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怕根本就追不到你。」他誠實的說。
「不會的,我鼓勵你追我。」她熱情的道。
費智言說不出哪裡不對勁,雖然現在已是二十一世紀,女追男也沒有什麼,但是成皓心明明不是那種女人,她幫雜誌社寫了一年的專欄,從來她也沒對他表示過什麼。
「你……是不是有什麼困難?」費智言不想自己會錯意。
她不解的看著他。「我沒有困難啊!」
「那你根本不需要開口要男人追你!」
「是這樣嗎?」果然她還是有些行情、有點身價。「那你追是不追?」
「我以為我不會有希望。」
「為什麼?」
「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的,如果你對我真有好感,真希望我追你,我想你也不會到今天才開這個口。成皓心,不管是什麼難事,我都願意幫忙,可是起碼我要知道是怎麼回事。「智言極為理性,他可沒有昏了頭,太美好的事往往都是有問題的。
「沒事!」成皓心開始不耐煩。
「真的沒事?」
她反問:「你希望有事?」
「你真要我追你?不是存心要傷害我?」
「我沒那麼黑心。」
費智言一個深呼吸,如果這會他再不爽快一些,那他就真是孬種了。「好,我追你!」
「太好了!」成皓心鬆了一大口氣,但接著又擔心的問:「你確定你是真的想追!」
「我早就想追了,只是一直怕碰釘子,怕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他說出心裡的話,笑得好開心。
「我……一直都不知道。」她真是後知後覺。
「或許一開始你並沒有把我列入考慮的人選吧!」費智言幽她一默。「雖然如此,但起碼我還是等到了機會。」
「是啊,那你什麼時候開始追我?」她的問題有點荒謬、可笑。
「什麼時候?」他有些不知所措。「現在就開始,可以嗎?」
「當然!」成皓心感到滿意。「等會你會送我回家吧?我是說一般男女在約了會之後,男的總是要送女的回家,這樣才像情侶。」
「好!」他一口答應。
「我們會出去吃飯、看個電影、逛個街吧?」她又再假設道。
他又點點頭。
「那好!」成皓心一副完成了一件大事般的放鬆模樣:「我們現在就開始交往,如果中途你覺得無趣想喊停的話,我不會怪你,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令你失望。」
「不會的!」費智言不知道她幹麼還沒開始談戀愛就先說這些觸霉頭的事。「一定不會!」
「那我們開始談戀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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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蓮叫自己目前旗下最紅的大陸妹去伺候龍剛,這個來自黑龍江的美女唇紅齒白、膚若凝脂,美得不可人物,舌功更是一流,凡是曾和她有過露水姻緣或是被她服務過的,通常都會忍不住上癮,加上她那一雙勾魂的媚眼,伊蓮相信靠這個大陸妹,她可以提早退休。
但是龍剛搖搖頭,反問翁凱有沒有興趣,只見翁凱也搖頭,一副很累的表情。
「男人是不可能轉性的。」伊蓮當他們是朋友,保護費照付,可是交情也能培養。
「今天不想。」龍剛不想讓她覺得沒有面子。「我頭痛,改天再說。」
「什麼時候男人也用頭痛這個借口了?」伊蓮的眼神精明、犀利,她看得出他不一樣了。
「當他真的不想時。」他笑道。
「看來……有人墜入情網了!」她故意哭喪著一張臉,目光充滿了諷刺。
「伊蓮,你相不相信愛情?」問話的人是翁凱。
伊蓮眉毛一揚。「世上沒這東西!」
「你是女人,居然不相信愛情?!」龍剛則是不知道「愛情」是什麼,他和無數的女人上過床,卻又喜歡她們的身體,從來沒有愛的感覺。
「我只相信錢。」她一個冷笑。
「太憤世嫉俗了!」其實私心裡翁凱是有些喜歡伊蓮的。
「別說我憤世嫉俗,我開的是應召站,服務的全是男人,有哪種男人的嘴臉是我沒有看過的?」她敢這麼說自有她的道理。
「但是……」翁凱想辯解。
「就像某政要,白天的SNG連線才大聲的說老婆是他一生的最愛,可是晚上就出現在我這裡,一叫還是兩個。」伊蓮早已見怪不怪。
「這是少數男人!」他出言力爭,想扳正她對男人的負面印象。
「也有男人跟我說,明明家裡的老婆如花似玉,端莊智慧,但他就是偏好野味,因為怎麼說野花都比家花香一些。」她一歎。
「還是有講忠貞的男人——」翁凱覺得委屈。
「一個死了,一個還沒有出生。」
