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發燙,連忙迅速的敷藥後,強裝著若無其事的問:「你前面擦好藥了嗎?我要包紮起來。」
「早好了。」沒忽略她小手拂過他身體那瞬間,男性硬挺依舊是下垂,但身體發燙到血液沸騰的逆流衝向鼻端,他是勉強封住鼻子四周的穴道,才避免在她面前丟臉。
「那你別動。」
她小心翼翼的將布條繞過他前胸時,無可避免的貼近,她幾乎感受他體熱灼燙著她的理智。
受他影響的,她額頭開始冒著汗,手指開始顫抖,終於煎熬中她纏好了他上半身,至於下半身,她心想,要是她再幫他治療包紮,恐怕先昏倒的是她!
「剩下的藥你自己抹。」將葉盛的藥汁放在一旁,她走到河邊清洗了下臉,消去臉頰的高熱。
鬼皇將沒有異議,因為他也怕自己噴鼻血!
經過包紮,原本奄奄一息,看似一腳踏進棺材,浪費了她許多眼淚鼻涕的男人已經生龍活虎的活蹦亂跳,開始動手動腳。
「我們要走了。」他戴上銀色面具。
「你瘋了,你的傷才包紮好,你就要走?你想找死也不要浪費我的醫術。」迎春瞪著忙碌找路的傢伙。
「你別擔心,我知道自己的能耐。」鬼星將拉了下崖壁上的籐蔓,然後摸摸土質。「我才不擔心,隨你要死要活與我無關,我只是為那些浪費的藥草惋惜,隨你的便,我不管你了。」口是心非的,不爭氣的紅暈爬上她的臉,洩漏她的心情,她慍惱的背過身。
鬼皇將不覺莞爾,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嬌靨,俯身一啄,「我說過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你別想乘機偷溜,我會打你的小屁屁。」
「下流!」迎春臉漲紅,趕緊跳開,彷彿他真的會打她。
「哈哈,我只對你下流。」他輕捏了下她紅通通的臉。
「你是無賴。」
「愛你的無賴。」再次覆上她柔軟紅潤的朱唇。
山谷間清風徐徐,吹起了春天的暖意。
第九章
「他們在做什麼?」
「看起來好像在立碑。」
當鬼皇將與迎春相偕找尋到山徑爬上山腰,回到火災現場,就見一群人忙著清理災後殘局。而雙兒正對著一塊石碑痛哭失聲,另一邊則忙著建衣冠塚。
「那個石碑上好像是我的名字。」
「我又不叫鬼夜叉,鬼靈和鬼魂這兩個大白癡連我叫什麼都敢忘,回去扣他們薪俸。」
鬼皇將和迎春的交頭接耳飄到鬼靈耳裡,他宛若見了鬼的看呆了,連石碑倒下砸到他的腳都沒感覺。
雙兒抬起哭腫成核桃的雙眼,「迎春姐,你的鬼魂回來了,雙兒好想你,都是雙兒的錯。」
鬼?
迎春和鬼皇將相視一眼,「你比較像吧?」
「不分彼此,我們是一對鬼夫妻。」
姓鬼。
「將……將軍你沒死?」鬼魂掉到地上的下巴慢慢拉回。
「你……你們是人是鬼?」左文天嗅到了氣息,驚慌寫在他蒼老的臉上。
「爹,將軍和迎春姑娘沒死。」
阿義率先回神,驚喜的大叫。
「迎春姐,你真的沒死。」
雙兒飛撲進迎春懷中,差點把她給撞倒,「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嗚嗚……」喜極而泣。
可憐她單薄的衣裳遭遇火劫完,還得慘遭淚洗。
「將軍,真是上天保佑。」鬼靈和鬼魂激動的衝上前,撲通的雙膝著地,「請將軍降罪。」
「起來,你們何罪之有。」鬼皇將斜睇了眼一旁的阿義父子,忙不迭的扶起他們,「鬼靈、鬼魂聽令,立刻把縱火犯左文天逮捕。」
他突然的話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包括迎春!
接著,「咚!」左文天跪在地上,臉色如死灰。
「爹,這不是真的,你不是縱火犯?你說呀!」阿義仍無法接受事實的搖晃著左文天。
「數年前,你犯下的過錯是受人指使,而今呢?」鬼皇將低沉的嗓音散發著不怒而威。
左文天木然的跪在地,不發一語。
「我不懂,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雙兒看的一頭霧水,什麼時候好心的左文天會變縱火犯。
迎春聽到鬼皇將的話臉色泛白,咬緊了下唇強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淚,不讓自己哭出聲。
「前塵過往如何我不追究,你為何要故態復萌?你這是何居心?」鬼皇將咄咄逼人的質問。
冷不防左文天暴起衝向他們,阿義來不及拉住爹,迎春抱住雙兒,鬼皇將毫不遲疑的擋在迎春身前,鬼靈和鬼魂立刻保護著鬼皇將。
一陣兵荒馬亂中,只見左文天轉個方向朝石碑衝去。
「不——」
阿義吶喊。
「快阻止他!」
迎春大叫,她的石碑可不是用來自殺的!
