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恐嚇信!」從電梯出現的武閻,看了眼收件人的地方大刺刺的寫著「天地門文魁收」的信,搖搖頭道。
現在的惡徒愈來愈囂張,或許是天地門太安逸,已經很少涉入江湖紛爭,漸漸一些竄紅的暴力集團以及年輕氣盛的少年仔搞出的什麼少年幫派到處耍流氓,簡直無法無天,沒有任何規範約束,甚至在天地門地盤聚眾滋事。
是天地門的他們老了嗎,居然都持著息事寧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nbsp; ?br />
「要不要拆開來看看?」
「你動手。」文魁平淡的道,也沒回過頭。
「你還真是君子。」這個專動口不動手的傢伙!但因好奇,武閻還是拆開。
「謝謝你的恭維,不過我只是個偽君子。」欺出盜名、偽善揚惡,對心愛的女人也毫不留情,這不是偽君子是什麼?
武閻撤撤嘴不置一詞,這兩年多來的修身養性使冷漠的文魁更加沉穩內斂,甚至惜字如金,害他想找個人鬥嘴都找不到。
二哥昭鈺與老婆甜蜜蜜;刀魅倒處追著女人跑是眾所周知;劍影為愛妻變得更像普通老百姓;鬼夜這暗之殺手的頭頭也根本不像殺手;星龍為他的考古學而瘋,居然挖寶挖上癮,而那寶藏據聞也是個美人;飛虎最近也在談戀愛。自暗帝那小子開了先例後,所有幫眾全往愛河裡跳,只有自己至今仍孤家寡人,只能找住院的大哥抬抬槓,誰知連大哥也有了新歡,而忘了做弟弟的他。
「文魁,我覺得你有必要發出天地旗了。」閱完紙上的訊息,武閻沉下俊容,眼底閃過冷冷的肅殺之氣。
文魁也感受他釋放的殺意,轉過身,挑了下眉,「什麼理由?」
「有人要狙擊我們,除了暗帝、幽皇外,跟你文魁有關的每一個人他都要殺。原因是;他要你嘗嘗失去親人的痛苦再慢慢的折磨你,這次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你若再避而不見,死的將是你所有的朋友。」武閻看完信後說道。
「是羅德!」
「沒有錯,你怎麼到現在還沒解決這傢伙?」武閻撕了信扔到垃圾桶。
「文魁沉默不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曾經遠遠望著因母親驟逝而痛哭失聲的羅德,因為他出生下來就沒有母親,所以他無法體會羅德的悲傷,只能想像母親的模樣,或許跟羅德的母親一樣慈祥親切吧。
「幫我找到羅德,十五日後半崖山見。」文魁毅然決定。
「你的故鄉?」也就是文魁出生的醫院附近的一座荒山。
「也是你的老家。」西梅高中好久沒回去了,不知熟悉的景像是否依然沒變。
「你要約他到天地門那個老舊得快變成古董的總堂教練場比試?」
「明知故問。」
「哇!沒想到你說話愈來愈有文學氣質!」
「你這位武夫的氣息仍不減當年。」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經歷了不少風風雨雨,他們仍是一同穿開檔褲長大,從小打到大的死黨;時間在變、環境在變、人也變了,不變的是他們彼此深厚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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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過得比她好,也許,他和她已形同陌路,也許,他早已娶妻生子,但她只是想看看他……
抱著這樣的心情,朱婷跟蹤文魁來到武氏企業大樓。
仰視矗立的大廈群宛若迷宮,她早該想到他和武氏企業關係匪淺,在西梅高中時他就和武昭訓是一對哥倆好,形影不離。
走進大樓裡,她面對警衛,「對不起,我想找文……」她差一點忘他的名字也是假的,不知這一次又變成什麼身份。
「小姐,請問你找誰?」
「我想找一位武昭訓先生。」不知道說出這個名字是否有用。
「很抱歉,我們總經理目前人不在公司。」
「喔!謝謝你。」朱婷流露明顯的失望落寞,叫人看了好生不忍。
「你要不要留話?」
朱婷搖搖頭,「不用了,我只是順道進來看看他罷了。」她頭也不回的離去。飄然的身影留下抹若有似無的芬芳,讓人眷戀不己。
警衛喃喃自語,「或許,我該跟老夫人報告……」
朱婷走出大樓,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心亂如麻,不知不覺中走進冷清無人的巷道裡。
