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猛然推他一把,抓起棉被就往兩人之間的空隙塞,把距離隔開些才安全。
慕容遠不禁大皺眉頭。「你一下說頭疼,一下又說不疼,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慘了,原來他不是想做大野狼,她誤會他了?
「你哪裡不對勁?」
「啊……」完了,她就是沒有任何地方不對勁,她全身上下都好好的。死了,死定了,就是完整無損才糟糕,這下子她要鏘什麼理由才能繼續跟他糾纏下去?
「小姐——」慕容逸表面不耐煩,其實已然一肚子的計量。
但他禮貌的稱呼卻給了蘇琉琉一個提示,靈光乍現!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頭好像不疼,可是又重得要死,而且……而且……
你是誰?「她滿臉驚駭。」我怎麼會在這裡?我又是誰?天呀,我怎麼全都想不起來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回事?「哇哈哈,失億症,要男主角負責的最有傚法子,言情小說最多作者使用的公式,而現在正是拿來套用的最佳時機,瞧,男主角原本不耐煩的表情在瞬間全變了……變得驚訝、變得遺憾、變得柔情、變得——呃,他怎麼又靠過來了。
「我很抱歉。」二話不說,慕容逸擁住她的肩,無限抱歉地對她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把你傷得這麼重,放心吧!我不會推諉責任,我會對你有所補償的,蘇琉琉小姐。」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啊,完了,她居然……居然……天啊,一道雷降下來劈死她吧!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失憶症居然只演了三秒鐘就宣告失敗,她居然洩漏了由日個的身份。天!
「你的皮包裡頭有身份證。」慕容逸仍舊不疾不徐地解釋他為何會知曉她的身份,毫無被欺騙的怒意。
記起來了。她原本的計劃是把皮包掉在地上給他檢,然後讓他按著身份證上的資料找到她的住處。身份證的用意原本是用來助她一臂之力的,可是萬萬沒想到卻反而成了揭發真相的破綻。
她怎麼那麼笨哪,真想一刀砍死自己。腦袋無力一垂,追夫失敗,玩完了。
只是,她的下巴卻又再度被人勾起。慕容逸一對漆亮的鳥眸,緊緊凝娣她。
「對不起,我不僅傷了你,還未經你的同意就私自翻動你的皮包,真的很抱歉,不過這些全是不得已的,我希望你能瞭解我並沒有惡意,也請你別生氣。」他深情款款地為自己的行為解釋。
啥?她有沒有聽錯哩?居然是他在向她道歉。
「那你!你生氣嗎?」這種情節反倒讓她不好意思起來,怎麼會這樣呢?方纔的情況已經很明白的擺明,她正在處心積慮地設計他,他怎麼能夠如此不在意。
「我在乎的只是你的傷勢要不要緊?」他道。
好感動喲……
這幕容逸的表現果然和小說上的男主角一樣,一旦和女主角擦出愛情火花之後,立刻就會變成低等動物,原本該具備的聰明才智、該有的懷疑心、全全部部都被掃進垃圾堆裡去,然後變得只會因愛而活、什麼都不顧的單細胞生物,傻呼呼的,哪怕身為情場戰神的花花公子也一樣跳不開這魔咒。
這麼說來他真是中計了。
太美妙了。只不過,為什麼?他俊美的容貌卻是愈來愈貼近自己,甚至——地的唇快要和他的碰在一塊。
這怎麼回事?
哇!蘇琉琉大嚷一聲!煞怏的跳離他。什麼跟什麼嘛,這男人哪是空有其表的豆腐渣公子,他根本不懷好意。
懂了,琉琉當下全明白了。原來這壞男人剛才是故意製造迷離情境,然後超著地頭昏昏、腦頓頓之際對她上下其手,他存心不良的。
「小心一點,別亂動,免得舊傷未癒,又增新病。」慕容逸無賴似的邪氣讓蘇琉琉雞皮疙瘩全跳了出來。
「你……你好過分。」她豎起尖刺。
「我是出自關心耶。」他反倒怪她不識好人心。
說不過他。
「好,既然你那麼在乎我的傷勢,那麼你就……你就……」就怎麼辦?趕快想出個法子來呀——啊,有了!「那麼你就要對我負責到底。」
「行!」慕容逸答得乾脆,精明的流光一閃而逝。「你想要我為你做些什麼補償?
