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堯點點頭,晶亮的眸子閃爍著「佩服」二字,「我會全力以赴。」
「謝了。」
有了殷堯的保證,在行事上他也多了份放心,而今,他必須將全部心力貫注在這個計劃上,他不容許自己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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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有個嬌巧赤裸的小腳不停地在上面玩著踏步的遊戲,晃過來又晃過去的,另外兩個窩在沙發上的一男一女,不時發出奇異的歎息聲,更讓正坐在大廳一角玩著積木的仔仔皺著眉瞪著他的小姑姑好幾回。
殷堯毫無預警地站在她身後,等著她走向自己。
「啊!」她發覺自己撞到一面牆了,這兒何時多出一面牆她怎麼不知道?往上一看,原來是殷堯。
「老哥,你是幽靈呀!沒事杵在這兒幹嘛!擋路嗎?」殷凡沒好氣的又繞過他,繼續她「踏步」的遊戲。
「你的腦袋暈不暈?」突如其來地,殷堯迸出了這麼一句話。
殷凡停下腳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身體好得很,既沒貧血,又沒營養不良,怎麼會暈?你應該去問嫂子才是,她現在又有了身孕,才需要你的關心。」
殷堯撇過臉看著孫荃,表情中有憤怒、驚喜,更有數不清的問號,「荃荃!」
「我……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只因為我發現你最近老是愁眉不展的,所以,想找個適當的機會再告訴你。」孫荃自覺理虧,因而有些不安的解釋著。
殷堯以跑百碼之速衝到她面前,語氣極盡溫柔的說:「幾個月了?是誰陪你去檢查的?」
「才七周啦!是小凡陪我去的。」孫荃由他的口氣及關懷的表情中得知他並沒生氣,只是不滿他並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殷堯也是滿懷歉疚,不錯,最近為了「歐香」的證據,他全力配合藍之搴,已有不少斬獲,因此,也就份外小心及專注於此事,無意間卻忽略了孫荃。
「對不起,是我不好,最近公事太忙了,因此冷落了你。」
「別這樣,我又不是個會吃醋的老婆,瞧你這樣,也不怕小凡看了笑話。」孫荃偷偷瞄了殷凡一眼,卻發現她並不在屋裡「踏步」了,已轉身到屋外階梯上坐著,神情黯然。
孫荃努努下巴,示意殷堯過去看看她。
「怎麼了?剛才努力不懈踏著地板的女勇士呢?」殷堯走到殷凡身邊坐下,低笑道
殷凡嘟起小嘴暗忖著:不習慣看你倆卿卿我我的甜蜜動作,太噁心了!我可受不了刺激。
當然,她可沒這麼說,不過,也相去不遠了,她說:「不想當電燈泡,所以很識相的走遠了。」
「還在擔心他?放心,他會回來的。」殷堯怎會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的憂心是從何來,藍之搴一早就去了「歐香」,現在已是晚飯時間,竟還不見他的人影,坦白說,他若不擔心,也不會和孫荃窩在沙發上等他,甚至他還猶豫著需不需要去接應他。
殷凡並未答腔,只是一味看著前方。
「我去瞧瞧,你等著。」殷堯陡地站起身,決定去探一探。
「不要,哥——」殷凡的話聲未歇,就看見藍之搴疲憊的身影閃進了眼底。
「之搴!」殷堯趕緊去扶住他,「怎麼會累成這樣?該不會你真的……」看見殷凡疑惑的眼神,殷堯調侃的聲音戛然而止。
殷凡卻不等他解釋,倏地轉身衝上了樓。
「小凡——」藍之搴喚不住,逕自對殷堯歎息道:「你是怕我太閒了是不是?這樣出賣朋友?」
「我不知道小凡的想像力那麼豐富。」殷堯聳聳肩,一臉愧疚。
「唉!我去看看她。」藍之搴拋下低首竊笑的殷堯,跟著追上了樓。
「你又在耍什麼把戲?」孫荃就是能看出老公那一臉怪異的表情。
「荃荃,真有你的。」他親了親她的面頰,「你想想,不這麼做,他們哪有那麼多獨處的機會,而且,誤會也是增長感情的方法呀!」
「你這是什麼謬論?」
「你不信,那麼就等著瞧吧!」殷堯自信滿滿地摟著嬌妻說道。
「好吧!那我拭目以待羅!」她嬌媚的笑了,偎進丈夫寬廣的胸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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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開門呀!聽我解釋,事情絕不像殷堯說的那樣——」
門霍然開啟了,呈現在眼前的竟是殷凡泛紅的雙眼,她哭了!
