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無論如何,即使施展出渾身解數,她都得博取他的喜愛,這才有機會與他邁向紅毯的一端,她必須成功的。
而今晚,他就要「駕臨」了,成功與否此除是個重要關鍵。
宋薔雙手不禁環抱住自己的身體,為必然的犧牲而忐忑不安。
事前她已經觀看過坊間的三級電影,甚至連不堪入目的A片都加以研究,但毫無經驗的她真的可以揣摩出男女合歡時的必要風情嗎?會不會讓他看出破綻?她可一點都不想讓那種臭男人知道她的奉獻而沾沾自喜,他不配的。
外邊天色昏暗,反射在潔淨玻璃窗上的是張惶惶不安的臉龐。
別怕!別擔心呀!會成功的,只要想著那五千萬……五千萬……
喀嗒一響,門鎖乍開的聲音篇得她差點跳起來!
「誰?」話脫口就後悔了,她當真嚇得連腦子都失去了該有的鎮定。
室內雖幽暗,薩亦王者般的氣勢依然一覽無遺。
他緩步走進,按下開關,璀璨的燈芒將他幅照的更形耀眼。
「除了我以外,還有別的男人可以登堂入室嗎?」薩亦半調侃、半正經的放聲來到她身旁,道:「你最好別背著我又被別的男人包養,我最痛恨欺騙。」
「我哪敢呢,況且基本的『職業道德』我還懂得。」她隱藏起方纔的揣揣,艷麗的笑容堆滿唇色。體貼地替他褪下西裝外套掛好,又倒來一杯熱脂騰的普洱茶。「你餓不餓?我打電話讓食堂替你送消夜過來。」
「你不懂下廚?」他有心又似無意地間上一句。
宋薔軟儂語聲沈了幾個調。「開玩笑!以找的身份怎麼可能去接觸鍋碗瓢盆那種玩意兒,一想到油煙嗆臉的恐怖景象,哦,老天!饒了我吧。」
他淡瞥她一眼。
「算了,我不餓。」
「那麼你要不要聽些音樂?或者想看看錄像帶?抱歉,初次相處,不是很清楚你的喜愛。」
「不必虛偽,只要把你最真實的一面拿出來就行了。」薩亦走進臥室,從衣櫃裡拿出一套睡袍,走往浴室,忽又回頭。「你要不要一起來?」
「洗鴛鴦浴?」她的鎮定差點崩盤。「不……哦,我的意思是說,我已經清洗過了,下一次吧。」
薩亦不再贅言,逕自走向左側的玻璃門內,喧嘩的水聲,刺激得她心悸更形的厲害。
怎麼辦?怎麼辦?等會兒真的要把身子獻給他嗎?
宋薔麻木中只得死命抓住那件所費不貲的絲質睡衣,狂紊的心跳彷彿要迸出胸臆一般,整個人緊張得不知所措,甚至連薩亦洗畢出來都不自覺。
「你怎麼還不換上睡衣?」
她的心情差點支離破碎。「我……」
「算了,反正一樣要脫掉,倒省了這道煩人的手續。」薩亦說得極為自然,像家常便飯般。
宋薔心一冷,不敢相信他會這麼無謂,他是這般的褻瀆愛情,把神聖的性愛合歡當做是場無關緊要的床上遊戲。她不由得心生不甘,自己純潔的身子竟然得給這種聲名狼藉的風流公子給佔有。
她所憧憬的戀愛美夢……
「你究竟怎麼了?過來!」薩亦坐在床沿,黑魅的雙瞳銳利地盯望著她。
宋薔躊躇不決,腳步怎地也邁不出去。
驀地一把大掌驀然竄出,拉住她的柔荑,他猛地一拉,宋薔柔軟的身子整個跌進床榻上。
「你到底在做什麼?」薩亦堅實的身子反身疊上她的,牢牢實實壓制她驚惶的蠕動。
「我……」她慌張的悶喊一聲,所有的抗拒卻迅速封緘在他唇下。
「嗯……」她喚不出聲,紅唇承受他狂熱如猛濤的攻擊。薩亦熟練狂放地在她嘴上輾轉吸吮,深刻的勾引,企圖要引燃她身體的沸騰……
體內漸漸凝聚一股熱氣,宋薔大驚!微存的清醒教唆她雙手成拳抵住他的胸膛,拚命想推開加諸於身的體熱。但……但是炙熱的唇卻完全不放過,伴著一雙不安分的手,一顆一顆解開礙眼的圓扣,探進渾圓的肩頭,纖柔的肌膚,慢慢綻露……
宋薔倒抽一口氣。「等……你等一下,我有話……」
「你只管盡你床伴的本分。」他枉然地吮者她雪白的胸脯。
宋薔氣喘叮叮,他的攻勢怎會這般凌厲。「薩……亦!」
「別跟我玩花樣。」他又覆住她欲言的紅唇。
她便盡力氣才得以別開臉,抓住機會道:「拜託,請你不要跟野獸一樣,只會貪求一時的歡樂行不行?」
所有的動作乍然停止!一睹冰牆在瞬間隔起。
「你說什麼?」面對著面,那張狂野俊俏的線條完美的呈現在她眼前,不得不詠歎造物者的神奇,讓他能夠輕易奪走她自認為鋼鐵般的強烈意志,要知……她沈溺不得。
