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楊依靜的出現改變了一切!不是因為她曾救了他,不是因為在他最危急時她伸 出了援手,而是她的親切、她的不做作、她的幽默、她發自內心的那份真摯實在令他撼 動!對塗忠銘而言,楊依靜簡直就像是突然從天而降的天使!
她給了他溫暖,她給了他踏實的感覺。她改變了他對女人的看法!
所以這會塗忠銘才會帶了一束花,不是普通、隨便的一束,而是經過花店人員精心 挑選、精心插置,而且很貴、很貴的一束花,來到了楊依靜家的門前。
除忠銘無法預料楊依靜的反應,只知道她上次要離開時有些依依不捨的神情,就為 了這點,他才鼓足勇氣前來。
一個深呼吸,塗忠銘按了楊依靜家的電鈴,發現自己居然有點緊張,好像初次要追 女孩子的青少年,而他……不年輕了!
拿著無線電話機,似乎是正在和人通電話的楊依靜開了門,見到塗忠銘,她有著難 言又有些喜悅的面容。
「是你……」楊依靜很自然的笑了。
「歡迎嗎?」塗忠銘客氣的問。
只見楊依靜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然後低頭對話筒說著,「幼婷,我再和妳聯絡, 我現在有事。」話講完,她按掉了Talk的鍵。
「不好意思!妳正在講電話……」塗忠銘有些歉意。
「沒關係,幼婷就住在樓下,而且不是什麼大事。」楊依靜一副很爽快的表清。
塗忠銘一時也沒做任何的聯想,他只是把花送到了楊依靜的面前,臉上則掛著他最 真實、最燦爛的笑容。
「好美!」楊依靜忍不住的發出了讚歎,這世上還實在找不出幾個不愛花的女人, 「要送我的?」
「當然!還好妳喜歡,我本來還以為妳會希望是金莎巧克力!」塗忠銘幽默道,電 視上有個滿有名的廣告,一名男子送了他心儀的女子一束用金莎巧克力做成的金莎花束 ,讓女生高興得都發出了喜悅的尖叫。
「巧克力也不錯!」她仍是一臉驚喜笑容的接過花。
「下次我記住了。」他難掩一臉的喜悅。
「開玩笑的!」楊依靜收回她的話,因為這好像是她在向塗忠銘要東西,討什麼人 情似的!而且他說不定只是來道謝一下,她卻好像要沒完沒了似的!「真的!
我……不喜歡太甜的東西,我是說……」
「把花先插起來如何?」塗忠銘拯救了楊依靜的尷尬。
既然他已經替她解了圍,楊依靜立刻到陽台那拿花瓶,由於她沒有廚房,所以她的 陽台除了是陽台,還有一個小小的貯藏室,拿好了花瓶,楊依靜便將花和花瓶拿到浴室 去裝水,這真是好美、好美的一束花!
都弄妥後,楊依靜將花放到了小客聽的花几上,頓時整個客廳充滿了和原先完全不 同的意境,多了美感、質感。也令人的心情完全不同。
「你的傷應該……」楊依靜關心的詢問。
「不會有事,過一陣子就可以跟新的一樣!」塗忠銘瀟灑的一笑,拍了拍他的傷口 處。
「沒事就好!」她鬆了口氣。
「還是那句老話,謝謝妳!」他誠懇道。
「請你不要一謝再謝!我真的沒有做什麼.不要把我當『恩人』好嗎?那真令我不 自在!」楊依靜苦笑。
「好吧!不過妳得讓我好好的請一頓。」塗忠銘提議。
「可以考慮一下嗎?」她微笑的問。
「不行!」他一臉的強硬。
「那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楊依靜故作委屈狀。
可是這會塗忠銘倒有一些猶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勉強她,她是不是……不太 願意和地出去?
「楊依靜,我知道我……」塗忠銘清楚自己的身份的確特殊,畢竟他不是什麼社會 菁英或是中堅分子,而她,看得出是個家世清白。本身又沒有什麼污點、瑕疵,他好像 ……不大配和她這種女人交往!
