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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凌築

  慕棠這總裁帶著小伊京到馬來西亞出差,也不知在搞什麼鬼,竟然失蹤了,樓鐵傲和他的青梅竹馬兼下屬方春南已前去一探究竟,公司的重擔因而落在他和沈佑鷹身上,他懷疑慕棠那小子是不是故意躲起來逍遙!

  才這麼想,遠遠的他就看見那個扭腰擺臀的風騷男走回來。

  說他風騷一點也不為過,大男人還留那麼長的頭髮,輕柔飄逸,烏黑亮麗,漂亮得讓女人嫉妒。

  「沈佑鷹,你剛去哪?」這吊兒郎當的傢伙以嘻笑的臉龐隱藏真實的面貌,好詐狡猾讓人防不勝防。

  「哎呀,總經理那麼想我,才離開一下下就迫不及待的呼喚我。」沈佑鷹嘻皮笑臉的。原來安佳跟那個姓林的傢伙是初次見面,危機意識退去,他的心情無比輕鬆。

  沒錯,堂堂聯泗公關主任當起狗仔隊,從安佳和林文棟一離開聯泗大樓,他便一路跟蹤。

  「你忘記我已經有一個心愛的少槿妹妹了?還是你點醒我我的最愛在哪,讓我終止了我的花心生涯。」段立霆挑起眉提醒他。

  頓了下,段立霆再道:「現在慕棠行蹤不明,鐵傲又不在台灣,你就別亂跑增加保全組的負擔,街上流浪狗太多,要是你被誤抓不好找,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還得去殯儀館領屍體。」

  「果然是近朱者赤,和我在一起得到我的真傳,你越來越毒了。」沈佑鷹嘖嘖出聲的走向他。

  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頂著笑臉欺世盜名,舌燦蓮花,死的都能說成活的,縱使指鹿為馬,被他哄騙的世人還深信不疑。

  「別靠過來,我不想跟你同流合污。趕快上車吧!和人約定的時間快來不及了!」說完段立霆逕自上了車。

  沈佑鷹聳聳肩,跟著上了車。

  小王趕緊發動車了,不敢誤了聯泗兩大龍頭談生意。

  ※   ※   ※

  傍晚,安佳回到JSC新聞社。

  「你今天跑的新聞呢?」石田浩剛回公司就把安佳叫進辦公室,脫下外套,坐到辦公桌後。

  「就在桌上。」她指了指他的辦公桌。

  「這就是你做的聯泗報導?」他隨意翻看了兩下,臉頰肌肉隨著紙上飛舞的字而抽搐。

  「沒錯呀!」她一臉無辜。

  「安佳!」他遲早有天會彼她氣死。

  「小舅,我寫的很精闢透徹,就連他們最近有什麼發展計劃和變動都詳詳細細的報導出來。」

  石田浩氣得只能握緊拳頭,免得衝動的把她趕出新聞社,「你……我要你挖出聯泅他們總裁失蹤的內幕,不是要你做聯泅發展計劃的報導。」那個誰不知道,他要的是獨家。

  「他們總裁失蹤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難怪記者會上大家炮口都對準聯泗總裁的事,只是都被沈佑鷹四兩撥千斤的轉移話題。

  想起沈佑鷹,她腦海又浮現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她還是想不透他為何要吻她。

  天哪!地呀!石田浩拍額,他深呼吸的平復激動的情緒,「你給我重作一次採訪!」

  「還要重作喔?」安佳垮下臉。

  「你不想做這個採訪,我可以另外找人。」身為總編輯他還得顧慮新聞社的名聲和經營存續,可不能讓新聞社就這樣倒了。

  「我作,小舅,這是我的新聞,而且那個聯泗的公關主任沈佑鷹跟我很熟,他是我以前的鄰居。」約沈佑鷹應該不難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應該會看在青梅竹馬的份上,給她採訪一下。

  石田浩挑眉,精銳的眼瞇起,「你認識沈佑鷹?」

  聯泗金童,還是沈氏企業的總經理,據說好詐狡猾似狐狸,擺著一張溫和無害的笑臉蒙騙世人,人稱笑面虎。

  「你還記得我國小的時候每年都會到奶奶家過寒暑假嗎?他以前就住奶奶家隔壁那幢大房子。」

  「就是你以前說過的鬼屋?」他靈光一閃,莫非安佳會去採訪聯泗不是沒有原因,而是早有預謀?看來這個沈佑鷹比他想像的還要深沉。

  安佳點點頭,「嗯,在他們搬走後又變成鬼屋了。」

  石田浩恢復沉穩精練,「安佳,你聽我說,從現在開始,我要你把全副心力放在瞬泗的採訪報導上,三天後我希望可以看到一篇滿意的報導。」

  「三天會不會太短?」

  「新聞講求時效,誰跟你拖拖拉拉的?」他瞪她一眼。

  「是。對了,小舅,還有這個……」安佳小心翼翼的遞出一張這次採訪賠償的帳單,腳底趕緊抹油,「我出去了。」

  「安佳。」如雷的咆哮震得門窗晃動。

  第四章

  六月十五日 天氣晴

  這個月考完,下學期我就升上五年級,算是小大人,身高明顯的抽長了,看那隻老鷹還敢不敢笑我是小不點。

  他應該還在那個小鎮上吧……不知怎麼地還沒放假就想快點見到他,明明他老愛欺負我、戲弄我!