宋薔勇敢承擔那對眼眸放出的懾人光芒,鼓足勇氣為她的五千萬跨出第一步。
「我是說……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除了上床共享翻雲覆雨之樂外,應該還有其他的共處方式可以激起另一種層次的快意吧?」
情慾全退。薩亦起身半生,點燃一根煙,透過裊裊的白色煙塵凝睇她莫名的奇異。
「你廢話了老半天,就是想不讓我碰你。」他沈下臉來。
「至少現在不要。」
他冷寒一笑。「你要了我的房子,刷了我的金卡,我付清買你身體的款項,當你得手後,竟敢反過來要求我不許碰你。」薩亦此時的表情,像極了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獅。
宋薔微微頭著,拉好半敞衣的襟口。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不過是想讓一成不變的尋歡遊戲有另一套更有趣的玩法。」她深深注視著它的不以為然,豁出去地道:「想想看,在我之前與你同虛的女人,在和你有過肌膚之親後,其結果是如何?都很快的相互厭倦對不對?你每每換玩伴,總不消幾日就又得便上拋棄遊戲,多累人呀!所以找才敢突發奇想,建議我們改個相處模式,別一來就猴急著上床,先留給對方一點神秘的底限,也給腦子一絲遐想的空間,然後在彼此最合契的時刻融合為一,那是件多美好的情事。」
他嗤之以鼻。「玩戀愛遊戲,我沒興趣。」
「這並非懋愛,也沒有束縛,我只不過是想給你一份被情人寵愛的甜蜜,我甚至可以依循你的喜愛而來改變自己。」她一副委屈求全的嬌柔。「比方說,為你下廚,為你佈置一個充滿羅曼蒂克的心窩,隨時等候你的『駕臨』,當然:做這些事全是出自我的心甘情願,你不必負擔任何法律與道義的責任,要是大少爺您一個不高興或覺得乏味了,拍拍屁股隨時走人,我也無話可說。」
「聽來全是有利於我的安排,但你忘了算計一點……若你愛上我,可怎麼辦?」他嘲諷地盯望她。
「放心吧,我很明白這是一項你情我願的交易。況且憑你薩亦的風流艷史,我向天借膽也不敢妄想要求你來愛我,我願意這麼做,只是想讓你愉快,即使分手,你也不至於虧待我。」她打著撈一票即走的姿態。
奇怪?每個女人都想拴緊他,巧立任何各種可能的機會,只為達成與他相守一世的心願。而她,從一開始就將自己當做是一顆任憑男人擺佈的棋子,也只願和他來上一段露水姻緣,覬覦的只是分手費,實在瀟灑的令人不敢置信。
「當然,我不敢勉強你一定得答應我的提議,畢竟我只不過是個拿錢聽命的弱勢女子,這次膽敢突發奇想,純粹是為了想讓平凡無味的性遊戲添加另一種風味,我可是用心良苦呀!」宋薔幽幽地道。
薩亦驀然起身,抓起衣服,不發一語的穿上。
宋薔大駭!完蛋了,他果然生氣了,出師未挺身先死,她臨時溜出的出其不意,果然是出其不意的先把自個兒給三陣出局掉。
呵,呵,呵,她的五千萬……泡湯了。
玩完了。
宋薔頹然無力地埋進棉被裡,嬌膩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買賣不成仁義在,既然你沒有嘗到甜頭,那麼這棟房子就還給你吧,我不敢要了。」哇哈,她可真仁慈呀!算了!算了!怪老頭的五千萬既然賺不起,那乾脆就放棄掉好了,了不起再另辟戰場嘛!反正她的身價應該還值幾個錢,到時偷蒙拐騙齊上,債務應該可以還清泰半,她撐得過去的。而這頭驕傲的狂獅既然招惹不起,還是趁早收手的好,以免被判骨揚灰、屍骨無存,連想灑骨灰都找不到粉末可以用。
薩亦回頭的深眸胖閃過一絲訝異,不過他隱藏的極好。
「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的前例,我想得到的獵物,也不曾讓她逃過我的掌心外,三天後,我會再來!」
暴烈的聲喝像是道傲然的聖旨,薩亦高傲的頒下後,又倨傲地轉身踏出這間屋子。
什麼意思?宋薔杏睜大睜。
不會吧?誤打誤撞的結果是讓她成功的跨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