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迎面而來的是羅文一臉的驚嚇過度。
「老大,你‥‥你的鼻子?!」指著他,他抿嘴悠笑。
「想笑就笑出來吧!」撕掉OK繃,鼻樑上什麼紅腫印子都沒有,只留下OK繃貼過的痕跡。
「哈哈哈‥‥」羅文笑捧著肚子。「老大,你幹麼把自己弄成那副德行,該不
會是苦肉計?」他為被君子祺盯上的琥珀掬一把淚。
「明知故問。」送他白眼,君子祺自若的走進辦公室,才剛開了下門,旋即關上,立刻退出。「那傢伙怎麼在這0.」
「他說老朋友好久不見,聽說你又交女朋友過來瞧瞧。」羅文聳了下肩,話聲剛落,門已經打開了。
「於祺。」迎面衝出一個壯碩的金髮男子給君子祺一個熱烈擁抱,操著不甚流利的中文。
「安迪。」君子祺擺出和善的笑容,勉強擁抱了下,回應那熱情得過火、幾乎要勒斷他頸子的擁抱。
安迪.魯爾是他大學同學,高大魁梧,蓄著一頭閃亮飄逸的金色長髮,身高一九0,就像歌手邦.喬飛。
像鄰家大男孩的他個性豪邁爽朗,沒有心機,想說就說,想做就做,不懂得拐彎抹角,標準的行動派,換言之就是單蠢得無可救藥。
嚮往東方文化的他練過拳擊、空手道,出手往往沒有分寸,如果沒有些體力很難承受他的熱情,而這也讓他在花叢間無往不利,只要跟他上過一次床的女孩都臣服在他褲襠下。
「喔,那件事我真的好抱歉,我不知道她是‥‥」他以帶著濃重的英語腔調的中文道歉。
「都已經是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君子祺嘴角勾起優雅的微笑,刻意忽略那敏感的話題,轉開話鋒,「你難得來,怎麼不事前通知我們一聲,好讓我叫人去接你 羅文,你想去哪?」笑得很溫柔的他視線掃向一旁未事前預報,這會想趁機開溜的羅文。
「我‥‥我還有事情要忙。」羅文腳步一頓的轉回身,乾笑著道。面對笑容可掬的君子祺,他腳底發涼。
一你工作那麼忙,怎麼好麻煩你呢。」身材像大猩猩的安迪粗厚的大掌拍了下君子祺的背。
君子祺差點沒得內傷,猛咳了幾下。要不是有練武的底,早被出手不知輕重的安迪打飛了出去。 .
「怎麼會麻煩,今天就由羅文帶你到處走走,看看台北的夜生活。羅文,他就交給你。」處理!
「老大,我工作還很多耶。」
污,高大壯碩的阿督仔沒什麼惡行,單純直爽,唯一的缺點是有一雙藍色勾魂電眼,又長得英俊,許多女孩都禁不起誘惑而跟他有一腿,不分國家、宗教、種族,東西方都吃得開。
而東方人又有種崇洋媚外的心態,在女人堆中他更是暢行無阻,在國外許多東方女留學生都為他著迷,視能征服他為挑戰的不乏其人。
這些自以為是的蠢女人,最後賠上的是自己的心,心甘情願做他的性奴隸,他的獵情史洋洋灑灑編本書都沒問題,沒得愛滋病歸功於現代科技。
每天走在路上都會有女孩子前來搭訕,而他一見到女人就像蜜蜂見到花蜜,花言巧語,展露開朗的陽光笑容,以勾魂的眼讓女孩子不由自主的受引誘。
許多有女朋友的男人都知道見到他要生人迴避,否則下場是加入失戀陣線聯盟。羅文跟君子祺都是受害者之一。
「這有什麼關係,你的乾妹妹多嘛。」君子祺笑如春風。
「羅文,你有很多乾妹妹,可以介紹我認識嗎?」這也是他其中一個缺點,只要是女人他來者不拒,也不管是不是朋友的女人,這種單細胞生物能在烏煙瘴氣的現代活下來可謂奇跡。
標準的西方人,不知道乾妹妹代表的含意。
這老狐狸!羅文額頭掛著黑線,笑得有些勉強,「當然,當然。」死道友不死貧道。
「那帶我去吧,我在台灣還沒有什麼朋友。」安迪深藍的眼睛一亮,興奮的心情溢於言表。
羅文笑得好苦,他的乾妹妹都是他的女人,基於男人的自尊和大男人的心態,就算不是女朋友,也不想分享給朋友。回看額頭閃著惡魔的角,咧嘴露出惡魔微笑的君子祺。
「慢走,不送,你們好好玩,今天恩准你不用進辦公室。」
「走啦。」羅文被安迪半推半拖著走。
「我要抗議,我要加薪‥‥」羅文的聲音最後被阻隔在電梯裡。
笑容慢慢自君子祺唇邊隱去,他直覺的看了眼表,邊推門進入辦公室,邊數一專線電話鈴聲響起,電話裡傳來秘書的聲音,他按下內線。
「總裁,有位茉莉小姐在線上,她說有要緊的事找你。」
「接過來。」君子祺按下電話按鍵。
