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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凌築

  「我……我不是有意要瞞你,你別誤會。」杜寒飛吞嚥下喉中的惶悚,跌坐在榻榻米上,她進一步,他就退一步,退到背部抵著供桌,「叩!」他的後腦勺吃痛的撞到桌角。

  「看來我們之間誤會可大了。」她再上前踏一步,而他驚慌失措的往旁挪移繼續倒退。

  「對不起。」他也只有這句話。

  「我想隱瞞身份也是你娘的遺言吧?」念君來到供桌前,恭敬的拜了三拜,視線停留在供桌前那把封了口的劍,對刀劍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這是把舉世無雙的寶劍,塵封在這。

  「那個不能碰!」在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時,杜寒飛低喝出聲。

  她挑眉,手停在半空中。

  「翡翠玉靈刀有靈性,只有聶家的人才能碰它,如果你不是它所認定的主人會……」

  她回睨了眼臉色蒼白的他,「會怎樣?」這可是前所未聞,會認主人的劍?不過在主劍這奇妙的世界,什麼都有可能。

  杜寒飛顫巍巍的道:「會有血光之災。」

  「就說這劍回反噬主人就對了。」看似劍原來是把刀,就跟她的月牙彎刀有異曲同工之意,外表看似刀,而刀刃又有兩面如同劍鋒。

  「嗯。」杜寒飛看她突然盤腿坐下,心裡打個突兒。

  「你家跟那個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鬼斧神工鑄劍世家聶家有什麼關係?」她的視線不離翡翠玉靈刀,這就是爹口中的寶藏嗎?

  「我爹姓聶。」

  「那你怎麼姓杜?」

  「我隨我娘姓。」為了躲避江湖人的糾纏不清,只好隱姓埋名。

  「那你爹呢?」

  「死了。」投爐祭劍。

  「你娘呢?」

  「也不在了。」

  「那聶家就剩你一個。」

  「還有鍾叔和鍾嬸。」

  「你沒有其它兄弟姐妹?」她撇過頭施捨一眼給他,又收回視線眨也不眨的望著刀,真想打開看看。

  杜寒飛搖搖頭,驀的腦門微刺痛了下,他皺了下眉,撫著太陽穴。

  「那你就是聶家現有僅存的唯一傳人?」看來聶家巧奪天工的絕世鑄劍技術要失傳了,傳到這樣一個像扶不起的阿斗的書獃身上,光會打鐵有何用?「你爹真是鑄劍神手聶莫邪?」

  杜寒飛遲疑的點了下頭。

  「那你學過鑄劍嗎?」

  「我小時候爹教過我。」

  「算了,看你也鑄不出什麼好劍。」就怕白白糟蹋了好鐵。

  杜寒飛不敢搭腔。

  「這把刀是你家祖傳的?」

  杜寒飛萬分戒慎得點頭,心裡很清楚她對寶刀好劍有著狂熱的慾望,從她寧可自己動手修那愛逾性命的月牙寶刀,也不相信他的技術就可以看得出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就討厭這樣沒有自信又軟弱的男人,個性溫吞,光會死讀書有何用,還要別人在旁邊推一把才會動,跟木偶有什麼兩樣,不過他的吻還不錯,至少比他鑄劍術好。

  「是……是的。」他對她的暴力傾向仍心有餘悸,

  「可以借看嗎?」

  他搖搖頭。

  「那麼你這把祖傳的劍賣不賣?」

  「我娘說這劍不能賣。」

  「我娘說我娘說,你能不能有點自己主見。」

  他一副噤若寒蟬模樣。

  「算了,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開個價吧。」她覬覦著供桌上的翡翠玉靈刀,好奇刀身是否如名,碧綠如翡翠。

  杜寒飛拔高嗓音,堅決的道:「不行,我娘臨終前我答應她了,這把刀是我爹當年送我娘的定情物,我娘交待這劍得傳長熄。」言外之意便是她要嫁給他,只是她那麼遲鈍,眼中只有寶刀明劍,根本不會有他的影子。

  念君翻翻白眼,「你娘都死了那麼久了……」沒見過那麼古板迂腐的男人。「算了,那教我鑄劍總可以吧?」

  杜寒飛囁喏著,「可是……我小時候向爹及聶家祖先牌位發過誓,聶家鑄劍技術不外傳。」這也是為何他始終沒答應收她為徒。

  「是不是只要成為聶家的人,你就會教我鑄劍?」她慢慢靠近他,狡猾的黠光一閃而逝。

  杜寒飛遲疑了下,點了點頭,背已經抵在牆邊,無路可退。他從不奢望她會看上他,他很清楚在她眼中,他表現出的軟弱無能溫吞的書生形象,不符合她心目中的大英雄。

  念君嫣紅的唇瓣噙著勾魂媚骨的嬌笑,來到他面前,輕柔的吐氣如蘭,「如果我成為你的娘子,就可以動那把刀?」

  杜寒飛呼吸急促,胸口撲通撲通的跳動,「你該不會是……」她會為了一把刀讓自己一生賣斷嗎?他懷著期待的忐忑,卻又不希望她是為了刀而選擇他,理智和情感在拔河。

  「噓……我想吻你。」盯著他性感的唇瓣,伸出手指描繪他男性剛硬冷峻的線條,她躍躍欲試地想回味上次嘴咬嘴的滋味,她放肆的舔咬他故作冷靜而緊抿著嘴角。

  他眼瞪大如牛鈴,掙扎著低語,「這裡是祠堂,我娘……唔……」他的嘴被她強悍的進攻堵住接下來的話。

  剛開始他緊閉著嘴抗拒著她,讓她的唇舌狂熱的舔吮他的嘴角,她越吻越上癮,感覺到他自制力逐漸渙散,她邪惡的舌趁機鑽進他顫抖的唇瓣,聽著他喉中發出深沉的沉吟,她露出狡猾的微笑。

