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立刻拜堂成親進洞房。」他突然大聲宣告,一旁的路人都不禁鼓掌叫好 。
「你瘋了!」飛鳳又驚又羞又氣,連忙垂下頭,嫁他之後是不是要有接受二房、三 房、四房的心理準備?
「好耶!公子,我們可以當你的貴客。」
「我可以當你們的見證人。」
一群無風不起浪的百姓!飛鳳眉頭打了結,該不會這些人都是她老爹派來逼她成親 的?她這輩子不想完結在他手裡,大千世界還有好多好男入,她不要為了一根別入踩過 的爛草而屈就。
「你作夢去吧!」她轉身離去。
「公子,你家小娘子害羞跑掉了還不快追。」
是魂被眾人推了一把。
「謝謝各位的支持,等我大喜之日,我一定招待各位來喝喜酒。」他不忘優雅地躬 身一禮,隨後追了上去。
這個大騷包,飛鳳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她真後悔自己怎麼會看上他?」
第五章
在山路邊的小茶棚,來了兩個少見的美男子,格外引人側目。
「我不介意妳叫我是魂或魂哥哥。」是魂挪近飛鳳,曖昧的說。
「神經。」她差點把早膳給吐出來二道男入發起騷來比她那幾個三八表哥還唔「鳳 兒。」是魂嗓音低啞,充滿磁性的叫喚。
飛鳳背脊竄過寒慄,忍不住拍桌而起,「夠了,我不是你的遊戲。小二,把我桌上 沒吃完的打包,另外我還要一隻燒雞、二十顆饅頭、兩壺酒,準備帶著上路,至於帳跟 他算。」她指了指是魂,反正他愛跟,就當作精神騷擾的賠償。
「妳買那麼多食物做什麼?放久了會壞掉。」又不是逃難。
「總比餓死好,記得上次逃......」她及時轉口,「跟若男遇見之前,我扮成一個 小乞丐,結果遇到一個混帳東西搶走我身上僅有的金鏈子,害得我淪落街頭,不得已才 幹起三隻手。等我哪天找到他,非挖了他不長眼的眼珠子不可,什麼人不搶居然搶到我 身上。」說到激動處,她不禁咬牙切齒。
「是哪個王八羔子那麼可惡,連妳這樣的小乞丐都搶。」表面雖這麼說,可是是魂 心裡想,她不去偷搶拐騙別人的東西,就該感謝天了。驀地他想起了懷中那條金鏈子, 笑容瞬問僵在臉上。
「你的眼神好像不相信我的話。」當乞丐是為了掩人耳目。
「怎麼會?」他笑得好苦,猶如吞了十斤黃連,還叫他怎敢說出實話,他就是那不 分青紅皂白的混帳東西。
「沒有人天生是乞丐的!」飛鳳懶得解釋。
「公子,你要的東西。」店小二捧著大布包過來遞給他。
是魂一邊忙著掏前,一邊提過袋,見飛鳳已離去,不禁大喊,「等等我。」
走在蒼鬱的森林小徑,午後的陽光穿透枝桿灑在飛鳳的臉上,她想起了那棵她常爬 的百年大榕樹。不知道爹會不會一氣之下砍了它?
「妳想去哪?有沒有興趣上我的邀月樓去坐坐?」見她不發一語,是魂便熱心的提 議。
「我沒興趣。」她才不想自投羅網去他的香巢,何況現在她身上錢多多,衣食無虞 ,一個人多自在逍遙,何必去那兒讓自己綁手綁腳,當初她離開家便是不想被婚姻束縛 。
回想起來,她離開家差不多也有半年之久,不知道爹在知道她李代桃疆之後,會不 會對小喜做出什麼事來?飛鳳長歎一口氣,近鄉情怯,她現在能回去嗎?
眼角微濕,自從認識他之後,她變得多愁善感了。
「你……你別哭啊,人家會當我欺負了你,好好,都是我的錯,剛剛是我說錯話, 是我不對。」
「我哪有哭?」飛鳳嘴硬的說。她眼眶微熱,鼻頭微酸,心裡十分想家,想念大娘 、二娘、三娘、小娘,也想念爹爹。
是魂連忙掏出白色手絹要替她擦臉。「還說沒哭,鼻涕都流出來了,你看,大家都 在看了。」
「我管人家怎ど看。」抹去淚水,她逞強的裝作若無其事,「我的事不用你管。對 了!你不是搞丟了玄谷千金嗎?還不快去找,萬一人家發生什ど意外,看你怎ど跟你的 師兄們交代。」
「她有武功而且古靈精怪,有幾個人惹得起她。」她不找人麻煩就阿彌陀佛,感謝 上天了,「現在我比較擔心你。」
不多言,聽到他溫柔的關懷,她心窩流過甜蜜的暖流,但……「你這條手絹哪來的 ?」上回沒留心,這次她搶過來仔細端詳,白色手絹的角落繡著一輪彎月,一如她恩人 所留下的。
「這是月靈給我的。」女人還真是善變,一會哭,一會又凶巴巴。
「就是江湖上傳言天下第一巧手月靈?製作出的人皮面具幾乎可以假亂真。」
莫非月靈就是當初那救她的人?
