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一接觸到被單,立刻撩起來把自己裡得層層密密,再抓起一顆枕頭埋住漲紅的俏臉。
「不是說來學經驗的嗎?才剛起個頭,你就害羞成這樣。」低啞的調侃在她耳畔拂搔。
「我……我……」她感覺到有人在輕扯身上的被單,要給他嗎,算了,被單本來就是人家的,他要就給他吧。
小路勇敢的鬆開手,任由他拉走遮蔽物。
被單被移走,卻沒有冰涼的感覺,因為一道灼熱的體溫代替了布料,覆蓋在她的身上。
「枕頭拿開。」他輕聲命令。
這項可以照做。
「眼睛睜開。」
這項略過。
「眼睛張開!」他懶洋洋的堅持。她的耳根子若再漲紅下去,會成為史上第一個得「馬上風」的女人。
小路屈服了。睜開眼,一張俊逸的五官就在她的眼前,超大特寫。
上天更不公平,有人是只能遠觀,無法近看,為什麼他遠看和近看一樣好看?
他輕笑一聲,俯身含住她的下唇。
她的眼神明明已迷濛,眼瞼卻還瞠得開開的。
他微眨開眼,美好的風景幾乎被那雙大眼睛抹殺掉。
「把眼睛閉上。」
「你到底要我睜開,或是閉上?」她委屈的嘀咕。
他歎氣。「我要你放輕鬆一點。你看你,渾身硬邦邦的。」
大手拂過她的臂,她的腹,她婉轉的臀腰曲線,掀起一陣陣戰慄,和不平穩的呼吸。
「王劬……」她遲疑的輕喚。「我會怕。」
「我知道。」他輕啄她的嘴角。
「聽說第一次會很痛。」有點委屈的樣子。
「不見得每個人都會。」他溫柔安撫。
「可是我很怕痛……」
「是我在帶你,怕什麼?」
對啊!是他在帶她,怕什麼?
他的保證潛入她的心底,所有憂慮收縮成一束,掉進心湖底處,融得不見蹤影。
她的四肢百骸漸漸放鬆放軟,彷彿從他進門到現在,才第一次真正的呼吸。
終於!他暗暗歎了一口氣。身下躺著一個玲瓏嬌弱的裸女,還得勉強自己不能操之過急,這簡直是非人的待遇。
他輕啄她的眉眼,唇角,慢慢往下移,來到膩白的酥胸。
她的胸線很美,雖然不豐滿,但圓挺小巧,誘得人想咬一口。他立刻屈從於這個想望。
「啊……」她皺縮一下,很殺風景的笑出來。「好癢!」
一聽她笑,他忍不住也笑了。低低的回音在胸膛內震動,貼著她的胸一抖一抖的。
他故意又咬她一口,稍微用點力。
「噢!」她不甘示弱,也咬了他的肩膀一口。哇!他的肌肉好硬!結果繃痛的反而是她的牙齒。
他露出得意的壞笑,鼻尖努一努她的鼻尖。她嗅著他輕爽好聞的味道,腦袋好像很清醒,又好像昏昏沉沉的,整個人猶如浸在陳年的醇酒裡,有些醺醺然了。
他的愛撫和細吻又開始變得黏密,徘徊她嬌軀敏感的地方,偶爾逗得她輕哼出來。
不一會兒,身體感覺到他的試探,她全身又開始緊繃。
「別怕。」他在她耳邊輕聲說。「只是我的手而已。」
雖然她不懂,為什麼是手就可以不用怕,但她設法放鬆。
「嗯!」身體的試探又更深入一點,她不適的輕哼出聲。
王劬大概瞭解了她的接受程度,雙手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餓不餓?」他忽然翻身坐起來。
冷空氣襲上她赤裸的嫩胸,她微微發愣,一時之間還沒有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我好餓,我們晚餐吃披薩吧!」他起身走向廚房,渾不在意自己的赤裸,全身塊壘的肌肉隨著踏步的動作而牽動。
小路心搖神馳的望著他,那昂藏的步伐和姿態,只會出現在對自己身體有著極度出自信的男人身上。
她聽著他在拿出冷凍披薩,扔進烤箱,轉動設定鈕……好一會兒,她終於才明白現在的狀況。
他們要吃晚餐了!
他……他不做了?是她的反應太生澀,或太被動,讓他覺得無趣嗎?
她坐起身,臉頰埋進曲起的膝蓋裡。好丟臉……跟人家做到一半還被喊餓,她真是全世界最螫腳的床伴了……腦袋裡亂紛紛的,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
廚房烤箱的叮的一響,須臾間,他端著兩盤熱氣騰騰的披薩,猶如高級餐廳裡的驕傲侍者。
「吃飯了。」被單被撩開,被薩放在床的正中央,他盤腿坐上床,拿起第一塊先大快朵頤起來。
小路怯怯的抬頭。
「我……我們不做了嗎?」
「做啊,怎麼不做?但是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上床是很耗費精力的,尤其是對男人而言,你總得讓我先進補一下。」他的白牙陷進面皮裡。「快吃!
