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死了安琪!」費牧群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他等於是間接殺了安琪,他應該要攔住她的,可是他卻把車給開走了!
「噢!」他瘋狂的掙扎踢打弄痛了本葵,壓住了她的傷口讓她突然喊了一聲。
看著她面露痛苦的神色,費牧群才稍稍平靜下來。
「沒事吧?」費牧群的律師傾身看了她一下。
「沒事……」本葵忍著疼,抬起眼望向費牧群。
只見他用手爬梳頭髮,一副怒氣難消的模樣。
「可以走了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費牧群看著她,大約隔了三秒,怒不可遏的模樣終於鬆懈了下來。
律師過去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說了幾句話,費牧群看來更喪氣。
「你母親已經派車來接你了,我送她回去。」律師交代了幾句,見費牧群點了點頭,律師跟著走向本葵。「我送你回去。」
「那……他呢?」
「費先生的家人會來接他。」
「哦……」本葵應了聲,但目光卻仍停留在費牧群那失神的臉孔。
「快走吧!」律師催了她幾聲,本葵才回過神來。
跟著律師離開了警察局,但費牧群那自責的表情卻一直烙印在她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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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冷颼颼,騎機車的時候更是寒風刺骨,冷徹心扉。
出了周安琪那件事之後,母親便不放心本葵上下學,尤其打工有時回來晚了點,母親就開始神經緊張,買了輛機車至少罩著頭穿上大外套,人家也認不出來是男是女,也不用趕公車,的確是方便多了。
聽見機車的引擎聲,游母也跟著打開鐵門。
「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期未考啊!」
「晚上還要去打工嗎?」
「不用了!老闆他們去度假,店裡放假四天。」本葵一面摘下安全帽,一面脫手套,即使多了這幾層防護還是冷得不得了。
「快進去吧!我煮了湯,喝點就暖和了。」游母催促道。「我晚上要去費家幫忙,他們要辦壽宴,很多東西要準備,你自己在這裡就幫忙看著,別讓小偷溜進來。」
「他們明明有弄保全啊!」哪還需要看什麼……本葵暗想著,反正費牧群也好久沒來了。
「反正你就看著嘛!人家待我們也不錯。」
尤其是少爺上回出了事,正好因為本葵的關係還了他一個清白,雖然事後找到了真正的兇手,但是至少少爺沒被冤枉,老夫人很痛快的給了個大紅包。甚至還答應讓她們母女續績留著。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
「那我先走了。」游母拿了幾樣東西就關上門離去。
本葵直接走進小屋裡,搓著手也不見得有暖意升起,在簡單的小廚房裡頭弄了一碗熱湯喝著,總算找回了些微暖意,一面解開纏在脖子上的圍巾,這時候她居然聽見了車聲。
跑到窗邊偷瞄了一眼,本葵心想著明天費家不是有大事嗎?費牧群干麻搞這種遺世而獨立的把戲,可是一輛休旅車還是大刺刺的開了進來。
車子就停在主屋前,黑衣黑褲的男子跟著下車,帥氣的關上車門。
還真是他咧!虧他有這興致……
本葵把衣服從窗口移開,但是隨即又湊了回去,如果她沒記錯,費牧群每一次都會帶女人來,不知道他對女人的品味如何。
但是主屋的大門已經關上了,看不出來他是不是有帶人來。
無所謂羅!其實那也不關她的事。雖然這麼想著,本葵的手還是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上回受傷的部位,像是在懷疑之前的事情是否真的發生過。
「叩叩!」小屋的門突然被敲了幾下。
「游本葵!」
費牧群站在傭人小屋前喊著,沒一會兒就看見那個全身包得跟粽子沒兩樣的女孩走出門外,手裡還捧著一碗冒著煙的湯,剛喝過熱湯的唇紅通通的,特別顯眼。
「你還真的在啊!」他本來還不確定本葵會在這裡,走向她問:「你在喝什麼?」
「地瓜湯。」本葵舀了一匙給他看。「你……你要喝嗎?」
老媽不在家,少爺來了,她好像還是得做些傭人該做的事。
「好啊!你端些給我。」費牧群比了比主屋,一邊脫著外套,一連走回主屋。
端些給我?那是不是不只要一碗?那可能就是代表他裡頭還有客人吧?
