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是重責大任,所以應該交給專業人士。」大德的避之唯恐不及。
砰砰砰!砰砰!
「天殺的,小孩子不要隨便玩刀玩槍,把槍給我放回櫃子裡去。」叩!附帶一記敲頭聲。
「你也差不多一點,別開口閉口就在他們面前罵粗話。」沉默一陣。「……完了,我聽起來開始像關家小嫂子了。」
「該死!刀子還我!」
一陣激烈的追逐,在巴黎市郊的一間雙層樓房裡,於焉展開。
男人雄厚的斥喝聲,小孩不馴的回吼聲,間或夾雜幾響燈具撞上牆壁、枕頭拿起來丟擲、膝蓋敲到桌椅的熱鬧雜音。
當然,也免不了應景的零星槍響,以及飛刀倏來倏去的音效。
這三個大男人想馴服四隻小野獸,顯然還需要一點時間。
看樣子,關城真的可以放上很長、很長的一段假了……
女人的幸福
有一天和幾個已婚的朋友坐下來聊天,其中一個女性友人突然說了一句——
「女人的幸福,要看她們結婚之後。」
嘩!這句話早幾年讓凌某人聽到,非得義正辭嚴地訓示她一頓不可。別說早幾年,即使在現今,落入激進的女權主義者耳中,也會立刻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什麼?什麼?居然敢講我們女人的幸福要看我們嫁了哪個男人?呸呸!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女人早就是自己生命的主宰!這種落伍七十年的話趁早給我滾邊去!(背景要放雄壯的煙火助陣。)
但是——
(注意,轉折語氣出現了。)
我們從這個角度來看看好了。以台灣為例,女人的平均壽命是七十八歲,假設妳在適婚年齡二十八歲結婚,那麼妳生命中已婚的時問是五十年,甚至比獨身的日子還長。
先不管這五十年的婚姻是不是跟同一個男人在一起,它絕對佔去妳生命絕大部分的比例。
我們生活在一個兩性社會之中,而很不幸的,這又是一個父權社會,所以,在婚姻中要面臨最多變化的是女人,要離開原生家庭、投入另一個家的也是女人,要讓自己從此換了一個姓的還是女人。
現代女性雖然可以掌握自己的事業與未來,卻不見得能掌控得了自己的婚姻狀況,因此,我們的快樂,仍然與那個每天回家要面對的男人深深牽繫著,這一影響就長達五十年。
所以,不婚的女性也就罷了(改天我們再另案討論),其他女性朋友啊!結婚之前真的要張大眼。
我沒有辦法告訴大家如何「找快樂」、「變幸福」,畢竟凌某人自己也還是個不經事的半吊子,對於人生的認知仍然很粗淺,尚在探索之中,只能和大家共勉之。
啊!我又把後記寫得硬邦邦了。
來來來,來聊一點閒話家常,談談「讀友來信」這回事好了。
有一個問題我經常被問到——
凌淑芬,妳為什麼不回我的信了?是不是我上封信說錯什麼話?如果是,那我向妳道歉啦!
那個……這幾位可愛的讀友,先讓我抗議一下!
不要把人家凌某人想得那麼小器嘛!我不是那麼容易被得罪的。
通常我不回信或不再回信,有兩個原因。其一,我真的很忙。有時候工作一忙,回信的事就擱下了,這一點要請讀者朋友們多擔待。
第二個原因,我不知道要回什麼。
讀友的來信,不乏對我作品的支持鼓勵、批評指教,或者和我分享他們生命中的小故事。
這些意見交流,我都非常重視。有些信件我找得到切入點,便會洋洋灑灑回上一大封。有些信,我會細細品味過,跟著會心一笑,然後心領神受。像這樣的來信,我不想輕忽地寫個「噢,來信收到」,就寄回去,總覺得這樣很對不住花時間寫了信給我的人,然而又想不到要回什麼,所以可能就此打住了。
但是,每一封信件或e-mail,我絕對都仔細地讀過了。
沒有回信絕對不是一個拒絕。仍然歡迎讀友們繼續寫信給我,分享你們的生命。別忘了我以前說過,我有觀察別人的「惡習」,去看看別人如何過他們的人生,對我來說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
有時候我也會心血來潮,突然回一封很久以前寄給我的信。所以我的回與沒回,讀友們的寄與不寄,都是短短一剎的起心動念,很珍奇的一種緣分。
也有讀友來信問到,有沒有什麼「更快捷」的方法可以和我聯繫,例如傳真之類的。
傳真……我腦中立刻浮現〈禾馬〉的那支傳真專線,但是我如果太囂張,詹姊可能會決定,以後那支傳真的電話費就讓我負責。
其實我能想得到最快捷的方法,應該就是透過e-mail了,雖然這樣對不上網的讀友可能不太公平——好啦、好啦,我知道我常常忘記在新書裡把e-mail再寫一遍,害想寫信的讀友還要辛辛苦苦去翻以前的舊書。
不要再罵我了!話說回來,我會接到這些信,表示讀友們還是去翻了嘛,對不對?不然你想怎樣?來啊、來啊!抓得到我,你就來呀!
(……完了,一不小心又露出不良少女的真面目——請大家忽略「不良」的部分,專注在「少女」上,凌某人真的還在天真無邪純潔稚嫩之中。
那些來信說「小學就開始看妳的書,現在已經生兩個小孩」的讀友,請小心一點,我正在學半夜扎稻草娃娃的伎倆。)
好,我這次很合作,規規矩矩再把我的聯絡資料寫一次,這樣可以了吧?我以後寫前言後語的時候,也會努力記住的。
凌淑芬的e-mail:sflno04@ms22.url.com.tw(那兩個l都是英文字母的L小寫,不要寫成數字了。)
寫信給凌淑芬:台北市南京東路五段234號11樓之3 凌淑芬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