  在老師同學、親友鄰居面前表現出完美的優等生形象,乖巧聰穎,善解人意,然而在我面前就露出惡魔的獠牙,不是要我當他幫兇,就是讓我不明不白的蒙冤,要不是知道他是他家唯一的小孩,她還以為他有雙胞胎兄弟。

  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安佳!」震翻屋頂的河東獅吼喚醒了睡夢中的安佳。

  她揉揉惺忪睡眼,望向火山噴發的安母,「媽,天還黑,讓我再睡一下。」翻身繼續作春秋大夢。

  「你還睡?豬呀,也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安母火大的掀開她的棉被。

  「現在?」撐開睡眼瞄了下表,時針指著七,分針指著八,再看看窗戶外陰沉沉的天色,「晚上七點四十分。」她抱著枕頭說。

  「還晚上?早上了。」安母雙手插腰,「你還不快起床,阿海都在客廳等你好一會了。」

  「早上!」安佳猛地驚醒,從床上彈跳起,圓瞠著眼瞪視手腕上的表,火燒屁股的跳下床,「完蛋……啊!哎唷。」腳下踩到一個硬物,身子往前倒下。

  「砰!」家有賤狗的完美滑壘姿勢。

  「哈哈……」安母發出幸災樂禍的笑聲。

  「痛死我,誰亂丟……這是什麼鬼玩意?」從長毛地毯上爬起來的安佳懊惱的反身望去,映入眼廉的是躺在地板上的元兇,她鬧鐘的屍體。

  「你還好意思說,鬧鐘響翻天,整個屋子裡的人都被你吵醒了,而你還睡得跟死豬一樣。」安母沒好氣的道。

  「媽咪,我沒時間聽你念了。」安佳衝進浴室,「我死定了,今天我還要去聯泗作採訪,小舅叫我早上八點要到公司開會。」迅速的十秒鐘刷牙洗臉,讓安母看了直搖頭。

  「你這樣哪叫刷牙洗臉?頭髮也不梳一梳,你還是不是女人呀?別跟別人說你是我生的。」要不是她強迫安佳留一頭長髮來證明性別,走在外頭恐怕人家都當她生了個粗蠻的兒子。

  「媽,沒時間聽你嘮叨了。」火速衝出浴室,安佳隨手從衣櫥裡挑出事先選好的上班服藍色套裝,快速脫掉睡衣當場換衣服,露出豐盈的渾圓。

  她習慣裸睡,只套上超大T恤當睡衣,醫學上說夜晚是身體修復細胞的時間因此裸睡可以讓身體自然放鬆。

  安母不苟同的搖搖頭,替她關上門,「門還開開的,你就這樣換衣服,也不怕被人看見!」真是一點淑女形象也沒有。

  「媽,我們都是女的,有什麼好忌諱的。」換好衣服,整理好儀容,安佳拉開門走出來,「媽,我出去了。」

  「等等,早餐別忘了吃。」

  「是,我知道了。」為求迅速,安佳下樓時敏捷的三階作一階往下跳,卻沒料到樓梯下方突然冒出個人影,她立刻踩煞車,腳下一個踉蹌,「咚咚咚!」改以屁股下樓梯,還好及時抓住樓梯護欄。

  「痛死我了,死阿海,你站在樓梯口找死呀!」橫了眼高大俊朗的男子,那是她的青梅竹馬平焱海。

  「安佳,你怎麼一早就詛咒人,是你自己莽莽撞撞的跌倒,怎麼可以怪阿海,阿海可是一早特地來接你上班。」端坐在客廳看報的安爸抬起頭,皺了皺眉。

  「爸,早。」安佳撇撇嘴。阿海最好,阿海最棒,她不禁懷疑他才是安家的小孩,而她是抱來的。

  年逾五十的安克強得老天厚愛,歲月並未在他臉上留下痕跡,渾身故發中年人的魅力,到現在還是有許多已婚、未婚的女人,甚至是寡婦登門送花給他,惹得安媽肝火上升,酸泡直冒。

  「你沒事吧?」平焱海連忙伸出援手。

  「給你摔一次,看你有沒有事!」安佳橫了他一眼,藉他的手站起。這傢伙選算有良心。

  平焱海苦笑,有時候習慣是件很可怕的事,它往往會讓人看不清眼前的事實,包括他對她的心。

  從小野得像牛的她因為闖了不少禍,安爸、安媽為了糾正她衝動的性子,於是把她送到日本私立女校,希望嚴苛、教條式的管教能讓她變成淑女,不過,看來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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