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嫉妒嗎?
還是生氣?
不!
他自己都快分不清楚了。
「不是你說的嗎?」蕭和君委屈地瞧著生氣的他。
「我說了什麼?」齊召棠蹙起了眉頭。
「說不論什麼狀況之下,我們都得好好地扮演相愛的情人,這樣才能夠達到廣告的宣傳功效,所以剛剛我才會那麼回答記者,難道我又做錯了嗎?」蕭和君輕蹙細眉,心裡帶著重重的疑惑。
若忽視齊召棠,他會生氣;與他太過於親近,他也會生氣,齊召棠的牌氣還真是教人無所適從啊!
「所以你剛才說的都是假的?」聽見蕭和君的回答,齊召棠更加光火了。
「我只是依照合約的內容去做。」蕭和君提醒他:「合約內容還是你訂下的,莫非你忘記了?」
「我沒忘。」齊召棠氣憤地怒視她。
「那你現在在生什麼氣,是我表現得不夠好嗎?」她真是快被齊召棠反覆不定的心意弄迷糊了。
「不是!」齊召棠發現自己的腦袋正亂成一團,根本分不清自己的反應是基於公事還是私心?
「那是……」蕭和君低頭探視齊召棠緊繃的神情,「是什麼原因?」
「我……」自從一注意到蕭和君的美貌與可人之後,齊召棠發現自己的視線就一直停在她臉上而無法離開。
由她柔順及肩的短髮,一直到頸項間白細柔嫩的肌膚,都成了吸引他視線的誘惑。
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何無法靜下心來思考?
「召棠?」蕭和君輕聲喚道:「還是說,你今天身體不舒服,所以臉色才會這麼難看?」
「我好得很,沒病沒痛。」
齊召棠賭氣似地,將手邊半涼的紅茶一口飲盡。
而那紅茶帶酸的口感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有點甜美卻又帶著淡薄而不可忽視的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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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召棠——」何至磊將咖啡放到齊召棠的面前。
但他瞧著齊召棠一直發愣,忍不住又出聲喊道:「你想發呆到什麼時候啊?工作還沒完哪!」
「我沒有在發呆。」齊召棠搶過他手中的杯子,將咖啡一口飲盡,希望能讓自己清醒一點。
「可是我看你整日發呆,根本就沒在處理公事。」何至磊指著放在齊召棠面前的雜誌問:「我看,你是為了蕭和君的事情在煩惱吧?」
「我幹嘛要為了她煩惱?」雖然被何至磊說中了事實,但齊召棠仍是死不承認。
「可是我瞧你一直盯著封面上的和君發呆呀!」何至磊將雜誌拿起,在他的眼前晃了兩下。「如果我拿著這本雜誌當誘餌,也許你會被我騙到海裡去自殺都渾然不覺。」
「你少來,把書還我。」齊召棠瞧著好友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臉上淨是嫌惡的怒容。
「幹嘛,捨不得你跟和君之間的關係了嗎?」何至磊搖了搖頭,「我說召棠,你還記不記得我同你說過一段話?」
「什麼?」齊召棠壓根兒就不知道何至磊說的是什麼。
「哪天你要是碰上個不吃你那套的女人,而你偏偏又愛上了她,到時候我就等著看你出糗!」
何至磊一字不漏地將當初警告過齊召棠的話,再重新復誦一次。
「你這是什麼意思?」齊召棠當然不會忘掉這席話,畢竟這些話是前不久何至磊才說過的。
只是他一直不以為意。
當時他還信誓旦旦,說自己絕不會讓任何一個女人有可乘之機,更沒有女人可以違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原則。
「如何?你現在還覺得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何至磊很是得意,因為他終於找到足以駁倒齊召棠那番自大言論的女人了。
而那個人就是蕭和君!
在知道齊召棠的真面目之後,蕭和君非但沒有更加迷戀上他,反而對他敬而遠之。
這與齊召棠先前所下的豪語,結果不是正好相反嗎?
「你是不是想說,你想頒個『最有眼光獎』給蕭和君?」好友的心思太過於容易猜測了。
「賓果!」何至磊對他真是佩服。「難得有女人能夠不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我當然是對和君佩服得很;也許我應該讓和君去教教大家,看要如何對你這型的男人免疫。」
「你有那種美國時間瞎攪和,還不如去替我聯絡上件案子的攝影師。」齊召棠冷冷地看著他。
「嘖,真是可怕,到底是哪個騙子說戀愛會使人變得溫柔啊?根本沒用嘛!」何至磊長歎了一口氣,然後無奈地搖頭打算離去。
「你在暗示些什麼?」齊召棠哪兒會不知道,何至磊八成又想對他提起,別傷了蕭和君之類的老掉牙叮嚀吧!
