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車隊解散了,其他成員也都消失了,大家都不見了。」
古冥冥從骨子底發起冷來。能證明「夜叉」的證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搜集的線索也被洗成一片空白。
現在只除了她本人可以確定項惔的身份與存在以外,其他的佐證都是空白。
「可惡可惡……」小拳頭青筋暴露。「竟敢這樣玩我,破壞我的淘金夢,讓我即將到手的鈔票飛走。」
「我、不、會、認、輸、的!」她宣戰,露出白森森的貝齒。「項惔,我跟你槓上了!」跳上椅子,開始擬定「作戰」計劃。
神秘卻又美麗的「夜叉」
請記住你我之間的約定在七夕夜的暖暖公園內進行我們的第一次相逢室一〔這個女人很不怕死哦!」余燕看著國內三大報紙的頭版頭條下方的方塊廣告,只要是有心人,就一定會被廣告的內容結吸引了去。〔這個蠢女人竟然自作主張刊登這則廣告,也不怕惹事,哎,死了活該。」到時候一些吃過「夜叉」大虧的黑道份子要是埋伏狙擊,十個古冥冥也不夠死。
項惔八風吹不動,不見溫度的眼瞳掃看過報上的傑作。
「簡直就是」只趕不走的蒼蠅。」真麻煩。「到時候出了事也是她咎由自取,理她哩。」
古冥冥不僅是只趕不走的蒼蠅,更像是只打不死的蟑螂,非常耐命。
以為經過他的一番懲治後,她會摸摸鼻子自動放棄搜尋「夜叉」的相關訊息。
哪知她變本加厲,還把一切端到檯面上,想把風暴結引燃。
「少爺,你說咱們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才好?」余燕想到古冥冥可惡的糾纏,以及對少爺不安好心,就沒什麼好感。「我建議咱們袖手旁觀,讓她自作自 受。」被殺死算了。
「你討厭她?」項惔忽問道。
「也……也不是啦。」她不敢說實話,在少爺面前得維護好形象才行。
撇開工作能力強弱不談,余燕和一般女孩一樣,在他面前扭扭捏捏、力保形象,心折於他,卻不敢表現,而且畏懼他的陰狠,不戰先逃。
反觀古冥冥雖然魯莽且呆蠢,但那衝鋒陷陣的勇氣倒也令他十分的「欽佩」。
「少爺,古冥冥的事情咱們就先按下,反正解決她這個禍害對咱們才有利……」
「燕。」聲音不大不小,卻打斷了她的詛咒,她說得太過分了嗎?「拿去。」項惔寫下一行地址交給她。「新的工作,盡速調查此人的身份背景。」
「是。」她不敢再道是非,連忙領令工作去。想來這一輩子她都不敢違拗他。所以看見古冥冥那樣堂而皇之的接近少爺時,心裡頭就不是滋味。
有氣、有妒,卻沒有勇氣學習。所以她只能當只小烏鴉,永遠沒有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機會。
半夜十二點。
古冥冥躲在花叢裡足足四個鐘頭了。
從八點鐘她就抵達暖暖公園,找到公園內視線最佳,還可以藏身的半人高的樹叢,感謝這座公園並沒有什麼管理員在維護整潔,所以有點雜亂、有點不乾淨,自然在這個七夕的夜晚,也就不會有什麼情侶跑到公園來度過浪漫情人夜。
只有偶爾幾個行人走過。
不過隨著時間愈來愈晚,氣氛也變得愈來愈詭譎,公園外頭似乎有一些奇怪的轎車來來去去。有些一停下來觀察一下後就又開走,有時會有幾個打扮得挺黑道的人物進入,不知道找些什麼。
「大概是被我的廣告給吸引來的。」她不笨,也知道這則廣告會把跟「夜叉」有過節的仇人給吸引來,所以她也不敢大剌剌的現身等候,她也在賭,賭項怏會想過來看個究竟,那麼她就可以再度纏上他。
古冥冥利用夜視望遠鏡找尋「夜叉」可能現身的蹤跡。
又過了三個鐘頭。
連那些有意來找麻煩的黑道人物都認為「夜叉」不可能現身。
他又不是蠢蛋,何必自投羅網呢。
「哎哎哎……」這一招不管用了,他根本就沒有必要來,她與他非親非故,就算用了這個笨方法也會替她招來危險,他還是沒有必要現身。
「作戰失敗了。」都已經四點鐘,天空即將濛濛亮,早起的人們也要迎接新的一天到來,而適合在黑暗當中生存的人類自然也得歸巢,所以公園更顯空蕩,連條流浪狗都沒有。
