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她又叫他番王!
彈了彈指頭,姜離冷笑著下達修改後的懲罰。
「一個星期。記住,你一個星期不准出門。」
???
當姜離跟許央闠在臥室裡鬥嘴時,閒著沒事幹,不請自來的聞韃已經在客廳晃了好一會兒。感激凱特的賜教,他沒那麼不識相的兜到臥室去瞧人家小倆口卿卿我我的模樣,但,等呀等的,難免覺得等待的這段時間挺枯燥乏味,正打算乾脆溜出去外頭找找樂子,說不定跟斯坦利拿塊衝浪板去海灘與浪濤共舞……
聞韃才想著,唇畔泛著笑意的姜離志得意滿的出現了。
沒長腦子的笨女人,竟敢挑戰他的權威,哼,關她一個星期,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恣意胡鬧!
「承認吧。」瞧那抹笑,呵,姜離這莽將軍八成在小姐身上吃足了甜頭。
姜離被這突如其來的嘲弄一驚,愣了愣。
「什麼……韃子?媽的,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沒人通報我一聲?」
「在你纏著某位小姐,硬要她搬進你房裡一塊兒睡的時候呀。」他賊笑不已。「搞定沒?」
他還在船上時,就聽到將軍因一個女人而心急如焚這超級勁爆大新聞,教他怎能不嘖嘖稱奇、怎能不好奇的一探究竟呀。
可是誰料得到,才踏進門,連打探的話都還沒從嘴巴溜出來,原本笑著在廚房裡煲湯的凱特瞧見他,又忙不迭地說出一件讓他差點嚇掉下巴的超辣新聞,害他幾乎呼吸困難。
將軍執意要才逃過一劫的許央闠跟他擠同一間房,而且不容人說不,直截了當的抱了人就走?但這怎麼可能呢?將軍願意與別人分享他那間又大又舒適的私人堡壘了?
那個向來不允許他人越雷池一步,視女人為糞土的將軍?!
「搞定?你在說什麼狗屁?」
「承認吧。」聞韃重拾話題。
眉一揚,姜離被他這個詞弄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承認什麼?」
歎了歎,聞韃不厭其煩的說出重點。「許央闠。」
「她怎麼了?」
「不是她怎麼了,是你。」將食指擺在姜離眼前左右晃動,他強調道:「你喜歡她。」
「什麼?!」
「說不定,你是愛上她了。」這一點,聞韃確定自己不是突發奇想。
連斯坦利跟凱特都下了相同的定論,再加上姜離甫自房裡出來時眼中的粲笑,嘿,他敢拿全部身家財產打賭,這莽漢就算尚未墜入情海,體內的情愫也差不多淹到腦子了。
「我?」姜離用力撥開他的指頭,棕眸倏地變沉。「喂,韃子,你在說什麼瘋話?」
「想否認?」
「否認什麼呀?」瞪著那雙堅定的眼神,忽地,他聳聳肩。「那你倒是說說,你憑什麼這麼認為?」
「統合今天所聽到的八卦消息,還有,我所認識的你似乎變了個樣。」
他印象中根本沒有許央闠這號人物,這會兒又沒見她露臉,所以只好先打將軍這兒下手搜集情報了。
唉,那一天真該將闖了禍的她好好端詳一番,若早知她還會有後續行動,他一定會留下來摸透她的底,看看她除了怕那條色彩鮮艷的小爬蟲,以及誇張又教人發噱的逃難行徑外,究竟還有什麼難掩的魅力。
「我變了?怎麼說呢?」韃子是怎麼想的?這一點,他也很好奇。
「真要我具體說明,這就有點難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對她,你似乎做不到視而不見,對不?」
「這……倒也是實話啦。」不知何時起,他的注意力總是落到她身上。
「那當然嘍,好不容易才讓你碰到這麼個意志力與毅力皆跟你旗鼓相當的女人,能不受影響也難哩。
「沒錯,她的確是個執了點。」渾然忘了這也是自個兒的缺點之一,姜離不由得點頭附和。「所以呀,承認吧。」
「你要我承認什麼?」
「許央闠對了你的眼啦。」
「我……」下意識想矢口否認的心只有半秒的遲疑,復而停歇,他搔了搔腦袋。「是嗎?」
「還懷疑我的鐵口直斷?好,我可以跟你打賭。」
「打賭?」厚唇一撇,姜離冷哼一聲。「哼,我還沒蠢到這樣。」
幹麼那麼費勁撇清感覺呀?喜歡就喜歡,愛就愛,經韃子的點醒,他已然領悟了一件事。
小闠初上岸時,挑明了拚死拚活也要賴在島上的目標就是他,看來,果然讓她心想事成了。
第八章
趴在車庫上層明亮的窗台上,瞪著外頭的青山綠野、鳥語花香,遠處的波濤聲隱約傳進耳畔,長長地吁口氣,許央闠無奈又滿心怨歎。
沒想到那狂妄自大的番王當真說到做到,將近一個星期,除了這個屋子的每一個角落,她哪兒都不許去,甚至,他還不由分說的趕走了與她相談甚歡的聞韃,害她氣悶無處發,只能偶爾發發神經,鑽研著逃亡的路徑。
可是往往她的手都還沒沾到門把,另一隻大手已經牢牢的攫住她。
「還在想怎麼逃?」姜離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
「不。」慵懶的聳聳肩,她沒有回眸瞧他。「只是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狗屎,這屋子通風得很。」哼,敢嫌棄他親自監工打造的雄偉大屋!
