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過這三人,是虎幫的三兄弟!是她大哥辦的案子,五年前才將他們繩之以法,後來因罪證不足,打了三年官司又被開釋了。老大左敬棠、老二方大吉、老三劉克雄,都非善類。他們怎麼會在這?據聞因最近掃黑,他們都躲到澳門了。陷入沉思的莫小風腦海中迅速整理出虎幫的資料,而沒發現身後那只色狼正對她上下其手。
「吩咐下去,我們逐層搜!」左敬棠陰森的冷笑,「要捉活的!」
「那女警怎麼辦?」方大吉問,換來劉克雄的一個響頭。
「你想幹麼?那種身材平板、沒半點姿色的男人婆你也要?何況她已經是對方要了的女人。」
「沒錯!只要有錢還怕沒女人嗎?」左敬棠拍了拍方大吉,三個人就揚長而去,渾然未察覺電梯頂上躲了兩個人。
媽的!她要宰了他們!
古平威拚命的捂著她的嘴,抱住她,免得她衝動而暴露了行蹤。
「放開我!」好不容易電梯門關上,莫小風才掙脫他強而有力的手。
「冷靜一點。現在我們還不確定他們有多少人,若貿然殺了他們,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而且我們不知道是否有人質在他們手上。」
他說得不無道理!莫小風漸漸沉靜下來。就算她可以輕而易舉的帶他逃出虎口,也不能不顧及其他樓層的人質。
見她臉色和緩下來,古平威深吁了口氣,「現在我們要到十一樓中央電腦控制中心去確定目前大樓內部有多少工作人員,還有電源及資料系統是否遭破壞。」
「嗯!」莫小風點點頭,仰起小臉蛋望入他深邃似浩翰宇宙包容萬物的幽瞳,她的心怦然一跳,感覺整個靈魂像要被吸入那宇宙的漩渦之中。
「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可不敢擔保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吻她的經驗令他餘悸猶存,為保存古家命脈,他還是預先告知。
「會發生什麼事?」她愣愣的看著他深瞳變得黯沉下來,奇異的火苗在深瞳中點燃而起。
他勾起她下顎,緩緩俯下頭,「噓!別說話。」他輕柔的吻上她微愕的小嘴,吸吮她口中的蜜汁。
當古平威的唇輕輕的刷過她的唇,他的舌頭靈巧的溜進她的嘴,帶給她奇異而全新的感受,不同上回狂野而激烈的吻,像溫暖柔和的冬陽包圍著她,讓她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沉醉於他溫柔的擁抱中。
直到彼此喘不過氣來,他才輕啄了下她的鼻端,深呼吸的道:「還好這次你沒賞我一拳……嗚!」話剛落下,他腹部就挨了記拳頭,雖然她力氣不小,至少比上次的攻擊輕了許多。
「得了便直還賣乖!」莫小風別開了瞼,不想讓他著穿她自己喜歡上他的事實。
口是心非!古平威忍著笑,忘形的攬過她的肩。下場當然是咬呦喂呀!慘不忍睹。
看來要抱得美人歸,他未來勢必每天得吃拳頭。
☆ ☆ ☆
電梯抵達十一樓,他們準備跳下去,誰知有人走進來。
「聽說十六樓發現一男一女的蹤影。」
「是警察嗎?」
「不清楚,老大叫阿狗玄找人支援,換我們到二樓看守人質。」
「真麻煩,乾脆一槍一個多省事。」
「這可不能亂來,老大說那些人質還有一點用處。」
「叮!」電梯直達到二樓。
在他們魚貫而出後,莫小風和古平威跳下電梯頂,按了十一樓,並插入磁卡以便直達。
「為什麼不先救人質?」古平威擔心他的員工。
「我們得調查歹徒共多少人、再說敵暗我明,根據他們的說辭似乎有內奸,我們還是小心為要。」
她不提,他還差一點忘了古氏內部的隱憂。
「至於他們說的一男一女,如果我猜得沒錯,可能是華大哥和翠雨。」莫小風愁上月眉。「不知道他們情況怎樣?糟糕,華大哥身上沒有武器!
