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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報上的一則娛樂消息,那麼本來還打算和祝小晴「文」著來的楚威,現在也不會陷入瘋狂的境地,他一直以為死去岳母的遺言是非常的有「約束力」,但是報上的這則新聞令他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直接衝到了祝小晴的工作室裡,一走到她的辦公室,他不由分說的轉身反鎖上門,看著一臉錯愕的祝小晴,他將今天的報紙丟到她的辦公桌上,在楚威的臉上,只寫著「狂風暴雨欲來」的景象,他不曾這麼的憤怒,不管他現在是不是有這個資格。
祝小晴真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而且她更無法理解他到底是有什麼權力這麼衝進來一副要找她算帳的樣子,她到底做了什麼?
「楚威。」正想先發制人,但是他一個暴怒的眼神叫她有些心裡發毛,她到底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看過今天的報紙了嗎?」楚威的話是一個字一個字迸出來的,他很少這麼失控、這麼火大,不管是在和祝小晴做夫妻期間,還是他想挽回她的心的這段日子裡,他一直是個不講暴力的男人,不過這會……他真是想活活的把她掐死。
「還沒有時間……」
「難道還沒有人打電話進來『糗你』?!」「我是做了什麼?」祝小晴站起身,她才不要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她根本不必怕
「你一定知道陶哲這個人吧!」
「我當然知道。」
「很熟?」楚威的目光冰冷。
「又怎麼樣了?」
「你送了他一雙BALLY的皮鞋?」
「你怎麼知道?」祝小晴意外,怎麼有人知道這件事?
「我看全台灣的人都知道了!」楚威想殺人,但是他不知道是要先殺陶哲,還是先殺祝小晴。
「可是-」
「看看今天報上的娛樂版吧!」他冷冷的對她說。
出於一種反抗心理,祝小晴就是不想拿起被丟在她辦公桌上的那份報紙,可是另一種心理令她又很想知道報上寫著什麼,特別是那些記者怎麼會知道有關BALLY皮鞋的事。
「看啊!」楚威見祝小晴沒有動作,他吼著。
「你凶什麼凶!」
「我看你還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
「有什麼好嚴重的?」祝小晴頑強的抬起下巴,就算她是和楚威鎖在同一個辦公室裡,諒他也不敢對她做出什麼。
「你要我親囗念給你聽?」楚威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站到了她的面前,他的表情兇惡,少了這些日子以來的苦苦哀求、低聲下氣。
「不必了!」她吼,拿起了報紙。
「你自己好好的看看吧!」
祝小晴看了,她也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原來陶哲在參加一場服裝發表會後,在接受記者的訪問時,提到了他自己所穿那雙BALLY的名牌鞋,說是服裝設計師祝小晴送的,因為他沒有提到LV皮包這個典故,所以看到報紙的人只以為她是送了他一雙名賈的鞋,一點也不知道還有個LV的皮包。
放下報紙,祝小晴只覺得可笑、無聊,她不知道楚威到底有什麼好發飆的,干他什麼事!
「有沒有這回事?」楚威怒問著她。
「有!」
「你真的送那個娘娘腔的傢伙一雙BALLY的皮鞋?!」他本來以為事實應該不是如此,但是她自己都承認了。
「沒錯!」她敢送敢承認。
他追問的說:「為什麼?」
「法律有規定我不能送男人皮鞋嗎?」
「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使得你必須送他一雙那麼名貴的鞋?!」楚威醋意十足的問。
「楚威,你真是下流!」他的話中意讓祝小晴氣不過。
「我要事實!」
「你憑什麼要『事實』?憑什麼向我興師問罪?」
「憑—」楚威突然雙手緊握著祝小晴的手腕,他知道自己不該用暴力,他知道自己目前並沒有資格來質問她,她早就不是他的妻子!可是他仍嘴硬的說:「憑你媽媽死去前的遺言!」
「楚威,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
「小晴,你永遠都是我的老婆!」楚威加重了手勁,他知道她會痛,但他就是要她痛,他要她永遠記住他才是她唯一的男人。
祝小晴再也承受不了的低呼,「好痛……」
「說!說楚威是你此生唯一的男人—」
「你瘋了!我不說!」她被逼出了眼淚,但是她仍不屈服,只是拚了命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能去愛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
「陶哲沒有『不男不女』。」
「你居然還為他說話?!」楚威本來就已經處於失控邊緣,現在再給祝小晴這麼一激,他已經完全的爆發了,想也沒有再多想一下,他將她推倒在辦公室裡的長沙發上,然後整個人壓上了她,楚威只想教訓她、懲罰她,所以他給她的吻是絕不溫柔、絕不甜美、絕不充滿深情的,反而是種霸道的宣示,楚威是在告訴祝小晴她永遠是他楚威的,除了他,任何男人都別想碰到她!
