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在澳洲,這裡不是我的家。"
"我已經跟你說過--"
"我要回家!"她吼,舉起雙手掩住雙耳。"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要回去!"
"除非你給我確定的歸期。"
"我都說不知道了。"
丁傑真的是忍無可忍,他上前扯下她的雙手,怒目逼視著她,"簡雪蓮,學著長大!學著像大人一樣的處理事情,你以為你這樣跑回澳洲算什麼?回家去哭訴嗎?"
簡雪蓮沒有想到現在居然變成是她不成熟、幼稚,這是什麼世界啊?!受傷的人是她耶!
"丁傑,如果你覺得我無法像大人一樣的處理事情,那我們……"她不接受這種侮辱,"離婚!"
"離婚?!"他用厭惡的眼神看她。
"你去找一個大人結婚好了!"
"簡雪蓮,你這麼說真的很幼稚!"他真想打她一頓,她真的是很欠打。
"那就離婚!"她凶巴巴的瞪視他。
"這真是無聊,"他轉了個身,本想不跟她一般見識,可是如果不管她,那她這一回去澳洲,只怕是不會再回來,所以他又回身面對她,試著和她商量。"一個星期?我給你一星期。"
"No!"她冷冷拒絕。
"兩個星期?"
"不一定,"她這會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她覺得現在佔上風的人是她。"丁傑,你應該不會希望我太快回來,畢竟我是一個任性、幼稚、無理取鬧的小孩,我愈晚回來不是愈好嗎?甚至不回來--"
"Vivian,你不要太過分!"大半夜的,他已耐心全無。
"那你想怎樣?"
"不要把我惹毛了!"他警告她。
"你敢打我嗎?"她嘲諷的說,"你可是答應過我爹地,而且你若真敢打我……當心Timmy不會放過你!"
"你拿你哥來壓我?"丁傑微瞇了眼。
她得意的笑,"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太過分。"
"你……"他咬牙切齒。
"你留不住我的!"
這是任何一個血性男子都無法忍受的事,她居然敢這麼的狂妄、這麼的得寸進尺,不給她一點點教訓,那他還是不是男人?!
他伸出手將她往床上一推,開始脫去他從進門到現在都還沒機會脫去的西裝外套。
簡雪蓮心裡一震,馬上往床的另一邊爬去,然後一臉憤怒、驚恐的看著他。
"丁傑,你要做什麼?!"
"既然你一直說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動不動把離婚兩個字掛在嘴邊,那我們乾脆做真實的夫妻。"他開始拉松領帶。
她吼,"你不敢!"
"沒有我丁傑不敢的事!"
"我爹地會宰了你!"她躲得更遠,背已碰到牆角了。她真笨,居然自己把自己逼到死角。
"因為我行使我為人丈夫的權利?"
她狠狠的說:"因為你強暴我!"
"強暴?!"丁傑慢慢一顆、一顆的解開襯衫上的扣子,他的眼神有些邪氣,目光在她身上流連。"那要你身上有瘀青,或有掙扎、反抗的痕跡,Vivian,你確定你會反抗?"
"我討厭你,你不要過來!"她氣極的命令他。
"你剛剛不是很猖狂嗎?"
"如果你真的……"簡雪蓮現在壓根不想和他發生任何關係"那我真的一輩子……不!好幾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不可以!"
"還回澳洲嗎?"他冷然問,知道效果已達到。
"我要回去!"這一點她是說真的。"但我……會再回來。"
"你說到做到?"
"我說到做到。"
"這不是你的脫身之詞吧?"丁傑的表情嚴厲。"不要逼我去澳洲抓你回來,你要回去多久?"
"半個月吧。"
"好,就半個月,"他朝她伸出了手。"你不必擔心,我不會真對你怎樣,Vivian,我沒有強暴處女的嗜好,如果你不把我惹毛,我絕不會對你有什麼你不希望的舉動。"
簡雪蓮這會才知道真正輸的人是她,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於是扶著他的手,從牆邊走近。
"Vivian,莫安雅真的已是歷史了。"丁傑只再說這麼一次。
她不回應。
"別中了她的計。"
簡雪蓮只相信自己所相信的,她才不管丁傑說了什麼,而且她現在一心只想回家,只要回去澳洲、回到了爹地、媽咪的身邊,那麼一切會沒事的,至於,說到做到這回事--
她騙了丁傑。
*******
丁傑從來不知道半個月可以這麼的漫長、這麼的難熬,本來以為忙碌的自己不會去在意這半個月,反正十五天而已嘛,但是他錯了,他每一天都可以深刻的感受到簡雪蓮不在家的事實。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了屋子裡有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是那麼強烈的去意識到她的存在?嚴格說她根本算不上是一個好妻子,但是他希望她在。
可是十五天過去了……
簡雪蓮沒有回家。
為了男人的自尊、為了男人的面子,這十五天他沒有打過一通電話去她澳洲的家,她也沒有打回來過,兩人像是斷了音訊一般,但是最讓他生氣的是--
她騙了他!
