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有這麼強而有力的親情為後盾支撐著她的勇氣,她何懼之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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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幸福的勇氣,沖釋了不少等不到電話的悵然,這麼多天以來,小笠原閣第一次氙得很安穩。
明天一早,她先撥個電話給涼子或小文知會一聲,然後,她就要飛過去尋回她的愛情。或許,她也可以來個出其不意,給她們一個意外的驚喜,嘻嘻。
夜,愈來愈深,當萬物俱寂,人們全都深深熟睡時,小笠原家的電話鈐聲很令人心驚膽戰的響了起來。
眼甫睜開,不知怎的,小笠原閣就教突來的恐懼襲上了一陣寒顫。
「小閣?」
「你……小文?是你嗎?」小文的聲音,怎麼那麼奇怪?粗嗄低沉,教人的腦門泛起不安。
「小閣?」
突然,小笠原閣的喉嚨發不出丁點嗓音。
「小閣,我是小文啦,我知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我知道這樣子打擾人家的睡眠很沒有禮貌,我知道……」沙沙啞啞的聲音忽然哭了起來,「我不知道啦,小閣,怎麼辦?」
腦門僵凝,小笠原閣緊緊地握住手中的聽筒,「怎麼了?你為什麼哭?」還哭得這麼悲淒?那沙沙啞啞的嗓音……不會是因為哭得太久了吧!
「小閣,是公敬啦。」
公敬?公敬……他出了什麼事?!小笠原閣連問都不敢問出口。
話筒另一端,蔡含文哭得哀哀慼慼,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沉默,兀自細聲細氣抽噎著。
「土石流……來得好快……我們一直找不到他……已經一整天了,山上的泥水還一直流下來,好恐怖喔。小閣,我好擔心公敬,他……我好擔心他喔。」除了擔心至今仍未尋獲的公敬,還有白著張臉,發了狂似的在失事地點四下搜尋的強介。
那景象看在她的眼裡,讓她聯想到黝黑陰森的死亡地獄,除了恐懼,她所感覺到的還是恐懼!
「小閣,是誰?出了什麼事?」小笠原夫人披著睡袍,憂心忡忡地望著女兒倏然慘白的臉。
小笠原閣聽不進外界的任何聲響,一顆心被公敬的失蹤消息給驚癡、震傻了。
「小閣?」見她神色有異,小笠原夫人衝上前,重重地拍了她一下,「小閣!」
悠悠魂醒,見到母親擔心憂慮的臉,忽地,眼淚撲簌簌的淌下她泛起鐵青的臉頰,「媽……」
「出了什麼事?是公敬怎麼了?」方纔曾聽到女兒驚呼一聲後便開始低喃著公敬的名字,該不會是他出事了吧!
閣,很在乎他的!
「媽……他……公敬他……媽……怎麼辦……」
「別慌、別慌,媽媽在這裡。」辛苦地扶起小笠原閣的身子,她也開始微顫的手輕拂著女兒驚惶無措的慘白臉頰,「告訴媽,公敬怎麼了?」
「公敬他……他……媽,公敬他……」
「明天一早,媽媽陪你一塊兒到他們家去。」聽了半天仍聽不出個所以然,小笠原夫人當機立斷,冷靜的替已失了清醒的女兒拿定主意。
「我們可以現在就出發嗎?」小笠原閣仰起淚漣漣的臉龐問。
「傻孩子,三更半夜,哪兒有車呀?況且,如果他沒事,知道你就這麼沒腦子的在深夜裡奔波在外頭,你覺得他會很高興見到你嗎?」
明知道母親的話是對的,若公敬知道她這麼不經大腦的行事,鐵定又得挨他一頓罵的,但……
「可是,我好擔心他。」如今,他生死未卜,教她怎安得下心!
「我知道。」心疼地將她攬進懷裡,小笠原夫人輕撫順著她的髮絲,「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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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輕聲喊著,小笠原閣忽然停住腳步。
站在病房門口的文,好憔悴、好蒼白,紅腫的雙眼更添加了幾許淒愴。不會是……不可能,公敬不可能有事的,他不能出事!
「小閣?小閣?」像是有心電感應,蔡含文幾乎是在她輕呼出聲時,就察覺到她的存在。抽了口氣,蔡含文像個火箭炮似地朝她衝來,一把抱往她,「真的是你?太好了,你來了!」
「公敬?」
「暗。」她朝門扇緊闔的病房努努嘴,「他在裡頭。」
「他?」
「我不知道。」拭去眼裡的淚水,她倏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稱不上是笑容的淺笑,「你自己進去看看。」
叫她自己進去一探究竟,這是代表什麼?顧不得一直靜靜地傍在身邊的母親,小笠原閣憋著氣,上前猛地推開門,親眼瞧見了坐躺在病床上的人,腳一軟,小笠原閣癱滑到地上,來勢洶洶的淚水一下子就灌滿酸澀的鼻心。
真的是他!他沒事!