「子祺,安迪他是不是來你這?他怎麼可以‥‥他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離去,我那麼愛他‥‥子祺,你幫幫我‥‥」
低低切切的哭泣讓人於心不忍,柔弱無助的聲調容易激起男人的憐惜之情和強烈的保護欲。
但,那是以前,而今雲淡風清。
「有話慢慢說,別激動。」君於祺輕聲柔語的安撫她,「他的確是來我這,不過,他剛走,羅文要介紹他乾妹妹認識。」而搭電梯直下的羅文背脊竄起一股冷颼颼的寒意。
「什麼,羅文怎麼可以這樣?他明明知道安迪那人的性格,怎麼可以 我馬上去台灣,你幫我絆住安迪,我馬上回去。」說完掛了電話。
第九章
夜幕低垂,覆上黑布的台北燦亮宛如白晝,彎月星辰的光華都被炫目閃爍的霓虹燈給掩蓋了。
關在一棟棟高樓大廈裡忙碌的人群,就像蟻窩裡的螞蟻一樣,在一格格明亮的方框中穿梭。
「琥珀姊,時間不早,我先下班了。」季熙悌拎起背包,經過資料室門口對背對她正忙碌的琥珀道。
琥珀回頭一掃,「嗯,順便幫我把外面不用的燈關掉,留下走廊的燈就好。」節約電源,現在經濟不景氣,能省則省。
「好的。」她去關掉沒用到的電燈,回到資料室,「琥珀姊‥‥」遲疑的不知該怎麼問起。
「怎麼啦?還有事嗎?」
「今天打電話來找你的男人真的是君氏企業總裁,那個鑽石級的單身漢?」她小心翼翼的探問。
「是啊,我們有些公事上的問題要討論。」琥珀輕描淡寫的說。
還沒有必要讓外人知道他們曖昧的關係,一方面是不清楚他對她是怎樣的感情,一方面也是他名氣太大,還是謹慎一點好。
「噢。」原來如此!或許是她想太多了,「那琥珀姊你自己小心一點,我先走了,拜拜。」
「我知道了,明天見。」回頭繼續埋首在資料裡。
隨著加班的人陸陸續續跟她道別,燈一盞盞的熄滅,整間辦公室裡空蕩蕩的,不知不覺只剩琥珀一個人。
而她仍舊心無旁騖的沉浸在工作中翻閱著手中的資料,渾然不覺背後有人慢慢
的逼近,直到意識到有人,她緊張得寒毛豎立,正要轉身大叫
「琥珀。」一顆沉重的頭靠在她肩窩上,她的尖叫聲及時煞車。
琥珀深吐了口氣,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子祺,你幹麼沒出聲的嚇人,我差點被你嚇死!」
這棟大樓有警衛管理和層層身份認證的安全門禁,未經通報,他居然能進得來?說不定是哪個下班的同事放水。他這萬人迷,公司裡一半的女同事都視他為夢中情人。
「你來幹麼?沒看到我正在忙?」肩膀好重。
君子祺不發一語的雙手摟著她的腰,埋首在散發馨香的秀髮裡,汲取她的氣息,淡淡的薰衣草香寧神定心。
「人,你還好吧?」她感受到他的異樣,一股擔憂流過心扉。
他仍是悶不吭聲。
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琥珀正想轉身,冷不防他緊抱著她使勁帶入懷裡,他狂野的吻旋即覆上她驚愕的唇,劫掠她口中的空氣。
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不留一絲縫隙,她幾乎可以敏銳的感受到屬於他男性的陽剛正壓迫著她,某種戰慄的強烈電流自背脊竄上頭皮,兩腿瞬間一陣酥麻無力。
她該推開他嗎?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如此的脆弱。
這麼-遲疑,她整個人被推到鐵櫃上,背後冰涼的櫃子和他狂熱的擁抱,在她體內激起強烈的渴望,她感覺力氣被他抽去,只能用雙手攀附著他厚實的肩膀站立。
她低喘,沒有反抗的任他滑溜的舌侵入她口中。感受到她的臣服,他加深了吻,直到彼此喘不過氣。
君子祺沒有說話,將下巴靠在她肩上,濃濁的鼻息拂過她發熱的耳折,她的心跳跟他的呼吸一樣急促。
琥珀深吸口氣和緩起了騷動的心,覷了覷靠著她一動也不動的身影,打破沉默,「你‥‥要不要去看醫生?」他看起來好像有病。
君子祺一愕。
「我可以打電話幫你掛急診。」
他哭笑不得,「我看起來像有病的樣子嗎?」心中陰霾一掃,撥雲見日,她真的是他的開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