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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劉芝妏

  〔蘇格蘭?」他又楞住了。「你不會是說,去你們家那楝古堡渡假吧?」

  笑著點了點頭,赫森率先走進保羅的大辦公室。

  「一切費用,公司負責?」

  「當然。」對隨後跟進來的保羅,他語重心長的補上一句。「我希望你們大家都能來。」不必重複,他知道保羅會聽得懂他的示意。

  而保羅是聽懂了。「沒問題,我會盯著他們報名。」他笑得假兮兮。

  赫森安的是什麼心眼,別人或許不十分清楚,可是,他完全明白,再不懂未免就遜極了。

  沒問題,既然老闆都這麼大方的表達善意了,那這次的渡假行程,他自當全力以赴的妥善安排嘍。

  「咦?」

  「先借我擱一下,待會兒就搬走。」

  「你幹麼?」

  「看了不就知道了。」她不理會強尼的詫異,一古腦的將桌上的東西移到他那兒,再招呼他提供勞力。「來,幫個忙吧。」

  身強體壯的強尼二話不說的扛起桌子的一邊,但,滿心不解。

  「赫森不是要你坐這裡嗎?」

  「可是,我還是習慣靠窗的位置。」

  「為什麼?」

  「因為我需要陽光,我離不開陽光呀。」她很誇張的歎著氣。

  她真的喜歡太陽,總愛曝曬在陽光下,也不怕被曬溶了……這是媽咪常掛在嘴邊的數落。但,她就是離不開驕陽的照拂,打從心底喜歡時時刻刻都能感受陽光灑進窗子裡,灑在身上無所不在的那種暖暖的感覺。

  「你不怕赫森知道了會不高興—.」

  「會嗎?」姜晏頗富投機意味的眼眸狡詐的朝他笑了笑。「他不是明天就回愛丁堡了—.到時候,天高皇帝遠,誰來理我坐哪兒呀!」

  聽說是明天一早的飛機,雖不敢保證他從現在開始會忙得無法再來纏她一起共用晚餐加宵夜,但可以確定的是,宣到上機前,他絕對沒空再進辦公室,所以,安啦!

  〔這裡那麼多張嘴巴……」

  「不會有人那麼無聊吧?」至於這一點,她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就算真有人閒著沒事跟他碎碎念,那又怎樣?他總不會馬上飛越千山萬水地替她重新擺位吧?諒他也沒這種閒工夫!

  除了搬回自己喜歡坐的地方,她還瞪著戴在腕間的珠鏈,猶豫不決是否該拿下它。

  這是他親手替她戴上的,是他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取下來的,可是,她原本雲淡風清的心情卻因為這串鏈子而繃緊。大半天了,她的視線總不由自主的落在那一顆顆珠鏈上,活像是中了他的道,魂不守舍的無法集中精神。

  「姜晏,你不會連他送的手鏈都想解下來吧?」留意到她若有所思的眼神,強尼再度吃了一驚。

  「是有這個打算〕

  「他不是要你別取下來?說是保平安的?」那天,他是聽見赫森這樣說的。

  身為眾星拱月的優越份子,赫森相當令人訝異的隨和—也不擺老闆架子,連他這個隨遇而安的平凡人都不由自主的欣羨起他所擁有的一切。他在這兒停留的時間裡,他雖然恣意的跟眾人打成一片、說說笑笑,但有榮幸拿到他親手致贈隨身禮物的就只有姜晏一個人。

  由此可見,在赫森眼中,姜晏不是一般人,而她竟然不太稀罕?!

  「嘖,你耳朵真尖呀,連他說什麼都聽得清清楚楚。」順口丟了句揶揄,她又兀自搖了搖頭。「掛在手腕,我嫌礙事呀。」平時,她連手錶都懶得戴,如今手上無端的多了件飾物,真不習慣。

  「你……」算啦,她想怎麼做,誰能阻止呀?「那你想將它掛在哪兒?」

  「我還在想呢。」她想了想,突然猛地一擊掌。「呵,我想到有個地方很適合。」

  「哪裡?」強亞關心的問她。

  「車子的後照鏡上!」事情得到解決,她笑得很鬆心。「就掛在車上好了。」

  「每年,我們都會辦些活動來犒賞員工的辛勞,你應該知道吧?」

  「嗯。」

  「今年公司的營運不錯,所以呢,老闆很大方的邀請我們去唐氏位於蘇格蘭高地的古堡。」保羅向姜晏解釋著。

  「噢。」

  「聽說蘇格蘭高地的山光水色,很值得一遊呢。」

  「呵。」她笑得很假。

  「還有,機票、食宿全包呢。」喝了口水,保羅再接再厲的提出誘因。〔這種私人的古堡,平時很少對外開放唷。」

  姜晏還是興趣缺缺的模樣,「是嗎?」

  見狀,保羅滿心挫敗,奇怪,他說的口水都快乾了,也快詞窮了,還引不起她的興趣?睨視著姜晏那副意興闌珊的神色,他再蘑菇了幾秒,乾脆直接開口詢問。

  「你不去嗎?」他的口氣有點哀求。

  「呃?」

  「很難得的機會呢。」

  「嗯……一定要去嗎?」她的心裡很掙扎。

  坦白說,沒有赫森那傢伙在眼前遊蕩攪和,雖然緋聞風波持續不斷發燒,旁敲側擊的好事份子多得不勝枚舉,但,在她執意僅以一笑署之來面對所有好事者後,風波逐漸趨於平淡,只是,說實在話,她還挺想念他的。

  不知何時,相思悄悄氾濫成災了!