這一吻似乎經過了好長、好長的時間才結束,久到楚威和祝小晴都嘗到了血腥味。祝小晴的眼淚如她唇邊的血漬一樣令楚威肝腸寸斷,他覺得自己是隻野獸。
他羞愧的從祝小晴的身上起身,並且溫柔的把她扶了起來,只見祝小晴是一臉的脆弱、傷心,她咬著唇,好像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的表情。
「小晴……」坐在祝小晴身邊的楚威,一時也啞囗無言,他能說什麼?對不起?!
「陶哲……送了我一個LV的皮包……」祝小晴突然用顫抖的聲音說。
「你收下了?!」他皺眉。
「我不收不行……而因為我不想欠他一份人情……」
「所以你回送他BALLY的皮鞋?!」楚威替她接了下去,心裡一陣一陣的抽痛。
「我認為這很公平。」
「但是陶哲在報上……」
「這之中並沒有什麼。」祝小晴的聲音是那麼的無辜、那麼的痛苦。「什麼都沒有!」
「小晴……」楚威忍不住擁著她的肩,他突然覺得自己好該死,他應該相信她,他應該瞭解她是哪一種女人。「我只是……」
「我要你馬上走……」她輕泣著說。
「小晴—」
「你弄得我好痛……」她泣訴著。
如果祝小晴是張牙舞爪的趕著他,那他還不會這麼內疚,可是當她用這種如泣如訴的聲音指責他弄痛了她時,他實在是慚愧得無地自容。
「小晴,你的手腕……」他想去抓她的手來看。
但是祝小晴立刻把雙手背到了身後,她哭得身體抽動,非常難過,而除了她的手腕之外,還有她的嘴,她不知道她待會要怎麼見人……
「小晴—」他又急又悔。
「你走啦!」她吸著鼻子說。
「我……」楚威不得不站起身。「原諒我!」
「我恨你!」她低低頂了回去。
祝小晴的一通電話把祝小笛給召了回來,可是當祝小笛看到姊姊嘴角淤青,而且嘴唇破裂,甚至兩隻手腕都青紫一片時,她嚇呆了,她的第一個反應是姊姊是不是受到了什麼暴力的侵犯……
「老姊,你……」祝小笛嚇壞了。「其實……也沒有那麼糟啦!」祝小晴反倒過來安慰著妹妹。「我只是想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很快的弄掉這些淤青,手腕上的青紫可以穿長袖的衣服來遮,但是嘴角—」
「是誰弄的?」祝小笛追問。
「小笛,你別管了!」
「是誰敢這麼對你?」「別問了。」祝小晴走到冰箱前,從上層的冷凍室裡拿出了一盒冰塊。「用冰敷會不會有用?」「你是不是被打了?」祝小笛根本不肯罷休,她繞著姊姊不停的問,非問個水落石
「不是!」
「也不可能是摔跤!」
「反正我已經沒事了。」
「是不是……」祝小笛猜測著,而且她認為只有這一個可能。「是不是楚威造成的?」
「不要提到他!」聽到他的名字祝小晴的反應很激烈。
「你們兩個……」祝小笛歎了囗氣。「我到底是要不要找他算帳啊?但是他又—」
「用煮熟的雞蛋在臉上的紅腫處來回滾動,會不會有什麼效果?」祝小晴岔開話
「我沒試過,不曉得。」
「小笛,我記得有一回你從樓梯摔落,一張臉鼻青眼腫的,那時你是用什麼方法搞好的?」祝小晴很積極的問,明天她還得面對一群模特兒,雖然她自己不必上台,但也不能太離譜。
「自然復原的啦!」
「那我明天……」
「你乾脆就說你跌了一大跤好了。」祝小笛一副清官難斷家務事的表情。「反正現代的人都很麻木不仁,除了我這個親妹妹,誰會去關心你到底是真摔還是假摔,所以你也別想太多。」
「但這樣好醜。」
「總會好的。」
就在此時,電話的鈴聲響起,祝小晴根本無意接聽,祝小笛則很本能的就要去接,可是被姊姊的眼神紿阻止了。
「不接嗎?」祝小笛困惑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