「所以伊蓮……」龍剛似乎到今天才比較瞭解這個「女中豪傑」。「你根本看不起男人?」
「也不是每一個,你們兩個就例外。」伊蓮半真半假的說:「你們還算個角色。」
「謝謝。」他自嘲的揚了揚眉。
「真的!你們不像一些惡形惡狀的幫派份子,在你們身上……我還看得到義氣、道理和江湖原則。」她真心的說。
「不知道成皓心會不會也這麼想……」龍剛忽然自言自語起來。「不是所有幫派份子都無惡不作。」
伊蓮和翁凱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們老大栽了。」
「那個女人很凶悍,想拿高爾夫球桿K我們老大!」
「這麼神勇?!」
「千萬別把女人惹毛了。」
「如果不是有愛,你們老大不可能那麼縱容她,我知道他修理過女人!」伊蓮不相信愛情,但是在龍剛身上,她好像看到了奇跡。「這事到底有沒有點希望啊?那個專欄作家……」
「不容易。」
「你們老大的魅力……」
「有些女人可能喜歡安全、渴望普通的男人,像我們老大這樣的男人……」翁凱聳聳肩。「敢碰的良象婦女是絕少數。」
「我人就在這裡!」龍剛出聲。在伊蓮、翁凱的面前,他不太擺老大的架子。「你們有點分寸。」
「閒聊嘛。」翁凱恭敬了一些。
「我和那個成皓心其實現在也談不上什麼,她甚至沒把我當朋友看,我呢……只是愈得不到就愈想得到,這和愛情無關,你們少在那說長道短、三站六婆的!」他一聲冷哼。
「老大,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別再去招惹那個女人,還人家一點平靜、安寧吧!」翁凱也有良心發現的時候,因為成皓心挺無辜的。
「翁凱,那幾家PUB的保護費你去收了沒?」
「交代下去了。」
「幾個賭場的抽頭金呢?」
「安排好了。」
「難怪你這麼閒。」龍剛瞄了翁凱一眼。「你該幫的人是我,不是成皓心。」
「老大,如果是其他女人,你八成早就上了,也隨即用過就丟,可是花了這麼長一段時間,她人也來過了家裡,你卻沒有任何進展!」他不是故意吐老大槽,可這是事實。
「翁凱,信不信我把你派去當小組長,專門搞吸收校園裡學生的那些小事?」龍剛冷笑。
「老大——」
「反正你一張嘴很會講!」
「老大,我會將功折罪,我會為你追成皓心的事賣命,拜託!」雖然老大不會真這麼做,但是翁凱也知道要收斂點。
龍剛仍是那酷酷、邪邪的冷笑。
「我看你永遠要頭痛了。」伊蓮這個旁觀者冒出一句。「除非那個專欄作家願意當你的止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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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查出靳志光夫婦家的電話不難,花點技巧問出成皓心的行蹤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任務,當龍剛知道成皓心是和一個雜誌社的總編輯出去吃扳、看電影時,他不以為意。因為他認定了這個總編輯是個女人,在他的想法裡,一些女性雜誌或是出版杜的編輯八成都是女性。
算難了差不多的時間,龍剛和翁凱等在靳志光夫婦的豪宅前,成皓心也該回家了。龍剛其實並不是要給成皓心驚喜,困為約她她也不可能出來,乾脆就直接堵人,給她個出其不意。
成皓心和費智言的首次約會只能用「乏善可陳」來形容,和費智言說好了不談任何和專欄文章有關的東西,結果這一約定之後,他們似乎變得無話可說,看電影時還可以專心的盯著螢幕,吃飯時就苦了。
所以把成皓心送到家門口時,不只是費智言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連成皓心都一副如釋重負的感覺,這約會一點也不好玩。
「到家了……」費智言還客氣的替她開了車門,陪著她來到門口。「今天還玩得開心吧?」
「開心。」這分明是違心之論。
「明天我會啟程去北京參加出版展,要四天後才會回來。」費智言交代他的行程。
「那祝你一路順風。」成皓心不能免俗的說。
「要不要帶什麼……給你?」他有些彆扭的表情。在成皓心未開口要他追她前,他們明明可以相處得很自然、很自在,但現在變成男女朋友之後,他反而變得綁手綁腳。
「不用了,台灣什麼都有,你……平安回來就好!」她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因為她覺得自已有些矯情,他當然會平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