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以前為什麼沒有發現,怪哉!
???
昨晚,他並沒有來找她。
慕容盼盼不知道他和他的女人睡在哪一處廂房,她沒興趣去問。
但總有好事者會來告訴她。
「盼盼,飄柔昨晚睡在蔚藍小閣的西廂房,表哥則住在鹼宜樓的客房,你可以暫時 鬆一口氣。」薛絳仙將她得到的消息全盤托出。
「我不想干涉太多。」
「這怎麼成?表哥他……」
薛絳仙正要說什麼時,谷洋打斷她的話:「滄海爺一定不會喜歡你管他們夫妻之間 的事。」
「你不說誰會知道?」薛絳仙白了他一眼。
「你只會愈幫愈忙。」他說。
見他們倆鬥嘴鬥得正起勁,慕容盼盼便自個兒往原定要去的湖泊走去,她帶了筆墨 和紙打算把湖邊的冬日給畫下來。
她選的這一處風景很美,湖水已開始結冰,只剩幾處窪洞可容下人捉魚。
就在她正要開始作畫時,有個不請自來的人冒出聲音:「你很冷靜。」
慕容盼盼愣了一下,回眸看向來人,「皇甫公子。」
「叫我仲楷就可以。」
慕容盼盼有些擔憂,多餘的情愛對她來說是負荷,她不期待。
「打擾到你了是嗎?」
「有一點。」她握著筆,畫也不是,不畫也不是,索性放下筆。
「你度量真大。」
「呃?」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你能容忍與人共事一夫嗎?」
「不能容忍。」她並不想假裝大方。
「但是從你昨天到現在的表現,都像是不會嫉妒的女人,?
什麼?」慕容盼盼微笑道:「七出之條裡並不許女人那樣做。」
「你不像是甘於被那些婦德束縛的女人。」
「為什麼跟著我來這裡?」她不想猜謎。
「那日在觀音廟一見姑娘,驚?天人,本欲主動追求,沒想到慢了一步。」
「公子過獎了。」
他走向她,與她共坐一塊大石,「如果你願意只叫我的名字,我會很感激。」
她知道今天別想好好畫畫了。
「你別怕我。」他又說。
「只要你別靠得太近,我就不怕你。」她自忖那日在觀音廟並未表現出任何賣弄風 情的姿態,他為何會對她動心?
「你可以離開滄海。」他大膽唐突地道。
「不需要我做,他也會這麼做。」
「你可以主動啊!沒有感情的婚姻對你而言是糟蹋,自古以來多少聰慧如你的女子 都是在這樣的結合裡被埋沒。」
「我不可能忤逆我爹,如果真要那樣做,我也不會嫁給葉滄海了。」
「可這個婚姻是個苦海。」他心疼她。
她一驚,「你想救我脫離苦海?」
他被她直率的話刺了一下,「我不配嗎?」
「公子多心了,我不會這樣認為,配與不配不是我所能評斷的。」
「你還是這麼見外。」他指她仍叫他公子的事。
「撇下你的幻想,我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感謝你的仰慕,此生我是無福消受了 。」
「若滄海棄你於不顧呢?」這事隨時可能發生。
「我會找個清靜的庵寺,長伴青燈。」她全想過了,惟一可能會令她割捨不下的是 萬一她有了孩子。當然,這也不一定會發生,現下她並無身孕,而他已有佳人相伴,未 必會希罕她。
???
子夜,天際飄下細雪。葉滄海望著紗帳裡的人兒,絕美的容?令他心折。
他先是吮吻她的唇,身子跟著壓上她的,怕她承受不住,用手撐起自己的重量。而 慕容盼盼這時悠悠轉醒。
「吵醒你了?」他似笑非笑的。
她屏住氣息,「你……」
他的唇堵上她的,舌頭撬開她的唇,探入她的嘴內吸吮她……一會兒後,他?眼看 著她,「是否有孕了?」
「沒有……」她喘著氣,心跳得好快。
「既然無孕,為什麼拒絕我?」他的手探進被褥,鑽進她的衣襟,先扯開她的單衣 和抹胸,繼而吮吻上她粉嫩的乳尖,她驚叫出聲。
「敏感的小東西。」
「飄……柔姑娘不會生氣嗎?」她覺得整個人好難受,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不理會她的質問,逕自往下撩起她的裙擺,「今晚我會光著身子要你。」
她被嚇到了,她從沒見過赤身裸體的男人,在他開始脫下身上的衣服時,她立即別 開臉。
「下回得由你服侍我更衣,或在我入浴時你要替我擦背,這樣你就不會這麼怕羞了 。」他戲謔地看著她。
「你心裡已有了別人,為什麼還能對我做這種事?」
「忘了我們的約定了?」他邊說邊脫下她身上的衣物,讓她和他一樣裸裎。
「會冷……」
「一會兒就暖和了。」他方才進房間時才在放置於門邊的爐火裡添了柴薪,而一會 兒有他的身體給她熱情,她不會有機會凍著的。
說罷,他挺進她尚未完全準備好的下體。
「啊──」慕容盼盼尖喊著。
葉滄海的額際已泛出細細的汗珠,「忍忍,我知道你還沒準備好,我實在太想你了 ,克制不住……」
全身打顫的慕容盼盼怔怔的瞥向他俊美的面龐,虛軟無力的她只能努力接納他。
若此次她仍無法有孕,也是天意,天意要他和她多次共趙快樂。
她是他的妻,他有權利,而她也有義務滿足他。
此時,門外站著手握雙拳的范飄柔,房裡的呻吟聲讓她想殺人。
好個不要臉的女人!
