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這樣!」紀雨情完全慌了,「我聽話就是,你快住手!」
他果然停下動作,雙手抵在她的肩側,男性的氣息纏繞著她,那銳利的視線、那凝重的呼吸,讓她腦中一片昏沉。
他伸出舌尖,舔過她小巧的耳垂,沙啞的低語道:「乖,進浴室裡去換,記得,除了睡衣,什麼都不准穿。」
紀雨情發誓她的耳垂就快燒起來了,她不敢再迎視他的眼神,只得咬著唇低下頭。
他終於離開了些,打開衣櫃選了一件黑色睡衣,交到她的手中,「去吧!」
緊抓著那絲緞的衣料,紀雨情頭也不回地跑進浴室,重重關上了門,呼!老天,這是什麼樣的夢魘?
白宇恆望著她的背影,聳聳肩,彎下腰開始收拾室內的凌亂。
唉!想要扮演一個壞男人的角色,可能他還是先天不良、後天不足,誰教他這麼愛乾淨?房裡亂七八糟的,他怎麼玩得下去?
嘿嘿!想想他也真佩服自己,竟然搞得出這種方法,誰教那女人自找苦吃,老愛裝得端莊有禮,明明骨子裡就不是那麼回事,他一定要逼她露出真面目!
最可惡的是,她那樣任他親吻,那樣抱著他沉睡,害得他一點都不像自己了,怎可不好好「報答」她呢?
就在他東想西想時,房裡已經收拾得乾淨整齊,他乾脆坐在窗邊等候,開始尋思等會兒要怎麼「整」她?
替妹報仇,也替自己找樂子,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痛快的感覺了!
紀雨情望著鏡中的自己,只覺得裡面的女人很陌生。
那怎麼可能是她?她一向是個好女兒、好姐姐、好老闆,她從來都不適合「壞女人」的角色啊!沒有人會想像她這副模樣,就連她自己也不能!
然而,眼前這人兒又是誰呢?她不得不承認,她是對自己驚艷的!
但她該以這種面貌去面對外面那個男人嗎?她會不會被取笑?還是被羞辱?恍惚之中,她想起程子鴻以前老說她沒有女人味,是不是她終於可以突破自己了呢?
悄悄打開了門,她赤足踏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坐在窗邊的白宇恆並未察覺,隨意撥了撥頭髮,無意中回頭一望,卻看見了讓他呼吸暫停的畫面!
一頭亮麗黑髮垂在胸前,遮住了玫瑰色的兩點,而她雙手交握在腿間,遮住害羞的第三點,然而,窈窕的曲線在黑色蕾絲內隱隱若現,怎麼也遮掩不住她的秀色可餐。
看她雙頰微紅,眼神迷濛,微啟的櫻唇似是有無限言語待訴,扭捏不安的神態像極了一個純真的小女孩,似乎連她也不能接受自己怎會有這樣曼妙的身軀?
糟,白宇恆暗叫一聲不妙,他可能要遭到反間計了!
因為他非但想不出如何折磨她,反而只升起疼惜她、佔有她的念頭!
「你滿意了吧?」她低下頭,讓髮絲掩住她的視線,怕他的視線讓她著火。
他咳嗽一聲,從乾啞的喉嚨中擠出話來,「還不夠滿意,過來!」
她全身一顫,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直到離他一步之遙,就不敢再往前進了,她直覺知道會有危險。
白宇恆大手一拉,讓她站到他的雙腿之間,而他自己還是坐在那兒,從她的臉上打量到她的腳底。
「裡面真的什麼都沒穿?」他瞇起雙眼,「我要檢查。」
「把左腳抬起來,踩在我腿上。」他又發出命令。
為、為什麼要這樣?她眼底一陣迷惘。
他立刻又沉聲道:「不照我的話做,我就讓你什麼都不能穿了。」
他從口袋拿出一條金鏈子,上面還有好幾個鈴鐺,親手為她戴在腳踝上。
原來那是腳鏈!他真把她當奴隸了?紀雨情倒吸一口氣,感覺那微冷的金屬接觸在她的肌膚上,但他的手指卻是火燙得嚇人。
「放下去,把右腳抬起來。」他的聲音越發沙啞了。
紀雨情乖乖的照做,這種姿勢屈辱極了,卻又像是一種魔性的儀式,一個男人正在替一個女人戴腳鏈,天!多麼詭異又奇妙……
等她的雙腳都落地了,她又發現他的用意所在,因為鈴鐺聲洩漏了她的顫抖,只要她有任何動靜,他都可以由此得知。
「記住,你是我的女奴,你唯一的任務就是取悅我。」他揚起嘴角,對這宣示滿意極了。
紀雨情渾身一軟,望進他狂野的眼眸中,她發現,自己內心的某部分也甦醒了。
「鈴鈴!」這時手機響起,打破了兩人之間的迷離氣氛,白宇恆一手接起電話,一手卻玩著她的長髮。
