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對你還是有些幫助。」聞笑而至的是魂掃視一地的凌亂,嘖嘖出聲,「你們做得為免太激烈了。」
他曖昧的語氣令不棄臉色倏的一沉,「你骯髒的腦袋是不是想換給新的?要不要我送你一個豬頭?」
「不了,我偏愛舊貨。」是魂乾笑,突然宛若大限新大陸的盯著他。
不棄眉頭一擰,不止到他腦袋瓜裡又有什麼邪惡的思想。
「我發現這是你第一次說那麼長的句子,總共二十四字,句戶是你一個月說話的份量。」是魂唇角噙者不懷好意的笑,「愛情的魔力真偉大,你們到底做了沒?」
「閉嘴!」不棄背過身,佯裝若無其事的穿著衣服,雙頰仍不由自主的飄上淡淡的紅暈。
「我不信你們關在屋內兩個時辰什麼事也沒發生。」他蹲在外面等了很久。
「你很閒?」不棄回頭冷冷一笑。
「還好啦!剛吃飽飯,花好月圓就到處走走。」實際混機伶的往門口的方向倒退。
「貨已接到了。」
「已經在地獄門的某個分舵藏好。等你傷好了,我們即可起程,這幾天還是派人嚴加看守以免節外生枝。」是魂已退到門口。
「你去!」
「什麼?」他的一腳剛跨過門檻,聽不懂的回頭。
「去守貨,少一顆石子唯你是問。」大腳一踹,不砌用力關上門。
是魂仍處在呆楞中,反應不及地被踢出門外,還好沒跌個狗吃屎,也沒有被人瞧見,否則邀月樓的顏面全被他丟光了。該死的不砌!此仇不報非君子。他暗暗發誓,腦中閃過一道靈光。
她不能稱是最美的,卻有一股迷人的清新氣息和吸引住所有人目光的甜美笑靨,染,毫不造作的流露真情,無論對任何人都一樣,這點讓不棄有些不是滋味。
就像此刻,來到她房間,只有三月在整理房間。
「少主,若男小姐帶著阿大、阿飛和小月到山莊附近去散步了。」
「少主,前門有位姑娘自稱是玄谷來的要見你。」福伯匆忙趕來。
「是魂呢?」不棄心中閃過一抹疑惑,玄谷中知道他的身份的除了二聖哪還有什麼女的?除非是……他快步的走向前廳。
人還沒到正廳,門外已傳來陣陣狗吠和嘈雜的人聲。
「阿大,不要叫了,你嚇到人家姑娘了。」
「走開啦!走開。」粉紅色人影張站在前面的涼亭被的圓桌上,而阿大趴在桌緣對她搖頭擺尾。
「阿大。」威嚴的沉喝聲自不棄唇角逸出。
「不棄!」粉紅人影宛若蝴蝶飛入不棄懷中,顫抖的雙肩哭訴被狗欺侮的委屈,「那溝好討厭,我才坐沒一會兒,就見它往我身上跳,差點嚇死我了。」
「阿大喜歡你,想和你做朋友。」若男表面含笑,其實心裡泛著酸,暗忖她或許是不棄的親戚,動作才會那麼「親密」。
阿飛用手肘輕推了下若男,壓低嗓音說:「情敵出現了。」
「不會啦!她可能是不棄的親友。」若男強壓下胸腔內翻攪的醋意,拚命告訴自己沒什麼。
「是嗎?我可沒看過哪戶人家親戚見面的方式是摟摟抱抱的,就連親兄妹呀沒那麼親熱。」小月蹙了下眉,這種畫面她在花街柳巷見多了。
「男姐,你不吃醋嗎?」阿飛噙著看好戲的笑意,斜睨著刻意裝出若無其事的若男。
「你們兩個別一搭一唱,去!進屋去。」若男啼笑皆非,趕緊將它們和阿大送進大門,省得老是妖言惑眾,她的心已經夠不安了,還火上加油。
「靈玉,好久不見。」是魂適時出現。
「咦!你怎麼也在這?」玄谷靈玉瞪了眼打斷她和不棄親熱的不識相之人。
「不是我叫……」是魂及時硬生生的轉口,「住你們,你們還不知道要抱多久。」他輕輕瞟了瞟佇立一旁的若男,「需要我來介紹嗎?這位是玄谷靈玉,玄上人唯一的掌上明珠,這位是丁若男,丁姑娘。」
不棄微瞇起眼,沒錯過是魂的語病,「你跟我到書房來,福伯,招呼客人。」
「不棄。」靈玉跺了下腳,橫了眼若男,在經過她身邊送出輕細的嗓音,「我不會輸給你,不棄是我的。」接著盛氣凌人的離去。
若男怔怔失神了好一會兒,她終於明白這位嬌美亮麗的姑娘竟是玄谷千金。
「是魂,你真的很閒!」不棄輕細的聲音如鋼絲,尖銳得足以刺穿是魂的神經。
「是她自己來的,又不是我叫她……」是魂心虛的的摀住嘴。
「沒事她會離開玄谷?」
