦笑了下,「你有沒有想過,從韋海棠給你的印象到你再見到我的時候,你不覺得有太大的差異嗎?」她緩緩說道。
從兩個丫頭的口中,她也大概知道韋海棠是怎麼樣的人,她雖然任性、驕蠻,可是不可否認的,她是個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小喜甚至還告訴她,登門向韋海棠求親的人幾乎將韋府的門檻給踩爛了。
「是有點。」
「只是有點嗎?」她看著滕冥再問。「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我並不是韋海棠呢?」
「不可能,韋府不可能找人冒充韋海棠,你的爹娘不可能不識得你。」他堅信。
好,就算世上真的有人長得與韋海棠一模一樣,但自己的爹娘總認得出來吧!
「就因為我不是韋海棠,所以我才會不願嫁給你,你對我好我當然知道……可,這些全都是屬於韋海棠的,不是我的!」
她看他一臉疑惑,繼續道:「我並不是在欺瞞你,也不是編派這些故事來誆你,只是我認為該告訴你實情,你對我越好,我就越愧疚。」
她深吸口氣,「我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叫顏少真……」她將所有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滕冥。
「而小喜、小雀則是給了韋福這個理由,就是我撞到腦袋,很多事情都不記得,甚至連琴棋書畫都忘光了……其實我本來就不會!」他不可置信的表情讓她苦澀的笑了。
「我很累了,所以才想將一切都告訴你,我不答應嫁給你的原因也是因為有天我可能會回去原來的世界!」
滕冥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我沒辦法相信你說的。」
「任何人都沒辦法相信,我並不是九旱海棠。」他的表情傷了她的心,她的聲音變得清冷,「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是不可能共同生活的。」
「那韋海棠呢?」
「我不知道。」也許死了、也許進入她顏少真的身體裡,也許……
「這太荒謬了,我很難相信。」滕冥站起身,「海棠姑娘,我真的很難……」
「我說了我叫顏少真。」
他是喜歡韋海棠這張傾城絕世的臉,並不是愛上她顏少真這個靈魂是吧!
她的眼睛好像有水要流出來了……完蛋了,她越來越愛哭了,若是被她幾個好朋友知道鐵定會笑死她的。
「就如你所說,你不用編這個來誆我!這也可以解釋你為何會射箭。」在這些方面,就顯得合理了一點。
「沒錯,我以前唸書時還抱回射箭比賽的銀牌。」
「海……不,少真!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一想好嗎?」他的腦子亂成一團。
「滕冥,你不用對我這麼客氣,你可以直接要我離開,或者想辦法找個能人討回韋海棠真正的靈魂。」話雖這麼說,她的心卻在泛疼。
「不,我不會讓你走的,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來釐清這一切,如果你是本來的韋海棠,我也不會想娶你。」
這句話比什麼都中聽,她這才感到安慰了些。「我只是佔用了她的身體而己。」
「我知道!我也只是愛上你的魂魄,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別走。」
「我不曉得韋海棠哪一天會來要回她的身體。」等那天一到,她應該就是回到現代了吧!
「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的。」就算是逆天,滕冥也絕對要將顏少真留下來。
「你這樣會讓我沒辦法回二十一世紀去……」她沉重的說著,伸出手撫著他的俊顏,「我的家人都在那裡,你知道的。」
至此,她已無法再克制自己愛上滕冥的那顆心……在這裡,他真的對她很好,對她體貼又溫柔,雖然是限制她的行動,可是只要有他陪同她哪裡都去得了!
他可以包容她無理取鬧的一切、他可以忍受她對他的惡言惡語……就因為他把她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從小到大,除了父母,很少人會把她這麼放在手心呵護著,在錯亂的時空中遇到他,這是對還是不對……
老天會殘忍的在她真的愛上滕冥之後又將她送回去嗎?
