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小風本性就是如此。」莫鈺龍含歉的瞄了瞄面色僵硬的古平威,連忙跟上莫小風。
「古先生。告辭了。」華培揚挽著女友離去,暗中較勁的與古平威握手,示警的宣告了翠雨是他的。
古平威扯出一抹虛應的笑。他總算見識到大哥口中所謂的黑道三大殺手,冷靜的莫小風、嚴肅的莫鈺龍和沉著內斂的華培揚,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倒是那位柔媚兼具清純的丁翠雨也頗令他印象深刻,誰說是未婚妻就不能有非分之想,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未成定數,誰都有機會不是嗎?愈是阻止他,他愈是想去挑戰。
☆ ☆ ☆
「喂,請問丁翠雨小姐在嗎?」
「我就是。」丁翠雨接起了電話開始和對方交談著,其間,時而支支吾吾,時而面有難色。
「翠雨,誰的電話?」莫小風換上牛仔套裝,準備外出值勤。
「我的,是個朋友。」丁翠雨趕緊掩住話筒,臉上有些驚慌。她不好意思說是古平威,畢竟小風對他印象不佳。
「找你幹麼?」瞧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樣。莫小風嘟嚷著。
「他只是邀我去看畫展。」丁翠雨連忙掛下電話。
「先說是男、是女?」莫小風微瞇起眼兒。
「是男的,只是普通朋友,你別誤會。」
「不管,先把對方姓名、地址、電話留下來。」莫小風二話不說的拿張紙和筆遞她面前。
「小風。」怎麼大家全把她視作小紅帽?
「我受華大哥之托要好好照顧你。」
「什麼時候你變成培揚的眼線?」丁翠雨翹起小嘴。她一點也不喜歡被人當成籠裡的金絲雀,她是人不是某人的寵物。
「你生氣啦?」莫小風瞄了瞄扁著小嘴的她,「好嘛!我道歉,我不是有意管你那麼多,是現在社會治安太差,到處都有綁票、撕票案,再加上每天至少有三件強暴、非禮案件,萬一你發生什麼事,不啻華大哥,我也會擔心。」
「我知道你關心我,可是我也想要學習獨立,不能老依賴你們。」上下課不是小風就是培場或鈺龍來接她,再不然就派個菜鳥警察來接送。要去哪都必須有人陪,除了家里外,她覺得自己跟囚犯無異。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嬌柔瘦弱的外表很容易引起人的同情和憐惜,也許她曾因當模特兒險遭狼吻,但並不表示無知、沒有反抗能力,她不想一輩子活在象牙塔裡。
「小風,你相信我可以保護自己,而且古平威他……」糟了!說溜了嘴。
「古平威?」莫小風提高了八度音,「你跟那種花花大少出去?」
「他是個紳士,他只是純粹請我去看畫展,你不要那麼大驚小怪。」他除了吻她的手之外就沒有任何逾矩的舉動,著實讓她有點大葷,也許是她魅力不夠吧!抑或者他早心有所屬……
「是嗎?」莫小風質疑,她對對方的瞭解雖不多,但從報章雜誌上也看了不少。這位有錢的花花公子自幼生於富豪之家,銜著鑲鑽的金湯匙出生,是個獨子,只有一個妹妹。母親是太平機構的千金,嫁與花心風流的古氏集團負責人,他們父子全是一個德行。
仗著財大氣粗到處捻花惹草,也真奇怪怎麼沒有或什麼性病跟上他?