「好嘛!我承認是我飛鴿傳書回玄谷,但不是給她,是報告大師兄你發生的事及任務執行的情況,至於丁姑娘的事我可一個字也沒提,只不過說你遇到了心儀的女孩了。」是魂一步步挪向門邊。
「多事!」靈玉對他有意思,他並非不知情,問題是他一直當她是小妹妹,而且他相信她只是一時迷戀,總有一天她回遇到真愛。
「我可不是多事,我是好心替你解決問題,免得日後麻煩。」
不棄斂起眉,心知他說的是事實,此刻他擔心的是若男的反應。
「還有大師兄交代,等你傷一好我們馬上起程,以地獄門和邀月樓的旗幟運送這趟鏢。」
不棄點了下頭,「靈玉出谷的事大師兄知情嗎?」
是魂已退到門邊,「這我就不清楚了。」話一說完,他轉身想奪門而出。
但手才沾到門板,冷鋒立時欺上他的脖子,鬼娃如鬼魅般自門外將他逼回屋內。
「鬼娃,退下。」
鬼娃抱拳一揖,將門關上。
「我勸你最好馬上修書一封向大師兄結束清楚。」不棄送上筆墨,「記住署名你自己。」是魂既然那麼愛管閒事,後果也要他自己承擔。
「靈玉溜出故又不是我的錯。」是魂垮下了臉。
「還是你想親自護送靈玉回谷?」
「不了!我才不幹,又不是吃抱撐著去惹那麻煩。」他話聲剛落,嬌嫩的嗓音由門口傳來。
「可愛的是公子,請問你說的麻煩是誰呀?」靈玉倚著門,正拿著薄如柳葉的小刀磨指甲。
冷汗自是魂額際淌下,此時他有最深刻的體會,愛玩可以,但千萬不要去惹到母老虎。
「三月、六月,我真的有要事必須出莊一趟。」她必須去見爹。
「這……還是要問過少主。」三月感到很為難。
「少主整天陪著那什麼宣故大小姐,哪有空理咱們。」六月的心裡話一古腦傾瀉而出。
「六月!」三月沉聲低喝,使個眼色瞟了下一旁的若男。
若男臉色黯然了下,旋即擠出牽強的笑,「沒關係,他跟玄谷有生意上往來,理當好好招待人家千金。」其實說不嫉妒是騙人的。
「那未免也太盡力了,成天黏在一起,就怕連睡……」
「六月,你再逞口舌一快,要是給總管聽見了我可不幫你。」三月沉穩的制止六月,不經意的瞥見血色自若男臉上快速褪去,「若男,你別聽六月胡說。」
若男臉頰肌肉微微抽搐,澀澀的笑了笑,「我相信不棄。」但她的心還是免不了刺痛。
不想話題繞著令人難過的事,若男抬起頭,「拜託!我想去監牢探望我爹。」如果她有能力,真想把爹救出來,爹待在牢裡只有等死!皮眼陡的一跳,讓她的心也跟著忐忑不安。不知道爹此刻是否安好?
「這……」三月躊躇著,探望親人是人之常情,只是少主肯嗎?「若南,你是否同少主提過?」
「我只告訴他我想出莊一趟,因為我不想讓他為我的事煩惱,他那麼忙!」
「忙著陪玄谷家千金。」六月咕噥的接下話尾。
「六月!」三月撫額大歎,「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三月,不是我要說,實在是少主他……」觸及若男蒼白的臉色,她噤聲轉開話,「若男,我們別管少主了,我幫你,今兒個下午吳嬸叫我送衣裳給吳伯,我可以順道帶你出府。」
「六月,你別亂來。」三月慌道。
「難道你忍心見若男聯想見親爹一面都不行,整日鬱鬱郁寡歡?」六月理直氣壯的問。
「我……」三月不由得啞口。
「我們自幼無父無母,更能體會那種骨肉離散,在世不能相間的苦楚,我們不知道自己父母在何方、是生是死,而若男知道親人在世,只是身陷囹圄,可連進去探望都很困難,但對我們而言卻是輕而易舉,我們就幫她這一次。」三月有感而發。
「嗚……」若男泣不成聲,「我不知道你們沒有爹娘還一直說我自己的事。」她摟住她們,雙肩顫抖的啜泣。
「沒關係,逝者以矣,來者可追。」三月拍撫著若男的背,「如果我們要離開,動作就要快。」頂多回來再領罰。
「三月,你答應了?」六月眨了眨眼。
「不答應行嗎?」三月送她一個大白眼,「你去借幾套小廝服及準備乾糧和水,我去準備馬匹,我們分頭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