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那天你也親眼看到了,我和范莫臣並不對盤,即使他知道些什麼也不會告訴我,加上最近我又搶了不少他的Case……」他又找藉口躲掉了。「我會用我的方式去關心這件事。」
姜淳稹無奈的歎口氣,「好吧,我想你會有你的方式。」
「總裁,你是怎麼知道這傳言的?」輪到魏耀明反攻,莫非她已經知道了?
「朋友告訴我的。」
「范莫臣?!」
「他不是朋友!」她不想扯范莫臣進來。
魏耀明心底仍存疑,因為除了范莫臣、趙伶和自己,又有誰知道這事?難道是趙伶自己說的?不對,在家醜不可外揚的情形下,她應該不會笨到拿自己的名譽開玩笑?一定是范莫臣,姜淳禎九成是知道了!
臉色沉了下來,他盯著姜淳稹,「總裁,很多誤會是因為彼此沒有坦誠以對,如果你對我有什麼懷疑……」
「我該懷疑你嗎?」
「我是怕有人惡意中傷我。」
「只要行得正、坐得端,你怕什麼中傷?!」姜淳禎沒有揭穿他,她已從剛剛的對話中知道他就是兇手,這會他只是在和她虛與委蛇。「即使是范莫臣,他也奈何不了你。」
「這倒是!」魏耀明得意的笑。
「好了,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一走出會議室,魏耀明馬上撥了電話給趙伶,強迫她馬上出來和他見面。
趙伶自然是百般的不願,可是裸照在他手上,她不能不委曲求全。
「你想讓全世界知道嗎?」在咖啡廳角落,魏耀明一臉無所謂的問著匆匆趕來的她。
「魏耀明,你到底還想怎樣?!」
「范莫臣知道,姜淳禎九成也知道,你到底告訴了多少人?」他的目光一冷。
「我只告訴范莫臣。」
「所以姜淳禎是從他那裡知道的?」
「我不知道。」趙伶冷冷道。
「那麼那兩人之間是有點什麼了……」魏耀明在心中算計著。「難怪姜淳禎說她和范莫臣不是朋友,原來他們有著比朋友還親、還進一步的關係,她可真是會裝啊!」
「范莫臣和姜淳禎……」趙伶一張臉好苦澀。
「沒你的份了!」
「魏耀明,如果你肯把我的裸照還我,我願意……」她有些昏了頭,甚至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我任憑你處置!」
「但我對你沒有興趣,趙伶,謝了!」他諷刺的笑著。
「你——」她又被狠狠傷了一次。
「你又不是姜淳禎!」
◎◎◎
在一場有關廣告人的會議上,范莫臣和姜淳禎兩人見了面,只是范莫臣除了微微點點頭之外,並沒有上前和姜淳禎交談,使得她感到失落及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挫折,所以會議一結束,她就急著離開。
但在出了會場的門口,她就被追趕而來的范莫臣扯住了手臂,使得她不得不回過身看著他。
「你在趕什麼?」他問。
「會議已經開完,我當然要離開啊!」
「為什麼不是魏耀明來?」
「我不行來嗎?」
會來參加這場會議的人,應該是各廣告公司業務主管,現在卻是她取代魏耀明前來,莫非……范莫臣眼睛一亮。
「你相信我了?!」他不再抓她手臂,臉上也有了笑容。「你現在打算怎麼做?」
「不是我打算怎麼做,而是我能做什麼?」姜淳禎無奈的說:「我試探過他亦用話套他,但他死不承認,只要沒人見過裸照,我們是不能做什麼的。」
「如果去報警,請警方去他家搜索……」
「他不見得會把裸照放在家中,再說警方也不見得會受理。」
范莫臣愈來愈擔心趙伶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態,他不知道她是不是還能撐下去。
「你不準備請他走路?」他又問。
「用什麼藉口?」
「姜淳禎,你是總裁,你高興開除誰就可以開除誰,有這麼困難嗎?」他粗聲的命令著。「還是你根本不想開除他!」
「你總知道有『勞基法』這東西吧?」姜淳禎也擺出臭臉。「我不要魏耀明有機會找我麻煩或用官司來整我!」
「但這種人在你身邊,你不會感到害怕嗎?」趙伶合開一家廣告公司?」
「是有這計畫。」
「那你們倆……」
「兔子不吃窩邊草,我這個人不喜歡搞辦公室戀情,更不喜歡公、私事混為一談。」明白她的意思,范莫臣坦蕩蕩的說。
不知為何,聽到了這個答案,她競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對了,為了怕魏耀明對你起什麼歹念,你就跟他說你的男人是我!」范莫臣很霸氣的說。
