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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林如是

  〔還痛不痛?〕邊抬頭問。

  〔痛!〕眼角都迸出淚了,當然痛。

  〔你啊,不受點教訓,看下次你還敢不敢這麼惡行惡狀。居然想踢我!」

  〔誰叫你先欺負我!〕春夏不肯認錯。

  鄭關昭只能搖頭,輕輕又揉了一會,說:〔應該可以了,沒有瘀青。還會痛嗎?〕

  春夏動動腳。〔好多了。〕

  鄭關昭幫她穿日鞋子,站起身。春夏猛聞到一股香味,皺眉說:〔你擦古龍水了是不是?〕

  〔這也礙著你?〕鄭關昭斜斜眉。

  春夏不理他。問:〔卡文克萊的「迷戀」對不對?〕

  鄭關昭又挑一下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以後不要用那款古龍水了。〕春夏說:〔那個自戀狂就是用這種古龍水。真受不了那個人!才幾分鐘的時間,起碼照了十多次的鏡子。一個大男生比女生還重打扮!〕

  居然是這好笑的理由。鄭關昭乾脆隨她,也不生氣,說:〔妳要我不用就不用,把東西丟了。那你要買新的給我嗎?〕〔可以啊。只要不用這個什麼迷戀就好了。〕

  〔這可是你說的,別賴皮。〕鄭關昭心情大好起來,〔好了,走吧。〕

  〔走?去哪裡?〕

  〔請你吃大餐。來不來?〕

  〔你去約會,我跟你去幹麼?〕

  〔我介紹你跟我女朋友認識〕

  〔你不怕我搞破壞?〕春夏斜眼望他。

  〔你敢,我就要你賠。〕鄭關昭很篤定的笑。

  〔這種事沒得賠的。我一個抵你那些妖魔鬼怪好幾個,怎麼會划算!我才不幹。你要走快走,少煩我了。〕

  真是大言不慚。她一個要抵人家好幾個。但鄭關昭只是笑得更開心,硬將春夏拖出門,說:

  〔好啦!走了走了!請你吃大餐還要脾氣。〕

  〔放開我!我說不去就不去!〕春夏掙扎一下掙不脫,張嘴要咬下去,鄭關昭眼明手快,伸手封住了她的嘴巴。

  〔你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野蠻啊,一點都沒開化!〕搖搖頭,像是無可奈何。

  〔好吧好吧,我把約會取消,專門陪你,這總成了吧?!〕大手一揉,又把春夏亂得像一團鳥毛的頭髮揉得更蓬亂。

  第七章

  為了陪春夏——呃,或者說請春夏〔吃大餐〕,鄭關昭放了女朋友鴿子,讓她白白等了一小時有多。為此,女朋友大發嬌嗔,和他冷戰當中。

  鄭關昭賠過一兩次不是,但女朋友還在氣頭上,他也就隨她了。所以,一連兩個星期的週末,他都在家裡孵雞蛋,磨著春夏要春夏〔賠償〕。

  〔你很煩耶!〕死沒良心的春夏,一點都不覺得不安,嫌棄地白白在她耳邊喋喋不休的鄭關昭。

  〔你敢嫌我煩?也不想想是誰害的!〕鄭關昭雙手又腰,一副凶神惡煞討債的模樣。

  關玲插嘴說:〔大哥,我看你還是趕快打個電話吧,免得對方真的不理你就慘了。〕〔我要是真的被甩了,我就把小鬼頭的皮剝來抵!〕鄭關昭說得忿忿的,似真似假,也不知道他真否那麼在乎。

  春夏嗤一聲,說:〔老頭子行情那麼差,不過一個女人耍脾氣就那麼緊張兮兮。有本事就多找幾個,別老是裝那副臉,難看死了!〕

  欽欽,說這什麼話!

  她以為他跟她一樣,還是一個十七八、嘴巴無毛的青春小毛頭,可以隨便這邊飛飛,那邊聞聞嗅嗅嗎?他都三十了,女朋友是交來〔共創人生〕,不是像她那樣男朋友交來消遣的。這個臭毛頭,真沒打她一頓屁股她不會知道事情的輕重。

  〔你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有臉大發厥詞!〕他撲過去,大掌一把攫抓住春夏。〔玲玲〕在一旁狗仗人勢,助陣地叫個不停,汪汪地鬼叫得很熱鬧。

  〔放開我!你這個臭老頭!〕春夏又掙又扭,想甩開鄭關昭。但她力氣沒他大,像小雞一樣被攫個動彈不得。偏生〔玲玲〕惹人嫌的叫不休,叫得她心頭一把無名火憤起。

  〔妳還叫!〕春夏火冒三丈,遷怒到〔玲玲〕身上,狠狠朝它踢了一腳。

  〔玲玲〕機靈跳開。春夏還想補一腳,被鄭關昭一手捉住,結果一手一腳懸空被抓在鄭關昭手上。那樣子實在狼狽又好笑。關玲忍不住笑了出來,說:

