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趕去應該還來得及。\"他有些幸災樂禍,\"可惜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
\"你這傢伙……\"冷橫了眼一旁笑得賊兮兮的他,李威說什麼也要去制止,娘是惟恐天下不亂,\"你放心,就算爬的我也要爬去。\"
斐玉樓眸底閃過一抹讚許的光彩,裝出一副好兄弟的親切模樣,\"確定不用我幫你?\"
\"拿著你的狼心狗肺下地獄去!\"他咬緊牙關,跌跌撞撞的推開桌子,摸索的靠著牆站立。
他不是笨,而是懶得去費心思量,有個斐玉樓這種天才神童在,他又何必浪費時間去想有的沒的,沒想到這回斐玉樓居然設計到他頭上,說不定打從他住進相國府時,他就把情報賣給他娘親。
\"你從我娘那收了什麼好處?\"
\"千古難求的珍品,品酒的八大觴,葡萄夜光杯、翡翠犖、犀角觥、青銅觚、水晶觴、古籐杯、去尊,再加金鑄的酒杯金爵。\"
\"為了幾個破爛酒杯你就把我賣了?!\"李威氣得牙癢癢。
\"誰叫乾娘握有我的把柄。\"他兩手一攤。
癡酒如狂這事娘還不知,在娘保守的觀念裡喝酒易誤事,他爹就是被酒醉之人圍毆喪命!雖然人犯伏首認罪,但鑄釀下的悔憾卻已經無法彌補,因此他娘嚴禁他沾酒。但有時候越禁止的事越容易被引誘這是人的天性,他就是一個實例,這次不過是回報李威改造他的恩情!
\"你這老狐狸給我記住,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我要把你的密室藏酒……呃……告訴乾娘。\"搖搖晃晃的走出密室,他酒量一向好,越飲越清醒,特別等會要面對的人是夢君。
\"那麼看來這紙賣身契你不想要?\"手一翻,一張紙赫然躺在斐玉樓的掌心,\"唉,原本我是打算拿來當你的新婚賀禮的。\"
這可是他要張總管騙夢君簽下的寶貝哪!
\"等等,你說誰的賣身契?\"李威瞇起危險的利眸,\"給我。\"靈光一閃,轉身就要撲向前拿那張紙,卻落了空跌撞到地上,跌個狗吃屎!按平常他的身手沒那麼不濟,斐玉樓這傢伙分明早有預謀。\"給你可以,先說好條件。\"斐玉樓笑容可掬,蹲到他身前,示威的揚揚那張賣身契。
\"說吧!\"他仰躺在地上。
\"我娘早晚會知道相國府藏酒的事,到時我要你跟我娘說那是你借放我這的,為了來相國府時有酒飲。我娘自幼疼你,自然不好說什麼。\"他微笑。
\"你這傢伙明明是自己愛喝酒。\"李威沒好氣的說:\"這簡單啦!\"說著伸手就要去搶。
斐玉樓抽了開手,\"別急,還有個條件。\"
\"你要我幫你這假君子作什麼偽裝,乾脆一口氣全說出來。\"
\"另外你酒醒後發誓不可以傷我一根毫髮,我可禁不了你一拳。\"
李威嗤聲,\"你會那麼弱?\"應該是怕鼻青臉腫見不了人,這假面狐狸重外貌,就算在家裡也細心打點裝扮,換而言之,就是--\"自戀就直說,我認識你這雙面人又不是一兩天。\"
他噙著笑,\"看來你是對這張賣身契沒興趣,那我乾脆送給京城裡最大家的青樓--倚紅院,相信那裡的老鴇一定樂上天。\"
\"你敢!\"
\"我哪敢?\"他露出一臉無辜,可是那狡獪的眼光一閃而逝。
他就敢!女人對他比不上一杯水酒,\"知道了,給我。\"李威咬牙。
\"口說無憑,立下據條。\"斐玉樓不知從哪變出筆墨,端到他面前,笑咪咪的說:\"畫押吧!\"
他低啐了聲,瞪著好友,\"你給我記住,風水輪流轉。\"
他輕勾著嘴角,似笑非笑,\"不會有那麼一天,我向來比你好運。\"就算死也會拖個墊背!
? ? ?
