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說的。」文家瑩忽然判若兩人。
「只要我有心打聽……」
「那你就去打聽好了。」
「為什麼你不乾脆點的告訴我?」范天翊很想搖晃她的雙肩,一直搖到她肯親口說出來為止。
「既然是不實的謠言,那又有什麼好說的。」「家瑩……」
「但有句話我一定要跟你說。」沒有眼淚、沒有憤怒。沒有任性,有的只是心平氣和、慎重的堅持。「我們真的完了。」
「你又來了……」他真的想揍她。
「不會再有上床那種事。」
「我不是只要你的身體。」
「即使是兩億給我,我也不會幫你生小孩。」「你想清楚了?」
「范天翊,我只要平靜、安穩的生活,我喜歡當模特兒、喜歡在家暴防治中心當義務工,但是這一切會因為你而失去時,我就會很痛苦,不是你不好、不是你的問題,而是我們不適合在一起。」她和他講理,她必須和他好散。
「你不必急著說這些沒有一點意義的話,我會把事情查清楚的。」范天翊有十足的信心。
「請你不要再興風作浪。」
「沒有人可以傷害你、破壞你的名聲。」
「范天翊--」她氣急敗壞。
「我會處理的。」
※ ※ ※
阮仕宇不知道鍾依閔的葫蘆裡是賣什麼藥,但是既然她打了電話給他,希望他上一趟她那,那麼念在曾夫妻一場的情份下,他當然得去,而且他很好奇她到底是想做什麼。
鍾依閔不是很會做飯、烹任,所以她買了外燴,但是很技巧的倒在自家的盤子裡,不管阮仕宇相不相信,反正她會哄他吃下去,並且喝下她已經摻了一顆春藥的酒,這顆興奮劑還是她特別向一個同行買來的。
總之--
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而很準時的,阮仕宇出現了,他並沒有空手來,帶了一份高級水果,好像真是要來做客似的。
「麻煩你了……」鍾依閔今晚特別的客氣、特別的溫柔。「先吃飯好了……」
「我可以幫什麼忙?」阮仕宇卻想先把該做的事做完。「你電話裡沒有說得很清楚。」
「我……昨天買了一台新電視。」
「然後呢?」
「我插了插頭,可是……」她聳聳肩。
「送電視來的人沒有替你接上天線嗎?」阮仕宇搖頭。「你沒有當場看嗎?」
「我以為很簡單,所以只要他們把電視放下就好,你也知道我一個人住,我不希望有陌生的男人在屋內逗留太久。」鍾依閔有些委屈的解釋。
「下次我可以找熟人幫你送家電用品。」
「謝謝。
「我先接一下線,很快就好。」阮仕宇已經脫去西裝外套,捲起了袖子。
「那我去盛飯。」
「我不是很餓。」
「但我都煮好了。」鍾依閔很柔順的表情。
「依閔,你根本不會做菜。」他很直接的笑說:「你是買哪家的外燴啊?」
「既然你知道,那又何必說穿呢!」她有些怪罪他,然後嘟起了嘴。「難道和我吃頓飯有這麼的痛苦嗎?我又沒有在菜裡放什麼老鼠藥或是瀉藥,你以為我想害你嗎?」
「我沒這意思。」他笑著看她。
「那就留下來吃就是。」
「我只是不想你麻煩,你以前最討厭廚房裡的事了。」阮仕宇什麼也沒有忘。
「人是會改變的。」說完她走向小小的飯廳,然後有些罪惡感的給他倒了杯白蘭地,真沒想到自己也會如此的卑鄙,但為了重新贏回他,她也只有豁出去了,接著她盛了兩碗飯。
不一會工夫,阮仕宇已把新電視搞定,然後拿著遙控器按來按去。「可以了。」
「那吃飯吧!」
「我去洗個手。」他說,覺得有些詭異,鍾依閔賢慧、溫馴的叫他心裡有些發毛。
鍾依閔已經先坐定,並且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總不能只哄他喝,自己卻滴酒不沾。
從洗手間走出來,阮仕宇直接來到餐桌上,菜色看起來很棒,還有酒,她甚至點上兩根粉紅色的蠟燭,真不知她心裡在打什麼算盤。
「這麼有氣氛?」他說。
「謝謝你來。」她舉起酒杯,聽說空腹藥性會更快、更強。「乾杯!」
「依閔,我還沒有吃東西……」他拿著那杯白蘭地。
『先喝嘛!」
「這對胃不好。」
「只是一小杯。」她馬上喝光自己杯裡的紅酒,一副先乾為敬的意思。「我喝完了!」
「依閔,你是怎麼了?」他覺得她「破綻百出」。
『喝嘛!」她撒嬌著。
阮仕宇喝了,他知道她不可能毒死他、不可能對他有什麼不良企圖,所以他一飲而盡杯中的酒,然後看到鍾依閔馬上又替他倒了一杯,似乎是想鼓勵他喝,但他記得她一向不喜歡他喝酒。
