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過……我和他之間有的僅是兄妹之情……」心瑜歎了口氣,幽幽地說:「五年來,我一直在懊悔為什麼要去訂那個婚,弄得我和他運見面都很尷尬……平白少了一個很疼我的大哥。可是……在我家人眼底,他是一個不可多得標準丈夫人選,我實在鼓不起勇氣提出退婚的要求……」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禹立綱緩緩開口,眼神深奧難懂而複雜。
心瑜一臉茫然,「我是應該好好和他談談了,正視這個我們一直逃避的問題……現在既然他已有喜歡的女孩,我必須和他討論這樁婚約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
他們又聊了約一個小時後,禹立綱開車送她回學校宿舍。
車上,兩人一直沒說話。
到聖心女中,心瑜在下車前忍不住打破沉默問:「禹立綱,你……認不認為我該解除婚約?」
禹立綱轉頭深深注視她一眼,「為什麼問我?」
「朋友呀……」心瑜慌亂地不敢迎視他的視線,「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不知道。」禹立綱斂去眼底的柔情,轉而冷酷道:「我從不插手管別人的私事。」
心瑜心下狠狠一抽,這就是他的答案?是呀!他講得夠直接、夠坦白了!這只是她個人的私事……對他而言,她也只不過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全是她的自作多情……這陣子她費盡心思與他見面僅是她的一廂情願……
淚水迅速地氾濫她眼眶,為了不在他面前失態,心瑜低低說聲:「再見!」後,火速推開車門欲下車--
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捉住她,把她整個人拉回來:「心瑜!」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瘖啞艱澀,「我還有機會嗎?」
心瑜一征,如化石般緊貼車門,不敢回頭。
他扳過她的肩,讓她看清他眼底的痛苦與掙扎,啞聲一字一句問:
「我——還有機會追求你、爭取你嗎?」
心瑜可憐兮兮地揪著他,晶瑩的淚水已滑下細緻的臉龐,「我……以為你一點也不喜歡我……你永遠忘不了『小雁兒』……」
在另一顆豆大的淚水還沒滾落前,她已被用力推入一寬闊溫暖的胸膛內!
「傻瓜!傻女孩……」緊擁著她,禹立綱溫柔地以下巴摩挲她的秀髮,「如果我不動心、不喜歡你……我會在下雨的晚上花兩個半小時去等一個『普通朋友』?我會在乍聞你已有未婚夫時,衝動得想殺人?心瑜……」
捧起她漾著淚水、楚楚可憐的臉蛋,禹立綱瞳眸溫柔熾人,緩慢而堅定道:
「我承認……在你還沒出現前,我的心底只有三個字——桑雯雁!你不能生氣……畢竟,我是個專情而執著的人,感情方面,我一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除非她先背棄我!雯雁是個很好、人見人愛的女孩,我曾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不斷地付出,繼繽堅持下去,她總有接受我的一天。卻忽略掉最重要的一點她是否也喜歡我?她是否需要我這份感情?」
「遇見你,正是我最消沉、最沮喪的時期。」黑眸鎖住她清純如百合的容顏,禹立綱繼繽說:「赴美親眼目睹雯雁一臉幸福地嫁給別人後,我整個人彷彿徹底被擊潰了般……甚至立誓再也不談感情!每次要和你見面前我總會陷入天人交戰,我一再命令自己要理智,要對你保持距離,別再輕易相信女人:但另一方面卻又情不自禁地被你吸引……和你在一起是那麼愉快,那麼輕鬆自然,你的率性天真,你的俏皮活潑是那麼吸引我……追求雯雁的過程中,我一味盲目付出而不問對方是否願意接受:但一直到認識你,我才真正體會到『談戀愛』的感覺,懂得何謂『兩心相契!』」
緊緊依偎在他懷裡,傾聽他渾厚的心跳,心瑜任狂喜的潮流一波波淹沒自己,但又仰起小臉,似笑非笑地道:
「你是說——反正桑雯雁已結婚,你是沒指望了!而我又對你不錯,所以你就湊和湊和、順水推舟地接受我了?」
「什麼『湊和湊和』?」禹立綱興味盎然她促狹道:「斐大小姐,你太小看我的魅力了!如果只是想順水推舟、湊和湊和,那我可選的對象可滿地都是,還不一定「順」得到你哦!」
「什麼?」心瑜靈秀的瞳眸已快噴出火來,「你還有別的選擇?在哪?」
禹立綱笑得更加高深莫測!把五指一伸,得意洋洋道:「四通八達,放眼天下均是!」
「禹、立、綱——」粉拳已高高舉起。
「但我只要你這凶婆娘!」捉住她的柔夷放在嘴邊輕咬,禹立綱誠摯而珍惜地道:
「心瑜,給我時間、給我機會讓我證明我對你的感情。讓你明白我有多在乎你!不要再吃雯雁的醋,那畢竟只是一段早已逝去的『單戀』,現在我最在乎的只有——如何捉住你的芳心,把你永遠留在我身邊!」
羞澀和狂喜使心瑜粉頰上湧起一片玫瑰般的嫣紅。「你可惡……」靠在他胸膛上握著粉拳輕捶,「你為什麼到了今天才向我表明?為什麼讓我等這麼久……我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我以為你一點也不喜歡我……」
面對她的指控,禹立網不以言語,而直接以行動回答!