看她為仰慕的男子憂心忡忡,古平威頗不是滋味,口氣不善,「你在擔心他們?」
「華大哥和翠雨都是我最重要的親人,而且華大哥把槍給了我,他赤手空拳,身邊又帶了柔弱的翠雨,怎麼和那些歹徒對抗?」她愈想愈不安,「威,我好怕!」
她不自覺脫口而出的輕柔低喚讓他心蕩神馳,登時忘了嫉妒,他輕揉著她的頭髮,在她額際啄了下,「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的。」看她露出脆弱的神情,他心都擰成一團了,管他什麼情敵的,只要她重展歡顏,就算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為她去摘。
「謝謝你!」她心中祈禱但願他們無恙。
☆ ☆ ☆
在分開之後,華培揚領著丁翠雨戒慎的從二十樓往下爬。一方面要隨時留意四周的風吹草動;一方面要擔心丁翠雨會不會俱高而緊摟著她,絲毫不能放鬆。
丁翠雨的手一直被他溫暖的大掌包裹著,心口卜通卜通的直跳,這還是與他認識以來第一次如此靠近他的心。瞧他凝重的側臉輪廓沉著穩重,渾身充滿凜然正氣與威嚴,就像擎天巨神般高大強壯,無形產生一種鎮定人心的力量,處在這危機四伏的緊張時刻,她心情卻是出奇的平靜和安詳。
也許是他的包容、溫柔,讓她變得任性驕縱,變得盲目,以致忽略了他的好,像他這麼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她差一點就捨棄了他,她真是太傻了!
熱戀後的感情沉澱,漸漸習慣於對方的存在,往往會變成依賴,甚至挑剔起對方的缺點,而遺忘了當初那一瞬間的悸動。
想到他容忍了她任性那麼久還無怨無悔陪在她身邊,丁翠雨含歉的貼在他寬闊的背上,無聲的道歉。謝謝你那麼愛我!
「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想告訴你我愛你。」她嫣笑,輕吻了下他錯愕的臉頰,嬌靨泛著羞澀的酡紅、好丟人!
華培揚哭笑不得,托了下眼鏡掩飾內心激動。真服了她,居然在緊張的時候告白!
「我也愛你!」他憐愛的揉了揉她的頭,很想吻她,但極細微的人聲逼近令他提高了警覺,「我們好像被人發現了,從這邊走。」他拉著她往回疾走,誰知樓上冒出了追兵。
「在下面!」追兵發現了他們,而樓下的歹徒也朝上逼近。
華培揚上下看了眼,也不知道是幾樓,連忙推她鑽進大樓,「動作快一點。」在追兵趕到之前他拉上了窗子上鎖。
正當他一旋身之際,冷颼颼的寒意劃破了窗子,他機警的伏身壓倒她,只聞玻璃碎裂的響聲和某種痛楚灼燒著他的肩,但他沒時間多想,護著她倉卒的躲進可以藏身的走道轉角處。
「快追!」
「別讓他們逃掉!」
打破窗子的歹徒急追過去,忽略躲在通道左側角落的他們。
「你流血了!」丁翠雨頓失方寸,驚惶的發現他肩背的衣服像是浸濡殷紅的顏料般濕紅了一大片。
「噓!這一點小傷算不了什麼。」華培揚抬起手撫上她蒼白的容顏,安慰的笑道。心裡想著可能是剛才被玻璃彈射的碎片割傷了,還好不是中彈。
「都是為了我!」她疙然欲泣。
「我就說嘛!明明看到血跡了,怎麼人會不見了?」兩個著警服的男子發現了他們。
「沒想到有對小情侶躲在這邊。老李,你看那女的長得還不賴。」
「小張,我們這下立上大功了。」
華培揚忘了痛覺,將丁翠雨藏至身後,冷冽的盯著不懷好意的兩人,並觀察周圍有什麼可以反擊的物品。偌大的空間似乎是會客室、除了沙發、茶几和大花瓶,就只有茶几上的煙灰缸。
「出來!」老李拿著槍吆喝。
小張面露邪淫,「老李,或許我們可以先享用這小妞再把他們交出去,反正也不會有人知道。」
「說的也是。」
「你敢!」華培揚護著她不著痕跡的退到茶几附近。
「好大膽子,敢恐嚇我們。」小張年輕氣盛,執槍往他臉頰揮了過去。
霎時,華培揚臉頰劃出一道血痕,顴骨也腫了一塊,但他仍挺直了腰桿,冷冷的直視他們。
凌利攝人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慄,他們似乎領悟到惹到不簡單的人物,忐忑不安地扣著槍把時,電光石火的一剎那——
華培揚擲出煙灰缸擊中較遠的老李,一旋身的準備攻擊小張,只聞一聲悶哼,就看見嬌弱的丁翠雨突然一個後空翻踢中了小張的下顎,小張便往後倒了下去,看得他傻了眼。
「你什麼時候學了跆拳道?」
丁翠雨霎時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吶吶道:那不是跆拳道,那是芭蕾舞的踢腿。「
華培揚忍俊不住的笑了,這一笑牽扯到傷口,他才想起自己受了傷,他悶哼一聲轉移了她羞赧切泥。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笑,我們先找地方治療體身上的傷口要緊。」
☆ ☆ ☆
電梯在人來人往的上上下下,迫使古平威和莫小風只能躲回電梯頂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