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道健輕描淡寫的問:「傳得很離譜嗎?」
「還好啦!」
「怎麼叫『還好』?」
「說你們同居在一起。」
「還有呢?」
「你養她。」
「只這樣?」
「她可以從此過好日子了。」
苗道健聽完只是揚了揚眉,至少還不是多不堪入耳或是攻擊性強的侮辱,沒有把金宜葆講得太拜金。
「總裁,我可以問一下嗎?」伴君如伴虎,所以柯奇峰還是小心一些。
「你想問什麼?」苗道健面無表情。
「事情是怎麼演變的?」
既然那張五百萬的支票是由柯奇峰送到金宜葆的父母手中,而他又是自己的特助,所以苗道健沒有掩飾的把他和金宜葆之間一個月的協定簡單的說了下,也可以聽聽柯奇峰的看法。
「所以你們只是暫時在一起?」柯奇峰很驚訝,他以為他們已經很相愛了說。
苗道健自然不希望只是「暫時」,但是金宜葆似乎每天都在數饅頭般的過日子,即使是在他的床上、他的懷中,她還是始終堅持時間一到就要拍拍屁股走人的瀟灑,令他氣結又不知如何解決。
「目前是如此。」苗道健把椅子轉了個方向,不去看柯奇峰。
「那時間到了之後呢?」
「我還投有想到。」苗道健看向窗外藍藍的天,不知道金宜葆此時在做什麼,早上出們前她還在睡,八成是被他累壞了,很奇妙的,和她做愛完之後,他總覺得更加精力旺盛,有種滿足、人生無憾的喜悅,但她卻往往睡得很沉、很甜,像是被他搾乾了全身的精力,而她的睡姿……他常常在想,他每天是怎麼走出臥室的,怎麼有辦法離開她到公司來。
「她會離開?」柯奇峰低低的問。
「我不會准她離開。」苗道健想也不想的說,這會他想拿起電話撥給她,想問問她中午想不想和他吃頓飯,他可以為了她蹺下午的班。
「所以你是愛她的?」
「愛?!我要她!」
「只是『要』嗎?」柯奇峰不能置信的盯著他。「如果只是一種需要、一種性,那麼有太多的女人可以滿足你了。」
「不!我就要金宜葆。」
「她有這麼特別?」柯奇峰不敢開金宜葆玩笑,但是她真有這麼「行」嗎?可以把像苗遭健這樣的男人收服得如此服服帖帖、如此的心甘情願,真是不容易啊!
「柯奇峰,我自己知道就好。」苗道健看了他的特助一眼。「我去德國。」
「那金宜葆……」 -
「她留在台灣。」
「你……確定?」
「把一星期的行程盡量的縮短,如果能控制在四、五天之內最好!」苗道健要求道。
「但光是來回搭飛機就要扣去兩天——」
「你看著辦,反正我要快去快回!」
「是的,總裁。」
* * *
苗道健進門時,金宜葆正在看一片DvD ,由俊男美女安東尼奧班達拉斯和安吉莉娜裘莉主演的「枕邊陷阱」,講一個古巴的咖啡商郵購了一個美國新娘,然後開始一連串的愛慾糾纏和曲折的發展,當男主角發現他所愛的女人竟只是類似金光黨的騙徒,只是想要他的錢時,他不知如何反應,因為他已愛上了她,已不能沒有她,但問題是他能怎麼做呢?
金宜葆之所以看得入迷是因為她想知道最後的結局,她要知道女主角到底有沒有被處死,這個「愛情」故事要怎麼結尾,男主角是終於清醒過來了呢?還是執迷不悟下去?
