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也不會一副駕輕就熟的模樣。」想到她見過別的男人的身體,他胸口的一股氣陡升而起。
「隨你去猜!」再談下去遲早底就掀了。蘇艾倫機警的轉移他的注意力,「我有帶晚餐來給你,看你要先吃呢?還是要先上廁所?」
原本上廁所是為了逃跑,看來這個念頭是失敗了。飛虎深深歎了口氣,鼻子嗅到飯菜香,使他肚子發出哀鳴,他想起了從被綁架到現在都沒進食,就算要逃也要有力氣才走得了。
「你要餵我?」似乎是這樣。
「如果你想學狗用舔的我也不反對,不過你舌頭大概沒那麼厲害。」他頂多只能將頭左右搖擺。不經意脫口而出的話竟讓她聯想到男女主角接吻的場景。
把他形容成狗,他可是天地門的飛虎!「我肚子餓了,還不快過來。」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太上皇。」他頤指氣使的傲慢態度撩起她的心火。她自認不是那已容易被激怒,就連宋齊福的侮蔑和亂告狀她也哂然置之,但陌生的他卻輕易的挑起她憤怒的情緒。從遇見他到此刻也不過短短一個月而已。
生氣乃是兵家大忌。她深呼吸的踱到床前,打開菜餚及飯食,「張嘴!」
他依言打開虎口,乖乖認命的吃。偏過頭時,她正好俯身上前,白皙的肌膚在火紅的衣服烘托下顯得更加雪白柔嫩,緊緊的裹住那豐滿圓潤的胸脯,隨著她每一個舉動而顫動,隱約可見深壑似的乳溝未著胸罩……噢,該死的!他居然對她起了反應。
在他二十六載的歲月奉獻給研究,生命與天地門相交後,他就沒有戀愛成家的打算,他不喜歡時下為愛而性或為性而性的想法,那太浪費精力和生命,他寧願多出幾次任務,多研究探索物理化學的奧秘,沒興趣,也沒時間去玩性縱情。生命不過短短數十載,他要將畢生的精力投注在有意義的事,不包括性與愛,更別提家庭。
剛人天地門時他的確會心猿意馬,身邊不乏女人,但隨著時間流轉,他忽然覺得一切無意義也索然無味,就算妖艷性感的尤物緊貼附著他,他也無法起心動念。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無能或性傾向改變了。
但實驗證明,他還是正常的男人。
「你別靠我那麼近!」他感覺全身燥熱,她該不會給他下了藥?
「你很囉唆,再囉唆你自己吃,」靠他那麼近她也不好受。她無法忽略他陽剛的體魄和俊美的臉部線條及刻畫性感的五官,她盡量不去理會他黑黯泛紅的深邃眸子,專注於餵食上,但無可避免他的氣味充滿了她所有的感官,害她心跳加速。
「脾氣那麼壞哪個男人敢要你?」瞧她氣急敗壞,飛虎心頭直樂。
「這一點你管不著,你只要負責幫我……」險些說溜了嘴,蘇艾倫緊急將「生小孩」三個字嚥回喉嚨。
「幫你什麼?」他邪魅的眼微瞇,隱約嗅到一股陰謀的味道。
「你少問了好不好?反正再五天我們就放你回去。」他深沉敏銳得叫人膽寒。
「我們,你還有同夥?」
艾倫抿緊了唇不答腔。
「你們綁架我是為了錢嗎?還是想要脅我做什麼?」
他精明銳利的話令她手輕顫了下,極細微的反應映人他幽黯的深瞳中,他陰沉下臉。
「你還不告訴我嗎?」
她三緘其口,繼續餵他。
「你想偷什麼?我的研究?還是……」某個不確定的意念閃過他腦中。
「閉上你的嘴,飯多吃,話少講。」她乾脆舀了一大口飯菜塞滿他的嘴,成功的阻斷他的話。
但這卻害他差一點噎到,囫圇吞下後猛咳著,「你想噎死我?」
「你的老虎嘴巴那麼大,小小几口飯豈噎得著你。」再吵就整死你!
