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朱玉蝶氣得狠捶他胸口,哽咽地道:「我看見你的前女友倒在你懷裡哭,我還以為你……」
「你以為什麼?」蘇竣訢溫柔地輕撫她的發。「以為我們會舊情復燃嗎?」
「嗯!」朱玉蝶默默低頭,不再多說什麼。
「傻瓜,你想太多了。」蘇竣訢一手支起她的下巴,柔情款款地望進她眼底。「你沒聽過『覆水難收』這句話嗎?更何況,那些都是好久以前的往事了,我和菲菲分開這麼久,如今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走在一起了。」
「哼,你跟誰有沒有在一起,幹嘛跟我報告?」朱玉蝶瞠怒地拍掉他的手,賭氣轉身背對著他。「我們是什麼關係啊,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真是發神經,我竟然三更半夜、在外頭吹冷風聽你講這些。」
「翻臉了?」蘇竣訢從背後緊緊擁住她。「別生氣了,你和我怎麼會沒有關係呢?你在我心裡可重要了,要不我怎會半夜不睡覺、跑到你家樓下站衛兵?」
「你——」他的話讓朱玉蝶整顆心都軟了。「你真的好傻氣,有什麼話就直說嘛,幹嘛這樣?」
「就是你讓我變得傻氣的。」蘇竣訢扳過她的身子,定定地看著她的眼。
「這輩子我還真沒有像現在這樣傻氣過。真的,請你給我兩天時間,讓我處理完公司的事情,等我度過這次的危機,我會好好向你證明我的真心。」
「公司現在的情況很糟嗎?」朱玉蝶關心地問道。
「嗯!」蘇竣訢輕聲歎息。「杜詠詩帶走我公司的業務菁英,可能連公司機密也連帶盜走,我必須提防任何可能發生的意外。」
「那你放心去處理吧,別擔心我。」朱玉蝶情不自禁地伸手,只想撫平他糾結的眉心,這個時候她無法再跟他計較什麼,更捨不得讓他多添一分焦慮。
「玉蝶,謝謝你這麼諒解我。」蘇竣訢寬慰地揚起笑容,他握著她的手,湊近唇邊細細吻著,帶著深深的愛意與感激。
「回去好好睡一覺吧!」朱玉蝶關懷地望著他疲憊的臉龐。「不睡飽一點怎會有精神處理公事呢?別擔心我。」
「玉蝶,你真的好體貼。」蘇竣訢輕輕的親吻她的唇。「相信我,再過兩天我會比較有空,到時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
他的吻讓她陶醉,朱玉蝶整顆心滿滿的,他的濃情與承諾,讓她空虛的心靈有了結實的依靠。
尾聲
「可惡!他怎麼可以這樣子?說好了兩天可以解決,怎麼到現在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朱玉蝶在雜誌讓加班到深夜,故意讓自己不停的工作,才不會有空檔去想蘇竣訢的事。
可是,當她一個人孤伶伶地走出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關掉所有燈、鎖上門的那一刻,空虛和失落就這樣猛然襲上她心頭。
蘇竣訢食言了?說好處理完公司的事就會來找她。可是,兩天的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他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不管表面上裝得有多麼輕鬆,朱玉蝶可以騙得了全世界,卻騙不了自己——她無法不想他。
那天蘇竣訢獨自前來,他們把彼此心事敞開,他也承諾會在兩天之內盡全力處理好事業危機。然而在這難熬的兩天兩夜裡,她有好多次都按捺不住心中悸動,好想主動打電話找他,問問他究竟忙完了沒有?需不需要她幫忙?
然而,她終究沒打出任何一通電話,她認為他該主動跟自己聯絡。
她也知道自己不該這麼任性,可是就算他事情處理得不太順利,還是應該打電話跟她說一聲啊!畢竟她對他真的很關心。
難道,他說公司有事根本是在騙她?搞不好他對舊情人菲菲餘情未了,這會兒正背著她偷偷廝混呢!