沒有等到任何擁抱或一個笑臉。苗道健覺得自己好像是隱形人般,他從冰箱拿了罐冰啤酒,然後施施然的走到沙發上坐下,本來是想陪她一起看,但是不知頭不知尾的,實在叫他看不下去。
「我回來了。」苗道健提醒道。
「哦!」金宜葆的眼睛還是看著電視。
「你吃了嗎?」
她連看都沒看他一下的回答,「我不餓。」
「你是不是也該問一下我吃了沒?」
她應付問:「你吃了嗎?」
「你真的在乎?」
「不在乎。」她答得乾脆。
苗道健不是有意如此粗魯、蠻橫,但是他從桌面上拿起了遙控器就把電視給關上了。
「苗道健……」
「你有的是時間可以看。」
「但現在最精彩。」
「信不信我把電視給砸了!」苗道健不喜歡這種不被重視的感覺,他一整天都惦記著她,心想要怎麼跟她說他得出外一趟的事,但是她卻一副無視於他的冷漠狀。
「苗道健,你要怎樣嘛?」金宜葆也很不爽。「我也問了你是不是吃過了,而你一向都不在家裡吃,所以你希望我虛偽到什麼程度?我不知道你今天會早回家,你沒說,我難道不能做我想做的事?」
「你一個人時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但是當我回到家時,你是不是該以我為主,畢竟……我付了一大筆的錢。」他不是有童要喚醒她這個事實,但是她表現得太目中無人。
「好!現在你想上床了嗎?」她一副自己拿了錢就會讓他值回票價的冷酷狀。「我奉陪啊!」
他亦冷冷的道:「我現在不想上床!」
「那你想幹什麼?」
「想要你專心聽我說幾句話。」
金宜葆沒表現出慚愧的表情,但是這會她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確!他花了一大筆的錢,而她卻連最起碼的「招呼」也沒給他。
「我在聽了。」她比較馴服的表情。
「我下星期要去德國一趟。」
「多久?」
「五天到一個星期。」
此時閃進金宜葆腦中的念頭是一個月的期限差不多到了,面他出外的這一星期是要扣掉呢,還是時間照算?他從德國回來時,他們就可以一拍兩散。
「你想說什麼呢?」金宜葆一副由他決定的表情。「是要延長時間,還是提早結束我們的關係,因為付了錢的人是你,我沒有資格說什麼話,你怎麼說,我就怎麼配合你。」
「你會想和我一起出外嗎?有個電子展……」
「我不想。」
「我在看展覽或是和人談事情時,你可以去逛的國的一些名勝,我可以找個專門的導遊陪你。」金宜葆愈是不想去,苗道健就愈想要帶她去。
「我不想去。」她還是這麼說。
「是因為我呢?還是你對旅遊沒有興趣?」
「有差別嗎?反正我不會去的。」金宜葆看著他。「這五天到一星期要怎麼算?」
「你只在意這個?」他的心一冷。
「我只是要知道什麼時候我可以重獲自由。」明知這麼說很傷他,但她只是把事實說出來。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自由?」苗道健感到很憤怒,他的怒火在瞬間爆發。「對你再好、給你再多都沒有用,你一心只想逃離我、只想重獲你的自由?!對你而言,現在像是在坐牢嗎?」
金宜葆緊閉著唇不回答。
「我對你而言真的沒有一點意義?」他用力的捏著手中的啤酒罐,把啤酒罐捏得扁扁的,裡面的啤酒噴得到處都是,而這更加令他生氣,他乾脆把已經扁了的啤酒罐朝牆上一丟。
「我們講好……」
他猛的站起身。「我們之間真的只有性?」
「你到底要我怎麼說呢?」
「好!如果你認為我們之間只有性,那就上床吧!」苗道健開始扯掉領帶,脫去西裝外套,然後解著襯衫上的扣子。
「你……」金宜葆不知道苗道健的脾氣為什麼突然這麼壞。「你不能把我當性愛機器!」
「但這就是你的『用途』,不是嗎?」他剝去了襯衫,並且抽掉皮帶。「如果你『表現』得好些,搞不好我還會再多付一些!」
「我不是高級妓女!」她冷冷的對他吼。「不要把我當作那種女人!」
「但你其實是,你自己不知道嗎?」既然她要傷害他,那他也不怕傷她的心。
只是被我包養的『高級妓女』,你以為你有什麼值得高興或是覺得神聖不可侵犯的地方嗎?「
金宜葆眼眶一紅。
「脫掉你的衣服,不用到床上去了!」他一臉的兇惡。「反正在哪做對你而言都是一樣的!」
「苗道健……」
「你不想被珍惜被寵愛,那我就照你的意思!」苗道健見她不動,他很乾脆的撕破她的衣服,有些要凌辱她的味道。「我就讓你嘗嘗被當作『高級妓女』的滋味。」
「不要——」她掙扎、閃躲著。
「這是你自找的!」
* * *
冷戰了幾天,除了上床做愛,除了苗道健非堅持睡在一起之外,金宜葆不曾開口和他說過什麼,既然他當她是「高級妓女」,那她只為他張開雙腿,她的心是緊閉的,她恨他!
但苗道健出差在即,他硬逼著她看他打點行李。
蓋上行李箱之後,他打開了他將帶出門的大公事包,然後從裡面拿出一個信封,看起來厚厚的,他將信封扔到床上。
「給你。」
金宜葆沒有去拿也沒有反應。
「等我回來!」他簡短的丟下一句。
金宜葆只是抬眼看了下他,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