「塗忠銘,如果我們要出去吃這頓飯,如果我們要當朋友,那就把一些世俗的標準 擺在一邊,否則對你、對我而言都很痛苦!」楊依靜直說。
「但在一般人眼中,我並非『善類』!」他有些自我嘲弄,「妳這種好女人交我這 種朋友……」
「我會看人,除忠銘!我不是個沒有智商的女人,而且好與壞的界限在哪?」
楊依靜在加強他的自信心,「有些人是衣冠禽獸、人面獸心,有些人本身難免有些 較負面的東西,但如果他有一顆善良的心,你說哪種人比較好?人不能只看一些外在的 東西!」
「難怪妳是干編劇的!」塗忠銘笑言。
「因為我很會老生常談?」她自嘲。
「不!妳很會講道理。」他解釋。
「塗忠銘,如果不是信得過你這個人,我不會讓你上車、不會帶你回家、不會迭你 去療傷!我相信我的眼光和直覺,而且……」楊依靜故意盯著他的臉看,「這麼有個性 、有這麼酷的臉孔的男人,能壞到哪?」
「所以妳是被我的外表迷住了?」塗忠銘故作吃驚。
「你以為呢?」她反詰。
「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這麼有魅力!」他謙虛的說。
「以找當編劇及和男演員相處的經驗看來,你夠格去演電視,可以當性格小生。」 楊依靜很認真的說。
「妳還真是會『編』!」塗忠銘手撐著額頭的微笑,「我去演『大哥』身邊的小弟 ?」
「不!你可以演殺手!」她邪邪的一笑。
「殺手……」除忠銘怔了下,表情有些措手不及的,「我著起來像一名殺手?」
「演戲嘛!」楊依靜要他不要那麼認真。
塗忠銘起身,本來在她的面前他是不打算抽煙的,但這會他需要一根煙,用煙來緩 和一下自己的情緒;而本來塗忠銘也不想去思及有關沉幼婷、有關他「大哥」
--孫成邦的指示,但這會……全在他腦中糾結成了一團。
他是有時限的!他不可能永遠的拖下去!
「塗忠銘,你怎麼了?」看著他點煙、著著他突然一臉的抑鬱,楊依靜不由得要囉 唆一下。
「沒事!如果要去吃一頓,」塗忠銘強迫自己丟開壞情緒,「我們最好現在就出發 。」
「好!」她也不拖拖拉拉,「我去拿件衣服!」
偷偷的歎了口氣,除忠銘決定暫時拋開一切,什麼都不去想、都不去煩,因為沒有 人可以知道明天的事,沒有人可以知道明天以後會怎麼樣,而他至少可以擁有這一刻, 至少可以好好的吃一頓飯……和楊依靜!
※※※
在楊健指派的便衣陪同下,沉幼婷出人意外的來到了警局,而楊健看到出現在自己 面前的沉幼婷,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這次她又是怎麼了。
「妳搞什麼?」楊健表情很難看。
「我搞什麼了?」沉幼婷頂嘴。
「妳來這裡幹嘛!」他杸好氣。
「這裡是什麼禁地、什麼不可告人的地方嗎?我為什麼不能來?」她扠著腰,一副 比他更悍的表情,「還是連警察局都不安全,殺手會找到這裡來?」
面對沉幼婷的搶白,楊健有些沒轍,但是為了顅及自己的一世英名、聲譽,楊健走 過去把門帶上,他可不希望他的手下在門邊偷聽,看他怎麼被一個證人擊敗,他還想混 下去!
「幹嘛關門?」沉幼婷有些讓他下不了台的問。
「比較安靜!」楊健吼道。
「你不怕我告你非禮、強姦?」她邪邪的一笑。
「我不怕!」楊健橫眉豎目的低吼,「因為大家都知道我的品味很高!就算我真要 非禮、強姦女人,我也會找一個比較溫柔、比較有女人味、比較有內涵的,這樣即使被 判了刑或走了罪也比較值得!」
「所以我不值得囉!」沉幼婷一副受辱的悲傷表情,「我甚至不能讓你產生非禮、 強姦我的念頭?」
「妳就這麼希望被我非禮、強姦嗎?」楊健反詰。
「你……」沉幼婷怒氣衝天的,她不知道只是一句打趣的玩笑話竟會招來如此的羞 辱。
「妳到底有什麼事?」著沉幼婷快氣炸了,所以楊健也適可而止,沒再消遣「我快 受不了了!」沉幼婷說,在他的專屑辦公室裡走來走去,還真是一副已經瀕臨崩潰邊緣 的模樣。
「我們已經找到了一條對破案極為有利的線索,一個黑道大哥牽涉其中,在妳表姊 的電話簿裡,有一名孫姓『大哥』的電話,我們正深入的追查中!耐心點,不會再拖多 久的!」楊健很捺著性子的勸道。
「我不管了!」沉幼婷好像是真的啥也不在乎,豁出去了,「我發誓絕不再把自己 關在家裡,我不要過得像什麼不能見天日的可憐蟲般!」
「再忍……」楊健頁敗給她了。
「絕不!」她堅決的打斷他。
「那妳……」楊健歎了口氣,今年一定是他流年不利的一年!災星臨頭,否則他絕 不會招惹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