身為女人的最後一點尊嚴和堅持,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棄守。
「爛人、可惡、騙人精,為什麼連一通電話也不打?哼!根本在耍我嘛!」
朱玉蝶獨自走在空無一人的紅磚道上,一面狠狠咒罵蘇竣訢的無情無義,一面習慣性地邊走邊踢空罐子。
「他以為我是什麼,小狗嗎?想玩時逗一逗就算了,竟敢放我鴿子?!蘇竣訢你死定了。」
她愈說愈生氣,一隻空罐很無辜地一路被她狠踹,縱使已經歪七扭八扁到不成形,還是難逃她致命的一踢——
鏗!一聲結實聲響,罐子似乎撞到某種實體後才掉落地面。朱玉蝶心頭一凜,低著頭的她全身開始發麻。「天啊!到底是打到什麼東西?大半夜的,該不會是見鬼了吧?」
「小姐,這東西看起來雖然小小的,但你知不知道它重力加速度的後果有可能會打死人?」沉穩男聲在暗夜中緩緩響起。
「你?」朱玉蝶愕然抬起頭,看著前方不遠處出現一抹溫煦微笑,她呆呆地問道:「現在都幾點鐘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你自己呢?女人家三更半夜不回家,無聊到在大街上踢罐子,你那樣才奇怪吧?」蘇竣訢指指她,疑惑地問她:「你剛剛嘴裡唸唸有辭,是不是在罵我?」
「我——」朱玉蝶曾經想過他有可能會來找自己,卻沒料到竟是在這種夜半無人的情況下,碰巧又被他聽到不該聽的話,她真想挖個地洞躲起來。
「剛剛那個罐子有打到你嗎?你有沒有怎樣?」朱玉蝶岔開話題,想到方纔那厚實的撞擊聲,聽起來似乎頗為嚴重。
「你也知道怕?」蘇竣訢走到她面前,微微的低下頭。
「你看,上次的疤痕還沒退,現在又被你撞出一個新的——」
「哪裡?傷口在哪裡?」朱玉蝶踮起腳尖,就著昏黃路燈,很認真地找尋她的「傑作」。
「沒看到啊?真的打到你的臉嗎?怎麼這麼準。」
她伸出手指在他俊挺的臉上摸索著,完全忘記方才對他的滿腔怨怒。
蘇竣訢默默凝望她認真且專注的模樣,他的心正在一寸一寸融化,幾日難熬的思念,此刻只化成一股想緊緊擁抱她的衝動。
不由分說地,雙手展開將她緊擁入懷,不待訝異的她張口發問,他便俯首覆住她溫軟柔嫩的紅唇,不留任何餘地,徹底佔領她誘人的朱紅。
「唔!」朱玉蝶不斷掙扎,想脫離他蠻力的緊箍,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說吻就吻——他以為自己是韓劇男主角嗎?
然而,他注入豐沛情感的熱吻仍然將她制伏。朱玉蝶閉上眼,沉醉在他狂烈的激吻之中。
「你到底吃錯什麼藥?」朱玉蝶恍恍惚惚的從激情中清醒,望著他漾滿愛意的眼眸,她虛軟問道:「要嘛音訊全無,一見面又抱著人家亂來,公司的事真讓你忙到神經錯亂了嗎?」
「對我而言,這可是比天塌下來還要棘手的大事。」蘇竣訢娓娓道來。
「杜詠詩跳槽,連帶把我公司裡的業務菁英也挖了過去。業務命脈整體出走,公司上下全盤大亂。那晚和你分開之後,我連續忙了兩天兩夜都沒時間休息,每分鐘都像打仗一樣,就怕一個小疏失會將公司連根拔起。」
「所以,你是真的忙到不可開交,而不是跑出去鬼混了?」朱玉蝶心中的大石總算放了下來,結果一放鬆她就想哭。
「我還以為,你跟我之間什麼關係也沒有,要我跟菲菲爭奪你的愛,我完全沒有把握……」她第一次主動抱住他,摟得好緊好緊。
蘇竣訢則以充滿歉意的溫柔眸光望著她。「聽說你最近常加班,可我真的忙到沒時間來看你,好不容易今天終於有空,但我到達你公司時你已經離開了。
我沿街找你,差點兒又被你踢的罐子打成殘廢,還好這次我夠機靈,用公事包擋了下來。為了你,我經歷了這麼可憐的遭遇,你怎麼能說我們之間沒關係?就憑我們同床共枕睡了一夜這件事,我們的關係可深了。」
「你不要亂說啦!」朱玉蝶小臉羞紅,她轉身捶了他一拳。「只是『純睡覺』而已又沒做什麼,幹嘛拿出來一直說。」
「哈,真的只是『純睡覺』而已嗎?」蘇竣訢握住她揮過來的粉拳,順勢將她拉進懷裡,嬉笑說道:「聽你的口氣好像很失望哦?沒關係,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討厭,你又在胡說什麼?」
朱玉蝶更用力地朝他胸口猛捶,整張臉紅得像只燙熟的蝦子。「不理你了,你放開我,我要回家去了。」
「可以啊,讓我送你回去。」蘇竣訢抓住她的小手,硬是不讓她掙脫。
「誰要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朱玉蝶其實心裡相當高興,但天生的叛逆反骨,就是讓她想對他耍賴。
「你要怎麼回去?走路嗎?」蘇竣訢看她雙頰紅通通,忍不住逗她。
「就算你有辦法走到家,可是以你迷迷糊糊的個性,說不定回去後又找不到鑰匙開門,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你少來這套,我已經仔細檢查過了,鑰匙在這兒。」宋玉蝶不服輸地把鑰匙拿在手裡把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