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瞳神經緊張的在他懷中躺了大半夜,逐漸因為他規律的呼吸而放鬆,最後深深的沉睡。這種模式持續一周,她才正要開始懷疑他不會碰她時,他命令她在睡眠時褪下衣衫。
身軀赤裸與人貼近的感覺是她之前不曾體驗過的,那幾乎讓她夜夜失眠,非要確定他已經睡著後,才能夠忐忑的入夢。這倒成了一種折磨,她的心始終是懸蕩著,宛如判刑後的死囚般不安,不知死期何時到來。
情形又維持了一周,夜裡卡瑞洛不再靜默。他開始教導她何謂情慾,引發她體內潛在的一切火焰,經過兩個星期的熟悉後,她變得較不懼怕,但是情慾依舊是陌生的,她在他懷中戰戰兢兢。除了佔有她之外,他將一切都做盡了。
當他真正佔有她時,已經是拍賣會三個星期之後的事情。在柔軟的大床上,翻動的絲綢薄被間,他將她逗弄得接近神智不清,甚至逼得她開口求他後,才佔有她的身子。
那雙藍眸裡燃燒著火焰,焚燒著她的身軀與靈魂。
之後的日子他不再客氣什麼,對她予取予求。
芷瞳有時會懷疑,前三周的時間裡,他是否是費盡心思想誘哄自己,讓她熟悉他高大赤裸的身軀,循序漸進的減低她的恐懼,直到時機成熟後才佔有她。
真的會是這樣嗎?這個買下她的狂妄男人,當真會如此體貼?她不斷在心中懷疑著,卻沒有發問,隱約的知道,就算問了,他也未必會回答。
回憶因為他的手觸碰她的敏感處而破碎,她無法繼續思考,緊抓住躺椅上的抱枕,承受著已經逐漸熟悉的情慾。她想要蜷曲起身子減低那些衝擊,但是他不許,壓制住她顫抖的身子,不放過她的每絲反應與表情。
他甚至比芷同更熟悉她的身體,太明白能夠將她逼到什麼極限。修長的手指探人她隱密處的花瓣,輕揉慢捻著,探索那兒的溫潤,使她能夠準備好接納他。低下頭,他在她的頸項間啃咬著,引發她更激烈的顫抖,他迷上她的反應。記憶中他不曾對任何人、任何事如此著迷過。
「你也討厭我嗎?這些日子以來,你給我的反應不像是討厭。」他悄悄的說著,情慾濃時,低沉的男性嗓音也如醇酒,催人欲醉。
芷瞳激烈的搖頭,細緻潔潤的臉龐浮現嫣紅,感覺到他的啃咬從頸項間蜿蜒而下,來到她胸前的渾圓,輕咬逗弄著粉紅色的蓓蕾。他炙熱的氣息,伴隨著狂熱的慾望,竄遍她顫抖的身軀,沖刷她薄弱的自制力。
他的手指毫不放鬆的撩撥,摩挲著她最敏感的女性核心,藍眸看著她在懷中翻騰。
「住手。」她喘息著,在躺椅上掙扎,企圖擺脫他的入侵。
現在是白晝啊,她怎麼能夠──他們怎麼能夠……
太遲了,她再也抵抗不了他。體內的緊繃感愈升愈高,終於陡然斷裂,她的意識破碎成千萬片,歡愉有如浪潮般,從他的指尖、從她的體內源源不絕的湧出,狂喜不停的盤旋增加,直到她幾乎因為過多的歡愉而昏厥。
她在呼喊著,激烈的發出呻吟,最後無法忍耐的咬住他寬闊結實的肩膀,在那裡留下激情的痕跡。
直到浪潮退去,她兀自喘息時,他輕吻著她顫抖的唇瓣,雙手捧住她的臀,抵住仍舊堅挺的慾望。手下的肌膚柔滑如絲,溫暖而渾圓,盈滿他的手,誘人而銷魂。
「現在你還是決定要討厭我嗎?」他緩慢的問,舌探人她的口中,趁她因歡愛而處軟時,奪取她的甜蜜。
芷瞳虛弱的喘息,睜開眼睛看他,藍色的目光一如先前每一次,燒灼她的靈魂,有著勾魂攝魄的能力,讓她只能陷溺,無法反抗。
「惡魔。」她指控的開口,餘韻的波濤在體內迴盪,讓她昏然得想睡去。
他只是微笑著,那抹笑有著獵人狩獵時的殘忍。黑髮因為克制而汗濕,落在灼熱的藍眸之前,非但沒有軟化他的表情,反而讓那張黝黑的臉龐顯得更具侵略性。
「沒錯,我是惡魔,而你則是惡魔的奴隸。」他毫無預警的挺身,男性的堅挺瞬間進入她的柔軟中。「你是我的,這一輩子都是。」他瞇起眼睛,幾乎因為她的濕潤柔軟而歎息。
她驚喘一聲,原先舒緩的神經轉瞬又緊繃。她以為已經沒有體力再給他響應,但是當他緩慢律動時,她體內的火苗再度被撩起。
內心裡她極端痛恨這樣,自己彷彿變成一個玩偶,只要他的觸摸愛撫,她就不由自主的給予他響應。每一次纏綿過後、每一次迎視那雙藍眸過後,靈魂裡就會有某種改變,雖然緩慢,卻是徹底的。