「你是想灌醉我嗎?』他取笑她。
但她的臉卻紅了。「沒有啊!」
「你不怕我喝太多……酒後亂性嗎?」
「你不會!」
「男人的控制力……」他自嘲。
「那就讓你借酒亂性一下好了。」她也和他開玩笑。「反正我們曾是夫妻,你的身體我不是沒有看過,而我的身體,你也一定不陌生。」
「依閔,我們已經『離婚』了。」他特別去加重離婚那兩個字的音調。「我不會和你上床。」
「這麼有原則。」她一哼。
「這是你之前自己堅持的。」
「我說了人會改變。」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然後又再舉杯。「祝重新開始!」
「拜託,我們又不是今天才離的婚。」
「但是今天會是新開始……」
「是嗎?」他又乾了一杯,然後開始覺得渾身有些躁熱、昏眩。「依閔,開一下冷氣好嗎?」
「現在是十一月耶!」
「但我有點熱……」他連看她的目光都有些熱,於是開始解開襯衫上的前幾顆扣子。「怪了,難道是喝了酒?而且我的頭……」
「你覺得怎樣?」她小心翼翼地說。
「我想躺一下。」他的手按著頭。
她起身來到他的身邊。「我幫你……」
「依閔……」他的目光好熱。
「不能怪我……」她輕輕地說。
「你……」他笑。「你八成在酒裡……動了手腳!」
「你知道!」
「酒味道不對。」
「仕宇……」她不太敢看他。
「扶我去你的床上吧!」他笑得好有性感魅力。
※ ※ ※
約了吳儷瑭來到姐姐的墓地前,文家瑩想一次和吳儷瑭把事情解決,她不要再過那種「千夫所指」的生活,好像每個人都討厭你、都在你背後指指點點個沒完的,她不要再過一天這種生活。
吳儷瑭在面對文家瑩時並沒有一丁點的愧疚或是自責,即使這會自己是站在好友的墓碑前,她都覺得問心無愧,畢竟是文家瑩先對不起她,而不是她存心要文家瑩活不下去。
「吳姐--」
「你也不要叫我什麼吳姐的,我擔當不起,你有什麼話就快點說,不要在這故弄玄虛,你以為約我到家瑛的墓地就會叫我良心不安嗎?」吳儷瑭搖頭冷笑。「我不會不安!
「我沒有要叫你不安的意思,我只想解決問題。」文家瑩是很誠心的。
「什麼問題啊?」吳儷瑭佯裝不知情。
「請你不要再散播不實的事情。」
她死不承認。「什麼不實的事情?」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你能給我什麼交代?」
文家瑩看著表,知道劉禹全隨時會出現,她知道這是下下策,可是事到如今,不下這種猛藥也不行了,幸好吳儷瑭還有點良心,沒有讓事情傳到她父母的耳中,否則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事。
「文家瑩,你在玩什麼把戲?」吳儷瑭有些沉不住氣的冷漠問著。
「再等一下。」
「你又想耍我嗎?」
「他……來了!」文家瑩指著不遠處,只見劉禹全正加足腳勁的往上走,一臉的汗。
「他是誰?」吳儷瑭一張臉仍是又冷又無情。「你找個男人來幹嘛?想修理我嗎?」
「他是劉禹全。」
「劉禹全是什麼東西?」
「他是劉天祐的弟弟。」
「劉天祐的弟弟?」吳儷瑭更加的迷糊了。「你找劉天祐的弟弟來做什麼?你忘了他哥哥是害死家瑛的兇手嗎?你居然和他有來往?文家瑩,你不怕你姐姐從棺材裡跳出來嗎?」
文家瑩一直沒有做答,直到劉禹全氣喘吁吁地來到她們兩人的面前。
「對不起,碰上了塞車,而且我又找不著這個地方。」劉禹全頻頻向她們道歉。
「沒有關係,來了就好。」文家瑩不介意。
「大嫂的墓……」劉禹全馬上雙手合十,很虔誠的拜了,而且鞠了三次躬。
「文家瑩,你到底要幹什麼?」吳儷瑭不喜歡當傻子,更不喜歡自己搞不清楚狀況,這個劉禹全的出現,一定是有他的作用。
「我要結婚了。」文家瑩說。
吳儷瑭馬上問:「和誰?」
「和劉禹全。」
「和……」吳儷瑭接不下話,她怔怔地看著文家瑩和劉禹全,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勁爆的事。「文家瑩,你現在可是站在你姐姐的墓前,你說話要負責任、要經過大腦啊,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