她根本不是說到做到的人。
陪著丁傑借酒澆愁的裘威,心想這樣也不是辦法,他真心的建議著--
"去接她回來吧。"
"你叫我去澳洲?!"丁傑腦中第一次閃過這個念頭,之前因為相信簡雪蓮會回來,所以他壓根沒有去想這回事,但現在……他是該好好的想想了。"裘威,我去了她就會回來嗎?"
"你去不就知道了。"
"那如果她還是不肯回來呢?"
他不是很認真的說:"離婚手續辦一辦啊!"
"我不離婚。"丁傑肯定的否決。
裘威露出一個只有他自己才瞭解意思的笑容,他不語的給丁傑倒了酒,什麼也不表示。
丁傑急躁的問:"裘威,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不會真心去愛女人的男人。"他一臉淡然的說。
"你這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不像是那種會把心思、愛戀放在女人身上的男人,你很自我、很自負,在你的心中,女人的作用大概只有暖床和傳宗接代這兩項功能而已。"裘威說出對他的看法。
"我有那麼冷酷、冷血?"
"很多男人都這樣。"
"那我不需自責了,所以我不是那麼爛、那麼糟的男人了?"
"我不知道Vivian怎麼想。"裘威坦承。
"但我對她並不差,若不是莫安雅……"
"如果她能從你的身上得到安全感和信賴感,我想她不會誤會、不會氣到回澳洲去。丁傑,她只是個還沒完全成熟的大女孩,你必須多拿出些誠意和在乎來。"裘威中肯的道。
"所以我非得去澳洲?"
"去吧!"
*******
澳洲
成天待在牧場上的簡雪蓮剛回來時還覺得快樂、充滿了活力,但是日子一天天過去,她開始感到乏味,心中有股難耐的情緒,其實牧場上的雜活很多,光是清理馬廄、餵牛、騎馬,每天都可以累到倒頭就睡,但她卻開始失眠。
說不出一個真正的原因,但是她會開始想起台北,想起在台灣時的種種,甚至會想到……丁傑,她一點都不想自己想到他,可是有些突如其來的思緒是連她都無法控制的。
已經過了半個月,她失信於他的繼續留在澳洲,而也不見他著急或是追來找人,難道他一點都不在意她回不回去嗎?他真的無所謂嗎?
這樁婚姻……八成是要結束了。
可是當簡雪蓮騎著馬快要回到主屋,看到她爹地的吉普車上坐著丁傑時,她差一點跌下了馬背,是她眼花嗎?
簡中平沒有下吉普車,他只是用一種溫和的表情看著丁傑……他的女婿。
"交給你了。"做岳父的人說。
"謝謝你載我過來。"丁傑也禮貌的回話。
"你不會待很久吧?"
"台灣那邊很忙。"
"如果Vivian不想回去……"
"她會回去的。"他自信的說。
"你這麼有把握?"簡中平挑起一邊眉毛。
"她是我老婆。"
就在丁傑下了吉普車時,簡雪蓮早已跳下了馬背將馬交給一個牧場工人,她立刻朝丁傑飛奔而來,沒有想到他會在外公的牧場出現,而她爹地只是朝她揮了揮手就把吉普車開走了。
"你居然來了?!"她難掩臉上的興奮,早忘了在台灣和他的冷戰,還有她回來前那一夜的不愉快。
"到底誰才是騙子?"丁傑沒有上前擁抱她,反而是一臉冷硬的看著她。
"你說我是騙子?!"她不那麼興奮了。
"你不是嗎?"
"我只是……"
他淡淡的告訴她,"半個月的時間到了。"
"那又怎樣?!"簡雪蓮不會承認自己是騙子。"丁傑,半個月的期限是你自己講的,我為了要……順利回家,只好應付的同意,其實我要在這裡留多久是我的自由,你奈何不了我。"
"你以為在這裡就可以讓你為所欲為嗎?"他沒有動怒,只是用一種犀利、專注的目光盯著她。"Vivian,一句話,回去還是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