請說。「他單刀直入。
「嗯……你不能否認吧!是你敲到我的頭。」事實雖是她由日個冒失撞上,不過為了追夫,歪理也得當真理使用。
慕容逸大方承認。
「雖然說我並沒有因此而喪失記憶力……」就算理不直氣不壯也得豁出去了。「但畢竟我受傷是件事實,而且被傷著的還是最麻煩的腦子。」她瞄了瞄他,看他沒有反應,就又繼續口沫橫飛下去。「所以為了確保我的腦袋沒有任何後遺症,我決定銀在你身旁一個禮拜,住在這裡,你要照顧我到確定完全沒事之後才可以丟掉我這麼麻煩。」
「你想跟在我身邊?」慕容逸慢條斯理地交疊起長腿,沈吟下。
「這是你負責的方式。」
「不過這棟別墅除了一名管家之外,就我一個人住。」他眼一抬。
「那好哇——」呃,差點說溜嘗。要知道人愈少,她被捉出破衰並舋會芰宏少。
「不……我的意思是說,這樣子我比較能夠安心靜養。」
「你不怕?」他睨她一眼。
「怕什麼?」
「孤男寡女。」他那對黑瞳驀地深沉下,涵蘊濃濃的情挑。
呼吸差點停止。喝,這個花花公子真個大膽到毫無顧忌,剛才暗得不行,就直接挑明講。
誰怕誰呀,反正她也巴不得他對她採取行動……呃,不是大家想的那個意思啦,是……是……該說她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啦,什麼呀……老天,她矛矛盾盾在想什麼?
「如果——我是說如果。」總歸她全豁出去了。「你敢對我、對我那樣子的話,我是問,你會不會為你的獸性而負責任?」
獸性?
慕容逸深眸微斂,憋笑的同時也開始懷疑起她來,這丫頭究竟懷抱何種目的接近他?
「我想,你可能要失望了。」冷光一閃,他斬釘截鐵回復她的問題。
什麼——莫氣、莫氣、他的答案一點都不必覺得意外,花花公子本就不會為那種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負起責任來。只是!小說上又都通常為著,只要男主角發現女主角是處女之身後,態度必定會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從此愛至欲其生……所以——「我先聲明,我可是……可是貨真價實的處女……」畢竟當著一個陌生男子說這種話挺難為情的,琉琉的臉蛋都脹成蘋果色。「所以你要是敢對我……對我……最好三思而後行。」飛快丟話。
「你在警告我。」慕容逸又被她的直言給亂了原本的懷疑。
「非關警告。」其實他要真的撲上來,後果怎麼收拾,她也挺不確定的。「我只是想告訴你,只有我的丈夫有權利能夠和我有肌膚之親。」這表白夠明顯的了吧!只要他敢,就要有娶她的心理準備。
「難道用錢不能解決?」
「那是對別的女人才可以。」笑話,她可是堂堂的女主角,不可能遭受這種待遇。
「別的女人。」這話可有意思,這叫蘇琉琉的女人一身的奇怪與特別。「你難道不屬於別的女人。」
啥?這話什麼意思?
卻當場打中她的七寸處。
見她啞口無言,莫容逸訝異自己竟起了不忍。「我傷到你由目尊了?」
她抑撒嘴,倒也不是自尊心受損,而是他的話突然讓她驚覺到,自己好像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幾乎攸關這次追夫計劃是否能夠成功。只是這關鍵到底是什麼?她卻怎麼也找不出來。
算了!暫時別想了,跟這男人打戰要緊。
「我沒有被你傷害到,我的心是銅牆鐵壁做的。」小說教的,應付花花公子不能太過順從他,要偶爾的反叛、偶爾的不在乎、那麼偉大的男主角才會心動。「但說真格的,你當真喜歡用錢來打發女人?」
他雙手一攤。「反了。事實上是女人喜歡我的錢,為了錢,無所不用其極,什麼花招也敢要。」
這是在暗示嗎?「難怪,誰教你身為富家子,活該被人設計。」
「所以你也想設計我?」
「胡說。」心臟差點跳出胸口,幸好她反應快,才沒被看出破綻。快把自己裝無辜一點。「老實同你說,我只不過是單純的想要認識你,誰教你慕容逸的大名常常上報,我好奇嘛,如此而已,就如此而已。」
慕容逸眉一挑。「好吧!我相信你沒有惡意。」他起身,往臥室門口走去。「你就留在這裡放心的養傷,我不打擾你了。」
目送他出門,蘇琉琉總算鬆下一口氣。
追夫第一步,勉強算是勝利。
***「大少爺。」慕容逸才從大理石旋育階榛走下褸,一位年約六旬的老者立即迎上去,先是膘了膘樓上一眼,確定沒有旁人跟隨他下樓,連忙低問道:「那位小姐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