  「這是不道德的。」他拚著最後一絲理智,吐出粗嘎沙啞的呻吟,飽含著情慾。

  「噓,我喜歡吻你。」她滑溜的舌似水蛇在他口中遊走,空氣中瀰漫著屬於他男人的麝香,點燃情慾的火。

  猛地抽氣聲自他喉中深處迸發,她毫無預警的被他壓倒在地,放肆的雙手被他鐵鉗似的大掌抓住鎖在她頭的兩側,她心臟猛地撞擊胸口,來不及反應的腦袋瞬間空白,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反擊。

  「你這該死的小魔女。」潛伏在他體內的野獸被她喚醒,他深沉的黑瞳簇著火焰,灼灼閃亮,一眨也不眨的頂著她,她貼著地板的背脊升起一股無可名狀,交雜著興奮和害怕的戰慄。

  他這狂野一面是她從未見過,她瞪大了眼,心裡打個寒顫,一種奇異而喘不過氣的驚悚自胸口升起。

  「看看你做的……」杜寒飛目光如炬,沙啞的低吼,鉗住她的手移下到他下腹男性的亢奮,當她柔嫩的小手隔著薄衫拂過那堅硬,他喉中逸出破碎的喘息,他的頭無力的掉下抵著她的額。

  那是什麼?念君圓睜著煙,小嘴圓張。她記得好像也曾經摸過,只是沒有此刻如此腫脹巨大。

  「這都是你造成的,想想你該怎麼補償我。」看她愕然的表情,一抹邪佞的肆笑躍上他炯亮的黑瞳。

  「放開我,你不是杜寒飛。」念君悚然一驚的抽回手,無法言喻的不安襲上她疑懼的心靈。

  她快變得不認識跟前平常怯懦軟弱的笨書獃,這一刻的他彷彿變了一個人,精明狡詐,猛鷙彪悍而且邪惡。「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你不是想要我嗎?」他緩緩俯下頭。

  「不——」她掙脫他的鉗制,反射性的揮出掌,似乎看穿她的意圖,他輕易的扣住她的皓腕,嘴順利地佔據她的嘴。

  他粗暴而野蠻的掠奪她口中的雨霖,飢渴的吸吮幾乎抽乾她肺中的空氣,狡猾的舌尖以高超的誘惑摩挲她的舌,她腦袋昏沉,體內的力氣像被吸光似,她竟無力抗拒他的挑逗。

  直到她差點窒息,他才放開她的唇,凝睇臉泛桃紅的她低笑著,「對你真的一刻都不能鬆懈。」充滿魔性的雙瞳勾魂攝魄,透著炙人的慾火。

  她感覺整個靈魂要被捲入那團火嚴重,燃燒,焚燬。

  「你……你想做什麼?」

  「你已經沒有退路了,你是我的獵物。」他繼續的舔咬她的喉線,順著雪白的頸來到她耳畔,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舌尖勾揉吸吮,鑽入她耳廓,她猛吸了口氣,致命的戰慄沖刷她四肢百骸。

  「我是你的!」她星眸含著情慾氤氳,彷彿被催眠似的,無意識的抬起手撫上他深邃的五官。

  他嘴角勾著一抹詭魅的笑,剛強的手臂猛然收縮箍緊她的水蛇腰,騰出手在她腰帶使勁一扯,粗暴的扯斷她的腰帶,掀開衣襟,艷紅的衣服在她周圍像一團紅雲包圍她,襯托她粉嫩的肌膚如賽雪凝脂,她雙瞳更加暗黑深沉,呼吸變得濃濁。

  在他熾熱的視線中,念君感覺口乾舌燥,渾身虛軟,陣陣的熱流從她脈搏奔竄到全身。

  杜寒飛附耳沙啞低語,「是你挑起的慾火,你必須負責澆熄。」他昂藏陽剛的身軀堅定的復上了她。

  激情點燃了寂靜的夜空,燃燒到天明。

  第七章

  哀怨的歎息,迎接早晨的曙光,杜寒飛羞澀的坐在地上,抱緊衣服遮掩赤裸的身軀。

  「少爺,你有什麼好哀怨的,又不是你失身。」念君不疾不徐的站起身,慢條斯理的穿回衣裳。真糟糕,腰帶被扯壞不能系,眼一掃,他的腰帶還橫躺在地,她毫不客氣的撿起來用。

  他大掌捂著臉。無顏見人。「天哪!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做出這種事。」而且還是在他母親的牌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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