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慕容輕狂冷笑,又陰沉地瞥了瞥她。
他聳肩。
怪了?這兩人真的只是單純的因為她的臉蛋而爭鋒相對嗎?為什麼她老覺得這兩人話中有話。
慕容輕狂不屑的笑意凝聚著挖苦,讓聽聞者難堪。
「不然你以為我該怎麼做?」慕容逸平靜無波地再問。
「掃地出門的好。」慕容輕狂勾睨著她。「留她在這裡,肯定是個禍患。」
「喂,你講話客氣點。」琉琉終於欲不住的反擊。
「客氣?」他盡展狂妄。「我是在救慕容家……」
聽聽,多挑釁的言詞,徹底的不把慕容逸放在眼底,慕容輕狂所表現的自負、自大,與唯我獨尊,果然印證慕容兄弟不和的傳聞,也印證小說上所描寫,富家子孫為奪家產,通常都是鬥得你死我活,手足親情,那是個什麼東西,滾到天邊去吧!誰會為血緣關係而放棄既得的權與勢。
「你知道你所引進門的,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慕容輕狂繼續大放厥詞,一點也沒把幕容家族首位繼承人放在眼底。「不知道吧!不過我敢肯定你一定要大失所望。好大哥,想找人聯手也要找個有腦子的嘛,這丫頭片子,橫看豎看都是沒長智能的笨娃娃,你怎麼會選上她的?」精光一閃,他忽然邪氣十足的望看他的雙胞胎兄長。「喔,我懂了,原來是她床上功夫了得,勾引了你,教你魂呀魄呀全飛了,我倒忘記,你對女色向來沒啥抵抗力。」
「你這個齷齪的下流胚子。」等不及慕容逸開口,蘇琉琉倒是按捺不住地跳出來。
「你的思想怎麼那麼骯髒咧?」
「那麼請你告訴我,你是用什麼方式混進慕容家?」慕容輕狂瞪她。
「我……我是……是慕容逸不小心撞傷我,所以我必須留在這別墅裡養傷,就這樣,沒什麼好奇怪。」她吶吶解釋。
「不小心撞到你?」慕容輕狂挑起勾魂眼,邪笑。「好巧喲。」
「是好巧,命中注定的。」
「沒經過設計?」他又咄咄逼人。
「當然……沒有。」
「沒有?哈!你以為在編愛情小說劇情哪,天底下會有這麼湊巧的事。」
啊!臉色刷地全變。
編愛情小說劇情?這句話宛如利刃似地刺進她的胸口,當場把她的呼吸給奪了去……
慕容輕狂盡收她的表情變化。「無言反駁,嘿,難不成是被我給說中了!」
「你……你……你胡說八道!」冷汗涔涔滑下。
邪味十足的俊臉俯得更近。「心虛嘍?」
「你……你……」她不僅冷汗直冒,連雙腿都開始發起顫來。完了,完了,他快支持不下去,她快穿幫了。
「琉琉?」
「我頭疼。」虛軟的身子恰巧跌進慕容逸適時伸出的援手中,她順勢慘呼道:「我頭又疼了,一定是後遺症發作了,好痛……真的好痛……」
她趕緊扮柔弱,這好像也是小說裡常見的情形嘛。慕容輕狂的話迸出,亳不留餘地的,任性且妄為,更不在乎別人感受,只要他高興就好。
這種感覺,讓已經被慕容逸抱起來的蘇琉琉突然想起馮驚艷;那一位說話同樣亳不留餘地,行為模式特異獨行的女嬌娃,琉琉居然把他倆聯想在一塊。
「老哥……」慕容輕狂不懷好意地又丟話,完全不理慕容逸根本不甩他,抱著琉琉直往二樓去。「既然女主角都在暗示你可以一口吞下她,那麼就放膽去嘗嘗她的味道吧!
雖然我看她根本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不過勉強一點,應該還啃得下去,當做環保,別浪費的好。「
聽聽,這又是什麼話,分明想氣死她。
「可惡!」琉琉從幕容逸懷抱裡跳下,轉身就要衝下樓去跟他拚個你死我活。
兩頰氣得鼓鼓,小手握成拳,直想揍人。「慕容逸,你怎麼會有這種兄弟?」比男主角還狂妄、還浪蕩,太沒道理了。「我要跟他理論去。」
「不用激動,他走了。」慕容逸拉住她。
「你怎麼知道?」
「你聽。」沒錯,是汽車遠揚的聲音。
她氣急敗壞,卻又無力回擊,嘔呀,嘔死人了。
「那傢伙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撩撥我?取笑我?」憤怒加身,把自己丟進椅子裡,一時間忘了她方纔還直嚷頭痛呢。
慕容逸也沒想拆穿她。「輕狂的確是特地來見你。」
「為什麼?我跟他又扯不上關係,他無緣無故見我做什麼?」還故意說出那些話。
慕容逸意味深長地淡淡吐露道:「來看你會不會給他威脅。」
「那他這下肯定可以放下一百二十顆心了。」瞧他把她眨得多低,又是笨娃娃,又是食之無味的雞肋,徹底的把她貶成一文不值。
不過仔細想想,他那人不僅嘴巴壞、心眼差,最恐布的是那傢伙好像擁有超強的洞悉力,只消一眼,他就能感覺出她正依尋著一種模式在接近慕容逸,這麼能力高強的男人,豈能等閒視之?