  更是活見鬼了,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犯相思,尤其對像還是小時候的死對頭。可是,她不得不承認不見他,心裡真的有種酸酸的滋味在醞釀,甚至,偶爾還會巴望他又突如其來的自她身邊冒出,嚇她一大跳……

  「唉,這次,別又栽在他手上了!」

  「你說什麼?」

  「咦?」稍回神,這才察覺保羅全神貫注的聽她嘀咕。「自言自語罷了,你別理我。」這幾天,保羅除了公事,另一項新嗜好就是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看吧,就說不能隨便跟權貴人士攀親帶故,那樣不見得就能名利雙收。喀,現在赫森都已經離開好幾天了,可她受到的關注卻與日俱增,絲毫不因他的離開而回歸平和,儘管她事事低調處理,唉,真煩。

  聽她語多為難,保羅也是愁眉苦臉,他也不想干涉過多呀,但一憶起赫森離去前,淺笑中帶著炯利的深邃黑眸裡著他,一副我相信你一定會將這事辦得妥妥當當的信任眼神……

  「你會去吧?姜晏?」這才是他關心的重點。

  「可是,我想回紐約一趟。」

  見不見赫森她都為難,心中好掙扎,所以,寧願飛回紐約,守著媽咪過幾天安安靜靜的日子,也好過參加這種盛大但無聊的旅遊宴會。那麼多人,喧囂雜鬧的叫人頭痛,還得為了搞好人際關係而時時扮笑臉,她怕臉頰會笑僵了。

  「因為這是我們併購後的第一次活動,所以呢,最好是統統都到場同歡,連絡連絡感情嘛。」這個理由夠光明正大且不容反駁吧?

  「真的大家都參加了?」

  「是呀!」只要對像不是精明能幹的赫森,保羅的口氣都相當沉穩,連唬弄她都能臉不紅、氣不喘,說得跟真的一樣。

  「唉,真的不能不去嗎?」她仍在做垂死掙扎。

  她輸了!

  而保羅也看出她臨死前的掙扎。

  嘖,赫森真的很神,臨走前,很篤定的跟他說姜晏先會想盡辦法推托,然後仍有抗拒,但最後絕對會認命的接受……想到年輕老闆的預言,保羅就忍不住想笑。

  「你笑什麼?」暗自認了命,她悶悶不樂的隨意問。

  「赫森他.…:他曾說過……」講了這幾個字,他就笑呵呵的歎起氣來。「我只是想起他說的一些話。〕

  聞言,她又來勁了。「他說什麼?」

  「他要我在『恰當。的時候私下告訴你,如果你還有猶豫,他可以抽空過來親自接你飛到愛丁堡。」

  接—.哼哼,是押送吧?!

  這好人,他明明看得出她急欲跟他們這種權責人士撇清關係,偏三番兩次使盡權貴來耍弄她的意願,頁過份!

  縱使心裡更掛念著他,她也不希望弄得人盡皆知,他知不知道他的一記臨去秋波已經夠擾煩了她的生活,現在,似乎每個人都張大眼睛等著看他們的後續發展

  半晌沒聽到她吭氣,保羅無奈的再接再厲。「算你一份嘍。」

  「我可以帶排骨去嗎?」

  眼一翻,保羅的腦袋又冒出為難的白煙。

  「你可不可以請別人照顧幾天?」隔個海峽來來去去只一兩個星期,弄條大狗在身邊,多麻煩呀。

  「它離不開我。」她睜眼說瞎話。

  事實是,她離不開排骨,尤其,在媽咪因為身體不適而住進療養院後,她雖然不願跟人提,但寂寞越來越蝕心,有時空洞的情緒直悶得她心慌慌,宣到跟排骨遇上、養了它—不知不覺就依賴起它的存在了。

  離開螞咪遠赴重洋到蘭斯就職,已經是個艱辛的選擇,再舍下排骨,那她寧願捨棄這份她極熱愛的工作。

  如果不是確定排骨在這裡有足夠的活動空間,她也不會答應移調到這裡—.

  〔這樣呀……」聽她說的極堅持,再想到赫森在這兒時也似乎挺疼那隻狗,他不禁鬆動了口氣。「你能保證它不鬧事、不闖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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