???
「滄海,可不可以把慕容盼盼留在碧海,我們回長安了。」
想了一夜,范飄柔覺得這才是惟一能把心上人搶回來的有效方法。
「你說什麼?」
「我……我不能忍受你和她在一起。」
「那只是為了要讓她懷下葉家的子嗣,我們之間有共識的,你也同意的啊!」
「我後悔了,我以為我辦得到,但我現在反悔了,我不確定她懷了你的骨肉後你還 會是我的。尤其是她在你懷裡似乎快活極了,我不能忍受……」范飄柔把怨氣一古腦兒 的發洩出來。
葉滄海倏地瞇著眼,危險地看著她,「你窺視我們!」
「是的,我窺視你們,就在你們交歡的房門外。我嫉妒慕容盼盼,為什麼你要碰她 ?自你和那女人拜堂之後,你已經好久不曾碰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是不是有了新人 忘舊人?」她放聲大哭。
葉滄海握住她的肩頭,「不准窺視我!」
她嚇了一跳,她以為自己會被他摟進懷裡好言安慰一番,結果他竟然吼她。
「滄海……」她?頭看他。
「我最討厭被人窺視!」尤其是在享受歡愉時。
「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帶給你快活了,不是存心要窺視的。」她止住淚,連 忙解釋。
「不要讓我推翻以前對你的看法,嗯?」
她點了點頭,「我會聽話,可你不能不理我。」
「那就別做讓我討厭的事。」他告誡她。
她鑽進他懷裡,「不會的,我不會再那樣做。」
葉滄海覺得自己是個無情的人,還把事情愈搞愈複雜。現在更是個待飄柔狠心的負 心漢,另一方面愈是接近盼盼愈是對她有莫名的好感,佔有慾也迅速膨脹。
原來心是不受控制的,不會因為對方不愛他而減少一分情絲,只會愈纏愈緊,恨不 得將對方繫在身邊。
安撫好飄柔後,他忍不住想知道盼盼在做什麼,昨夜他的粗暴是不是還讓她酸痛著 。在他踏進醉?小閣前,他有些猶疑,怕自己的自作多情會壞了他們的約定。
算了,去他的約定!他這樣做只不過是希望她能將他當作朋友罷了,沒有其他的想 法,他毋需心裡有鬼。
他並未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房裡空無一人,她不在房裡會上哪兒去?難不成跑去外頭看雪?
外頭冷,她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嗎?身子骨單薄不說,昨晚還直嚷著冷呢!現下竟然 出去看雪?他非好好訓她一頓不可!
他走上小徑,正巧遇著慕容盼盼的丫環楓紅。
「滄海爺!」她福了福身子。
「你家小姐呢?」
「她在小徑盡頭。」楓紅指了指前方。
「和誰?」
「一個人,我正要回去給小姐拿披風。」
「快拿來,我給她送去。」他命令道。
楓紅去了又來,手上多了件自狐披風。
葉滄海接過手,「你去忙別的事吧!小姐我會照顧。」
楓紅開心的笑了,「滄海爺,小姐有的時候挺寂寞的,希望您往後多撥一些時間陪 陪她。」
「你很忠心。」
楓紅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小姐待我們好,我們自然不能忘恩負義。」
「行了,我自有分寸。」說完便往小徑深處走去。
???
慕容盼盼一人坐在涼亭石椅上看著雪花,不知在想些什麼。
葉滄海靠近她,以長者的口吻訓她:「天冷也不知道要加衣裳。」旋即,他將被風 罩上她的身,將她包裡在狐皮裘裡。
她怔忡了一下,才開口道:「出來時以為穿夠暖了。」
「那是因為你在屋裡有火爐燒著,忘了外頭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