在這千鈞萬發之際,鬼皇將伸手彈指一射,「撲通」的一聲,左文天在撞擊石碑前一刻倒下。
※ ※ ※ ※ ※
原來當年的兇嫌竟是左文天,因為聽到雙兒和迎春的對話,他想到了斬草不除根,他所犯下的罪遲早有一天會曝光。
怕迎春追究起來,縱火可是滅九族,為了保護他的名譽和阿義的命脈,他只好痛下殺手。
此刻,他們正在黃石鎮的衙門裡,清場之後,鬼皇將坐在公堂之上,面對堂下的左文天。
「左文天你可知罪?」
左文天低頭不語。
鬼皇將往天拱手,「本來我打算上請聖上赦免你的罪,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傷害我的親親愛妻。」
「還不是。」迎春涼涼的給他吐槽。
「春兒,我正在辦案。」鬼皇將瞪旁邊坐的迎春一眼。他在替她討回公道,報那家毀人亡的仇,而她來搗蛋!
迎春上前按住鬼皇將的手,淡淡一笑,「夠了,塵歸塵,土歸土,昔日恩怨化雲煙,他現在也不過是風中殘燭的老人。」
當她目睹他死意堅決的那一刻,她想起了父母,想起了過往,她無法憎恨一個護子的父親。
「可是他放火差一點燒死你。」
鬼皇將雙手圈著她的腰,與她四目相觸,望入她溫柔平靜的水眸中。
迎春嫣然,「我活著不是嗎?」
堂下的左文天顫抖著,終於熬不住內心譴責的放聲痛哭,「對不起,對不起。」跪倒在地。
「你走吧!」迎春示意阿義扶著他爹離去,「這並非你的錯,你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從鬼皇將要救左文天那一刻,再加上這些日子的觀察揣度,她隱約猜到當年的事端絕不簡單,或許擺脫不了皇室恩怨的牽連。
「春兒,你真傻,你這樣不後悔?」目送害死她一家、還企圖燒死她的兇嫌,她竟然這樣輕易饒恕他。
迎春搖搖頭,「我有你呀!」
一切愛意盡在不言中。
※ ※ ※ ※
回到京城後。
直接從皇宮裡找所需的藥材,迎春花了一番工夫製作出解除他無能的藥,卻不知道是否有沒有效果。
「到底行不行?」
嚥下苦澀的藥汁,鬼皇將運內力催化體內的藥性,嘴裡不饒人的邪笑,「這可攸關你未來幸福呢,你說呢?」
迎春臉一紅,「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
鬼皇將打橫抱起她,「沒關係,我們試試不就知道結果。」
「啊——鬼皇將!你快放我下來。」迎春羞窘的低吼著,扭動身軀推拒他,偏偏他胸膛比鋼鐵還堅硬,痛的是她的手。
鬼皇將笑的不懷好意,「這是你欠我的,我這次要連本帶利討回來。」把她放上床榻,手輕彈一下,雲帳抖落。
「你不可以,我們不是夫妻……唔。」嘴被咬住,沒有了聲息。
站在門外的鬼靈和鬼魂堅守崗位,即使屋內的床板震得快塌的樣子,吟哦聲讓人臉紅心跳。
在這大白天的,他們也只能裝作沒聽見。
※ ※ ※ ※ ※
她被吃了。
嗚嗚,這一切都是鬼皇將的錯,他竟然拿她來開葷,試試男人雄風,結果害她差點腰折。
他不行?他根本就是猛獸,從白天到晚上需索無度的「做」,彷彿把她當發洩精力的對象!
她可不是他性慾的玩物,所以,她要逃!
趁著夜深人靜,她偷偷在他碗裡下了迷藥,這次的藥量比上次增加到十人份,因為他根本不是人!
為了順利逃脫,她選在黎明防守鬆懈的時候,躡手躡足的迷昏了鬼靈和鬼魂兩個門神,還包括心向愛人的雙兒,然後自馬房偷了一匹千里馬。
這回可說是萬事皆備,只欠東風。
就這一個東風,嗚……
在明德門之前她被攔下,就差那麼一點點!
一個臉上凝聚著狂怒暴風雨的高大男子火燒屁股的吆喝著守門的官兵關上城門,讓她連望見城外自由的機會都沒有。
夾著雷霆萬鈞之勢,鬼皇將迅雷不及掩耳的抓住她的後衣襟,「你這該死的女人,還想跑,這次我非要讓你得到教訓。」否則再次給她逃出京城,他堂堂威武的鬼夜叉將軍的顏面往哪擺!
「放開我,你認錯人了。」她還特地易容偽裝男兒身。
「你別想跑!」鬼皇將大掌一勾,輕易的將她鉗制在懷,然後跨上她偷牽的馬兒,她眼光真好,竟然挑他鬼夜叉的座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