「妳要就給妳。」反正他有好幾百條。
飛鳳驀地冒出一句,「我跟你去。」她想再見那個恩人一面。
「去哪?」是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邀月樓。」
「妳真確定要去?」是魂再次詢問,得知飛鳳是為了見月靈而願意到邀月樓作客, 他反而裹足不前。
「對啦!你動作快一點,走了大半個月,我們還在落日山莊的範圍內打轉。」烏龜 都走得比他快。
一進了城鎮,飛鳳感覺到所有的路人都對他們指指點點,她提高了警覺,暗忖該不 會是爹爹發現她不見了,因而發出尋人的公告,早知道還是該改裝一下才對。
「鳳兒,妳有沒有發現到很奇怪?」是魂察覺到有些異樣的問。
「哪有。」飛鳳裝傻。
「我覺得大家都在看著我們。」
「是在看你吧,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見不得人的事,才會引起天怒人怨? 」她加快腳步,想快點離開這裡。
「這陣子我都跟妳在一起,我做了什麼妳還不清楚?」是魂曖昧的在她耳後呵氣。
「你別靠我那麼近。」她羞窘的推開他上,誰料路人響起一陣抽氣聲。
「大膽!」
一群官兵突然蜂擁而至,包圍了他們,看得飛鳳目瞪口呆。
「還不給我拿下。」為首穿官袍的老者大聲吆喝。
「且慢,你們這是做什麼?」是魂護在飛鳳的前面。
「爾等叩見九皇子。」一群官兵全跪在地上。
這是什麼情況呢?飛鳳半瞇起眼,斜睨了跪拜在地的人一,什麼時候是魂變成了皇 室中人?他到底有幾種身份?一下是邀月樓樓主,一下是玄谷四聖,一下是皇親國戚, 他還真是聲威顯赫,她一介商賈之女豈高攀得起?還是快點走人好了。
「ㄟ,你們弄錯人了,我不是什麼九皇子。」是魂手足無措,「我只是一介鄉野鄙 夫。」
「小的不會弄錯,九皇子自幼便下落不明,皇上曾派人貼皇榜尋找,」穿官袍的老 者抬起頭,又道...「九皇子就跟皇上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說完,又叩首伏地。
飛鳳悄俏的退出圍觀群眾外,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請九皇子隨我們回京。」眾人高呼。
是魂傻了眼,「你們快起來,你們真的認錯人了。」可惡,鳳兒竟然棄他於不顧, 獨自逃難。
該死的!是魂左右張望了下,一提氣的躍上屋頂,大聲說...「我不是什麼九皇子 ,你們真的認錯人了。」他得趕緊追妻去也。
「九皇子!」穿官袍的老者見狀立即跳起,「還不快追。」
總算擺脫了他!
跑出了城鎮,來到人煙稀少的郊外,飛鳳鬆了口氣,然而惆悵之感也隨著微風徐徐 吹入胸臼。
「妳想走去哪?」
音在她頭頂冒出,飛鳳嚇了一跳,仰頭瞪大了眼珠子,望了樹梢上如飛羽飄落的人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舌頭,「你怎ど會追來?」難以言喻的愉悅心情滿溢胸口。
「妳竟敢扔下我獨自逃跑?」是魂一臉陰沉的逼近她。
眼睛彎成上弦月的她故作冷傲,「幹麼纏著我?」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我纏著妳?」是魂微慍,她竟然如此輕待他的感情、他的真心?
「不是嗎?我一個人自由自在,多你一個是累贅。」她是愛他,但他身後那些名利 權勢代表的就是無底的責任和羈絆。她當枋就是為了躲避結婚後接踵而至的束縛和生活 壓力才逃出家,妁今更不可能跳進去。
「是累贅?」話自是魂齒縫間迸出。
「本來......」望入他那森冷瞳眸,飛鳳竟沒有勇氣再說下去。
「妳再說呀,怎麼不說下去!」他一步一步逼近她,箝住她的手腕。
「放開她。」一個身穿火紅長袍的高大男子插入他們之間,二話不說的揮起拳頭。
飛鳳圓睜著眼,那個背影好熟悉,好像就是她那個脾氣火爆的火龍表哥,可他怎麼 會在這?
「小姐!」一個纖細的人影突然抱住她。
「小喜,妳是小喜?」飛鳳驚喜萬分,仰望抱著她一身儒服的清秀人兒,「妳怎麼 穿成這樣?妳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