不要浪費時間。」
聽他這麼一說,她稍微放心一點。
傾身想拿一塊被薩,眼睛的角度不期然瞄到一些不該瞄的「東西」。
「你把褲子穿起來啦!」她漲紅了臉。
兩盤披薩就擺在床上,而他又大剌剌的盤腿坐在食物前,只要她拿被薩,就不免看到他的……她的眼睛都不知道要放哪裡了!
「何必那麼麻煩,反正待會兒也要脫掉的。」他聳了聳肩,渾然不在意的繼續吃;還很愛現的欠欠身,伸了一個懶腰,讓她看得更清楚。
他全身肌肉的線條在她眼前竄動,繃緊,又放鬆,平滑的皮膚底下猶如蜇伏了一隻半馴的豹,隨時會亮出銳利的爪牙。
這樣的視覺效果大刺激了,她的心臟負荷不了。
她腦中糊成一團,埋頭拚命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了些什麼。
「夠了夠了,你不會連可樂罐都想啃吧?」他連忙把她手中的鋁罐奪下來,再把床上的空盤子隨便往床下一堆。「好了,來吧。」
他拍掉手上的碎肩,一副乾淨俐落、可以上工的模樣。
「那個……那個……」她瞄瞄他的下半身,再瞄瞄向自己,又瞄瞄天花板,咕嘟吞嚥了一下。「我是覺得……以『實際狀況』來說,我們兩個……好像……不太『合適』。」
「你又還沒試過,怎麼知道?」他不以為然的勾勾手指。「過來。」
她嘀咕兩聲,只好乖乖的爬到他身前去。
王劬將她的身體放倒,撥開她的雙腿,跪坐在她的腿間。
小路火速把自己的眼睛捂起來,臉蛋其它沒被纖手蓋住的部分又紅成一片。
這種敞開的姿勢,實在……很奇怪。總覺得身下涼涼的,很沒有安全感……她的手偷偷打開一點縫隙,窺看他接下來要怎麼做。
只見他的身體越彎越低,越彎越低,臉孔湊近她的腰下……她倏然明白他想做什麼了。
「不!不可以!」她尖叫著併攏雙腿,死命閃到離他最遠的床角。
「為什麼不可以?」他又挺直腰,理直氣壯的問。
「你……你剛剛才吃過披薩!」她羞愧欲死,胡亂找一個理由搪塞。
「就是因為剛剛吃完晚飯,現在飽暖思淫慾。」他振振有辭的勾手指頭。「過來。」
「不要!」她用力拒絕。
「過來!」語氣有點警告意味了。
「不要!」她的眼眶忽然濕潤了。
「奇了,我什麼都還沒做,你哭什麼?」
「別人在做的時候,都不是像我們這樣的……」她鼻尖紅通通的。
「那『別人』都是怎麼做的?」他很有耐心的問。
「我怎麼知道,起碼會親一親吧,總之就是沒有人做到一半還會想到吃飯喝水!」她又抽兩下鼻子。
她又變成大師了?他無奈不的搖搖頭,真難搞定!
「好,親親就親親。」山不來就他,他只好自己去就山。把自己移坐到她的身前,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鼻尖,順便反手一抹,替她擦掉濕濕的鼻水。
「還有呢?」
「……隨便啦!」
他剛才本來就對她隨便,是她自己不讓的。他歎氣,把她連人帶被拉進自己懷裡,讓她坐在大腿上這條被單很礙眼!他順手抽走。嗯,這樣好多了!她的皮膚很好,貼在身上柔柔膩膩的,很舒服。
「還有呢?」
小路絞盡腦汁想拖點時間。底下有什麼東西頂著她大腿,她低眸一看。
「啊!你怎麼又起來了?」她連忙閉上眼睛。
「還有什麼?快說!」他催促道。
「我若是知道,還要找你教嗎?」她合著眼大叫。
「既然你也明白自己是來學的,現在可以試試我的方法了嗎?」
看來這種事還是得交給有經驗的人來帶。小路不得已,唯有點點頭。
許是剛才填飽了肚子,全身血液都集中到胃部去消化食物,再加上先前的僵持已經耗去了許多精力,她的腦袋混沌了一點,沒再像先前那樣戒慎恐懼;而且他光溜溜的體格,從進門到現在也已經看了一個多小時,多少習慣了……總之,她終於真正的鬆軟下來。
仰躺著,注意力反而被沉甸甸的胃引開。
他的吻先落在她的胸脯,漸漸往下移,她軟軟的閉上眼睛,他的攻勢越來越低,她緊緊抓住床單,無助的任他的唇舌在她身上施展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