「小閣?」小笠原夫人嚇了一跳。
「夫人?太太?伯母?」一連換了三個稱呼,快步上前,蔡含文熱情地挽著她的手臂,「放心啦,她一定沒事的,你別緊張,來,這家醫院的咖啡跟小蛋糕很好吃喔,我請你去吃好不好?強介?你要不要跟過來付錢?」木頭、呆子、二愣子、大電燈泡一個,都什麼節骨眼了,還不快點識相地滾出來。
聽到了門口的騷動,石黑強介自床畔的椅上站起,才瞧清楚那個一進門就軟在地上的女人是小笠原閣,就聽到蔡含文的暗示,他搖頭失笑,上前攙起小笠原閣。
「你總算是來了。」
「強介大哥……」口裡喚著他,她一顆心、一雙眼,全都跑到了床上的病人身上去了。
「呃……我先陪小文跟你媽媽出去晃晃,你們聊聊。」縱使已經沒有人在乎他的存在了,石黑強介還是禮貌地做著退場白。
而小笠原閣連腦袋都不點了,癡癡的淚眼與石黑公敬深邃的黑眸凝望著。
良久……
躺在病床上,石黑公敬一身曬成古銅色的肌膚與純白的床單更顯對襯,坐躺在床上的他像是個沒事人似的,優哉游哉,只可惜,自手臂延伸而出的點滴管洩漏了他的不適狀態。
對視許久,驀地,他朝她伸長手臂。
「天哪,你真是慢那!」
噙著淚水,小笠原閣微楞,「你……在等我?」輕吸著鼻子,她筆直的衝進他等待的懷裡。
「廢話,不等你等誰呀。」緊緊、緊緊地樓著她,「笨女人,沒事還窩在家裡做什麼?啃紅蘿蔔呀?不會早一點回來。」
「既然那麼想我,為什麼不去接我回來?」眼淚早不知何時已經不請自來的又佔據了她紅腫的眼窩。他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你以為我不想呀,我想這麼做都快想死了,可是又怕人家口口聲聲什麼責任不責任的,又存心跟我畫清界線,我哪還敢再去僚撥你的不滿哪,所以,只好守著家裡的老株殘樹,等你這只笨免子自投羅網嘍。」
他這是什麼意思?守株待兔?!
想到他在氣極之際,口不擇言地諷她是醜不拉幾的小兔子,情不自禁,笑容掛在她淚頰上。
呵呵,敢嫌棄她醜不拉幾,看著好了,未來的數十年,有得他受的了。
若想瞭解鬼靈精的蔡含文與沉穩的石黑強介的感情,請看別問我是誰之《桃花舞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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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我是誰之中繼
劉芝妏
好累!
雖說是個暖冬,但畢竟有個「冬」字存在,想想,也挺傷腦筋的。
我的小小蝸居位於美麗寶島的中腰位置,據聞,氣候最為怡人了,但可別被這怡人兩字所蒙騙了,在這裡,早晚溫差還真不是普通的大。
白天嘛,是日頭赤炎炎的大好晴天,拿棉被出去曬曬,待傍晚,收回房的暖被上儘是陽光的舒暖氣味,舒適感直透進心坎裡。慘的是,待銀月盤一高掛天際,沁涼冰寒的溫度教人忍不住將四肢縮了又縮,就只盼隨身攜了具大暖爐,窩著,不怕風、不怕寒、健健康康度酷冬。
呵呵,我還巴望著有朝一日能在北歐國家留下片片足跡呢,光是降臨台灣的一個小小冷峰過境,就已經夠讓我嗚呼哀哉了,還遑論是冰天雪地的北國之景哩。
翻翻以往自個兒寫下的後記點滴,突然發現,從夏天到冬天,似乎大自然的氣候全都被我嫌棄過,捫心自問,它們還真是倒霉,而我也太挑剔了,所以,往後得記得,別太責難它們才是,畢竟它們都是各司其職,怨不得的哩。
前些天拎著包袱暗遁回家過元旦佳節,在姑姑家有份機緣巧遇了以往未曾謀面的表侄女——雅怡可愛活潑,有雙靈活且快樂洋溢的悅人瞳眸;一築清雅涓秀,有份少女的靦腆與雅致。同是國中小女生,雖已接近蛻變添加成熟韻味的成長年齡,但清清純純的童稚光彩仍照亮的閃爍在眼、在臉、在神情。
老習慣窩在家裡當忍者龜,極少出去拋頭露面,有時一整天連大門都沒邁出去半步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偶爾見到久未謀面的親戚就會不自覺地高興好半天,儘管寒風咻咻,心裡頭總燃著怡人的溫暖,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