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阮仕宇的動作比閃電還快,或者該說是這屋於太小,總之在瞬間,他已像座山似的矗立在她的面前,他並沒有去抓她或是有比較粗暴的行為,但他低頭看她的眼神卻異常凌厲。
「你最好不要有那種念頭。」他警告她。
「你管不著!」她的音量不敢高。
「如果你真想給人包養……」他憤怒地道,「那我包養你好了!」
「你……」鍾依閔咬著唇。
「你甚至可以把我當成是老頭子,反正只要有錢就好了,而我絕對養得起你!」
阮仕宇冷酷的說。
鍾依閡把頭別開,很生氣的。
可是這會阮仕宇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來面對著他。「依閔,你不就是要我承認我錯了,好!我錯了!我後悔離婚了,我希望你回家、回到我的身邊,這樣你可以滿意了嗎?」
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但是鍾依閔卻感到自己騎虎難下,如果她現在就跟他回家,那豈不表示之前都是在兒戲,都是在玩家家酒。
把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拉下,她很快地搖搖頭。
「你這什麼意思?」
「我不跟你回去。」
「為什麼?」
「因為我們離婚了。」
「那我們再結一次婚。」
「不要!」鍾依閔這回可是很篤定的表情。「因為我覺得單身很好,不必擔心自己生不生得出小孩,不必煩惱先生會阻止我外出工作,我可以做我自己,可以隨心所欲,我為什麼要再結一次婚?」
「依閔,我沒有逼你非生出個小孩,我只是要你去看看不孕症的門診,如果你真的不能生育,我們可以領養小孩。」他和她講理。
「領養我沒那麼有愛心。」
「工作的事我們也可以再商量。」
「但之前你好像不是這麼好溝通的。」她糗他。
「你……」他快要氣炸了。
「阮仕宇,或許這樣的結果對我們都好。」鍾依閔酸溜溜地說:「你可以找只超會下蛋的母雞,然後生一窩小雞,而我……我或許真的一輩子都下不了一個蛋,你就死心了吧!」
阮仕宇是一臉的氣結,但是他知道自己無法和她講道理。「那麼工作呢?你以為你可以當一輩子的模特兒?你不會年華逝去?不會人老珠黃?」
「你忘了還有有錢的--」
「那時就算有有錢的老頭子,人家也不會想包養一個『老女人』。」他說得直接而且實際。
「阮仕宇,我想你可以回去了!」鍾依閔有些惱羞成怒,下了逐客令。
從皮夾子裡掏出一張金融卡,阮仕宇將金融卡放到鍾依閔的茶几上,然後很有風度的看著她。「這張卡你就放在身上,密碼是你的生日。」「」
「我不要--」
「放著吧!以備不時之需。」他有些嘲弄的表情。
「我說了不需要你『施捨』。」
「那是因為時候未到。」
「你出去!」她拿起那張金融卡,想要扔到他的身上,但是他抓著她的手腕。
「你可以不領,但是放著安心吧!」
「你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錯了!我只是比你有感情。」
※ ※ ※
范天翊弄清了文家瑩在家暴防治中心的下班時間,所以沒有等太久,他就看到文家瑩走出家暴防治中心,一條黑色牛仔褲、一件帥氣的白襯衫,她看起來模特兒味十足。
文家瑩不可能忽視在那輛跑車前,斜倚著車身的瀟灑男子,范天翊如果不想做總裁,那麼他絕對有本錢做男模特兒,而且絕對保證大紅大紫。
范天翊朝她走來。「我送你一程!」
「我又沒死,你幹嘛要送我一程?」文家瑩故意挑他的語病。
范天翊先是一愣,但接著他開懷大笑。「你有『冷面笑匠』的實力。」
「我還會防身術!」她又說。
「所以……」
「所以我絕對不需要人護送。」
「但如果……」范天翊知道他必須想出一些新的理由,否則文家瑩肯定會給他排頭吃。「但如果我除了送你之外,還有其它的要事呢?」
「什麼其它要事?」她倒要瞧瞧他會有什麼「好借口」,那晚他明明清楚的見識到了她對男人的態度,可是他居然還不死心!