何至磊瞪著好友半晌,才扯出了笑容。
而後他還迸出一個埋藏在心底許久的疑惑:「我想說的是,你已經愛上了和君,為什麼不老實承認呢?」
第八章
「你少在那邊睜著眼說瞎話。」齊召棠對於何至磊的話感到很頭痛。
因為他近日來已經被類似的問題弄得無心工作了,何至磊竟然還在此時來攪局!
「怎麼,被我說中所以不服氣呀?」何至磊狀似無辜地將兩手一攤,「但是我先聲明,這可不只我一個人這麼覺得哦,公司裡大夥兒都這麼認為,所以我只是代替大家發言而已。」
「少來,明明是你在公司裡亂造謠言吧?」
齊召棠很清楚好友喜歡道人是非的個性,所以也曉得何至磊是個多麼不能信任的大嘴巴。
只要何至磊想散播讓大夥兒知道的事,暫且不管是多麼不可能或多麼微不足道的消息,他都有辦法在半天之內將它傳遍公司。
「說我造謠就太過分了。」何至磊亟欲辯駁地搖頭,「我向來只散佈真實的消息。」
「你連回答我實話的勇氣都沒有,還算什麼真誠的朋友。」
齊召棠一心只想讓何至磊別再打探他與蕭和君的關係了,否則總有一天會教他露出馬腳的。
「哎呀,感情這種事怎麼能用嘴巴說呢?那實在太不浪漫了,我們應該要用心去感覺不是嗎?」何至磊說著不知道從哪個電視廣告上得來的台詞。
他忍不住又對齊召棠說:「你呀,大概連自己都不曉得吧,其實你對於和君是非常在意的。」
「你有什麼證據?」
這些天來,他連續被何至磊與假想情敵柯恩指責過這些事,所以心中多少有點不服氣。
「證據,你跟我要證據!哦,老天,真是可笑到極點了。」何至磊翻了翻白眼,只差沒以大笑三聲以示齊召棠的無知。「拜託,我說召棠,你本人不就是個最佳證明嗎?」
「我?」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跟我裝蒜?」何至磊看著好友眉心微皺的模樣,歎了口氣說:「好吧,我明白,你是真的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情。」
「我哪裡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情?」齊召棠拒絕接受何至磊這種糊里糊塗的說法。
「那你倒是說說,你對和君抱著什麼樣的看法?」何至磊扮演起檢察官,開始審訊犯人似地問著他。
「和君?」齊召棠的腦海裡,直覺地閃過一個名詞。「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嗎?」
何至磊露出滿意的笑容點頭續道:「既然你已經把她當成是未婚妻看待了,那不代表你喜歡她嗎?否則你怎麼可能接受她呢?」
「你在胡扯些什麼!我與她的未婚夫妻關係你又不是不清楚。」
他與蕭和君之間的關係根本就不是那麼簡單,更絕非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
「好,既然你只想談論私人情感的部分,那我這麼問好了,你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非得討厭柯恩不可?」何至磊斬釘截鐵地問。
「我……」頓時,齊召棠的心裡浮起蕭和君帶笑的臉龐。
但是她的笑容卻令他自己看來倍感厭惡,「我只不過是希望柯恩與和君別走得太近,畢竟目前和君的身份是我的未婚妻,而柯恩與她不過是舊識罷了,若是他們倆鬧出了緋聞……」
「停!」何至磊打斷齊召棠滔滔不絕的話,「OK,那麼我想請問你,為什麼他們倆不能在一起?一個男未娶、一個女未嫁,彼此又算是熟稔,他們有什麼不能結婚的理由嗎?」
「和君是我的未婚妻,這點還不夠清楚明白嗎?」看好友這麼咄咄逼人,齊召棠開始有點沒耐性了。
「可是你與她又不是真正的未婚夫妻,就算現在你暫時用合約和工作把和君約束起來,等到你和她解除了合約,她還不是一樣可以跟柯恩在一起?所以你現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何不可?」
「這個……」雖然何至磊說的沒錯,但他就是沒來由地想發火。
要他眼睜睜地看著蕭和君和柯恩在一起?
不可能的事!
「這什麼這啊,就說了你喜歡上和君嘛,還吞吞吐吐的不敢承認。」何至磊沒轍地搖了搖頭,「也不想想看,你對於柯恩有意追求和君的事情產生了多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