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幫主失蹤了,再加上孫姑娘要來,少幫主的事就更多……」意識到似乎不該透露幫務,小九噤聲,「我什麼都沒說,你也當什麼都沒聽見,要不然我們分舵主會把我趕上街去乞討。」
「聽到什麼?」正注意外頭動靜的仇癡君回頭問。
「沒什麼。」小九吐了吐舌頭,好在她沒聽見。
「外面怎麼回事,怎麼鬧烘烘的?」仇癡君走到門邊,望著遠處長廊上來回穿梭的乞丐,每個人提水的提水,捧毛巾的捧毛巾。
「沒事,沒事,你先進屋來吃飯,要不然飯菜都涼了。」小九忙不迭的拉她進屋,並要把門帶上。
「等等,我去看看。」仇癡君輕甩開小九的乎,頭也不回的跑出門。
「仇姑娘,你別去呀。」小九趕緊追上。
「大夫來了嗎?」
「已經去請了。」
「還需要熱水,毛巾。」
仇癡君聽著來來往往的乞丐們的交談,莫名的不安襲上心頭,隨手攔下一個乞丐,「出了什麼事?」
「我們少幫主他……」
「小四兒。」趕來的小九使個眼色,拉著仇癡君,「仇姑娘,這沒我們的事,我們先回房裡。」
「是不是小七出事了?」她沒理會小九,緊張的抓著宋小四問。
「這……」他覷了眼小九,慌張的掙脫,「我不知道,有什麼事你問小九,對不起,我有事要忙,不奉陪。」一溜煙人跑了開。
「臭小四你給我記住。」小九氣呼呼的瞪著把責任扔給她即落荒而逃的傢伙。轉身面對仇癡君尷尬的笑了笑,「仇姑娘,你別想太多,少幫主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你說什麼?」仇癡君嬌靨倏失血色。
「該死的,我這大嘴巴。」小九摑了自己一掌。
她激動的抓著小九,「帶我去看他好嗎?」光想到他可能出事,她整個心臟都糾成一團。
「可是……」小九躊躇。
「如果你不帶我去,那我自己就一間一間找。」仇癡君放開她,轉身打算一間問查房。
「好啦,好啦,你別激動,我告訴你,可是你不能跟少幫主說是我說的。」小九趕緊拉住她。
「謝謝你,小九。」仇癡君戚激的眼眶泛紅。
「真傷腦筋。」小九撇撇嘴,指了個方向,「從長廊走到盡頭左轉第一間就是少幫主休息的地方,不過,現在大家都在那看守著,我勸你趁夜裡人較少的時候再過去比較好,免得被人發現。」
仇癡君小臉黯然,「噢。」不知道他現在情況如何,她心憂如焚,但這裡是丐幫不是惡虎寨,她不能亂跑。
「我們先回房吧。」小九牽著她。
「小九,你一定要幫我,我沒見到他無法心安。」仇癡君眼眶濕潤,小手揪著小九的補丁裝,眼淚開始滴下。
「你的鼻涕別擦在我的衣服上……別拉,別拉,我衣服快被你拉破……好啦好啦。」脆弱的衣服怎禁得了摧殘,她只好答應。
「我就知道你最好。」
小九整理一下衣裳,沒好氣的搖搖頭,「那現在可以跟我回去用餐了嗎?」她這是招誰惹誰,她現在能體會少幫主被纏上時的心情。
仇癡君笑顏重綻,「我好餓,今天有什麼好吃的?」她迫不及待的拖著小九回房去,「我們快點走吧。」
「別拉,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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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引開守衛,你快去快回,知道嗎?」小九再三叮嚀。
四更鼓響,月已西斜,疏星點點,晚風簌簌,雲海飄飄,就在這個時候,藉由小九的協助,仇癡君趁機潛近齊小七的房間。
「各位大哥,那麼晚還在站衛兵,我帶了一點酒……」小九對著守衛前庭拱門唯一入口的守衛道。
「不行,我們的職責是負責看守少幫主安危。」兩位守衛相視一眼,固然肚子裡的酒蟲已經禁不住酒香引誘。
「都已經快天亮了,不會有事的,而且天亮之後不是要換班嗎?」小九極力遊說,一邊朝躲在一旁的仇癡君使眼色。「而且喝一點小酒,舵主不會知道啦。」
兩個守衛面面相覷,最後酒蟲戰勝理智,搶過小九手中的酒壺,「小九,謝謝你。」就在此時,仇癡君自圍靠小九身邊討酒暍的守衛背後溜了進去。
「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其中一名守衛猛然回頭。
仇癡君正好閃到拱門後靠牆站好。
「哪有什麼聲音,肯定是你肚子酒蟲犯戒。」小九捏了把冷汗,臉上若無其事的微笑。
「哈哈,說的也是,站了一晚,肚子裡的酒蟲都在叫,小九,你真是我們兄弟的好知己,來一起喝。」
「不用啦,兩位大哥,這麼一小瓶酒怎麼夠分……」小九陪笑,一方面心中祈禱著仇癡君遵守諾言,否則她小命休矣。
仇癡君躡手躡腳的穿過前庭,正準備推門而入,屋內傳來不耐煩的低斥。「我不是說過不需要任何人了嗎?」
是小七!
