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靖看著她。「可逃,看來妳不僅愈做愈順手,也漸漸在發揮潛藏的實力了。」
「我只是盡本分而已。」她不以為自己表現得很出色,否則就不會輕易地輸給安迷日了。
安迷日……才決定要徹底漠視那只叮她的蒼蠅,怎麼又想起他了?
呿!
「還有事情要報告嗎?」翁靖瞧見她一閃而逝的古怪表情,故而合起手中資料問道。
「沒有,我先出去了。」她轉身。
「別走。」他止住她的腳步。「我想跟妳談談昨天晚上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露出抱歉的表情道:「對不起,我要向總裁鄭重道歉,昨天晚上沒有向您報告就先行離席,是我的不對!」
「不必跟我道歉,事出突然,不是妳的問題,我也不是要質問妳這件事。我想知道的是,昨天晚上的宴會有沒有給妳帶來麻煩?」
「麻煩? 」她心跳了一下,不安地道:「沒有,我怎麼會有麻煩?再怎麼說也輪不到我受影響,顏面無光的應該是『颱風集團』才對。原本盛大熱鬧的壽宴因為突如其來的停電而出現嚴重瑕疵,想必劉總裁和他的家人都感覺到非常遺憾吧?」
翁靖端詳著她。「我原本以為那個男人在妳心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呢!」
「啥?男人?」呼吸亂了幾分,驚嚇的她不知該如何回話。
「那位男士應該是妳的老朋友吧?」翁靖微微一笑。「我覺得那個男人挺特別的。」
果然,翁靖看見她跟安迷日相遇的畫面了。
「不、不是的!總裁誤會了,那個人並不是我的朋友,他不是的。」葉可逃連忙否認,得想辦法把翁靖的誤會給除去才行。
「喔?他不是妳的朋友?」他意味深長地拉長語音。
「不是的。」她毅然地道。「總裁就跟許多人一樣,第一眼就被他華麗的外表給蒙蔽了。那人名叫安迷日,是個偽君子,最喜歡仗著天生的優勢來騙取女人的感情,這種男人不會是我的朋友。」她撇得乾乾淨淨。
「原來如此,那妳真的要小心防範他,千萬別被偽君子給騙去感情。」翁靖突然露出擔憂的表情來。
「當然。」聲音卻顯得有氣無力。
「在會場時,我一直覺得妳的眼神追隨著他轉動,所以我才會以為妳跟他之間有什麼特別的交情。」
「是總裁想太多了——」喀!手上的筆滑落,她慌忙彎腰去撿,結果卻扯動了背後的傷勢。「呀!」還是會痛。
「怎麼啦?」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他立刻起身。
「沒事沒事!」她挺直身子,不讓他發現她背後有傷。
「逞強。」道了句,翁靖直接扶她到沙發坐下。
承受他溫柔的呵護,心口霎時湧上滿滿的感動。跟這種體貼的男人相戀相愛才是幸福的事情吧?只是,為什麼她就是產生不了把他佔為已有的慾念?反之對安迷日,即便對他存著滿滿的憤懣,卻是忘不了他,還總是想著要把他掛在腰間隨時踹、隨時踢!
「要不要送妳回宿舍休息?」翁靖溫暖的嗓音又籠罩住她。
她搖頭。「我沒事,不能也不敢勞煩總裁送我回去。」
「那妳自己小心,回宿舍後一定要好好休息。」
「我知道了。」感激一笑。
翁靖目送她出門,卻也凝視著木板好一會兒,許久後目光才轉而移到桌上的檔案夾,一翻開,映入眼簾中的不是文字與數字,而是「她」的臉孔。
許久不見的朋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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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亮光從落地窗外斜迤進來,映得室內一片亮意。
她與他再度碰頭的時間是清晨五點多,而且為了各自的問題一夜都無法入睡。
她,水藍,因為嗜愛透亮的水藍顏色,所以被「火十字」的工作夥伴們暱稱為水藍。她昨夜從劉主席慶生的飯店追了出去,目的是為了「他」,只可惜最後還是被「他」給逃脫掉了。
而他,安迷日,則是在送走葉可逃後,立刻部署準備下一次逮捕「他」的行動,因此同樣無法沾床睡上一覺。
白天緩緩流逝而去,現在已接近黃昏時刻,一天一夜沒睡,兩個人仍然神采奕奕的。