不過,他風流、縱情聲色犬馬是他家的事,只要他別犯著她或她身邊的人,就一切沒事,否則……
「你可以去,但晚上六點以前必須回來。」
「小風,哪有人這樣?」還設門禁時間,丁翠雨睨上她一眼。
「不同意的話,我可不敢保證華大哥突然問起你時……」莫小民笑得很好詐。
「好、好!算我怕了你。」丁翠雨哭笑不得。她不是怕給培揚知道,而是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尤其培揚最近獨佔欲之強令她有些無法忍受。
「還有小心古平威是個狼名在外的花花大少,我教你,如果他有任何不軌的舉動,膝蓋往他胯下用力頂下去,像這樣……」
「小風!」丁翠雨漲紅了臉。真不敢相信小風居然會教她這樣做而且還臉不紅氣不端,讓人不禁驚疑小風到底是不是女人。
第三章
一大早,吵死人的電鈴不知道被誰按著不放。
「什麼人?」丁翠雨穿著絲緞的長裙睡衣,慵懶中流露一抹性感,她揉揉惺忪的睡眼。
哪個混蛋王八羔子!莫小風低咒著邊打哈欠,不期然掃見丁翠雨那誘人的扮相,她大驚失色,連忙推丁翠雨回房,「你起來幹麼?快回去睡。」
「喔!可是……」丁翠雨黛眉蹙蹙被塞回房,門應聲關上。
抵著門板的莫小風猛打哈欠。唉!美麗的女人舉手投足都散發致命的吸引力;再反觀自己鳥窩般的蓬頭亂髮,竹竿的身材掛著過大的襯衫,就像小孩子偷穿父親的大外套一樣可笑,再怎麼看也不會前凸一塊,或哪裡凹一塊。
電鈴聲尖銳的拉回她的思緒,抓了抓敞開襯衫裡的肌膚,上次受傷的疤痕愈口有點癢,她意態闌珊的走到門口。
「來啦!」
沙啞低沉的噪音充滿磁性,沒想到翠雨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嬌媚。古平威承認第一眼見到翠雨就覺得她很美,真正心動卻是這勾魂蝕骨的聲音。
可是當門被拉開的那一剎那,他傻住了。
「是你?」
「是你?」
莫小風半撐開睡眼,皺眉瞪視這不速之客,「你來幹麼?」
梭巡有張清純似小女生娃娃臉的莫小風,覆額亂髮下五官精緻,小麥色健康肌膚襯托出年輕活力的青春氣息,但此刻睫扉半開、性感的嘴唇微翹,慵懶的倚門而立,令他的心卜通的鼓動,還有她身上的大襯衫扣子居然敞開至胸,露出大片雪白肌膚。
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前,感受到一股燥熱如燒紅的鐵絲直穿透下腹,突然間有一股想吻她的衝動。該死的!他已經過了十七、八歲衝動的年代,怎麼一見到她就變成了毛臊小子?
「來找翠雨的?」她替緘默的他開口,努力的想保持待客的禮貌,奈何腦袋全塞滿了罵人的髒話。她勉強從牙縫擠出話,「先生,麻煩你看一下時間好不好?現在才早上六點,六點哪。」未等他開口,她便要關門。
「等等,翠雨還在睡嗎?」他恢復冷靜,一手撐住門板,一手拿出預藏在背後的紫玫瑰花束。
莫小風沒答腔,瞥了下他手裡的花,「要送她的?」看他頜首,她反應不慢的接過花,「好了!花收到,你可以走了。」她隨即「砰!」的一聲甩上了門。
古平威愣了下,啼笑皆非的瞪著合上的門扉。這還是生平頭遭有人當面摔他門,而且是個沒什麼姿色的丫頭?想多少女人欲求他青睞,而她……
他不死心接著電鈴。
「他媽的?遲早把電鈴拆了。」莫小風的怒火燒去了睡意,猛地拉開門,「你又想幹什麼?」
「我又不是找你。」古平威笑得輕鬆愜意,不知為什麼看她快氣炸的臉又不得發作那副模樣,竟讓他覺得逗弄她似乎挺有趣。
「她在睡覺,沒空。」她不假思索的欲哭上門,誰知道他那雙大腳竟比她快的橫跨進屋。真恨自己怎麼忘了去廚房拿把菜刀。
「等等,可否麻煩你叫她一下。」好玩!古平威看她咬牙切齒,心情卻大好。天知道他昨晚加班到凌晨累得半死,一見到她生氣的嬌靨,奇異的,疲憊倒一掃而空,他該不會有被虐待的傾向?
「你聽不懂國語是不是?」
「我是香港人。」
「你……」她不會粵語!
「小風,是誰?」丁翠雨被那三番兩次的電鈴及他們製造的噪音,吵得睡不著。
莫小風和古平威視線全轉向丁翠雨。
「該死的!你出來幹麼?」莫小風真想捉她來打屁股。翠雨居然只穿睡衣就出來,她難道不知道這會引人遐思嗎?而一旁的古平威竟乘機走近她們,還直盯著翠雨,也不怕長針眼,莫小風真想把他眼珠挖出來。
「翠雨,早安。」古平威優雅的行個紳士禮。乍見丁翠雨,他心裡沒有任何悸動。在他身邊多得是艷光四射、身材妖嬈的女入,她們常使出渾身解數來釣地這條大魚,包括穿睡衣來勾引他,翠雨穿的還算保守,若是那些鶯鶯燕燕,嘖嘖嘖!真的是有夠瞧,比三點全露寫真集還要精采。
早就見怪不怪的他依舊保持從容自信的微笑,「我是來邀你去參加香港藝術季畫展,早上七點半的飛機,你忘了嗎?」
「當然。」丁翠雨沒想到居然有人能不受她曼妙曲線的誘惑。他清澄的黑瞳毫無邪念,記得培揚見到她時,那露骨的深眸簇著慾火明白的告訴她該去加件衣服,而這個古平威太冷靜,也太深沉內斂,讓人看不透他心平的想法。
一旁莫小風氣急敗壞的連忙脫下大襯衫披在丁翠雨身上,壓低了嗓門,「你怎麼出來?快回去,這裡有個大色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