托起她的下巴,他灼熱的唇迅速覆上她嬌艷的唇瓣,原本只是想輕吻她,但一觸及那異常甜蜜柔軟的朱唇,禹立綱發現自己根本停不下來……她的唇舌之間有股不可思議的蠱惑力……禹立綱喉間迸出一低吼,狂野霸道的吻更加強悍而火熱……加重力道,瘋狂地在她櫻唇上輾轉纏綿……
她體內如蘭的氣息龔向他令他意識昏蒙;她因急喘而劇烈起伏的嬌軀透過薄薄的衣衫撞擊他,嚴重地考驗他的自制力……他口裡含的是她嫣紅唇瓣,鼻間嗅的是她馥沁誘人的體香……熾熱繚繞的火焰在他體內熊熊竄起,禹立綱的喘息更粗嘎急促,他用更多的舌尖強迫她張開朱唇長驅直入!她渾身的輕顫及嬌喘令他更滿意地緊抱住她!
幾乎承受不住他狂野驚人的激情,心瑜無力地癱在椅背上,任那火熱如火的吻狠狠地霸佔她的唇,奪走她的呼吸……他高大健猛的身軀壓在她身上,充滿陽剛氣息的男性體味包圍住她;他的雙唇攻陷之處全像灑下火種般,令她的櫻唇、嫩頰、粉頸上全一片灼熱……心瑜困難地喘著氣……腦中一片混亂地想著——快窒息了!她真的快窒息了!
兩人吻得如火荼毒、驚天動地!一發不可收拾!在他們快因嚴重缺氧而雙雙窒息之前,幸好有一陣急促的敲窗聲驚醒他們。
雙頰酡紅醉人的心瑜驚醒過來,看清站在車窗外的人更是花容失色——瑪莉亞修女!她慌忙轉過頭,以長髮遮住自己的臉蛋。
禹立綱倒抽了一大口氣,待氣息平順後,才半搖下車窗問:「什麼事?」
瑪莉亞修女拉長臉,十分不高興道:「先生,這是學校門口,你們要談情說愛請到別的地方去!」
「喔,抱歉!」禹立綱迅速發動引擎,將車開走前還可聽到瑪莉亞修女十分不悅地嘀咕道:
「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這還是馬路旁邊……也可以吻得這麼驚天動地?不像話嘛!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難怪我的學生也愈來愈難帶了……」
一直到車開遠後,還可以由後視鏡看到瑪莉亞站在原地嘀嘀咕咕的畫面。
「她是學校的修女,」心瑜淺笑盈盈道:「如果她知道——在馬路旁邊就可以吻得天昏地暗、驚天動地的,竟是學校的老師,她一定會當場吐血!中風而死!」
俏臉上的迷人笑意令禹立綱心下一動,忍不住又一把將她摟過來,欲俯下臉——
「不行!」心瑜面紅耳赤地推開他,「你真的要把修女氣得當場暴斃?害我被fire回家吃自己?」
「他們把你fire掉最好!我就可以馬上把你娶回家!名正言順地擁有你!」親了她額頭一下,禹立網霸道而認真說:「明天放學後我再來接你;還有,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和你未婚夫談解除婚約的事,談判過程中不准他碰你、不准摸你,更不准親你,聽到沒有?」
「這麼快就吃醋啦?」依偎在他懷裡,心瑜笑得更加甜蜜醉人。
「豈止吃醋?!如果他敢動你一下,我鐵定宰了他!」緊擁住她,禹立綱的下巴緊抵在她額頭上,更專制且充滿佔有慾道:「斐心瑜,你馬上會發現——你嫁了全世界最霸道又愛吃醋的老公!」
俏臉笑得更加幸福甜蜜,心瑜滿意地緊擁住最心愛的人,她第一次發現——
噢!原來台北的夜是如此燦爛動人……
禹立綱駕著車緩緩駛向碼頭,熄火後,一臉嚴肅地對身旁的心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