「作戰徹底失敗了。」古冥冥失望的呼出長氣,疲憊地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爬出樹叢外。
啊,骨頭都快散了,神經也都麻痺光光,縮在樹叢內十幾個鐘頭沒吃沒喝沒撒,一路憋到現在,看她多辛苦。
「咕,給我記住,等我逮到你的小辮子,一定會*好好給你照顧*。」她齜牙咧嘴的詛咒,拿起小包打算返家思索新的作戰計劃。
一隻手掌忽然由後方探過來,不由分說地搗住她的嘴。
「唔。」她彈起,想回頭,但對方更快,槍管似的東西抵住她的後腰處,制住她掙扎的身子。
「別亂動,否則賞你一顆子彈。」惡毒的警告可不是開玩笑。她全身發涼,僵硬的點頭。「唔。」「跟我走。」她如喪考妣地向前行,覺得自己正一步一步踏進棺材中。
第四章
「好,往前走,記住,千萬別作怪。」冷冷的口吻除了讓古冥冥覺得渾身發涼外,還有性命即將要斷送的悲哀。
她不敢也沒有力氣作怪,僵硬的身體被推出公園外後,瞧見一輛廂型車緩緩駛過來;慘了,完了,一旦上車,她就是標準的人質了。
「上去。」
「唔……」古冥冥突然釘住不動,努力搖頭,試圖做最後的努力。」一旦被載走,她大概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槍管用力抵住她後背位置。「你,走不走?」扳機一旦預下,就會在心口開一個洞。
她全身汗濕淋淋,這樣驚險的場面超乎她所能承受的範圍,全身冰涼的她被迫舉步要上車時——咻———細微的聲響倏地傳出,然後架住她的男人跟著顛躓了下,身體向下一滑,哀嚎了聲。
「噢……」好痛好痛,意外來得太快也太突然,壞人根本來不及防備,眼看就要把獵物給擄走,利用她來逼迫「夜叉」自投羅網,哪知會殺出個程咬金來。
他心下一狠,打算殺了這女人,正要開槍——咻,細微的第二響,男人連舉槍的機會都沒有,左邊腳踝就又中了一槍,他再也支持不住地趴倒在地上。
駕駛廂型車的司機見狀打開車門下車,想支援同伴。
咻,手臂跟著中了一槍。
「啊——」兩人驚慌失措地摔成一團,在連狙擊者的方位都搞不清楚的狀況之下,他們也不敢硬逼古冥冥上車,深怕再一個動作兩人就會死於非命。
「快走。」受傷較輕的司機拖著同伴上車,關上車門後就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現場,而自 始至終都杵在原地不敢亂動的古冥冥只會發著抖,抖抖抖……
明明知道危險解除了,可是極度的恐懼卻隨著壞人的離去而氾濫得更嚴重。
她無法動彈,全身蓄滿了即將崩潰的恐慌……
「你怎麼了?」不知何時,一抹漆黑的影子自後方漸漸籠罩住了她,熟悉的男性氣息也飄進她的鼻端,涼涼諷語更是她錯認不了的聲音,明明知道對方是誰,但卻回不了頭。
「你很害怕?」瞧她的反應,項惔深深不以為然。
她全身發冷,連呼吸都是困難的,更遑論回頭;水眸一回,又見到滿地的鮮血,那是剛才挾持她的匪徒所遺留下,紅色的血印怵目驚心,意味著生命可能的消逝,其實她剛剛就差點丟掉性命;古冥冥從來沒有跟死亡這麼接近過,她幾乎一腳踩進鬼門關。
久久後,她終於開了口。
「我能不害怕嗎?我差點就要被殺死了。」她虛弱地道。摀住幾乎窒息的胸臆 ,聲音抖得不成形,對於他——「夜叉」的出現沒有一絲喜悅。
「哦?」項惔欺近她,俯近她耳畔殘酷地嗤笑道:「這樣不及格喲,古冥冥可是一位無敵女超人,為了完成任務不怕死不畏艱難,怎麼可以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呢。」
心陡地一沈,她抬起僵硬的脖子望著地——那張美麗卻又殘酷的面孔正散逸著無情的嘲笑,毫無人性地諷刺她。
「你、你——我都快嚇死了,你卻在笑話我,什麼狗屁*夜叉*,也敢自稱為正義之土,簡直是狗屁不通,烏龜王八蛋。」不被他所重視的憤怒讓她突然凝聚起力氣,可以罵得很賣力。
項惔眉峰一蹙,極快又恢復平常。「你自作聰明設計這個陷阱引誘我現身,沒想到反倒遭人挾持,這是你咎由自取,與我何干。」他撇清道。
「還不是因為你的緣故我才必須冒這個險。」
他冷笑道:「有勇氣惹事就要有勇氣收拾善後。」
「是啊,我是該被教訓,我是該死,那麼你又何必現身救我,不如讓我被綁架算了。」