「我想……我想多瞭解一下家暴防治中心。」
「什麼?」她真的呆了。
「你不是在家暴防治中心當義務工嗎?所以你一定很瞭解這個單位是在做什麼的,而我……不是那麼的清楚,想向你請教一下。」范天翊實在佩服自己的機智和反應,這下她可不能掉頭走了。
「你要知道家暴防治中心在做些什麼?」
「不行嗎?」
「你又不是女人。」她冷哼一聲,一貫的酷樣,以為他在找她的碴、開她的玩笑,諷刺她在當什麼義務工。
「你是說……男人都不會碰上家庭暴力?」他故作沉思、不解的迷惑模樣。
「你……」
「我記得好像有則新聞,說是有個男人被惡妻打得受不了,然後去向家暴防治中心求助,有這個例子吧?」他故作正色地問。
「有!」她咬咬唇。
「那麼家暴防治中心可以提供他些什麼幫助呢?」范天翊雙手環胸,唇上隱約有著笑意地問她。
「范天翊……」文家瑩顯然是記住了他的名字。「你真的要知道?」
「我等著呢!」
既然是家暴防治中心的義務工,那麼文家瑩就有責任要解答,即使自己是滿心的不願意,因為她知道范天翊只是在給他自己製造機會。
「我們會先請他到市立或縣立醫院的急診室要求驗傷,開具驗傷單,並請該醫院社工員協助,如果有明顯外傷,就將傷處拍照下來,再到警察局報案,要求警員作筆錄或協助申請保護令。」因為不是去當花瓶,所以文家瑩對所有過程都非常清楚。
「那如果有小孩遭受暴力或是目睹暴力情形呢?」
「通報兒保中心,並且告訴孩子暴力的發生並不是他們的錯。」文家瑩接著說。
「那若是在暴力發生時,那些婦女有沒有什麼自保的方式?」范天翊關心地問,一臉的真誠。
「避免在言語上或肢體上再去刺激施暴者,避免去家中危險的地方,如廚房、陽台,還可以請在場的親人或是附近的鄰居報警求助。」文家瑩流利地說,沒有打一點點的折扣。
「我很佩服……」范天翊的眼神充滿激賞。
「這是我份內該清楚的。」
「但這是不支薪的義務工。」
「這社會總需要一些熱情的人。」文家瑩似乎是在嘲笑自己。「還有一點,如果暴力發生時,在有離開的可能下,可攜帶重要包包和小孩,照著事先規劃的安全路線進走或到警察局、醫院的急診室要求協助。」
「為什麼?」他突然提出了疑問。
「這是自保的……」
「不!你為什麼會到家暴防治中心當義工?你是個模特兒,照理說你會在意的東西……」
「只有服裝和化妝品?」她截斷他的話。
「很多女人都只在乎……」
「這世界上的女人不是只都在意服裝、化妝品,我們還會關心一些『別的東西』!」她一絲不苟的表情。
「文家瑩,你是不是受過什麼……」明知自己這麼問是自討沒趣,不過一般時髦、現代、美麗的女人是不可能去做什麼家暴防治中心的義務工。
果然文家瑩一張臉馬上拉了下來,比任何一張後娘面孔還可怕,她在狠狠地瞪了范天翊一眼之後,下巴一抬地往前走。
「文家瑩……」他兩個大步的超前她,攔下她。
「我除了防身術還會空手道。」
「但我不是歹徒或色狼。」
「你擋住了我的去路!」
「因為我們話還沒有講完。」他很嚴肅的看著她。「我想再多瞭解你一些。」
以貫有的冷哼,文家瑩只差沒有給他伸手一推。「范天翊,你看清楚,我不是那些只有外表、腦袋空空的衣架子,更不是那種只會傻笑、只會在意穿什麼衣服的花蝴蝶,你搞錯了!」
「就因為你不是,我才想多瞭解你。」他一副誠懇、真心的模樣。
「但我沒有一點興趣讓你去多瞭解。」文家瑩很明白的告訴他。「你去打聽一下好嗎?我文家瑩對男女之間的這些事是完全的沒有意思。」「這不合常理。」
「我就是這樣!」
「什麼原因呢?」他一再的想知道。
「不干你的事!」她一臉不屑地對他說:「反正你少惹我!」
「如果我就是想惹你呢?」他比她更頑強地問。「你嚇不了我的。文家瑩,你已引起我的好奇,而我不會就此罷休!」
「真是……」她大動肝火。「去做點有意義的事吧!人生苦短,范天翊,我不是在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如果今天你是覺得沒有面子的話,因為被我給拒絕了,那你大可看開些,因為你不是第一個,我想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所以不是我的問題?」他自嘲。
「我討厭男人!」
「你喜歡女人?」
「我只是討厭男人!」她大聲地說:「范天翊,別再來試你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