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石川靈不有許再有相同的滋味纏上他。
不准!「該怎麼回報對方不用我交代了吧?」他撂話的口吻充滿著嗜血味。
「我明白。」部屬領命。
「不要!」南宮一紗忍著痛,虛弱地制止道。「不要、不要再去找他們的麻煩,不要為我出氣、報仇。」
部屬杵在門前,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忍著劇痛,南宮一紗再度央求著。
石川靈瞪著她半晌後,才說道:「你先出去。」
「是。」部屬退出病房。
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她輕喘著,幽幽地乞求著。「你還是要報復嗎?不要好不好?」南宮一紗看不出他的打算。
「我差一點就看不見你。」
她重重一顫,因為他這句話。「那、那又如何?看不見我對你而言也沒有任何的損失。」
「敵人殺不了我,就找你開刀。」他的手指又溫柔地撫上她蒼白的臉孔,那柔軟的手勁更讓南宮一紗科眩惑。
「我並不意外,而且這樣的事情一定還會再發生。」況且也不能只怪別人,會導致這後果,石川一筮也是得負責任。
石川靈心一凜,她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她說得對極,她代他受過的情況將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只因為他樹敵太多。
南宮一紗虛弱地道:「你應該覺得無所謂吧!反正多我一個、少我一個都於你無妨。」她輕輕地芙,自言自語地再道:「既然他們傷害的對象是我,我都不在意了,你就不必替我出頭。」
「你以為我是在替你出氣嗎?不,我是為我自己討回面子。石川靈的女人他們也敢動手殺害,這不啻是削我面子、踩踏我的尊嚴。」他的手指滑下,行走在衣袍上,也劃過她柔軟的胸線。
「你為了面子又要染血?」他的口氣仍然陰黯深沉,她所懼怕的情況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石川靈還是冷酷噬血的石川靈。
「你為何不願意我為你報仇呢?」他掀開她身上的袍子,凝脂玉膚上綁縛著紗布,若再偏移個幾二分,就正中心臟部位。「這個光榮的印記是你代我承受的,我當然要好好回報賜你這道傷口的兇手。」他俯下臉,在她傷口處的紗布上輕輕吻印著。
「如果我堅決要求你不要報仇,別再去計較呢?」
他沒答腔。
「不要去傷害他們了,拜託……呀!好疼……」她拉住他的衣袖。「我懇求你……求你……一紗布漸漸滲出紅色血液。
他望著那驚心的紅痕。
「饒過他們吧……我沒死,你就沒有必要再去……再去傷害他們……何況你的行動也會引起另一次的反撲,何必呢?」她疼痛難當。
他冷冷睇著,望著她蒼白的臉容及乞求的表情。
「求……啊……」
「好。」他終於道,也制止她亂動,以免血又流出。「真的?」
「真的。」
「謝謝你,我好高興!謝謝你,你讓我覺得這個傷受得有價值,你讓我又重新燃起希望。謝謝你……謝謝……」她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掌,合上眼皮,欣慰地睡去。
掛在櫻唇上的笑靨溫柔又美麗,這幸福的表情讓石川靈看癡了。
第八章
在好心情的因素下,南宮一紗的傷勢復原得極為快速,已經可以離開醫院。
石川靈帶她同住於天母別墅,在特別看護的照料下,她亦可以隨意走動了。
她坐在書房沙發上翻閱著雜誌,而石川靈也陪她一整個下午。
他最近一直陪伴在她身邊。
雖然沒有顯露很熱切的噓寒問暖,但常常陪著她也就夠窩心的了。
南宮一紗翻著雜誌,唇畔始終掛著一抹笑,她的專注力並沒有擺在雜誌的圖文上頭,她眼裡心裡裝著的都是他的身影。
不想開口是不願意破壞這溫馨的時刻,要知道這股寧靜是她夢寐以求的想望。
與他相處這麼久時間,好不容易可以獲得平靜呵……
「要不要吃點束西?」石川靈走向她,問著。
「我還不餓。」她抬起臉來,回以他淺淺的笑容。
「你的臉色有點蒼白。」他端詳她半晌後,有些不滿她的身體狀態。
「我很好,沒事。我的傷被最好的醫療團隊給照料著,沒有問題的。」她的笑靨更美。「石先生,謝謝你。」
「謝我!」他覺得有趣。「是我讓你受到皮肉之苦,你還謝我!」
她淺笑。「我受傷,你不僅沒有不理睬我,還遵照我的意願饒過傷害我的敵人,我當然感動。「你就這麼容就滿足?」他望住她喜悅的面容,臉色開始僵凝。
「這對我而言意義十分重大。」她滿足地道。「你讓我深刻感覺到我們會有未來可言,更可以一直走下去。」
他靜靜望著她,她就那麼地希望他遠離殺戮戰場,總是用盡心機在說服他與血腥劃清界限?
