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狗皇帝看上了我娘親的姿色,強要了她。」月靈腦悔裡存在的仍是娘親的美 好。
「那現在你有能力、有本事,為什麼不殺了他?」是魂冷冷的注視他,「就因為他 已經是個日薄西山的老人,所以你就放過他?」
「不是,不是這樣,我只是不想讓你有機可趁,我知道只要狗皇帝一死,你就有機 會謀竄皇位。」是魂的話的確扎中月靈的心坎。
「可惜你下不了手,讓我失去了機會。」他兩手一攤。
「你....我要殺了你。」月靈雙目燃著怒焰,執劍舞出一片銀色光海,包圍住是魂 週身。
「你確定你做得到?」是魂移形換位避開。
「只要殺了你,神木村上百條人命的冤屈才得以洗雪。」月靈劍光逼人,攻勢凌厲 。
「那你得先殺了我。」莫上桑帶著小男孩從天而降。
黑衣仙女!是魂眼睛一亮,側身閃避月靈的冰冷劍氣,但還是被劍氣掃下一撮青絲 ,再慢一點,他的腦袋就會被削掉半邊。
第十章
和高手過招時二遏真不能看女人,一分心就完了,如果來的是飛鳳,他整個頭顱大 概已掉在地上。
「桑兒!」月靈愀然變色,「妳怎麼來的?這四周應該都被封鎖。」
玄谷老人臨終交代的事沒有人敢違背,任何括手管他們之間決鬥的人就是與整個玄 谷為敵。
「飛進來的。」莫上桑轉頭打量了是魂好一會,「我,你應該不陌生。」
「劉貴妃的女兒,當年被人以男嬰換掉而流落民問的永陽公主。」宮中為了爭權, 上演的戲碼屢見不鮮。
「你想起來了?」莫上桑眼中閃著殺氣。
「不想起來行嗎?」是魂冷嘲道。
聽他這麼說,莫上桑眼中殺氣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瞭然,她執劍面對月靈,「 你要殺皇室中人,就先殺我吧!」
「莫上桑,妳這是在逼我。」月靈一咬牙。
「爹爹,你們為什麼非要打打殺殺不可?」小男孩站在娘親身邊,疑惑的問。
「這個小男孩是......」月靈愕然。
「你走後不久,我就發現自己懷了身孕,不忍心拿掉而留下他。」莫上桑輕描淡寫 的帶過她經歷的痛苦。
哇!想不到月靈的手腳比他還快,已經有個約莫四歲大的小孩。是魂猜測這個小孩 有可指是當年月靈進皇宮刺殺皇帝未成,反而遇到了她所留下的種。
「妳怎麼沒告訴我?」月靈俊美無儔的臉龐露出慍色。
「告訴你就能讓你放下仇恨嗎?告訴你你就會選擇我嗎?」不可熊!他心中的仇恨 已經生了根。
「桑兒。」他,氣透著無奈。
「別叫我,如果你非殺他不可,就先踩著我們母子倆的屍體過去。」她不要他活在 仇恨之中。
這個莫姑娘性子還真剛烈,還遠好他選的是飛鳳,雖然缺點不少,優點更少,但重 要的是,她不會拿劍指著自己的相公。
「該死的!是魂,你聽好,將決鬥的日期延後三天,我會另覓地點,到時再通知你 。」月靈恨恨的瞪了是魂一眼,「我們三日後再戰。」說完後他一提氣,身影如風消失 在空氣中。
「月靈,你不准走,別想丟下我!」莫上桑帶著孩子追了上去。
是魂呆站著,沒想到落荒而逃的竟然是月靈。
「是魂,你在哪?」
悴然響起的呼喊讓他悚然一驚,他忙不迭的縱身跳上樹梢。
「是魂?」飛鳳茫茫然地站在草原上二迅眺四方,任濕潞潞的衣衫貼著身軀,風一 吹來,涼沁心肺。
她怎麼來了?是魂登時心亂如麻。
「難道打完了?」她低頭審視地上,沒有血跡,但凌亂的腳印可以說明剛剛他們的 確在這。
「小姐,妳沒事吧?」月靈離開後,地獄門便放行,小喜趕緊上山,一見著飛鳳, 她連忙為她披上大披風。
「我找不到他!」飛鳳垂下頭,強忍著淚水。
「他如果有心見妳自然會出面,如果他刻意躲妳,就算妳費盡多少苦心終究還是見 不到他。」火龍言外有意的瞟了眼某棵大樹。
「別說那麼多,先上車把濕衣服換下。」小喜攙扶著飛鳳。
「不!我還要找他,我相信他一定還在這附近,沒有走遠。」她推開小喜,不知怎 的,她有這樣的直覺。
飛鳳舉目四顧,驀然一陣暈眩襲來。
「小心,就算妳不為自己的身體著想,也該為肚子裡的寶寶著想。」小喜及時扶住 她。
寶寶?這兩個字震得躲在樹上的是魂腦袋一片空白上喜悅慢慢的凝聚他的胸膛,他 居然要當爹了。
「走吧!我們先回車上再做打算。」
「但願那個白癡能早點醒悟。」火龍若無其事的說,暗忖說者有意,不知聽者是否 明白。不意卻挨小喜一記拐子,她以為他說的是飛鳳。
「你能不能說些好聽的。」她不容許任何人輕侮小姐。
「小喜,火龍表哥說得沒錯,我的確是白癡......」忽然腳下一軟,飛鳳腦門一陣 天旋地轉。
為了追逐一個心中只有殺戮和仇恨的男人,她甚至沒有了自尊,動不動就為了那個 殺千刀的男人擔心,傷心落淚上這樣的她變得一點都不像那個樂觀堅強的楊飛鳳,她真 的是瘋了,才會妄想用愛喚回他!