這個俊美的惡魔即將奪去她的靈魂,將她囚禁在他所長駐的渺渺黑暗中。恐懼在心裡萌芽,讓她絕望的想逃離。
他用力地衝入她,不給她思考的機會,牙齒輕咬她的頸子,在那兒留下屬於他的烙印。她違背意願的喊出聲音,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過多的狂喜。顫抖的身子迎向他,熱情有如燎原大火,燒燬一切理智,此刻根本無法思考。她緊閉著眼,承受著他有力的衝刺,身子隨著他移動,跟隨他一起舞動。
火焰焚燒一切,而她幾乎要以為會被他所引起的火焰焚燒殆盡。她無法反抗,只能接受那最終燦爛的爆發。
陽光懶懶的灑落古堡,偌大的房內可以聽聞兩人的喘息聲。
他佔有了她的身子,卻無法掌握她的恐懼。
第三章
她對卡瑞洛的恐懼始終存在,而恐懼的人往往會作出愚蠢的決定。
芷瞳因為恐懼,愚蠢的違背了諾言。
古堡裡的荒唐日子過了一個月,卡瑞洛帶著她到南美去談生意。旅途中她始終沉默著,遠遠的看著卡瑞洛與一些屬下研究生意的細節。
她知道他是賺取暴利的恐怖分子,哪個地方有動亂,就能撈到富可敵國的暴利。他所經過的地方充斥著血腥與悲劇,而他毫不憐憫的為了私利而製造悲劇。那是一個她無法理解的生存方式,他踩著旁人的骨骸,成就可怕的事業,擁有驚人的權勢與財富。
卡瑞洛生長在意大利,是一個龐大家族的繼承人,從小就被訓練著要繼承所有產業,而那個家族的家業就是走私販毒等非法的行徑。優秀的卡瑞洛,接手將家族的勢力一再擴張,甚至跨國與其他恐怖分子合作,他加入「暗夜」之後,得到更多的資源與夥伴,放眼國際,少有人有辦法制裁他。
他沒有道德的觀念,只知道不停的奪取他所想要的。而她就是他最寵愛的禁臠。
在南美接待卡瑞洛的僕人早聽說卡瑞洛有了一個美麗的女奴,對她十分寵愛,甚至就連重要的交易也將她帶在身邊。名義上說是女奴,卻是個捧在手心、擱在心口的女奴,地位可不比平常,僕人們心知肚明,態度更是恭敬謹慎。
他們到達南美後,在雷厲風準備的飯店落腳。長時間的飛行讓她疲倦,進入飯店頂樓的套房後,她幾乎是一沾枕就睡著了。
醒來時已經接近黃昏,夕陽的餘暉灑進房裡。她歎息翻身,有些迷迷糊糊的,感受到身旁有著熟悉的身軀,溫熱的體溫熨燙著她。她的手自然的環上他的腰,臉埋進他的胸口,眷戀他的氣味與體溫。
「再不醒來的話,你會錯過晚餐的。」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說道,帶著難得的笑意。他覺得她睡迷糊的模樣很有趣,至少沒有她平日那種揮之不去的憂慮。
在他的身邊,芷瞳始終是憂慮的,他心裡很清楚她並不快樂。奴隸的快樂與否,主人根本不需要過問,然而他就是無法解釋的在乎她的情緒。她的憂慮,讓他愈來愈焦躁。
她眨眨眼睛,朦朧間對他柔柔一笑,笑意還沒有牽動到嘴角,現實的一切像是浪潮般湧來。她霎時間清醒,那抹微笑硬生生的消失。她迅速的翻身,擁著薄被坐在床上,戰戰兢兢的看著他。
卡瑞洛不悅的瞇起眼睛,懷念先前那朵太過珍貴的笑容。「你在怕些什麼?這些日子以來我不曾傷害過你。」他不顧身軀的赤裸,將雙手枕在頸後,濃眉緊皺著看向她。
芷瞳淡淡一笑,笑得無奈。「你是沒有傷害我,你只是囚禁我,奪走我的自由。」
「奴隸還能要求自由嗎?」他無情的問,按下床邊的服務鈴,要僕人進來服侍。
「最起碼讓我見巧芙。」她要求著,眼眸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僕人們無聲的走進臥室,芷瞳狼狽的用薄被裹住只穿著單薄睡衣的身子。她看著那些僕人沉默的服從卡瑞洛的命令,羨慕著那些人至少可以走出房間,而她卻要永遠與這麼危險的男人獨處一室。
卡瑞洛穿上藍色的睡袍,藍色的絲綢薄得不需要想像力,襯托他黝黑有力的體格,能讓所有看到的女人口乾舌燥。他舒展全身的肌肉,之後坐到餐桌前,在僕人的服侍下用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