「我原本也是這麼認為。」直到被禁足後,她才徹底發覺自由的可貴。
「幸好,她被強制禁足,他也自動自發的陪她一塊兒「受罰」,這一點多多少少撫平了她不滿的心緒。
「也是啦,禁足一整個星期對你是殘忍了些,或許,我可以找些事情讓你活動活動筋骨。」他的意思是……許央闠眼睛一亮。
「你要放我出門了?可是,一個星期不是還沒到嗎?」莫非他終於良心發現?
「沒錯,還差一天才能開禁,所以,你還是不能跨出這屋子任何一扇通往自由的大門。」姜離大手滿意的拍了拍她愈來愈開竊的腦子。「你倒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人的心實在是難以理解,當心中的困惑與情愫豁然開朗,這才察覺,早在不知何時,他已經適應她愛賴在他身邊的事實。
「我好無聊。」
「這我也看得出來。」
「那……」一絲希望迅速掠過她略顯頹喪的眼。
「放你出去?哈,別做夢了。」見她聞言後神情一垮,他更加貼近她,小心翼翼的緩緩釋放出,從她被禁足的第一天起就縈繞在心上久久不散的貪婪情慾。「不過,我倒是有個需要你配合行動的主意。」
罰她的禁足令同樣教他彷彿身處地獄中。
朝夕相處,看得出她是處在不甘受罰,卻又滿心歡喜的沉浸在有他為伴的日子裡;而他呢,像是染上毒癮,想對她毛手毛腳的衝動愈見明顯,可是一見到她仍舊蒼白的臉龐與有些疲倦的神情,再強烈的採花慾望也只能一而再的壓回胸口。
在那些寂靜卻情潮洶湧的夜,凝望著她似懂非懂、欲拒還迎的羞澀模樣,能忍著不完全征服她,他感到意外,更徹底的不齒自己的愚蠢與莫名其妙的憐惜心緒。
對這樣的心情,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一再地捶胸頓足,懊惱著為何熱燙的撫觸每每挾帶著滿腔決心緩緩攻到溫潤的峰沿,便不知怎地宣告敗北,又極不願舍下彼此身軀相貼的自虐渴望,無奈之餘,往往就這麼摟抱著她軟玉溫香的誘人身軀過過乾癮,聊勝於無。
挫敗滿心,若不是深深感受到在觸及她的身子時萌發的濃烈情慾,姜離真要以為自己即將陷入「不舉」的窘境裡了。
總算天見可憐,這些天,瞧她逐漸能吃、能睡、體力與精神也似乎回穩不少,與他四目相接之際,面容不時浮現嬌媚的淺淺羞紅,他那被強行壓抑在體內的慾望開始蠢蠢欲動。
他委屈自己的強烈需求,也虐待自己的意志力好些天了,今兒個風和日麗,實在是很適合……姜離下定決心了,就是……現在!
「幹麼,你想進行第二項懲罰啦?」望著他唇畔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許央闠微微失神,不掩迷戀地回應著他的賊笑。
最近,雖然咒罵聲仍偶有所聞,但據斯坦利透露給她的可靠消息指出,他對她已經稱得上是破天荒的善待了。
她也清楚的瞧出他的改變,他真的對她開始有了明顯的付出,臉色極好,態度極佳,神情極為和悅,天天催著凱特燉這熬那,盯著她吃、盯著她睡、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甚至三不五時的伸出蘊著火苗的毛毛手撩撥她瀕臨爆發的性衝動。
但,偏又在她傻傻的不知該如何配合他可能會有的下一個步驟之際,他卻像是驀然清醒,硬生生的斂住侵犯的意圖,以熾熱的棕眸取而代之,目光罩緊她全身,一點一滴焚盡她的意志。
就像是……他豢養了一頭神豬,每天喜孜孜的數著日子,就等著將費盡心思養大的豬仔一刀斃命的那天到來。
當然,她就是那頭渾然不知死活的笨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