毫無預警的門拉開了。
鬼祟的仇癡君緩緩抬頭,敞開的門裡矗立著嚴峻懾人的齊小七,精瘦強健的體魄,每一條肌肉紋理和陽剛線條完全落入她眼底,她張口結舌的呆呆望著上半身未著寸縷的他,忘了羞澀和矜持。
其實不是忘,而是她根本不知道何謂禮教規範,在上匪窩裡沒有人教她什麼女戒,也沒人告訴她什麼是非禮勿視,像她就常偷看仇夢君的收藏,她從不懂男人有什麼好看。
而今她能體會三姊異於常人的嗜好,她忘形的欣賞他剛勁結實的體格,絲毫沒有任何贅肉,散發狂野的力與美,深深撼動了她,觸發比食慾還要強烈的慾望。她死去的爹那瘦不拉幾又乾癟的身材根本沒得比。
她到底看夠了沒呀?從沒看過姑娘像她一樣一點也不害臊,睜大眼猛瞧著男人的身軀,一點也不避諱男女之別。不過,從他認識她以來,就連同房共寢這有損姑娘名譽的事都可以同別人說,他大概就可以知道她根本沒什麼世俗禮教觀念,也不懂大家閨秀必受的教條。
「胖丫頭,你來這做什麼?」
她回神,「我來……啊!你受傷了。」視線下移,落在他結實的腹部正纏繞著數匝的白布,隱約滲透出沭目驚心的血漬。
「小傷。」不小心中了埋伏。天知道外頭還有多少潛藏的丐幫叛徒正等著取他性命。
她發出驚呼,「要不要緊,還會不會痛?」淚水凝聚在眼眶中。
齊小七眉頭深鎖著下悅。「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麼會來這?」如果連她都可以任意來去,那麼丐幫的戒備確實有檢討的必要。
「人家擔心你,你好些天都沒來看我,我到處找不到你,沒有人要跟我說,我好想你,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哇!」眼淚登時如黃河潰堤,她奔入他懷h廠。
他悶哼一聲,這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他是傷患!「好啦,別哭,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連忙拉開她保持距離。
「痛不痛?」仇癡君遲疑的伸出顫抖的手觸碰他包紮的傷口。
他猛抽了口氣,她羽毛般的輕拂,引燃他神經末梢的火苗,慾望瞬間滾燙的在也全身奔竄。
「別碰我。」他沉聲冷道,退後一步的避開她,懊惱自己竟輕易的因她的輕觸而了撥起慾望。
「抱歉,我是不是弄痛你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內疚的眼淚開始氾濫,嗚咽的啜泣。
「別哭了。」他歎息。
「都是我不好。」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一時大意。」那些人為謀奪繼承人之位還真是不擇手段,現在幫主失蹤,只要他一死,丐幫勢必大亂。
「對不起,對不……唔。」冷不防小嘴被他吻住,仇癡君腦筋一片空白,也忘了哭。他在做什麼?
她震驚的圓睜著眼,臉奇異的發燒,身體像著了火,心臟猛烈的跳動,還有她快喘下過氣了。
她悲切不安的哭聲亂了他的心神,他乾脆以吻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誰知一吻上癮,那柔嫩細緻像初綻的玫瑰花辦一樣,他情不自禁的加深了吻,汲取她口中的瓊漿玉液。
他到底在做什麼?當他滿意的離開她甜美的嘴,仇癡君心兒還是怦怦的跳不停,她直覺的將心中疑問說出。
「小七,你剛剛給我吃什麼?害我嘴巴都苦苦的。」嘴上全是他的味道。
他聞言一愕,再也忍不住的捧腹大笑。他敗給她了!他忘了他才剛喝完藥,自然嘴巴裡儘是苦澀的味道。
「有什麼好笑?」她蹙了下眉。
齊小七斂起笑聲。「下一次不會苦了。」
「還要有下一次喔?可不可以不要?」仇癡君顯然不太相信他所說的。
「不行,這是你欠我的。」他要霸佔她的唇,烙印上他的記號,打從她偷了他的吻那一天起,他就要定她了。
「可是我都已經道歉啦。」
「我個人比較喜歡這樣的道歉方式。」他露出邪氣的笑,托起她小巧的下巴,不讓她有後退的機會,再次攫住她鮮艷紅嫩的芳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