她真的不想走了,她想留在有他的世界,就算這裡再怎麼不便,只要有他在……
「可是這裡有我,你真的就忍心這麼走了?」他雙手捧著她的臉,讓她無法再逃避的看著他。「你真的感受不到我愛你的那顆心嗎?」
「少堡主莫非忘了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了?」她輕笑著,她放縱的靈魂並不受古代禮教的束縛。
「當古人真辛苦,還得講一些文謅謅的話……你知道嗎?我有時都要想那些句子很久,這樣脫口而出才像這裡的『用詞』。」別人才不會用看外星人的眼光來看她。
「你高興怎麼講就怎麼講,只要在下聽得懂即可。」他寵溺的說。
「謝啦!」感恩喔——她骨碌碌的眼珠又轉了圈。
「你在想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事情?」她反問著。
「因為你的眼睛說的,只要你的眼睛像方纔那樣轉一圈,我就有大難臨頭的預兆。」
「什麼!我才沒有哩!」說得好像她要算計他一樣,「我只是在想我對不起韋海棠。」
「為什麼這麼說?」他握住她的手,將她給擁在懷中。
「不行、不行……說出來會嚇死你,你可是個保守的古人……」說不定連性經驗都沒有哩!不過她也沒有,不可以笑人家。
「我想我已經習慣你的特立獨行,不管少真姑娘說什麼,我都不會被你嚇到。」
「別姑娘、姑娘的,聽起來好煩,我們兩個獨處時叫我少真就行了,有外人在時再喚我海棠。」
否則在這裡久了,也許她會忘了她爸媽幫她取的名字。
「好的,你可以告訴我,你為河說你會對不起韋海棠?」
「本來就是。」她的小臉瞬間皺成一塊兒,「如果我和你在一起、甚至嫁給你,那我不是會與你做了……啊!我知道你聽不懂。」她揮揮手。
「就是你們說的行『周公之禮』,這樣我不是會濫用她的身體……哎呀、哎呀,不只是霸佔她的身體,還濫用……我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懂不懂啊?」和一個古人解釋這堆真麻煩。
滕冥原本訝異的眼神轉為興致濃厚,還帶了些許笑意,「你怎麼知道行『周公之禮』這些事?」
拜託,這麼簡單的事……連國中生都知道好嗎?
「我們那裡很發達的,我不僅知道行周公之禮,還知道怎麼做……」漫畫、A片她可是看了一堆,有A片小天後之稱。
哦,想到A片,她又開始哭泣起來。如果她一輩子都待在古代,那她就不能看A片了!嗚嗚嗚——那也算得上她的娛樂之一。
「對啊!」她可是驕傲得很,「你不會吧?求我我就教你……」順便拿個幾百兩黃金來。
「那你和別人……行過周公之禮嗎?」他的聲音有著濃濃的不悅。
「沒有啊!」她又沒有男朋友,找誰做啊?拜託。「要不要我教你啊?別客氣!」
她認定了滕冥是個古人,所以他也許「不會」,她這個人向來最好了,知道人家不會就會耐心教導。
「姑娘家別淨說這個。」她不臉紅,他還替她害躁。
「有什麼關係,這也算是在培養感情啊!」她又賊賊的看著他,「是個處男沒關係,我會教你。」
「處男?」吐血,還好他早已習慣她驚世駭俗的用字。「在下……」
「什麼在上不在下的,還是你不懂什麼叫處男?好吧!用你們這裡的說法,應該是『童子』吧!」
「少真,我知道你在指什麼,你不用特別幫我解釋。」他歎道。
「我在講什麼你真的知道嗎?」顏少真雙手合十,雙眼眨巴眨巴的看著他。
「我懂。」
「那你是不是……」見到他又有些疑惑,「處男啊?」
「你這麼好奇……」
「就是怕你不會啊!還是你與柳姑娘……」那日看柳姑娘望著滕冥的眼神,真的是含惰脈脈呢!
「在下與柳姑娘是清清白白的。」他鄭重的澄清。
「哦?那滕少堡主與誰是不清不楚啊?呵呵呵……」
滕冥將她摟得更緊了,「你介意那些事?」他又親親她如豆腐般的水嫩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