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被火龍拉到一旁看戲的小喜,顯得十分焦急的模樣。
「火龍哥,我們快追上去。」她扯了扯他的衣袖。
「不用擔心,那個女人沒幾個人惹得......哎呀!」他胸口挨了一記打。
「你不去的話我自己去。」小喜氣憤的掙脫他。
「等我,我跟妳一起去。」看樣子這輩子他是注定栽在這兩個小女人的手裡了。
臭是魂,只會招蜂引蝶,毫無節操可言,見了女人就像幾十年沒發洩的公狗,該死 的殺千刀,男人都沒有一個好束西。
飛鳳忿忿不平的踢著路上的石子,路人紛紛退避,免得被她的怒火波及。
「鳳兒!」是魂的呼喊聲由後傅來。
他追來了上遢算有良心!但是「樓主,等等我們姊妹。」
聽到那清脆嬌柔的聲音尾隨他之後,飛鳳臉色立刻變得難看,氣呼呼的往前跑。
「站住,妳還跑,等我抓到妳就有妳好瞧!」是魂在後頭大叫。偷了他的衣、偷了 他的身、偷了他的心,他不會讓她吃光屁股拍拍就一走了之。
「樓主!」才一眨眼工夫,風花雪月便失去了是魂的蹤影。
而飛鳳則是氣喘吁吁的躲在無人的廢棄大宅子裡,確定沒人追來後才鬆了口氣,甫 轉身,突然一陣狂風席捲而來。
她被推到牆壁上,身體被是魂如鐵柵欄般的手臂困住。
「還想跑去哪?」他灼熱的黯眸緊盯著她嫣紅的嬌顏。
「你幹麼?」他是鬼嗎?居然追上了!此刻她整個人沉浸在他陽剛的氣息之中,不 禁心跳急促。「妳有什麼話要說?」他等著她解釋,驛動的靈魂仍不自禁的為她著迷。
「說什麼?」他竟敢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
「妳為什麼要走?」是魂不自覺的放柔了威脅的口氣,支在她耳邊的大掌輕撫著她 如絲緞般細緻的秀髮。
「我不走,難道等著被人趕嗎?」她還沒那麼不識相。
「什麼人?」忽然極細微的殺機自門口傳來,是魂不禁提高了警覺。
「反應不錯,你進步了。」銀白色織錦映像著刺目的陽光,一個飄然的男子自碧綠 的樹下步出。
「月靈,你怎麼來了?」是魂驚詫的轉身。
月靈?就是天下第一巧手,精於製作人皮面具,易容術無人出其右,就連老爹聽到 邀月樓之月靈都舉起大拇指稱好。
飛鳳心中雀躍居然能在這見到傳說中的名人,她從是魂身後探出小頭顱這一見,差 點忘了呼吸。
如果說美女是紅顏禍水,那美男子就是洪流禍害,他美得不似真實的人,一雙鳳目 宛若手繪而出,加上凜然高貴的氣勢,看到他,她總算相信漢代董賢禍國不是裨官野史 編撰。
看到她的失神樣,是魂心涼了半截,握著飛鳳的手也不自覺的加重手勁。
他想起了多少美女在見到月靈時,都為他神魂顛倒,甘願為奴為婢,留在他身邊服 侍終生上這也是為什麼姑娘家一進邀月樓就不想離開的原因,外人都以為他好漁色,事 實上,是月靈的吸引力太大了。
而今,他怕她也跟其它的姑娘家一樣!他或許花心風流,那也是因為至今沒有遇上 一個能逃得過月靈魅力的女子,然而對於她,他不想放手。
「你放手,你弄痛我了。」飛鳳掙開是魂,在他不安的目光中走向月靈,「你就是 天下第一巧手月靈?」
「正是。」月靈有禮的一揖。
不!不要!是魂在心中呼喊著。
「你長得比女人還漂亮。」
「我會視妳的話為恭維。」他不卑不亢的說,眼神閃過難以察覺的驚異,因為這還 是第一次他在一個姑娘家的水眸中看不見一絲迷戀之色。
「鳳兒。」一個是他心動的女子,一個是他如兄弟般的朋友,他卻什麼也不能做,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掉進月靈的美麗蛛網之中。
「叫魂哪!沒看到我在跟美男子說話。」飛鳳朝月靈點頭含笑。
通常見到他的女子都會失了魂,哪有像她還會罵人回嘴的?月靈朝她微笑點頭,心 想,可惜她是是魂的!