叩叩!
「石先生。」敲門聲打斷兩人間的對談,推門進入的是他的秘書。「打擾了,我有事報告。」
「一紗,你回臥室休息。」石川靈忽然命令她離開。
她起身,安靜地點頭。「那我出去了。」
「好好睡覺,我不想再看見一張蒼白的臉孔。」
「是。」她頷苜退出。
門關上,石川靈點燃一根菸,問:「事情辦得如何?」
「『展力集團」的餘孽全部剷除乾淨。」他答道。
「那個開槍的人人呢?」
「我當然沒有讓她好過。」口吻惡毒。
石川靈吐出裊裊煙霧,白煙瀰漫了他的臉,看不出他的表情。許久後他才又開口。「很好,你去頜賞吧。」
「謝謝石先生。」秘書深深一鞠躬後轉身離開。拉開門把,卻看見南宮一紗呆站在門口處。她根本沒有離開,而且聽見了所有的對話。
秘書望了她一眼,繼續走人,剩下來的問題不是他所能干涉的,還是快點離去比較妥當。南宮一紗就怔怔地站在門口望著石川靈,而他悠閒地抽著菸,面對她指控的神情沒有一絲絲的慚愧。
所以她又白費工夫了。
南宮一紗慢慢走進,淡淡問道:「你還是對傷害我的人做了報復?」她的聲音沒有任何的高低起伏。她覺得好累、好疲憊,無力感讓她連說話的力氣都快要消失掉。
石川靈又吐出了口煙霧,像在解釋什麼似地回道:「滅絕了才不會回來復仇。」
他凝睇她。「雖然我先前答應過你不傷人,但我思前想後,發現若是不反擊,他們就會再度進逼。為了不給他們有機可乘,還是搶先一步殲滅他們以絕後患。」他難得願意對她解釋這麼多,她該滿意了。
她靜靜聽著,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靜靜答道:「就這樣吧,不然我又能如何呢?反正你也已經動了手,我多說也無法挽回什麼,倒是我確定以後再也不作白日夢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石川靈心一凜。什麼叫做不作白日夢?
「就是告訴我自己,以後千萬不要再心存幻想,以免誤判形勢。」她看著他的眼神竟然充滿著畏懼,「石先生,我以後只會服從你的命令,不會再有個人意見。」
「真的?」石川靈非常驚訝,她不是以唱他反調為樂?
「真的,我不會再違逆你的意見了,真的。」她用力點頭。
他突然用力地投熄菸頭。
「為什麼突然大徹大悟?」她的說法過於奇特,她面對他的殺伐不曾平靜過,但這回她卻是死了心似地馴服。
「我開始懂得害怕了。」她不僅眼神畏懼,連身子都開始微微發顫。「其實身為候選新娘,本來就該聽從你的指揮,不可以有自我意見。然而,我以前卻常常不知死活地冒犯你,承蒙你不計較,我才能苟活到今天。只是現在經過『展力集團』的震撼以後,我深深領悟到倘若我再繼續不識相,也很可能會丟掉性命。」
「原來是我難以捉摸的性子嚇壞了你。你在擔心若是繼續反對我,會招來我無情的反噬?」他笑得好冷酷。
「是啊……我再也不敢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有能力說服你了。」
「展力集團」事件令她徹底了悟。
他直視她。「你發自內心地臣服我?」她低下頭。「不敢再有違抗。」
「那好,你幫我做件事驗證你的說法。」
「請吩咐。」
「跟我一起去見歐陽綺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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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這藥粉攙進飲料內給歐陽綺綾喝下。」石川靈給她一包藥,要她按照指示協助他辦事。
「是什麼?」南宮一紗問道。
「它叫『陰陽海』,是最新研發出來的毒藥粉。一旦吃下它,二十四小時之後五臟六腑就會被『陰陽海』的毒素給蠶食破壞,哪怕是再厲害的神醫也無法救回她的性命。」
南宮一紗怔怔地望著手中的藥粉。「你的意思是……吃了它就必死無疑?」
「你會動手吧?」他問她,她的遲疑令他玩味。
「我會。」她把眼,正視著他的質疑。
他瞇起眼。「你願意配合我殺人?一直以來你總說我心性殘忍,可如今你止月陪著我一塊兒淪為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