忽然,一個流里流氣的少年仔擋住她的去路,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她,她不想惹是非的繞道,誰知他又故意站到她面前,而且還多了兩個夥伴,而她一掉頭,發現背後也站了兩個人。
「小姐,別走那麼快嘛!」原先擋道的流氓顯然是這幫人的首腦,輕佻無禮的手伸向她,被她避開,「咱們兄弟想跟你聊聊,大家做個朋友。」
「對不起,我趕時間。」她沒那個心情。
「別這樣,大家有緣才會碰在一起,別那麼不給面子嘛!」
依她看,他們對任何經過這裡的女孩都是這套說辭。朱婷唇角露出冷冷的笑意,不發一語的站著不動。
「這樣才對!」一隻邪淫的魔掌欲撫上她粉頰時,突然哀叫一聲,流氓老大握著縮回的手直跳腳。
「老大,怎麼回事?」
「有人用石頭扔我!」
「是誰?哪個不要命的傢伙?」五個人東張西望卻看不到半個人影。
「我在這呢!」一個美麗似洋娃娃的少女正坐在一輛轎車車蓋上,手裡拿著花生米一顆接一顆的上拋落口,「還有,我不是用石頭打你,是花生殼。」
「你……」流氓老大只差沒吐血。
「老大,這個幼齒的更好!」小嘍囉垂涎的口水都快溢出來了。
「幽,別生事。」文魁撫額,無奈的走出黑暗。
「我哪有生事,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幽皇——梅如幽鼓著腮,將剩下的花生米全塞進嘴裡,跳下車,一副凜然正氣的喝斥, 「你們幾個沒長眼的傢伙,居然在光天化日下當街調戲良家婦女,真的很不要臉!要不是念在你們年紀輕輕,還有大好人生路要走,我就打得你們滿地找牙,哭爹叫娘!」
是他?朱婷百感交集的望著眼前玉樹臨風、卓然出眾的文魁,再看到他寵溺著那亮麗的小佳人,她一顆心霎時跌落萬丈深淵。
像他那麼俊秀英挺的男子,身邊怎麼可能沒有美女相伴?她早該知道這一點,瞧他們郎才女貌,她應該高興他有了好伴侶,但是為什麼,她笑不出來?
「好狂的口氣,兄弟們,上!」為首的人一看對方人高馬大,心裡有點害怕,但心想他們人多勢眾,便口出狂言。
「魁,交給你了。」幽皇坐回汽車上,從腰包取出一條巧克力悠哉的吃了起來。
文魁在一旁也只有搖頭感歎。
瞧他們如此目中無人,五個地痞立刻一擁而上。
朱婷目瞪口呆,看著他負手而立,瀟灑的以單手應敵仍游刃有餘,她才知道她的文大哥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對他,她真的知道得太少了。
而幽皇邊吃邊鼓掌叫好,一個流氓被踢到她車邊,她不慌不忙賞他一臉鞋印,將他踢回戰場。
為首的人見情況不對,準備腳底抹油,看到呆愕的朱婷,立刻以小刀架在她脖子上大喝,「住手!」
其實不用他喊住手,他的手下早己東倒西歪,無力再動手了。他環視鼻青臉腫的兄弟們,用眼神示意他們趕快落跑。 「別過來,我的刀子可是不長眼的!」
幽皇吃完拍了拍手,躍下車蓋,雙手叉腰,笑瞇了眼,「就那只玩具啊?」她滴溜溜的慧黠靈眸眨呀眨,卻奇異的釋放出冷例如兵刃的光芒,那無形中流露出天生高貴的威儀更叫人不敢冒瀆。
為首的人手不停的打顫,「你……你別過來,要不然我在她漂亮的臉蛋上劃一刀。」
「你看!」文魁雙手一攤。
「救美人的機會就讓給英雄去做吧。」幽皇謙虛的作個請姿。
「可惜,我對做英雄沒興趣,還是女俠你來吧!」文魁也回以一揖。救了那女人,到時又糾纏不清這才叫人頭痛,他才不想淌這淌渾水。不過,朱婷覺得那女人似乎在哪見過,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就見他們在流氓面前你一禮我一揖互相推辭時,為首的人怒不可抑,「我殺了她!」
結果刀子還沒揮起,他整個人就如飛輪翻滾出去,跌坐在地,他難以置信眼前纖細荏弱的女子居然會武功,於是當場連刀子也沒去撿,便挾著尾巴逃之夭夭。
朱婷取出攜帶型濕紙巾仔細的擦了擦手,彷彿剛才摸到了髒東西。
「沒想到你會空手道!」幽皇驚詫的一蹦一跳到朱婷面前,一眼就喜歡上她。
「哪裡!」朱婷淺淺的微笑,幽瞳裡閃過一抹灼熱直視著文魁。
「你練了多久?看你的功夫至少是黑帶。」幽皇興味益然的打量著她。外表柔淨似清悠澄澈的靜湖,而水底下深處卻暗藏玄機,愈看愈是欣賞她;幽皇決定要和她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