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把事情做好啊!難道你不希望你的手下有責任感?」
「照你這種拚法不叫責任感,叫慢性自殺!』他榣著頭。江凱只注意到葉湄,卻忘了自己體力透支情形更嚴重,他待會兒還要再回公司繼續工作,「不管了,反正明天不准你來上班,乖乖去看醫生,在家休息,」他深深看了地一眼,「你剛從埃塞俄比亞逃出來的嗎?看在老天分上,拜託你別再瘦下去了!〕
這一陣子,葉湄又瘦了很多。
車子異常順利地到達她的住處,半夜兩點嘛!該死的台北交通!他在心裡詛咒著,該塞車的時候偏不塞車!
他為她打開車門,幫她拿出資料袋。
「我送你上去,你一進屋子我立刻下來。」
「不,不用了!」葉湄接過袋了,輕聲解釋:「太晚了,不太方便,謝謝你送我回來,再見!」她避開他灼灼的視線。
* * *
葉湄回到三樓住處,疲倦感此時紛紛冒出來。她提醒自己不能被疲倦擊垮,待會兒還要挑燈夜戰這三大袋聯展資料。
走進屋子,裡面一片漆黑。她按下電燈——奇怪?怎麼按都按不亮?沒停電啊!樓梯間及電梯都是一片明亮。大概保險絲燒斷了吧!她將東西放在門口,虛掩著門,想摸索到廚房找蠟燭,但還沒走到廚房,一個東西突然絆住她——
「哎喲!」她跌倒在地,一隻手迅速蒙上她的嘴。
「不准叫!也不准動!否則立刻殺了你!〕一把刀子亮晃晃地抵在她咽喉。
她魂飛魄敵的瞪著眼前這個人,這個蒙面的男人!
「快!把值錢的東西拿出來,快點!〕那把刀了仍抵著她。
〔都……都……在那裡……」她看到歹徒手上拿著一個寶石袋,那裡面有媽媽及姊姊給她的值錢首飾。
〔都在這裡?笑話!你想騙老子?」他惡狠狠地推地,葉湄肩膀一陣剌痛,〔現金呢?一定還有現金!不想再受皮肉之苦的話快拿出來!」
葉湄肩膀又是一陣刺痛。
她吸著氣,顫抖的手摸向電挸下方的平台,那是一個經過特殊設計的暗櫃,任何人絕對看不出它內藏玄機。她顫抖地打開櫃子,裡面有一些旅行剩下的美金、日圓及兩萬塊應急的現金。
〔都在這……裡,真的……沒有了,房間裡的……珠寶……相信你也……都拿走……拿走了……」
她甘願破財消災,只求這個可怕的人快點消失!
歹徒迅速將所有錢全掃人袋子內,這時他也看清眼前這個弱女子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兒!瞬時,他心底升起一絲邪惡的念頭。
「嘿嘿!小姑娘,你一個人住是不是?」他又一把將她推倒在地,「寂不寂寞啊!哥哥來陪你!」
「不要!〕葉湄驚恐得尖叫,一寸寸後退,「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你要什麼值錢的東西部給你!錄……錄影機、音響……值錢的東西你統統搬走!」
「嘿嘿!美人兒,我現在只要你……」喪心病狂的歹徒一寸寸走近她。
「不!」她要暈厥了。但願這只是一場噩夢!「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會報警的,請你快走!我……」她瞥見手上的戒指,一古腦拔下身上的戒指、項鏈、手錶。「全部都給你!還有皮包裡的現款……」奇怪,皮包呢?她這才想到她似乎把皮包給遺落在江凱的車上。
「求求你放了我,不要碰我……〕她哀求著,完了!已經退到死角了。
「乖,寶貝,別怕,〕那人伸出可怕的黑手,一把箝住地,「我會很溫柔的,別怕喔!」他的手已探向她的窄裙……
〔不要!不要!〕她奮力掙扎著,抬腳用力踢他,並對準那人的手臂咬下去。
「啪!〕一個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
「臭婆娘!你敢咬我?老子已經很溫柔了,你最好乖一點!」
「你敢再碰我,我就立刻咬舌自盡!」葉湄臉上一副不寒而慄的表情,與其被這禽獸玷污,她寧可自行了斷!
「嘿嘿!寶貝,沒那麼嚴重嘛!」歹徒一手箝住她的下巴,使她無法張嘴大叫,「只是陪我玩玩嘛!不要怕,我會讓你很舒服的。」他猥褻的大笑。
葉湄驚慌地感覺到裙勾被打開了,那人扯下裙子——
「嘖嘖!」歹徒瞪著她一雙渾圓修長的美腿,「嘿!你真是個尤物呢!」
葉湄絕望地閉上眼睛。上帝為什麼不讓我立刻死去?!