「我的男人?」
「男朋友、保護者,隨便你說。」他慷慨的說。
他的語氣叫姜淳禎氣傻了眼。「我不需要男人、不需要男朋友,更不需要保護者,你真當我這麼弱不禁風,這麼軟弱無能?」
「我是好意。」
「搞不好我不這麼說還好,這一『強調』,魏耀明才真會對我怎樣!」她沒好氣的回答。
「如果他敢對你怎樣,我絕對親手把他的骨頭一根一根拆掉,你可以這麼跟他說,總之叫他別打你的主意,因為我絕不會對他善罷甘休。」范莫臣低沉的威脅。
姜淳禎有點感動,這男人……似乎有那麼點真心。
「你是我的責任。」他補上一句。
「我不是!」感動瞬間消失,好強的她馬上反彈。
「你被我吻了!」
「天啊,那有多少女人是你的責任?」她不屑的說。
「姜淳禎,我是和不少女人上過床,但並沒有吻過她們每一個,吻對我來說……比上床還神聖一些,做愛也許是生理需求的自然反應,但是接吻……卻是兩顆心的交流,不一樣的,你懂嗎?」他的語氣平淡,可是說的內容卻叫人印象深刻。
姜淳禎驚訝得幾乎說下出話來。
「我不是什麼情場浪子,也下是什麼女性殺手,只是想找一個能和我交心的女人。」他凝視著她。「姜淳禎,那是你的初吻吧?」
臉一紅,她迴避道:「我不想談。」
「你二十八歲了——」
「算命的說我晚熟。」姜淳禎將一圳都推給算命的。「我不是沒人追、沒對象,而是……」
「所以算命的若說我們八字不合、相沖、相剋的話,我們是不是就得分手?」他不屑的一哼。
「既沒有交往,哪來的分手?」她也一哼。
「姜淳禎,你想聽肉麻的話嗎?」
「不想。」
「那我要怎樣做才能讓你屬於我?」
「我不屬於你!」
「現在還不是,但是未來……」他自負的一笑。
「未來也一樣。」她口是心非。
這時范莫臣的手機響起,他給了姜淳禎一個歉意的眼神。
可當見到他邊接聽電話邊臉色大變之後,姜淳禎也跟著緊張的擔心了起來。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我馬上到!」說完范莫臣結束這通電話。
「怎麼了?」姜淳禎急忙問。
「趙伶……割腕自殺了。」
◎◎◎
趙伶從鬼門關走了一趟,雖然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雖然雙手的手腕裹著厚厚的白紗布,但至少一條命是保住了,幸好她母親發現得早,她才沒有失血過多而死。
見到范莫臣來到病房,趙伶的家人藉故避開,雖然他們不知道趙伶為什麼要笨到割腕自殺走上絕路,但熟識他的他們相信他有辦法讓趙伶活下去,讓她產生求生的意志。
看著這樣蒼白無力、未語淚先流的趙伶,本來罵人的話已到嘴邊,但是范莫臣卻罵不出來,她已經夠苦了,他又何必再責備她。
「還會痛嗎?」他輕輕握著她的手。
她猛點頭,流了一臉的淚水。
「不值得的。」他一歎。
「我……活不下去了。」她泣訴。「我好痛苦!」
「不要折磨自己,事情並沒有這麼——」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她打斷他。
「真的一了百了嗎?:泛莫臣生氣的說,「你或許是解脫了,但是其他活著的人呢?『親者痛,仇者快』,這話你不會沒聽過,你要的難道就是這種結果嗎?趙伶,這不像平日的你!」
「你不知道,魏耀明他……」她欲言又止。
「他又對你做了什麼?」他震怒的問。
「他……沒做什麼,只是我想知道一件事。」趙伶鼓足了所有的勇氣開口。「你和姜淳禎……是一對嗎?」
「趙伶,這問題——」
「你愛她?」
「我只能說我們在交往,至於其他的,我順其自然,因為感情的事無法勉強、強求,我不知道以後會怎樣。」他坦然以對。
「但是我對你……難道你不瞭解我的心情嗎?」她一直不願死心。
「趙伶……」他為難的看著她。
「是因為裸照的關係嗎?」她急切的問。
「不要把裸照扯進來,如果我愛你,那麼即使你是被強暴,甚至有什麼不名譽的過去,我都不會在乎,重點是我愛你的話,趙伶,你該懂的。」他小心、很謹慎的說。
「總之你嫌棄我。」她表情淒涼。
「不是嫌棄——」
「范莫臣,不愛就是不愛,你作再多的解釋還是一樣,我不是低能兒,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一直都以為我們是有希望,是可以再進一步的!」她又哭得肝腸寸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