本葵回到小屋裡,把熱湯蓋上鍋蓋,臨時找不著手套就戴上自己騎機車的手套,捧著一鍋熱湯,首次走進了那間大屋。
花崗石地板配上寬敞的空間,讓整個屋子感覺上又降了幾度,她有點脂戰心驚的走進屋子裡,即使自己是光明正大的進來,但是一進門她就覺得自己開始莫名的心虛了起來。
把地瓜湯放在桌上,好像還需要碗匙……
「那個……廚房在哪裡啊?」她望著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人發問。
費牧群突然轉過頭來,臉上掛著奇怪的表情。
「你不知道廚房在哪裡?」
「我……我第一次進來。」本來她就不被允許進人這屋子啊!一開始她甚至不被允許出現在這別墅的範圍裡,費家只是好意讓她和母親住在一塊,所以她也很守本分的不敢越雷池一步。
「那裡。」費牧群用手比了她的後方。
本葵順著他指的方向走進廚房,多拿了副餐具,走出來舀了幾碗端去。
「要不要叫你……朋友出來一起吃?」
本葵實在無法對著這人喊少爺,所以乾脆就跳過稱呼,希望他可不要介意才好,如果費牧群硬要著她也得像老媽那樣喊他一聲少爺,她會直接落荒而逃。
「我一個人來的。」
「喔……那這碗……」她多事的舀了幾碗,只得再把多出來的倒回去。
「不用倒回去,你喝啊!你不是也要喝?」
「我……我回去喝就好了。」本來不知道他就是費家小開她還可以對費牧群大吼大叫,但是現在她可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叫你喝掉你就喝掉啊!囉唆什麼?!」他濃濃的兩道眉皺在一塊,面露不悅。
本葵有些不願意的從鼻子裡哼氣。盡量不擺出不爽的神色,畢竟這人可是老媽的衣食父母,她也不想得罪這傢伙。
本葵端起了湯,正要喝,費牧群又開口了。
「你戴著手套怎麼喝?在屋子裡何必戴手套?」
「我剛剛端熱湯啊!而且這屋子裡很冷。」尤其氣氛更是冷到了最高點,即使電視裡播的是熱血沸騰的美國摔角比賽。
「不早講!」費牧群拿起遙控器按了一下,暖氣機開始傳送暖意。
好吧!就繼續冷場吧!本葵懶洋洋的學著他把目光看向那台大電視機,但是不看還好,一看差點把她嚇著。
那個虎背熊腰,看起來跟老虎打架都可能會贏的男人,竟然抓起了一個女人的頭髮就往旁邊摔去。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
這一嚇她本來是差點把湯噴出來,但緊急摀住了嘴,湯汁卻往氣管流了去,熱辣的薑汁地瓜湯馬上嗆得她滿臉通紅。
費牧群轉過頭奇怪的看著她,像是以為她中了邪。
「我……嗆到。」她簡短的解釋,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是被那晝面給嚇到。
「喝個湯也可以嗆成這樣啊?」原本以為她大概就咳個兩聲意思意思而己,哪知道她還是猛咳個不停,眼淚都咳出來了,整張臉更是漲得紅通通。「咳完了沒啊?」
本葵努力忍著,向他比了比旁邊的面紙。費牧群抽了幾張給她,她咳出了幾個卡在喉嚨裡的異物,果然舒坦多了,換擦鼻子、擦擦嘴巴,有些如釋重負。
「你今天不用上學啊?」
「我期未考。」
「考完了嗎?」
「對啊。」她應了聲,但眼睛卻停留在電視上那恐怖的摔角動作上。真可怕,那些人這樣摔來摔去都摔不死的。
「你媽呢?」
「咦?她去你家了啊!說什麼你家不知道要辦什麼大事,所以要在那裡幫忙幾天。」
「喲……你一個人看屋子?」費牧群露出了興致盎然的嘴臉。
不過本葵可不怕他這模樣,直接賞了他一個大白跟。「你這裡有保全,用不著我看房子!」
「像你這年紀的小女生應該都很可愛的,調戲你一下你也不肯合作。」
「你沒事調戲我幹嘛?」本來還想拉開主僕的距離,哪知道這人幾句話下來總沒句是正經的,實在讓人無法尊敬他。
「就是沒事才調戲你啊!」
本葵無聲地說了個無聊,草草喝了幾口湯,站起身來就要走。
「喂!你要走了啊?」
「我留在這兒幹嘛啊!要是被人發現我待在這裡,肯定吃不完兜著走,找死啊?」
「我不介意你待在這裡啊。反正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又有誰會知道你在這兒?」
「好吧!」既然他是老大,那她就配合一下。「少爺,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本葵話才一說完,費牧群就抬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