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她戒慎的盯著他。
「這房間不錯,挺清幽的。」老總管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就躲到隔壁客棧,逃過這劫,他心情頓時輕鬆下來。
「你這臭鬍子還不滾出去,這是我的房間。」火速的穿戴好衣服後,她氣沖沖的步下床,雙手把腰。他還真懂得主隨客便。
「那又如何?」瞧她氣得漲紅的嬌靨,李威老神在在的端起花桌上的茶壺,自動的倒了杯茶淺啜。
夢君氣沖如牛,從來沒看過那麼不知羞的男人!「你怎麼可以沒穿衣服就闖進別人的房間?不怕我叫人嗎?」
「要叫你剛才就叫啦,還是我幫你叫比較快?」他故意張大了嘴,聲音還沒出喉嚨,突然柔軟的小手覆上他的嘴。
比蚊子叮咬還輕,柔嫩馥香的小手卻有一半掉落他大張的嘴裡,他呼吸一窒,下腹一緊,心臟猛烈撞擊胸口,而嘴巴裡滿是她手裡散發出的女人淡雅芬芳,他忘形中探出舌尖吮香,不自主的舔過她掌心。
「你幹嗎?」她驚抽口氣,花容變色的忙抽回手,拚命往身上擦。「好噁心!你怎麼隨便亂吐口水?野蠻人就是野蠻人。」
她還真懂得激怒一個男人!「野蠻人總比不識貨,不知好歹的愚婦好。」想要他的吻的女人可以從京城排到塞外。
「哈!吃屎的狗嘴都比你乾淨,天知道你身上是不是帶什麼會傳染的疾病。」花柳病。
這女人拐彎罵他不如狗!息怒、息怒!他端起茶杯淺啜。
夢君笑得曖昧,「喔,我知道了,你該不會是被人捉姦在床?」才會衣衫不整的爬窗。
「噗!」咳咳……李威啼笑皆非。真不知該說她想像力豐富,還是直接敲開她的小腦袋看裡頭是不是裝稻草。
他沒好氣的說:「不是,我就算要做也不會找良家婦女,留下把柄。」讓娘借題發揮。
「那麼就是上妓院白吃白喝,被人轟出來?」
「我像那樣的人嗎?」他堂堂十四王爺豈需要花錢召妓,多得自動送上門的名門千金貴婦淑媛。她鄙夷的睨視他,「你要我說實話還是謊話?」
「你還是別說的好。」他也情得出她嘴巴裡絕對吐不出什麼好話。
「謊話呢,外表人模人樣,誰知道內在已經腐朽衰敗,無藥可救;至於實話呢,憑你這副尊容就算花錢召妓,大概也只有八十歲的老妓願意犧牲了。」她長歎一聲。
夠毒!「你認為我不行嗎?」
「不,你不是不行,而是……」夢君嫣然一笑,「我認為你根本不能。」說時遲那時快,眼前一花……
她發現自己整個人被壓到花桌上,雙手被反制住。
「你這不要臉的傢伙,你想幹嗎?」她後悔沒大叫把他驅逐出房,後悔貪戀多看一眼他性感健美的身材。
「不幹嗎,只是想跟你證明我的能力。」
「不需要,我可警告你,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叫嘍。」
「叫呀。」李威俯身,貼在她耳後根呵著熱氣,「我從剛剛就注意到你在偷窺我,我的身材你還滿意嗎?」他發現她不時覬覦偷窺他赤裸的寬厚胸膛,想看又不敢好意思的偷看,讓他忍不住想逗弄她。
「我沒有。」他灼熱的鼻息勾動她著敏感的耳廓,她感覺全身像著了火,更別提背後那窒人的壓迫感幾乎讓她喘不過氣。
「是嗎?你不想要嗎?」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撥動她的心弦。
「你無恥、下流,我……唔。」猝來的吻封住她的嘴。
甜美柔嫩的滋味讓久旱逢甘霖的李威回味再三,情不自禁的加深了吻,飢渴的吸吮她柔潤細緻的唇瓣。
她震怒的瞪大了眼,腦袋瞬間空白,嘴忘了抿緊。這讓他更盡情放肆地探訪尋幽,以蝕人心魄的唇誘惑她開口,不惜強悍的以舌尖挑開她貝齒,入侵她檀口,緊窒、灼燙、滋潤,絕頂的甘甜美味。嘴裡被異物入侵的異樣刺激,讓夢君猛然回神,「啊,放開我,你這色鬼!」她扭頭避開他追索的吻,掙扎著扭動身軀。
「差強人意。」再不放手,他怕失控的是他!
「你這登徒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忽然手掙脫開束縛,彷彿被火燙到的她驚跳開,拚命用袖子擦嘴,試圖抹去這撼動她心魂的熾吻。
想擦掉他殘留的氣息,卻把那專屬於他的麝香擦近了嘴裡,更讓她吞嚥下他的男人味道。該死的!