「你哭了?不要為你老哥的一句話掉淚嘛!這不值得。」他擁緊她,吻干尚留在她臉上的淚痕。
「我不是為他哭,而是為你,那天我沒跑出去,又折回來找你,結果聽見你和哥說的話了。」她抽噎地說,渾身顫抖著。
「你聽見了!」他悚然一驚。
殷凡點頭,丹唇緊抿,表明了她的不安跟慌亂。
「你在怪我?」
「沒有,你有你的責任及立場,我不能為了一己之私來責怪你,只是我害怕,真的好害怕……」
「小凡!」他走向她,想將她攬進懷中,但他顯然有些躊躇,不敢有所行動,深怕傷她更深。
藍之搴很懊惱,是他帶給她憂鬱、帶給她不安的,多希望時間能倒流至兩年前,讓他看見她的歡笑、跋扈,和刁蠻的野氣,他多麼思念她愉悅歡樂的表情,如今似乎已離他很遙遠了。
殷凡不想再帶給他壓力,想要裝出笑容,只可惜硬擠出來的笑臉竟是那麼的苦澀,「別這樣,我很好的。對了,為什麼那麼晚回來?哥他們好擔心,我知道絕不像哥所說的那樣,能告訴我嗎?」她故意忽略自己的擔憂。
「難道你不擔心?」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我……我從警局回來就一直在大廳裡等你,我實在好憂心,卻又幫不上忙,現在我才承認大呆曾說過的一句話,他常說:我空有警察的身份,實際上只是一隻擺著好看的花瓶。真是有夠窩囊的。」她話中有濃厚挖苦自己的味道。
「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是我要你別插手這件事的,你也只是依了我的意思,怎麼能將自己比喻成花瓶呢!你倒像一朵清新獨立的白玫瑰,雖然身上長滿了刺,但卻深深吸引著我;相信嗎?第一次見著你的時候,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那時候我就已愛上了你這朵白玫瑰。」
他親吻上她的額頭,動作輕柔,是那麼珍惜、寶貝著她。
如今他才能體會「變色龍」沈達爾那種想愛又不敢愛的心情,倒是對「海豚」殷堯的不計後果、勇於去愛的精神感到無比的欽佩。
「看你很累了,去休息吧!」殷凡敢直視他那抹充滿愛意疼惜的眼神,深怕一眨眼他就不見了。
「有你的陪伴,我怎麼會累呢?不是想知道我今天做了什麼大事嗎?」藍之搴微微側首看向殷凡,有自信這個話題一定能打動她原本活躍的心。
「你願意告訴我?」
就如他所想的一般,殷凡睜大她那雙瑩瑩璨璨的大眼,欣喜之情溢於言表,終於她可以走進他的世界。
「以前我不願意說,是怕你擔心,而今,我發現我不說你更不好過,倒不如全盤托出,或許你知道我在做些什麼之後,可以幫我出出主意做個參考,更希望能化解你的憂心。」
他托起她的下領,話甫落,吻隨即送了上去,一股相知相恰的情潮迴盪在兩人之間。
她不勝羞赧的說:「你不是要告訴我嗎?還不說!」
「那麼急呀!」他壞壞地取笑她。
「不說算了。」她嬌羞的想轉身。
藍之搴反而拉她入懷,「別生氣,我說就是了。」他點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接著,他眼神縹緲地說道:「照常理來判斷,Paul他們應該已經懷疑我了,但是,他們表面功夫做的非常好,彷彿不知道這件事一般——」
「會不會他們真的沒懷疑你?」殷凡截斷他的話。
「不可能的,這只是表相,實際上,無論我上哪,甚至去洗手間,都有不少身手不凡的傢伙在跟著我。」
「身手不凡?那你不是很危險?我——」
「你又緊張了。」藍之搴仿若事不關己般的笑道。
「我是緊張呀!那些人身手都不錯吧!你應付的過來嗎?」殷凡憂心仲仲的模樣全印在藍之搴心中,他開始後悔告訴她這些是對還是錯?
「別這樣,你這麼緊張,我怎能再說下去。」他眉頭攏聚了。
「好,我不緊張,也不亂髮問了,你說我聽,這樣好嗎?」殷凡就怕他後悔不告訴她了,那豈不是糟了。
藍之搴歎息,搖首道:「真拿你沒辦法,是你說的,從現在開始,不准發問羅!」
殷凡頭如搗蒜般點著,只要他不反悔,她「暫時」什麼都依他。
藍之搴很滿意她的表現,又繼續說:「所以,我猜測那些人絕大多數是『歐香』裡面的保鏢,因此,我想利用這個機會在他們對我有所防備,而在其他方面有所鬆懈之際,特別從美國大老遠的將『變色龍』找來,顧名思義,他自是『易容術』一把罩,因此,他很容易摹仿成我的樣子,與我玩個身份大對調,由他替我去『玩女人』,而我則趁機去竊取機密,所以,今天我折騰晚一點,與他們玩了一場貓追老鼠的遊戲,只是,他們不知道自己追錯了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