「喂,慕容逸,你這個兄弟實在亂恐怖一把的,你沒感覺嗎?」她突然想到一件攸關她未來前途的大事,話鋒隨之一轉。
「有嗎?」
「你別這麼漫不經心。」她實在忍不住想糾正他。「你弟弟,也就是剛才那個邪氣十足的男人,他絕非是個空有外表的蠢蛋,那傢伙的腦袋裡是裝有東西的。」的確挺厲害,否則怎麼可以一眼就看穿她精通愛情小說。「他肯定是個對手,而且不好應付,你若是不用點心,繼承的地位肯定不保。」
「那就送給他。」
「這怎麼可以。」琉琉驚天動地喊出聲。「錢耶,白花花的鈔票耶,哪有人笨到把自己的財產往外頭推,我不答應。」她費盡心力的玩,就是要爬上少奶奶的地位、就是要變成有錢人家的夫人,她怎麼可以任由未來的丈夫變成身無分文的流浪漢,那豈不是又讓一切回歸原點,白忙一場。
「你不答應?」慕容逸饒富興味地挑眉,一問。
「對,我不答應,打死我都不答應,不答應。」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
「琉琉。」坐在椅子上的身子突然騰空,一雙鐵鉗似的手臂由她身後樓住她,輕一用力,她整個身軀就直往那副寬闊的身子偎了進去。灼熱的氣息在她頸後拂呀拂地,幽然的聲調也隨著灼熱傳進她耳畔、摻進她心裡。
「為什麼?」他問。
「因為……」呃,怎麼講嘛,能說她是為錢而來的嗎?
「告訴我,你是否真如輕狂所言,是故意來設計我的?」有如天鵝絨般的低嗓一字一字飄出,即使悅耳,卻聽得她直想打哆嗦。
心臟更是差點從胸口跳出來!
「哪有,你別聽他胡說,什麼設計。」她眼珠兒亂瞟,不安地移了移身子。
「那麼你為什麼留在這裡?」慕容逸把她樓得更緊。
「你……你知道的……」當初不是說好,他要負責任。
「除了所謂的『傷勢』以外呢?」低語好似催眠曲,誘得她櫻口幾番欲張又合,不行哪!忍不住輕輕一喘。
「我……我……」
「琉琉。」低語又變得好曖昧,纏住她的魂。「老實說,明白告訴我。」
秋眸溜溜地抬起覷向他,撲擊而來的是濃濃的煽情調,慕容逸那對蘊含強烈磁力的魔眼,炯炯勾引出她體內的騷動,熱呼呼地,騷動從心房擴散出、瀰漫住整個胸臆,到達四肢百骸,她整個失了方寸。
「我不知道!」跳脫了設計外,的確,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留在這裡。其實早在發現慕容逸並沒有依循小說男主角的『模板』進行該有的程序時,她就應該收手、就應該要另尋目標才對,可她沒有,非但沒有,還忍不住想攪和,忍不住想把慕容逸塑造成自己所希望的模樣。
即使塑造的很累、也很可笑、甚至可說是毫無成果,但不知怎地,她就是不想離開這團混亂的線,情願被纏住、繞著,情願經由別人的手喀嚀剪斷,也不要由自己去解開它。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這樣的自己究竟是存著什麼心態?
卻情願迷惘……
犀利的眼將她的表情看進心底,這丫頭一臉迷濛又是什麼含意?另生計謀?抑是真無辜?不,不對,她天真無邪的表相下每每充斥著陰謀詭計,這點是絕不能否認的。只是要輕狂回來走這一遭,雖是得到了些許答案,但,也讓他陷入更深的迷惘中……
癱在懷裡的女人又想掙開他了。
慕容逸泛起耐人尋味的笑紋。
因為,懷中柔軟的身子可不像外觀所以為的那樣干扁,可是玲瓏有致的,而且那股若有若無的處子香,不斷在他鼻端浮飄……吸引……勾魂……突然好想跟她廝磨。
心起意即動。
未經俏女郎同意,唇陡地降至她雪白的額際,輕輕舔觸……琉琉一顫,承受著他的氣息,他陡然的侵略教她整個失神,忘了拒絕,忘了身處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