「我可以摸摸你的臉嗎?」
聽到她的話,是魂失神落魄的站著。她從未主動親近他,還視他如毒蛇猛獸,而她 卻想摸別的男人?到頭來她跟其它的女人沒兩樣。
「為什麼?」月靈饒富興味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沒錯過是魂臉上失落的表情,看 樣子她在他心底佔了很重的份量,他尚知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
「因為我想看看那是不是真的。」
一言如雷敲醒了是魂。「哈哈......」他不可遏抑的迸出大笑。
月靈哭笑不得,「很高興娛樂你了。」在女人堆裡不必費心,光這張臉就無往不利 的他,第一次踢到鐵板。
飛鳳沒好氣的回睨笑得很沒氣質的是魂一眼,「我又沒說錯,哪有男人會比女人漂 亮的,而且月靈他又是製作人皮面具的巧手,我會好奇自然是人之常情。」還笑、還笑 ,最好笑到下巴掉下來。
「妳沒說錯,是我太高興了。」是魂一掃陰霾,他果然沒愛錯人。
「對了上這條手絹是不是你的?」飛鳳翻出一條陳舊的白色絲帕,角落繡著一輪彎 月。
月靈淡淡掃視一眼,若有所思的沉吟道...「不是!」
「那會是誰呢?當年這個人打退一整個山寨的強盜還救了我。」她渾然未覺身旁兩 個臉色各異的男人。
「這寬手絹只有一個自命不凡又愛現的騷包會用。」陰駑冷凜的寒意漸漸覆蓋上月 靈泵羊溫柔的幽瞳,長久以求,他一直以為是魂武功尚未練好,所以遲遲沒有對他下手 為仇,沒想到他竟能打迢強盜救人?
第七章
「無常,這人是誰,竟敢如此放肆,見到本皇子還不下跪?」一抹譏誚躍上眼梢, 是魂偽裝著冷漠。
「稟九皇子,此人自稱是九皇子的摯友,特來探望。」無常一揖。
「放肆,本皇子豈是平民百姓說見就能見的,還不快將她給我攆出去。」
是魂冷凝的表情讓她的心涼了半截,臉色慘白。
他不再是那嬉笑怒罵、開朗風流的是魂,他變了!。
「出去!或者妳想進來陪本皇子?」他撫著下巴,睥睨她的目光露出淫邪,讓她的 身體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無常在一旁沉聲開,,「楊姑娘,我們出去。」這白癡,演戲演到破綻百出還不自 覺,看來還真要讓他吃回魂草才行。
飛鳳留下含怨的一眼,「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幸虧她乍見是魂過於驚喜和震撼他的轉變,以致沒發現他表現出的漏洞。無常快步 領著她出去。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臉上沒有了血色的飛鳳強忍心痛,望著無常,希望他給她 一個答覆。
無常幽幽歎息,「服下了回魂草,他不再是是魂,也不是邀月樓樓主,他遺忘了過 去的一切,包括妳。」
「不!他怎麼可以忘了我?忘了我們曾經擁有的愛,怎麼可以....」決堤的淚水瞬 間擊潰她偽裝堅強的面具,一陣天旋地轉後,她失去了知覺。
無常立刻抱住她,揚聲一喚,「無命。」
一個飄然如鬼魅的影子閃出。
「送楊姑娘去客房休息。」
待無命銜令抱著飛鳳離去,無常卸下了面具,沒想到當壞人也不簡單。他轉身再度 進入石室。
「我剛剛演得怎樣?」是魂佯裝若無其事,用以掩飾看到她昏倒的驚惶和心痛。如 果不這樣做,他無法全心跟月靈打鬥,想她、擔心的同時也就是他露出破綻的時候。
「騙愛上你的小白癡可以,但要騙月靈的話,你在作夢!」無常走到花桌邊落坐。
「怎麼會?我剛剛表現得連我都覺得不像我。」傷了她是他所不願的,但願哪天她 願意聽他解釋。。
「我問你,既然不知道她是誰,你怎麼一眼就看出她是男是女?就算你有我這種高 深的功力,但,一開頭就想吃了人家,你當皇子是這樣沒格調,像市井流氓呀?」他隨 便板起臉都比他威嚴稱頭。
是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當皇子。」
「我看你還是吃回魂草好了。」無常搖搖頭,他怎麼會有那麼笨的師弟。
「一決生死。」多吃無益,反而損身,誰知道陰陽怪氣的師兄會不會乘機惡整他, 以報復他曾經打那朵「蓮花」的主意。
「隨你!回魂草我擱在桌上。」無常從懷中掏出白色瓷瓶一放,隨即站起往外走去 ,「回魂草,忘卻紅塵世俗,還歸天地皆無﹔八風不動,憂喜苦樂二近世上有幾人能放 下一切....」
他幽幽的低喃陣陣敲入是魂的心坎。
如果他不放下,他就無法全心全意與月靈交手,到時候只有一種下場,死亡。他不 怕輸,勝敗乃兵家常事﹔他不怕死,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唯一叫他牽掛的只有她,他不 想看到她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