費盡心思賣身進相國府,花了數月累積成冊的美男圖卻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只剩下幾張在茅房中畫好的美男圖,看著手中的圖,夢君腦海浮現卻是李威那張霸道中帶著柔情的剛毅臉龐。
她連忙甩甩頭,趕緊收拾包袱,突然,\"砰\"地一聲。
\"你想去哪?\"李威倚著門邊氣喘如牛。可惡的斐玉樓也不會早拿醒酒藥出來,等他淪落到像隻狗般爬才問他要不要吃醒酒藥。
\"你怎麼渾身酒臭!\"她掩鼻。
\"這一切是誰造成的?\"他悻悻然,才踏上前,卻因沒注意到門檻,整個人往前傾,眼看就要頭著地,意外的地變成了柔軟的依靠。
\"你怎麼那麼沒用。\"夢君很想不理他,但看見他淬然倒下,她即驚駭的沒多加思索就衝上前抱住他。
\"你真好。\"他驚喜她會伸出援手,雖然這一摔不至於摔成重傷,卻是他這一生最幸福的跌倒。\"貴為王爺要是死在我房裡就不太好。\"這無賴!
舒服,鼻端充塞著淡雅的女人幽香,如果她能每天都那麼溫柔體貼,叫他每天醉百回都無妨。他忘形的探出手圈住她的柳腰。
\"你別得寸進尺。\"伴隨著話,夢君放開手,\"砰\"地的一聲,人已落地。
哼!這傢伙連喝醉都不忘吃豆腐。
\"哎唷。\"他一動也不動的哀呼著。
\"喂,你還好吧?\"夢君遲疑的探問,謹慎的走上前,拍拍他的肩,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她花容變色的蹲下身,欲扶起他,\"你別嚇我。\"
她毫無預警手被攫住一拉,整個人跌趴在溫暖厚實的胸膛上,她勉強以肘抵著。
\"你幹什麼你……\"她後腦被勾下,來不及驚呼,話被狂野的吻封住,他滑溜的舌撫摩她的唇齒,鑽入她甜美的口中。
夢君睜大眼珠瞪視他。就知道這傢伙不安好心,可是她還是被騙上當!
他的唇溫暖而濕熱,堅定的以舌撬開她驚愕的唇瓣,他呼出的熱氣夾雜著酒香和男人氣息飄滿她的胸腔,她感覺心跳猛烈得像要撞出胸口,彷彿全身力氣被他的吻抽盡,更糟糕的是她發現自己竟很懷念他的吻!
感覺到她柔軟的女性曲線與他的陽剛密合,他呼吸變得濁重,大手滑下她的腰再往下緊緊扣住,讓她感受她對他造成的影響。這該死的小惡女!他這輩子絕不放手。
他需索的吻掠奪著她檀口,分開她的唇舔舐嚙咬著,她的呼吸梗在胸腔內,兩腿軟得像棉花般使不上力,而兩腿內側似著某個硬物強悍的抵著,讓她的幽穴微微感到不舒服,她身體裡好像有一盆火燃燒著,一種未曾有過的戰慄感沖刷她全身百骸。
另只閒置的手一點也沒空著,他乘機剝開她一層層包得緊密的衣襟,探進掀開一邊的水藍兜兒裡,覆在那柔潤熾熱的豐盈上,滿足聲逸出他喉嚨,唇慢慢的吮吻而下,舔過她下巴,他的吻滑過頸側跟著進佔她傲人的胸脯。
\"你屬於我。\"他低啞的呢喃,咬了下時--
胸口的疼痛喚回了理智,夢君驚慌的推開他,\"不!\"
這時她注意到他的大掌竟覆蓋在她渾圓的胸部上,而自己正不知羞恥的坐在他腰上,甚至衣衫不整,胸前春光一覽無遺--
\"啊!色鬼!\"伸手啪地一摑,她緊抓著攤開的衣襟,驚悚的跳離他身邊,急忙側身穿衣裳,避開他灼熱的視線。
這個吻帶著強烈的侵略性,她差點被他吃干抹淨。想到這,她耳根子竄過一陣熱流,全身似著了火。
撫著臉頰紅光,李威從慾火賁張回神,低啞的嗓音流洩出未消的慾望,\"你幹什麼你?\"還是剛剛那柔順只是假像?
\"你怎麼可以隨便吻我!\"她用力抹去唇邊的殘味,以免腦中遐想著受勾引沉淪那慾海中與他墮落。她差點就跟他做了夫妻的最後一道手續!
瞧她一副嫌惡的神情,李威滿心不是滋味,\"你就這麼討厭我吻你?\"
夢君回他惡狠狠的一眼,\"你閉嘴!\"羞窘的潮紅爬滿臉蛋。
他緩緩從地上爬起,一瞬也不瞬的注視她,\"我愛你。\"冷峻的容顏上認真的神采。
\"你在開玩笑吧?\"說不定又是他戲弄她的把戲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