只是處在飢腸轆轆的狀況下,難保腦神經不失靈,所以只好先覷個空,吃晚飯。
水藍看著桌上的便當,半晌後,心有所感地道:「要是昨天晚上能夠逼出『幻』的真面目,現在也就不必這麼麻煩了。」完美的計劃最後仍然功虧一簣,算是「幻」的運氣好。好不容易踩中了難纏狐狸的行動,確定他會出現在「颱風集團」所舉辦的生日宴會上,雖然不知道他使用的是「哪一張臉」,但水藍自信能聞得出他的氣味來,所以昨夜才會像只花蝴蝶似地四處舞動,果然,她嗅到了他的氣味。
只可惜,在她即將摘下他假面具的關鍵時刻,會場突然停電,這個意外讓「幻」發覺到了她的企圖,於是一場無聲的追逐及殺人戲碼才會上演。
安迷日安慰她道:「不用感歎了,『幻』的心機之深重,妳應該比誰都明白,況且這回的挫折傷不了妳,就從頭來過吧。」他對水藍的韌性十分的瞭解。
「當然,他的反擊只會讓我更想逮住他!」
「幻」是只難纏的狐狸.偽造藝術品的功力堪稱神乎其技。她估算過,「幻」已從製造藝術贗品中獲得百億元的不法利益,而且至今無人能逮住他。
這位神秘的「幻」一直是「火十字」所注意的對象,只是交手幾次還是失敗,不僅連他的真面目都未能得見,甚至在早先時都還無法判斷他是男是女。
水藍進入「火十字」後鎖定的第一個目標便是「幻」,為了他,她傾盡一切能力與手段,哪怕犧牲自己也無妨。
「總而言之,我會讓下一次的美人計奏效!」她決定了。
「又要再玩美人計?」安迷日突然想歎氣。「妳不擔心再度重蹈覆轍?四年前的失敗已經讓妳損失了最寶貴的『東西』。」
「但只有美人計對他有效果。」這四年時光可沒有白白虛度,一直以來,她感覺得出「幻」迷戀著美的事物,當然也包括美麗的女人以及美麗的男人。
安迷日不置可否,只是一邊收拾飯盒一邊道:「對了,忘了跟妳分享一則我還沒有證實的消息。據聞,『幻』前一陣子進出過加護病房,而他會變成病公子的原因與縱慾過度有關。」
「是嗎?」水藍一愣。「他成了縱慾過度的病公子?」嬌嗓突然低沉許多。
「真偽妳自己判斷。」他抬眼,看見了水藍略顯冰冷的面容,突然憶起四年前的一段往事。
當初他與水藍合作要勾引「幻」現身,因此安排水藍扮演應召女,而且為了讓「幻」認為水藍是個可以輕易上床的女孩,於是事先錄製一捲上床做愛的錄音帶供計劃使用。之後,果然成功地讓「幻」注意到水藍的存在,兩人有了第一次的「交手」。雖然最後仍然被他給逃掉,但也因此確認了「幻」的男性身份。
而這卷錄音帶當時也幫了他一個大忙,他利用它把葉可逃逼出他的世界外,自此破除了「爺」的遇見魔咒。
原以為此後就可以把「遇見魔咒」變成笑話一樁,興起時還可以拿來取笑「爺」的。哪知四年後,在這次的行動中,他又遇見了葉可逃,然後……他放不開手,他強行闖入了她的世界裡,只因她撩起了他破壞的慾望。
「在想什麼?」水藍疑惑地問著難得發呆的安迷日。「沒什麼。」回過神,他笑,顯得莫測高深的。
「真的沒什麼?」眉毛挑得高高的,強大的奸奇心壓過了方才窒悶的情緒。
「妳還是關心妳自己吧!」安迷日仍是笑,然後把桌上的垃圾掃除乾淨。
「我覺得你很恐怖耶,好像要執行什麼計劃一樣。」水藍跟他相處多年,挺瞭解他的性格。「不會是針對我而來的吧?」若被這「超級破壞狂」纏上,她會生不如死。
「不是妳。」
「那是誰有這種榮幸得到你的欽點?」水藍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張面容,然後不懷好意地笑了。「該不會是……」
「妳還是關心妳自己吧!」指關節敲上她的腦袋,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五章
「總裁。」一如往日,專業的葉可逃將最重要的公文送到翁靖的辦公室裡,請他核定。「公關部擬了一份企劃案,我覺得非常有意義,請您過目。」
「什麼企劃案?瞧妳興致勃勃的。」難得見她如此開心,翁靖不免問道。
她不好意思地一笑,自己的確是太激動了點。「是這樣啦,公關部打算利用公司的知名度做為號召,籌劃一個募款活動,然後把所得款項用來資助弱勢團體,所以我才會這麼興奮。」
「哦?」翁靖打開資料,瀏覽著企劃案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