她的確是白癡!
「小姐。」在小喜驚駭的尖叫下,一個黑影快如大鵬迅速抄走即將墜地的飛鳳。
「你來了!」在她墜入無邊的黑暗前,她看見了他。
一盞燭火,一間雅室。
「只是小小的風寒沒有大礙。」
「你怎麼沒告欣我她懷孕的事?」是魂瞪著老神在在的無常。
「我不以為你現在的情況適合知道。」
是魂啞然,無法否認無常說的是事實。
「我不是碩過別讓她跟來,你為什ど會讓她離開落日山莊?」
「落日山莊不是囚牢。」無常起身,冷冷地橫了他一眼,「你以為能讓她留多久? 」
「我不想讓她看到血腥。」是魂坐到床沿,抬起手輊撫著她的粉頰,曾幾何時她紅 潤的蘋果臉失去了光澤?
「我覺得與其瞞著她,不如讓她知道你為什麼要跟自己的哥哥月靈決鬥會對你比較 好,總比哪天失去她才來後悔就大遲了。」
「根據你的經驗之談?」無常差點失去愛人的事天下皆知。
「沒錯。」他嘴角冰冷的線條變得柔和。
「我不是說過別讓她跟來,你為什麼還「你以為能留她留多久「我會想想你的話。 對了!我可以問,她是用什麼方法離開落日山莊?」以落日山莊戒備森嚴和四周都佈滿 瘴癘毒氣,沒先服解藥根本不可能活著出去。
「她?」無常往外走去,頭也不回的道﹕「泅過落日湖。」
「什麼?」落日湖,寬闊看似平靜的湖面底下可是危機四伏,一個不小心很有能喪 命。
這小笨蛋!是魂心疼的握著她的柔莫。
跟月靈這場兄弟之戰是躲不過了,他沒把握能贏得了,因為他根本沒有求勝的意志 。兄弟相殘是多麼可悲!
而被仇恨蒙蔽心靈的月靈勤加練武,再加上師父不藏私,他復仇之心與日俱增,自 己今天能全身而退全是靠莫上桑那個女人突然出現。
「是魂....﹕不要打。」喃喃夢囈自飛鳳,中飄出。
聽到她在睡夢中仍擔心他的安危二者實令他心疼。
知道她有了身孕,他憂喜摻半「喜的是自個兒就要做爹了,憂的是兄弟之鬥即將來 到萬一輸了,她怎麼辦?
他能放手一搏嗎?
忽地,敲門聲響起。
「是公子,月靈公子送來戰書。」門外的方管事進入,呈上書信一封。
是魂打開一看,喃念道﹕「二日後午時,斷魂崖!」想到決鬥一事,他惱得將書信 揉成一團隨手丟棄,接著步了出去。
是魂離開後,飛鳳連忙翻身下床。
其實她一直沒睡,因此也聽見了無常和是魂之間的對話。
他居然騙她!枉費她為他掉了那麼多眼淚。撿起地上他揉成紙團的信,看完後,一 抹狡黠溜過她眸底。
斷魂崖,還真是名副其實,為了斷他的魂,月靈找到這個地勢險峻的山崖。
第一次決戰被人打斷,這一次的地點,一邊是斷崖,一邊是陡峭的山壁,是魂想這 響應該不會有人闖入了。
但,當決戰的兩個人抵達斷魂崖時,兩個女人已經在那一邊吃喝一邊下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魂,你們來啦!過來一起坐,大家都是一家人別客氣。」飛鳳熱情的招呼。
對座的莫上桑則是投給月靈冷漠中帶著一絲哀傷的一眼。
「娘,該妳了。」一旁的小男孩,莫驚天看棋看得入迷。
「好的!」莫上桑微顫的手捻起一子,卻躊躇的不知該放哪。
「娘,放這。」
飛鳳立即斥道﹕「小鬼,觀棋不語真君子。」這小孩他日定非池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