「不錯嘛!你還記得我的別號。」身份證名字及身份可以變,但天地門飛虎代稱是跟一輩子,「那你呢?艾倫是真名呢?還是為引我上鉤的偽稱?」
她沉默不語,心中著實後悔說出真名,雖然少個姓,但難保日後不會被他查出來。
「你可知道綁架是犯法的行為?」
「那又如何?」偷到他的種後他們就互不相干。
「你不怕家人擔心?還是說他們根本不知道你綁架男人……」飛虎又被塞了滿口的食物。
「這一點不用閣下操煩,我是成年人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幾歲?」
蘇艾倫秀眉一挑,「我沒必要告訴你。」
「你做這種事是第一次?」
她臉微紅。縱然她是走在時代尖端的新女性,對性觀念也能冷靜以對,就算看激情火辣的A片也能無動於衷的翻譯字幕,但是她懊惱自己內心深處仍是存在著傳統女性的處女心緒,否則她大可像男人到處捻花惹草,縱情聲色犬馬,真不知是人類自古加諸女人道德禮教太苛,還是社會教育太成功,不管是哪個國家,即使是性觀念開放的外國人,每當翻譯羅曼史時,還是有不少的情節是處女最後終結了濫情風流的花心大少。
「我猜對了。」飛虎指的是綁架,卻沒想到她想到是性,「你若有一點罪惡感就放我自由,我可以既往不咎。」
「這一點辦不到。」喂完最後一口後,她伸出手指拈去他唇邊的飯粒,還沒來得及縮回卻被他張口咬住,她心臟驟然撞擊胸口,感受一股電流自指尖穿透手臂,流竄全身。
她深吸了口氣,「放開!」誰知他竟用舌尖舔去她指腹的飯粒,不經意撩撥她沉靜的心弦,她神情一震的趕緊抽回手指,拚命的往衣服抹彷彿摸到髒東西似的,但心跳卻脫了軌。該死的!
他眼瞳黯沉,唇角輕揚起一抹弧度,「別那麼大驚小怪,我只不過是吃掉飯粒。」輕描淡寫的話掩去心底激盪的狂濤駭浪。
「你……」蘇艾倫咬著牙齒。他絕對是故意的!「我走了。」理他死活。
「喂!我要尿尿。」
這句話硬生生的拉住她的腳步,她雙頰泛著紅潮,緩緩轉身。若是被他搞得一床尿騷味到時也不好辦事。這張銅床可不便宜。
蘇艾倫低咒出不文雅的詞彙,走回床畔,拉起床單並將尿桶套進他鼠蹊,然後蓋上床單,一氣呵成,再踩著恨恨的腳步離去。
飛虎目瞪口呆,瞧她連眼皮也沒眨一下,機械化的動作乾淨俐落得彷彿不當他是個男人,他真的看傻了眼。而更糟糕的是他勃起了,像個未經人事的處男。
第四章
「艾倫,檢驗結果出來了。」溫紫玲氣喘吁吁的衝進門,手裡揮舞著黃色牛皮紙袋。
正在廚房煮晚餐的蘇艾倫穿著圍裙跑出廚房,接過她手中的資料,開始瀏覽。
「對不起,多拖了一天,因為愛滋病的病毒比較難檢驗,花了不少工夫,希望不會耽擱到你的時間,你只剩兩天休假,不能再多請一天嗎?」
蘇艾倫淡淡一笑,「沒關係,一天就夠了。謝謝你幫我那麼多忙。」
「嘿!只要到時讓我做孩子的乾媽就可以了。」溫紫玲黠笑,「我在路上大致看過一下,你的眼光真厲害,這個男人身體狀況正值巔峰狀態,沒有心臟血管方面疾病,而且精蟲活動力非常旺盛。」
蘇艾倫感覺一陣熱辣辣從耳根子延燒開來,她任由螓首低垂專注於他健康檢查報告的資料。
「意思是你可以上了。」溫紫玲語不驚人死不休,而且臉不紅、氣不喘。
蘇艾倫嬌靨倏地紅通通的像只煮熟的蝦子,煮……
溫紫玲嗅了嗅空氣,「什麼味道?」
「糟了!我的魚。」蘇艾倫飛奔回廚房,可惜為時已晚。
***
「艾倫,你沒問題吧?」溫紫玲不放心的跟著她上樓到了門口。
「我送晚餐進去了。」蘇艾倫深呼吸轉身。
「等等,這個加入湯裡。」溫紫玲取出一顆春藥投入。
「紫玲!」她蹙了蹙眉。
「以防萬一。」溫紫玲賊笑,推了下她,「快進去吧!別忘了告訴我經過。」
蘇艾倫面紅耳赤,被推入了屋子,背後門應聲關上。她神經緊繃一步一步的朝向目標物前進,她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PUB是晚上營業,所以明天必須將他送回原處。
「吃晚飯了。」她佯裝輕鬆自若的進房門,走到床邊擱下托盤。
飛虎已經習慣她在固定時間出現,雖然有電視、有音樂,但當她慢了個幾秒,一陣焦躁不安立刻包圍著他,他會扭動身子直到極輕的足音接近。
「今天怎麼那麼晚?」
她拉過椅子,「晚餐的魚不小心煮焦了。」
「剛在門口你在和誰說話?」
他耳朵還真利!「你聽見了?」她心一驚。
「沒有,只是隱約聽到有人交談的聲音。是你朋友嗎?」也是她的幫兇。
蘇艾倫垂睫斂眉,不掩嬌羞。「嗯!她怕我會被你欺侮。」
「我這樣怎麼欺侮你?」他沒好氣,扯了扯被縛住的兩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