正當歹徒想剝下葉湄的絲襪時,一個黑影竄進來,一根又大又粗的木棍對準他狠狠敲下來,敲得歹徒七葷八素,霎時鬆開葉湄,刀子掉在地上。
江凱奪過刀子,迅速抱起葉湄,立刻脫下外套蓋住葉湄腰部以下。「你沒事吧?〕他心痛地摟著她,幸好自己在車座位上發現葉湄掉在車上的皮包,又注意到她屋內的燈光始終沒亮,立刻聯絡管理員及時趕到!
兩個江凱帶上來的管理員隨後衝進來,一人一邊押住歹徒。
「拖出去!立刻報警!」江凱大吼。
驚嚇過度的葉湄昏昏沉沉的看著歹徒被拖出去,她兩眼一翻,旋即昏迷。腦海中最後出現一個名字——唐衡,一個糾痛她的心的名字……
* * *
夢中的她又來到那片櫻花樹下。
長長的古運河旁開滿了野櫻,怒放的櫻花,用短暫的生命去綻放它的美麗與哀愁。
陽光很好的上午,她丈夫坐在樹下自得其樂的飲酒。是她丈夫吧?夢中的她一直認為那男人是她丈夫,那是她摯愛的男人——唐衡。她笑吟吟地捧出一壺已溫好的清酒,款款落坐,與她的丈夫含笑對酌。春光明媚,她的臉上一片緋紅,嬌俏如盛開的牡丹。
忽然,那個女人出現了,那個面目模糊的女人像個幽靈般站在遠處,而她的丈夫竟—把甩開她,急急走向那個女人……
不!她慌了,手上的清酒灑滿羅裙。不要丟下我!唐衡!不要丟下我!
〔唐衡!唐衡!」她哭喊著坐起。
「你醒了?〕一個男人在她面前關心地問著,他是誰?
江凱?!
他細心地用毛巾拭去她瞼上的汗水及淚水,「你昏睡了一會兒,出一身汗也好。」
葉湄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見門外的客廳一片凌亂,逐漸想起剛才發生的事了。
「你……你在這裡陪我?」
「你嚇得昏過去了,」江凱拂開她臉頰旁的髮絲,動作好溫柔,「我擔心你,怕你醒來會害怕,沒事了!」他厚厚的手暖暖地罩著她的手,〔一切都沒事了!」
抬頭看向床頭櫃上的鬧鐘,清晨五點?葉湄猛然低下頭看被子裡的自己。幸好!他並沒擅做主張幫地更衣,還替她繫好窄裙。昨晚那場噩夢又浮現了——
「那個人……那個人……走了嗎?」她顫著聲音,身體不停地發抖。
「沒事了,沒事了!」江凱心痛地樓著她,「我們已經把他交給警察了,一切都沒事了,別怕。」
懷裡的葉湄肩膀聳動得愈來愈厲害,「葉湄,葉湄?」他急急托起她下巴,「別哭,沒事了……」
她哭得更厲害,突然爆發般的放聲痛哭,「唐衡!唐衡!」她邊哭邊捶他。
江凱緊緊摟著她,心如刀割。
唐衡是誰?這個混帳的男人是誰?
他在哪裡?
在葉湄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裡?
第七章
她哭累了又沉沉睡去,等她一覺醒來,已是日落西山、黃昏時分了。
她睜開眼,屋裡只有霜霜在陪她。
「你醒了?」霜霜笑道:〔一定餓了吧?我已經煮好粥了。」
「霜霜,你怎麼在這裡?」
「江總經理叫我來的呀!阿湄啊,你不知道江總經理對你多好!他一大早就衝回公司等我去上班,並立刻帶我來這裡陪你。他說你昨晚遭小偷了,驚嚇過度,還拜託我煮粥給你吃呢!」霜霜笑道:「哎,我第一次看到平時不苟言笑的江總經理對人這麼好,真是羨慕死了!〕
葉湄坐起身,腦子逐漸清醒了。
「還有呢!阿湄,江總經理真是替你設想周到!他只告訴我你遭竊的事,但向公司說你生病了,請病假。他不讓別人亂猜測你遭竊時是不是被怎麼樣了?你看!他多保護你啊!」霜霜又是一臉的欣羨。
葉湄默默聽著,一股複雜的情緒在體內騷動著。江凱!你何必對我這麼好?
* * *
經過一天的調養,葉湄隔天一早便精神抖擻地去上班。
公司的杏色套裝制服襯得她乳酪似的皮膚特別明亮,因為是酒店的工作,制服在端莊中也特別兼具時尚性,身材高挑的葉湄穿起來更是婀娜多姿。
她在裡面搭配純白的雪紡紗襯衫,領口則別上一枚精巧的胸針,十分嫵媚。她並且化了點淡妝,希望自己今天氣色看起來好一點,還噴上她最偏愛的蘭蔻璀璨香水。
* * *
她一到公司,便看到江凱,他遠遠地看到地,立刻丟下正在談話的眾人筆直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