「這是要告訴你別輕易挑釁一個男人的慾望,那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他意猶未盡的盯著她鮮嫩欲滴的紅唇,下腹騷動不平。這還是第一次光看姑娘的嘴就讓他無法自拔的血脈賁張。
「放心吧,我會當被狗咬到。」她絕不承認他的吻在她平靜冷然的十七載心湖掀起震撼波濤。
當他是狗!沒三句話他火氣又上升,為免被她氣死,他把話鋒帶開,「你,想辦法去弄兩件衣服給我。」
聽他囂張狂妄的話,夢君怒不可抑。他當他是大老爺啊!對她頤指氣使,還強佔了她的初吻,可惜她不會讓他如意的!
「你叫我去,我就去?你以為你是誰呀?」
「還是說你希望我穿這樣,光明正大的從你房門走出去。」李威笑得邪惡,勾了勾自己的褲腰帶。
「你……」腦海浮現春宮圖上男人腰帶下的玩意,剛剛那個熱吻在她臉上殘留餘溫,夢君臉蛋不爭氣的發燙。
「我是不介意被人發現啦!」他說著作勢要起身。
「等一下,去就去。」可恨的她不得不接受他的脅迫!轉身步出房門,「砰」地一聲用力甩上門。門後傳來他肆無忌憚的朗笑。
第四章
夕落西山,暮色染天。
「喂,拿去。」夢君將一套破舊的粗布衣裳,扔給賴在她榻上的傢伙,「這已經是我僅能買到的最大尺碼。」誰叫他體型那麼大,買衣服還得一家家找,浪費她許多寶貴的時間。
李威側躺著,單手接個正著。大剌剌的袒胸露背,一身糾結賁起的肌肉隨著他舉手投足跳動著力與美的韻律感,讓人看了臉紅心跳。
「我叫李威,不叫喂。」李威懶洋洋的道。
「這關我什麼事,你快點出去。」她轉過身,懊惱自己竟受他壯碩剛健的男性體魄影響。借眼尾餘光偷瞄,確定他身上已經穿上了衣服後,她才敢轉身,指著門外。
已經是超大尺碼的衣服穿在他碩大魁梧的身體上仍顯緊繃,更突顯他陽剛猛幫的強壯體格,讓她看了口乾舌燥。有點遺憾剛剛沒把他出色的男性身材畫下來,至於那顆頭就別看了,免得傷眼。「李威,這個名字你聽過沒?」李威挑眉。
十四王爺李威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皇城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見過他英姿的不少,身邊多得是不計較名分、以身相委的姑娘,這還是第一次有姑娘視他如洪水猛獸,怎麼不叫人玩味。
只因婚齡在即,他娘急著抱孫,再加上他跟相國的曖昧謠言,加速了娘的意志,開始聽媒妁之言,努力安排相親。
就算他蓄起大鬍子嚇走那些攀親巴結的官員千金和名們淑媛,還是趕不走她們那些如同蒼蠅螞蟻般的父母,光聽到他顯赫尊貴的背景,他們就像賣女兒一樣送過府。
曾經一個時辰內他跟十七姑娘同桌「相親」,他那時真是如坐針氈。而他娘還樂此不疲,安排三十二位閨女排排站,到底是他看人還是被人當猴看?那些矯柔造作的女人,他看了都想吐,這般前所未有的丟臉事搞得天下盡知,天天都有媒婆上門求親,最高記錄是一天十二時辰,相三十六次親。光想就覺得恐怖,他不逃才怪。
「聽過。」夢君笑靨如花,李威眼神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冷厲,她渾然未覺的道:「我老家隔壁後院裡養的一條癩痢狗就叫這個名字,說實話你們長得還真有點像。」
他被她視為畜生已習慣了,「看來你對牲畜情有獨鍾,三句不離狗。」
「當然養狗比養人好,養狗狗會聽話,勾勾手指叫過來就過來,叫狗叫狗就叫;養人不知感恩便罷,還會恩將仇報,居心叵測,狼心狗肺的比比皆是,一次犯我我會寬大為懷原諒人的無知,他再敢犯,我會樂意替他去掉,免得危害世間。」她視線落到他兩腿中間。
好狠的女人!李威換個姿勢,轉開話題,「這房間挺不錯。」他愜意的跳回床,枕著雙臂,吊兒郎當的蹺著二郎腿。
她一臉不可思議,「喂,你這臭鬍子怎麼這樣無賴……你到底要怎樣?」她沒有多餘的時間陪他耗,她還得趕著去應徵工作,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不知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沒怎樣,肚子有點餓了。」
什麼?!夢君額頭直冒冷汗,他該不會真賴上她?!
「要吃自己不會去想辦法?」
「這麼晚了,一個大男人從個姑娘房裡出去,不知會惹來什麼閒言閒語!」他故意的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