電話那端傳來思寒的聲音:「哥,我是思寒。」
「你還記得我是你哥?」白宇恆的聲音無比冷酷。
思寒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哥,對不起,我保證我會自己小心的。現在我是要告訴你,媽媽她把雲鵬的爸爸請到家裡去,而且還不讓他回家!」
「那又怎麼樣?我把他姐姐也請到宜蘭來,我也不打算讓她回家!」白宇恆冷哼著,「除非你先把那小子甩掉,看你什麼時候回家,我就什麼時候放人。」
「這……這……」思寒遲疑了。
紀雲鵬在一旁聽到這些對話,湊近話筒說:「這樣不公平喔!你們家抓了我們家兩個人,我才抓了思寒這一個呢!」
「討厭,雲鵬,你別鬧了!」思寒把手機拿到另一邊。
「你們打算繼續打情罵俏給我聽嗎?」白宇恆可沒什麼耐性。
「哥,你和媽別這麼衝動,我只是出來旅行一趟,幾天後就會回去了。」
「誰能保證你平安回來?而且不會懷孕?或者染上毒癮?你就不要被人家賣了,還幫人家數鈔票。」白宇恆的語氣非常平靜,簡直就是平靜得過頭。
「哥,我不跟你說了,你根本就不瞭解我!」思寒一聽,立刻關機。
思寒膽敢掛他的電話?白宇恆瞪著那隻手機,果然是被紀雲鵬那小子帶壞了!
紀雨情靜靜的站在那兒,雖然沒聽清楚那段對話,但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這對兄妹吵架了,而且很快就要波及到她身上了。
不出所料,白宇恆一抬起眼神,低啞道:「你弟弟很好,可真好!」
唉!紀雨情暗自歎息,一點都不好!
時間彷彿停住,白宇恆瞇起了雙眼,盤算著該如何懲罰這女人?終於,他開口說:「我累了,幫我按摩。」
「咦?」她沒聽錯嗎?她這輩子從未幫任何人按摩,倒是請過按摩師來到家裡。
「還愣在那兒做什麼?先脫了我的衣服。」他將她拉到胸前,握起她的小手,要她開始替他寬衣。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紀雨情稍微有點心得,一一解開他的鈕扣,卻還是禁不住顫抖,在他銳利的目光瞪視下,她很難維持無動於衷。
脫下了襯衫,接著是皮帶和長褲,幸好他沒要求她全部脫光,紀雨情低下頭,不敢多看他那健壯的身軀。
他站起來躺到床上,面對著她,「過來。」
她慢慢走過去,腳踝處發出鈴聲,逐漸接近床邊。
白宇恆表面看起來很鎮定,但聽著那鈴鐺清脆的聲響,他也不禁要自問,他怎會做出這種事來?
其實他今天出門去大採購,原本是想買些羞辱她的衣服,可惜品味高雅如他,還是選了一打性感不俗的睡衣。途中經過一家銀樓,也不知自己是發了什麼瘋,突然很想聽著看她腳上戴著鈴鐺的聲音,就那樣莫名其妙買了一對純金腳鏈。
唉!一向冷靜謹慎的他,為何會被這女人逼出如此變態的一面?
「坐在我腰上,從頭開始,按摩到腳底。」他咬牙命令。
「什麼?」哪有這樣的?多……多奇怪啊!
「動作快點!」他的聲音不容駁斥,果然,只要看著她那委屈的、無辜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想要捉弄她、欺負她,他從不曉得自己竟會是這樣的瘋狂。
為卿瘋狂,是嗎?他這古板的男人也可以瘋狂得起來嗎?
紀雨情猶豫了片刻,終於爬上床,找了個適當的位子坐下,唉!穿著這薄紗睡衣坐在男人腰上,已經超出她對自己的極限了。
伸出小手,她從他的頭部開始按揉,她的力氣不算大,只能輕輕的、緩緩的撫過。白宇恆感覺很清涼、很舒服,但又有另一種要命的緊繃。
「繼續,別停下來。」就算這是個酷刑,他也想沉醉其中。
窗外,雨水輕輕灑落,這樣平靜的午後,紀雨情卻不太能平靜。第一次如此探索男人的身體,以往她很少碰觸程子鴻的。
現在她才發現,男人的身體也可以是一種藝術品,一種力與美的誘惑。
在他胸前滑溜溜的,究竟是誰的汗水?她幾乎想要替他舔去。
白宇恆的眼睛都瞪累了,只要她一低頭,那領口風光就讓他快要抓狂,因此他推開她的手,翻身過去,「坐在我背上,從脖子和肩膀開始。」
「哦!」這或許比較容易些吧?至少她可以不必直視他的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