  〔你們兩個別再鬧了好不好?〕

  〔誰在跟她鬧著玩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放開我!你這個色老頭!〕春夏口不擇言。

  往常春夏這樣叫罵,鄭關昭都不覺有啥彆扭,但這回他抓著春夏細細的小腿,突然自覺起來,手上抓的,不再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他猛一怔,忽然放開手,春夏沒提防,身體失去平衡,一屁股跌扑到地上。〔玲玲〕興奮的又叫個不停。

  〔春夏,你沒事吧?〕關玲低呼一聲。

  屁股都快開花了,看是有事沒事!春夏齜牙又咧嘴,跳起來,氣呼呼地瞪著鄭關昭,吼說:

  〔你幹麼?想謀殺我啊?!〕

  鄭關昭回神,壓下心頭那奇異複雜的感覺,也瞪眼說:〔你跟蟑螂一樣,殺不死的。〕

  〔大哥!〕關玲拉開春夏,怕她又跳腳。她真是不懂,明知春夏氣得要跳腳,她大哥偏生就是要惹春夏。

  〔你這老頭就是這麼差勁,活該沒女人要理你!〕春夏還要逞口舌之快。

  這時電話響。關玲接了電話,找春夏的。

  〔說我不在!〕春夏想也不想。

  她的聲音不小,電話那頭大概都聽得到。對方不知說了什麼,關玲吸口氣,放下話筒,說:

  〔是你那個男朋友打來的。他說他在他們學校總圖書館裡,要你馬上過去。〕

  去他的!她那麼多男朋友,她哪知道是哪一個!.

  別說她現在心裡正不爽,就是她心情好,她也不見得隨傳就隨到。但她有氣,回房間的路鄭關昭礙著,便掉頭往外走。

  〔妳要去哪?〕鄭關昭馬上陰陽怪氣說:〔人家電話一宣,你迫不及待就應召去了?就算是應召女郎,效率也不必這麼高吧?〕

  〔鄭關昭,你!〕春夏霍然回頭,額頭青筋差點就爆出來,反唇相稽說:〔你才沒出息咧!女朋友一發嗲,就嚇個屁滾尿流,屁都不敢放一聲,只敢找不相干的人出氣!〕

  又來了!這兩個。關玲攤手吐口氣,索性不管了,自顧回自己的房間。

  奇怪,什麼時候起,他們兩人如此〔水火不容〕?

  〔我就是要找你〕」鄭關昭索性賴上皮。那態度根本也不似在生氣,倒是春夏無名火燒了一堆。

  〔怎麼,你還想剝我皮不成?〕還態勢洶洶,只差沒叉腰比指頭。

  〔那還便宜了你,揍你一頓屁股倒是真。〕

  〔你敢!〕春夏倏地紅臉,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憤。大眼晶亮,腓紅的臉頰,凶戾地瞪著鄭關昭。

  鄭關昭也同樣目不轉睛瞪著她,一股奇異的風從中間刮過,說不出名的氣流在那邊翻湧。

  他不說話,襯托出一股奇特的存在感。春夏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怪異的存在感。

  這樣看著他,她發現,鄭關昭不僅長得高大,身材挺拔,而且有才有貌兼有型,又懂得穿著,家境好,個人條件又優越-啊!原來他是〔條件〕那麼好的一個男人!

  奇怪她一直沒發現,鄭關昭竟就是她口中一直嚷嚷的那種〔型男〕,而且還是〔有內容〕〔有料〕的。

  但是,他個性太惡劣。

  春夏咬咬唇,不發一語掉頭走出去。

  ???

  才走出門,不巧就見木村拓哉頭氣急敗壞幾乎是沖的上來。

  〔你為什麼不接電話也不來?我等妳多久了妳知不知道?!〕  上前就興師問罪。

  〔不知道。〕春夏回得很乾脆。

  〔你怎麼了?春夏。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排隊等著跟我約會?我只選了你——〕

  〔你可以約其它人,我無所謂。〕春夏打斷他,〔順便可以叫她們替你煮飯,收拾房間。〕她才不稀罕那種〔恩賜〕。

  〔你在鬧什麼彆扭?!〕木村拓哉頭還挺自以為是。〔我喜歡你,才會要你幫我作飯、收拾東西的,別人想做,我還得考慮呢!〕

  春夏咧開嘴,居然笑起來。〔那我真要覺得開心了。可是我最討厭作飯了!〕

  〔就算你討厭,為我犧牲一點也是應該的。你喜歡我對吧?那就應該為我犧牲口一點。〕

  放-屁-

  春夏在心裡咒罵,臉上卻笑得更開心。

  〔你喜歡我美美漂漂亮亮的對不對?洗碗煮飯油膩膩的,要是變成黃臉婆怎麼辦?〕多少沒出息沒志氣的男人把個琴棋書畫、飄柔空靈的女人變成柴米油鹽油膩粗俗的老媽子。欸欸,她連春夏什麼都行,就是不懂得〔犧牲〕兩個字怎麼寫。

  木村拓哉頭聽出端倪了,一張漂亮的臉垮下來。

  〔春夏!〕鄭關昭好巧不巧這時追出來。看見木村拓哉頭,下意息識挑了挑眉。

  木村拓哉頭抿嘴打量鄭關昭,立刻判別對方不是等閒的貨色,露出〔原來如此〕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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